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还是景修宜那边过于沉得住气,这么长时间竟然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姚安歌不敢放松,只能死盯着。

    兵部虽然从豫鲁之事中脱了出来,崔仲也死在了狱中,但王敏之没死,唐义良也好,肖正则也好,他们做的事姚安歌都有知晓。崔仲那老狐狸手里有的东西若是景承宇知晓,只怕是会跳脚。崔仲一把年纪都还只是兵部侍郎,他的庸碌无为是自然的,但整个兵部数他的资历最深,官场浸淫多年,又怎么会不给自己多留些退路呢。只是可惜了,他怎么也料不到会倒的那么快,留的那么多条的退路,竟是一条都来不及走。如今那些退路都成了慕博衍手中的筹码。

    “安歌,听说肖管家都要当爹了。”慕博衍似是有意无意的说了那么一句。

    姚安歌一笑,说:“王爷放心,贺礼已经准备妥当了,不日就会送上。”

    最近京里头大部分的茶楼戏班子都在传一个话本子,说的是一个大臣将女儿许了人,却不料女儿有个私托终身的小郎君,不愿嫁人。而那小郎君家中刚涉有朝中大案,于是乎骗了大臣家的小姐,以为自己父亲罪犯涛天,借着小姐的手栽赃嫁祸,竟将大臣生生逼死狱中,郎君却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说书的,唱戏的,百口相传,几天之内故事便在京里传开了。

    这日肖正则正与一帮狐朋狗友在梨园听戏,演的就是这么一出。看也就看了,他倒也是没多想,戏文写得不错,唱得也好,但毕竟就是个娱人的故事罢了。却不防听到后桌人的耳语。梨园本来就是嘈杂之地,什么人都有,看戏说话都是正常,要不是肖正则耳力好,心思又较一般人缜密,要不是那话语中提及的某个人名,让他又加了几分心思听。估计事也就那么过了。肖正则装做不经意去看,那三人一桌,看穿着一般,寻常百姓而已,但说的话却让他心惊。

    甲说:“你说这戏文里唱的是真是假啊?”

    乙说:“管他真假,好看就成了,在意这些作甚?真的如何,你要去给那大臣伸冤不成。”

    却听丙说:“真假我是不知,看着这戏,若要搬到谁身上,我倒想起那崔大人。”

    “崔……去年死在狱里的那个崔侍郎?”

    见其点点头,甲乙自然笑了,乙说:“你可真能扯,谁人不知那崔侍郎是因豫鲁之案获的罪,皇帝御口着大理寺查的,罪证确凿。”

    “别急啊,听我说完,前阵子姑母染病,我陪我家姑母去看大夫。瞧见大皇子家的管家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上轿。”那个还特意看一眼四周,见都没人注意,才压着声音继续说,“而那个女人竟然看着像是因豫鲁之案获罪的崔家小姐。”

    甲觉得这越说是越不靠谱了:“我说老兄你啊,别信口胡诌了,那崔大人怎么说也是兵部侍郎,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能让你认出来。”

    乙也在边上帮腔:“就是就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小心王爷府那管家听到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你们别不信。这是我姑母说的,我那姑母曾是那崔府的厨娘,不是卖身的奴仆,年纪大了也就出府了。还好走得早,没沾上什么事。她老人家自然是识得那崔家小姐的。”

    “你这说得跟真的一样,你那姑母呢?”

    却听那人说:“病没治好,前几天刚去了。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话一出就被人哄笑了:“你家姑母说看着像你就信啊。病里的老人,不说老眼昏花,估计意识都不怎么清晰。你也别乱说了,让别人听见了出去乱传,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丙嘟囔道:“我这不就是跟你们说几句吗?两位是我的大恩人,才跟你们说的。要乱说早就出去说了,不过想来估计也是我那姑母看错了。毕竟当时也就是一晃眼,姑母重病估摸着识不清人了,也只是说看着像。听我妹讲,有天还把她当作了我那早死的娘。”

    “可不是吗?好了,别说这有的没了,看戏看戏。”

    肖正则本来什么想法都没有,这通话一听,接下去的戏越听越觉得意有所指,看完戏马上让在边上的人跟上那个说出让他心惊之话的人,让他打听好那人来历,尤其是他那个姑母。自己则赶回府里,想要跟大皇子说这事,转念又觉不妥,还是先查清楚。

    人回来,那人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的确是有个姑母,曾在大户人家做过厨娘,问崔小姐,印象中好像也是有那么个人。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宁杀过不放过,下了灭口令。

    却不想,当天才跟去看到的人,晚上竟然人去楼空了,一家子人全搬走了。再一打听,这家人本来就是要搬回老家的,刚好是今天。

    肖正则不信事情会这般凑巧。却又收到一封信,门子说没看见是谁送来的,夹在了一堆堆礼品中。打开一看,脸色一下就白了。急忙去寻他那主子。

    景承宇看完那信的内容,听肖正则说了大概,怒得一把甩了整张桌子,婢女被吓住了,却还是提起勇气去捡那一地狼藉,却被景承宇一脚踢开,肖正则使眼色让屋里人都退下。

    “殿下,今天去跟的那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去见过一个人,听形容,有点像中兴王府的那个姚安歌。”肖正则说。

    “中兴王府……”景承宇手中的那封信中,有的是一张简单的地名,一个人名,连着就个数字,却是让他一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毛。

    景承宇这些年一直找事由插手军中,最后终于占了西南那位置。西南地远天高,想要做点什么简单的很。虽然私下里还有传言他竟在私养兵马。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可那张纸不同,那张纸上写着的意思就是私兵的驻地,负责的人和人数。

    还真是小看了他。景承宇直到这刻才意识他被慕博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少年耍了,对付崔仲连带着把自己也套进了坑里。猎了半辈子的鹰却让一只家雀儿给啄了眼。一掌下去劈碎了几案。

    可是怎么发狠如今也是无用,肖正则面露难色:“那中兴王□□三个字脸上写得清楚,东西入了他手,自然就成了东宫这物,只怕……”

    “怕?”景承宇抬起头,眼神中的凶狠毕露,“那龙椅还要指望我那英明的父皇多坐几年,不然他一死……”

    若是谋反事成了,景云手里有再多东西有何用,不都是废纸一张。景承宇突然笑了,景云,慕博衍,你们给我等着。

    慕博衍和姚安歌送的礼的确是给了景承宇一通好大的威逼。你死我未必亡,但若我这边出点什么事,你就别想好过。就这样被绑上了船,一个不高兴就能把你踹下海。

    最不顺的应该算是景修宜了,自从中兴王爷从北疆回来之后就不对了,豫鲁一事爆出,他失了整个户部,而最让他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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