出舌头舔他手心里某个伤口一下。他的手指纠缠着庄朽的手指,越绞越紧,庄朽的手渐渐不再颤抖了,他被邵榕握住,被邵榕注视着,被悉心照料。庄朽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邵榕的吻一路向上延伸,他吻他的手心,手腕,进而吻他的嘴唇。他还能感觉到他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贴着他的脸呼吸,在他身上留下很甜,又苦涩的味道。他缠着他,黏着他,渴望他,但在这种痴缠到了极致时邵榕忽然停下了,他不再吻了,也不再抱住他了,那甘苦交融的味道也在瞬间淡了下去,庄朽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睁开眼睛看邵榕,看到他穿衬衣裤子,头发剪短了,干净清爽地坐在他面前。

    他脸上有笑,绚烂的阳光让他的形象变得很淡,他松开了手,只是看着庄朽。

    庄朽伸手抱住了他,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告诉邵榕,他看到一个渔夫,在岸边松手抛下一张渔网。

    邵榕没说话,他被庄朽吻着,他们抱在一起躺在地上接吻,舌头缠着舌头。庄朽的吻霸道,把邵榕弄得快呼吸不过来了,他的手在地上乱抓,庄朽便抓住他的手,扣住他,进一步在他的嘴里掠夺。邵榕后来似乎也放弃呼吸的本能了,任由庄朽抓着他把他亲得晕头转向,庄朽结束这个吻的时候他还伸手去扯他的衣角,仿佛意犹未尽,庄朽去脱他的裤子,他把邵榕抱到自己腿上,邵榕自己跪了起来,撅着屁股搂住庄朽的腰。像只在撒娇的猫的一样蹭庄朽的手,还去亲庄朽的脖子,舔他的耳朵。庄朽把手伸进他臀间,他拍了下邵榕,邵榕点点头,偏过脑袋舔庄朽的嘴唇。他闭着眼睛,在庄朽的手指进入他身体时发出一声沉吟,他听上去不怎么痛,反倒有些勾`引的意味。庄朽摸着他后背,又往他后面塞进了第二根手指,这一下似乎是有些难以忍受,邵榕沉下腰,脑袋靠在庄朽的肩窝里,嗯嗯叫了两声。

    庄朽看看他,拔出了手指摸着他的头发亲他,邵榕睁开眼睛,两人看着对方轻轻啄对方的嘴唇。邵榕伸手解开了庄朽的睡袍,他摸到庄朽半勃`起的性`器,用手撸弄了两下,自己把屁股靠过去蹭了起来。他前前后后的磨蹭庄朽的龟`头,双手搭在庄朽肩上,好似受了委屈一样发出极轻微的呜咽声,可庄朽只是抱住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偶尔亲一亲他,再没进一步的动作。

    邵榕呼唤他:“庄朽……下面已经……”

    他垂着眼角去摸庄朽的性`器,手指沾着点龟`头分泌出的黏液往庄朽的整根性`器上抹,接着把腿分得更开些,用自己腿间那也半硬起的性`器去碰庄朽的性`器。他可怜巴巴地看庄朽,庄朽把他的脑袋按过来,捏着他下巴,用舌尖顶开他牙关,寻到他的舌头,缠住他不放。邵榕受不了这样缠绵的吻,扭着腰,性`器已经完全勃`起了,他更卖力地用屁股蹭庄朽的性`器,庄朽这才放开他。邵榕一抓到喘气的机会立即求他,靠在他怀里,软着声音求他。

    “给我吧……求你了,庄朽……给我吧……我想要……”

    庄朽似是不想听他说话,他单手捂住了邵榕的嘴,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邵榕配合地撅起屁股又重重落下。他扬起脖子眨了两下眼睛,庄朽还捂着他的嘴,他把邵榕压到了地上,分开他的腿卖力抽`插起来。邵榕用脚环扣住庄朽的腰,在地上尽情扭动。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邵榕的脸上蒙了层薄汗,眼角发红,一双眼睛漆黑发亮,被情`欲深深占据,眼里再看不出其他情绪。他伸出舌头去舔庄朽的手心,庄朽松开了手,掐着邵榕的屁股把他双腿往下压,插得更深,邵榕放声叫了出来。他不懂尺度,极尽放纵地喊着庄朽的名字,向他索要更多。

    庄朽这时忽然从邵榕身体里拔了出来,邵榕双眼失焦,立即抓住他亲个没完,自己坐到了他身上搂住他脖子上下律动起来。他后`穴出了许多水,将庄朽的性`器包着,他扯开了庄朽的睡袍,摸着他一边淫叫着一边恳求:“别停下,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别不要我……”

    “啊啊……好舒服,你也很舒服对不对?庄朽,庄朽……”

    他脸颊泛起潮红,庄朽觉得他的样子,他说过的话都似曾相识。他想起一件毛骨悚然的旧事。邵榕十六岁时,他去问他一个问题。他问他:“苗思美是是不是你推下楼的?”

    邵榕干脆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哭着抱住他,亲他,舔他的手指,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哥哥,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你不要和别人走好不好……”

    他推开他,但是邵榕又靠近,他哭得太厉害了,好像随时会背过气去。他一遍遍地吻他,一遍遍地告诉他:“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你走了,我会死掉的,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庄朽……你别不要我。”

    这点回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想起来,在邵榕吻他时,他也想抱住他,回他一千个,一万个吻。

    ?

    自那时起他便陷进了这些吻和眼泪聚集成的苦海里。他出不来了,只能在海上飘着,隐秘地享受着极微小的愉悦,又被巨大的羞耻包围。背德的海浪时起时落,它起时他煎熬难耐,它落时他又度日如年。没办法,谁叫这海浪是这片海上他所能看到的唯一景色呢?

    庄朽摸到手边一片画框的碎片,在射`精时紧紧抓住。

    ?

    后来他和邵榕回到了二楼他的卧室,邵榕窝在他怀里睡觉,庄朽也有些困了,抱着他也睡着了。

    第十一章

    庄朽醒时已经是傍晚了,他躺在床上看外面的天色,深的黑混着浅的青,远处尚残余些蒙蒙的黄的发白的光,他把手伸到边上轻轻抚摸床单。邵榕不在他身边,他手上的血迹已经干透了,紧绷着扯着他的皮肤,庄朽坐了起来,他洗了个澡,穿着浴袍走到窗边用毛巾擦手。大宅门前停了两台轿车,此时从外面又开进来一辆,车灯亮得刺眼,把喷泉的轮廓都照糊了。庄朽看一会儿手又看一会儿那辆车,引擎声近了,车轮摩擦着石子路,车主折腾了番才停好车。车灯没立即熄灭,庄朽看到邵榕从大宅里走出来,快步走到了那车灯光芒下。车主下来了,光看体型和背影有些陌生,邵榕过去拉了他一下,把他拉到光亮处时,庄朽看清了他的样子,这人他也认识,是他常光顾的某家拍卖行的合伙人只一,叫燕仲明,四十来岁,还未结婚,手里产业一堆,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庄朽把毛巾扔到一边,垂手站了会儿,慢腾腾地挪回浴室里翻出急救箱包扎伤口。他给右手缠了几圈绷带,拄着拐杖去衣帽间挑了套休闲装换上,在穿衣镜前打量了几眼,踩着拖鞋往楼下去。

    走在旋转楼梯上时庄朽已经能听到从客厅里传来的音乐声了,也不知是谁把这张有些年头的唱片翻了出来,歌曲的节奏很慢,庄朽跟着节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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