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你介不介意跟我睡一张地铺?”问完,他忙又解释,“那张地铺挺大,睡两个人没问题。要是你介意,就把地铺铺在客厅?这样我睡沙发。”

    总之,是要睡在一个空间里。奚盟觉得,自己听懂了虞君的意思。或许家里的空间小一些没有关系,好处很多……奚盟适时地抑制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又在这两个选项之间犹豫不决。

    “呃,我先去洗澡?”奚盟想要先回避一下这个问题和虞君等待答案的目光。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再过一会儿,也会被虞君听到。

    虞君一听忙道:“哦,好。没事。我先去把水果拿出来。”

    “嗯。”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去往浴室以前,他看到了另一张书桌上的机器兔子。

    虞君也发现他注意到了raby,便用手指戳了戳兔子的脑袋,说:“sweety?”

    原本静静地坐着的小兔子眼睛缓缓地亮了起来,用甜腻的声音打招呼:“hi,sweety!”

    ☆、2nd.

    直到把地铺从柜子里翻出来,奚盟进浴室也有十分钟,虞君仍然在犹豫两人晚上究竟要在哪里睡觉合适。他踟蹰在客厅旁的墙柜旁边,想要将地铺放在书房,又为两人要睡在一张地铺上感到困窘。这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儿?想法才在虞君的脑海里冒头,又立即被他自己给制止了——什么太快?他想干什么?

    但是如果把地铺放在客厅,那么他就得睡沙发上了。如若不然,司马昭之心可谓昭著。虞君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打算和奚盟怎么样,哪怕睡在一起又如何?实在搞不懂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

    虞君对自己竟然花了十分钟做心理挣扎感到无语,还是决定把地铺拖到客厅铺设。谁知他才转身,便见到刚摘下面膜的夏智渊路过身后,正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夏智渊的脸上还留有面膜的精华液,显得脸上亮堂堂的,虞君突然看见,着实吓了一跳。

    “做贼呢?胆儿这么小。”夏智渊古怪地打量他。

    虞君撇撇嘴,把地铺往外搬,吐槽道:“灯这么暗,你的脸亮得像月亮一样,很吓人好不好。”

    “你干吗呢?把地铺搬哪里去?”做母亲的连忙叫住已经开始在客厅铺地铺的儿子,皱眉道,“你俩今晚睡客厅?”

    这是虞君经过认真权衡以后的结果。每个人对他人都有一个安全距离,虽然他很想和奚盟拉近这个距离,却明白不能操之过急。或许在心理距离没有拉近以前,他们在空间的距离上也应该保持相应的尺度。

    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当然不可能向妈妈说明,虞君说:“嗯。他睡地铺,我睡沙发。”

    “不是有书房吗?”她嫌弃地说,“你怎么能让客人睡在公共空间里?明早我们起床在客厅走动,他能睡得安心?还不得七早八早地起床。”

    妈妈简单的一个理由就推翻了虞君刚才的所有犹豫。他正要把地铺搬往书房,夏智渊又问:“对了,你自己不是有床吗?”

    这话让虞君怎么答?“哎,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想睡哪儿不行?你就别管我了!”虞君胡乱地反抗。

    夏智渊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撇嘴道:“随便你,我去睡觉了。明早我们上班早,你们要是睡了懒觉,记得安排朋友吃早餐。”

    “知道了,知道了。”虞君快要被妈妈烦死了,不耐烦地催促她去睡觉,“快去睡吧,晚安!”

    等妈妈回房间,虞君把地铺在书房设开。没多久,虞君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抬头,见到奚盟擦着头发走过来,说:“我洗好了。”

    余留在头发上的清水正顺着奚盟的发丝淌下来,打湿了肩头,原本清爽干净的头发此时被擦得乱七八糟,清秀的面目却因而显得更加白皙。

    半晌,奚盟轻微地清了清喉咙,发出提醒的声音。

    “啊!”虞君尴尬万分,从地上爬起来,“那我去洗澡。”

    他同样困窘地别过脸,在虞君经过时,往旁边稍微让出了些许距离。

    果然还是有一些距离。

    不过,恐怕是自己太暴露心迹的缘故。

    洗澡时,虞君想到自己刚才在书房里的表现,实在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愚笨。那实在不是他的风格。认识奚盟后,虞君越发感到自己的行迹偏离了轨道,屡屡做出连自己也理解不了的行为。

    换做平时,“看一个人看得呆住”这种行为发生在别人身上,虞君恐怕在内心也要把那个人嘲笑上一两句。

    虞君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相处,又认真总结了一遍。总的来说自己的表现算不上太差,除了偶尔表现得实在脱线以外,其他方面还是能够体现他是个靠谱的人。

    虞君整理好心情,又在心里给自己鼓励了两句,算是恢复了状态。

    书房的窗户没有关严实,有一只飞虫飞进了屋里,凑在灯下撞了好几回。奚盟才把枕头和被子在地铺上放好,抬头便见到那只不知名的虫子满屋子地乱飞。

    大概因为趋光性,虫子才一个劲儿地往灯的方向撞,又在撞晕以后满屋子飞。奚盟关门、关灯,敞开窗帘和窗户等飞虫飞出去。

    还没等到虫子飞走,奚盟先听到了敲门声。他借着窗户外的灯光往门边摸索,打开门。

    虞君在门外不确定地看着他,问:“你睡了?”

    “没。”奚盟连忙开灯。生怕虞君有所误会,他把门大大地敞开,解释道:“刚才有一只虫子飞进来,我看它一直往灯上撞……”话说到这里,他见到虞君脸上了然的神情,便放下心来。

    以为奚盟要关上门睡觉的那一刻,虞君确实在门外不知所措了。好在现在听到奚盟的解释,也留意到了他的紧张,虞君悄然松了一口气。他满屋子地寻找那只飞虫,却只听到空调细微的风声。

    “已经飞出去了。”奚盟无不窘促地说着,把窗户重新关上,也拉上了窗帘。

    到底这股时不时游荡在他们之间的尴尬是因何而起?虞君自以为聪明,却寻不到答案。不知道奚盟是否也发现了这一点,而他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两人各自站在地铺的两边,看着上面的两只枕头、两床空调被,一时之间都没发言。

    “对了。我把raby拿过来了。”虞君用力地打破了沉默。

    对于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兔子,奚盟愣了愣。

    虞君唯恐自己的行为加剧了尴尬,解释说:“我给它设了个闹钟,明早九点会叫我们起床。”说着,他坐到了地铺上。

    “是闹铃声?”奚盟也跟着坐下来,好奇地问。

    “不是,就是……”虞君犹豫了一下,卖关子道,“明早九点你就知道了。”

    看着他故作神秘的模样,奚盟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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