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还在睡。

    他把床头柜先前那张交待他去向的纸头揉了扔到垃圾桶里,看了看时间,打算再让小孩睡十分锺。

    可能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纪盛才做好决定,小孩的眼就睁开了。

    看到他,迷迷糊糊地叫了声“爸爸”,然後伸出了手。

    纪盛上前抱住了他,把他抱到浴室,放到洗漱台上坐著,给他挤牙膏,问还有点迷糊的他的孩子:“喉咙还疼不?”

    纪煦潮茫然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喉咙,试了试,又清了清喉咙,仔细体味了一下之很高兴地说:“不疼了,爸爸,一点都不疼了……”

    纪盛“嗯”了一声,给他刷牙,“等会吃完早饭再吃一次药……”

    “可……素……已经哄了。”纪煦潮张著嘴让他刷牙,大张著的嘴漏风,“可是已经好了”的话说得模糊不清。

    “再吃次。”纪盛淡淡地说,神色如平常一般淡然。

    纪煦潮本来还想反驳,但却看到了纪盛眼睛里的淡淡血丝,突然之间什麽话都不想说了,只是努力张著嘴,让纪盛帮他的每颗牙都刷到。

    纪煦潮很乖地把早饭吃完,吃完就盯著纪盛吃,纪盛一把最後一口面包喝完了他就把水杯端上去。

    他爸爸喝著水,他就已经站起收拾餐盘了,嘴里说:“爸爸你喝完水就去睡一会,这里我来收拾,你快过去,我把餐车推出去了就来陪你睡。”

    看著他忙碌的样子,纪盛无名地想笑,事实上的他的嘴角也扬起了一点,只是嘴里说:“晚上再说,爸爸等会有事。”

    “让你睡你就睡……”纪煦潮见纪盛不听他的,手停了,眼睛也瞪圆了,“你快去,要不我要发脾气了。”

    “哦……”纪盛挑眉,原本想问“你想怎麽样发脾气?”,但看著纪煦潮那因生气而生龙活虎的眼睛,话到嘴边就又消失了,他哑笑了一声,点了下头。

    打了个电话把事情推了两小时,电话一挂,就听小孩在旁边絮叨地说:“才两小时,这哪够睡的啊……昨晚肯定一分锺都没睡,别以为我不知道。”

    第39章 (养成文)

    纪盛睡完了带人去谈生意去了,纪煦潮请了天假,没去上课,连著下面两天又没课,等於这几天都是闲的。

    纪盛的生意他又不能像以前那样跟著去,毕竟现在接触的人不再是以前那种说起来还有几许关系的人,有些纯粹是陌生人,纪盛没必要带著他的宝贝到处去见人。

    当然,这话是纪盛说给纪煦潮听的,纪煦潮听著“宝贝”两字翻了个白眼,也就没跟过去了。

    纪煦潮上了大学才知道和打过一架的杨奕历是同一个学校,还好不是一个学院,要不又有得架干。

    他上午看了会书,中午的时候跟著彭军做生意的刘东打电话请他吃饭。

    纪煦潮跟刘东认识好多年了,但没见过几次,刘东去部队当兵前在彭家住的那段时间他们一起玩过,後来刘东在当兵的时候找他借过一次钱,不多,就几十来块钱,是刘东要给彭母买礼物缺了点钱他才跟纪煦潮开的口,偶尔回来的时候他还请纪煦潮吃过几次米线……

    都是自小没爹没妈的孩子,纪煦潮与彭家收养的那堆孩子,只要见过面的都处得来,对他们也额外大方些,平时没少给他们送吃的送穿的,这些他都是想起来就那麽做了,还真不是纪盛教他做的,他也没什麽别的意思,当然,这些人也知道纪煦潮的性子,也不觉得是施舍,他们这些父辈多少都有些军功的人自然有股子傲气,也从不白占纪煦潮的便宜,纪煦潮给他们糖吃了,等著回头他们就给他找点好玩的东西来,哪怕过个两三年,这些人也记著这些个人情,等著还。

    刘东从深圳回来,帮著彭军打理这边的生意,带了一堆东西要给纪煦潮。

    纪煦潮跟他约了一个四川人开的火锅店见面,一见,刘东比前两年更帅了,身上穿的也新潮,跟过去天壤之别。

    “东哥,你这是镀了层金回来了?”纪煦潮笑嘻嘻地,凑过去瞄了眼刘东穿的西装,嘿,还别说,料子煎裁都不错。

    “少挤兑你哥……”刘东拍了下他的头,略带痞气的人对著纪煦潮笑得温和。

    “我哪有……”纪煦潮坐下,翻刘东给他带的东西,一堆海鲜,还有几个包装挺好的盒子,他随便翻了翻就放到了椅子上。

    “喝点酒?”刘东知道纪煦潮不稀罕这些个,这小少爷能缺什麽?缺啥他老子都能给他弄来,他带些东西也只是表个心意,他翻著菜单问:“想吃什麽自己点,别替我省钱……”

    “哪能啊,好不容易等你发达了……”纪煦潮装模作样地点了两个贵点的,又捎带了几个便宜,不是要替刘东省钱,而是他真爱吃那几个便宜的。

    “不喝酒?”刘东再问。

    “不喝,我爸管著。”纪煦潮理所当然地陈述。

    刘东点好东西叫服务员走,笑著接口说:“我说不是有个青春叛逆期吗?这新鲜词讲的不就是你这种大的人?”

    “什麽我这种那种的……”纪煦潮微微笑,瓷白的脸孔神采飞扬,“我都大学了还叛个屁,不过打架我还是比较拿手,咱俩要不要来一场?”

    刘东在喝水,差点呛倒,连忙咽下口里的手摆手说,“得了吧,现在谁敢跟你打架?”

    纪煦潮知道刘东暗指的是纪盛现在的身份,他也无所谓别人拿这个事情说话,也没把自己拿著当回事。

    这世界说白了,你现在得势确实有不少人捧著吹著,但谁也不保证自己能风光一辈子吧?再说了,强龙都有压不过地头蛇的时候,这世上,没有所谓真正能独霸天下的人,独裁者都有被送上断头台的一天,何况人活著,谁都是在讨生活,人与人要说有分别,也是讨得好与讨得不好的区人。

    所以跟著纪盛看书学习的纪煦潮早就有了自己那套世界观,对外物有著他不为所动的一面,再加上纪盛也从不允许让别人来影响他,让他爱干什麽就干什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这更是让纪煦潮顶著自己的想法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刘东别说是没人跟跟他打架,就是拿著得跟他请安的话来损他,他也笑著没当回事。

    刘东再好,也仅是朋友,是哥们。

    这些,纪煦潮向来分得清楚。

    他分得清,并不代表刘东分得清,所以在聊东聊西聊完吃完时说要送纪煦潮回去的时候纪煦潮还是拒绝了。

    他估摸著刘东是想借他的面去见他爸。

    纪煦潮觉得这不太好,要谈什麽正面去找他爸谈,走他的路,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他现在什麽也摸不清,根本搞不懂的事他不愿意,所以就上了公交车,说是要去学校教授那拿几本书。

    他不给他爸爸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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