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tieria冲他打了声招呼,圆溜溜的眼睛被长长的毛发盖着,显得表情慵懒而隆重。

    虞君蹲下来尝试着摸了摸它的背,又听到它接连对自己叫了两声,全然不排斥他的模样。见状虞君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余光见到奚盟往屋里走,连忙也跟着起身走进去。

    没有想到奚盟家里还有别的客人,当见到坐在吧台前面的男生,虞君不禁愣了愣。他下意识找寻屋里的钟,却没找着,可他记得自己出门时已经九点了。男生曲着一双长腿高脚椅上,正喝着咖啡,神态放松地对虞君打了声招呼:“嗨!”

    “嗨。”虞君拎着水果的那只手不自觉地将塑料袋子抓紧了。

    正在此时,不知何处传来了熟悉的音乐。虞君一听分明是raby的闹铃声,讶异地望向接起电话的奚盟,顿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险些砸到自己的脚上。他拎着石榴走到吧台旁,见到上面摆放着一杯新鲜的卡布奇诺,上面的玫瑰拉花尽管还不够精致,但已经非常漂亮。

    “你妈妈让你回家了。”奚盟挂断电话,把手机摆在吧台上,提醒陈熙。

    陈熙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哦,她打完麻将了?”

    “哎、哎,赶紧回了吧。”奚盟苦笑,“你家这么远。”

    陈熙把拿铁喝完,空杯子留在桌上,起身好奇地问:“这位是?”

    奚盟忙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虞君,也住这个小区。这是我表弟,陈熙。”

    原来是表弟,难怪这么晚还在奚盟的家里。虞君了然地点头,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嗯。”他点头,又对奚盟建议道,“叫上他一起呗!”

    奚盟无奈地说:“他们学校还在补课,没时间。”

    虞君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问:“什么事?”

    “我们骑行社的几个人打算下个星期去海边的渔村露营,他今天过来跟我商量计划。”奚盟解释完,见到虞君听完后脸上露出的失望,便说,“下回再一块儿去吧,我们先去探路。”

    虞君还没能说些什么,却先听到奚盟说了安慰的话。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感到有些话就在嘴边,却碍于陈熙在而没有办法说出口。他遗憾地笑了笑,说:“嗯,好啊。”

    “就这么说定了!”陈熙自来熟地拍了拍虞君的肩膀,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书包,“走了!”

    “等等,带个石榴回去吧。”奚盟从塑料袋子里掏出一个硕大的石榴,自己先在心里惊讶了一下。

    陈熙不客气地把石榴放进书包里,又对坐在一旁的tieria道了声再见,也不需要奚盟相送,兀自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虞君将那杯新鲜的卡布奇诺捧到面前,明知故问道:“这个是给我的吗?”

    “嗯。”奚盟绕到吧台背后,取出一块抹布擦干净面前不小心洒出来的牛奶,对他微微地笑了笑。

    虞君看了看上面的花,继续明知故问:“这个图案是什么?”

    隔着吧台,奚盟坐下以后轻轻地拧了一下眉头,好笑地说:“玫瑰。”

    “哦。”虞君这才低头喝了一小口。他平时不怎么喝咖啡,到蒸汽咖啡馆里点的饮料也是抹茶拿铁居多,尽管咖啡馆里的茶饮与现在手中的这杯咖啡同样有着丰富的奶泡,但虞君却分辨不出来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奚盟静静地等他喝完,端起自己的咖啡,故作随意地问:“怎么样?”

    “很好喝。”虞君想也不想便夸奖道。

    奚盟哭笑不得,说:“跟matt做的比,还是差很多吧?”

    “我觉得一样。”虞君不以为然地耸肩,看奚盟并不相信,只好无奈地说,“你问我这个,怎么可能得到真实的答案?我又看不见你的缺点。”

    奚盟一愣,只得噗嗤笑出声来。

    虞君自己也很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发,这才有机会好好地看一看奚盟的新家。

    学校补课时间的安排十分紧凑,虞君只有今天晚上休息。下午放学以后,他立即赶回了家。但当时奚盟的妈妈还在家里,而虞君回到家后也找不到理由出门,生生地被妈妈留在了家中吃晚饭,直到刚才洗完澡,才有机会拎着水果前来拜访。奚盟的妈妈这时恐怕已经在机场登机了,虞君原先以为奚盟是一个人在家,没有想到他的表弟也在。

    幸好现在不在了。虞君在心里偷偷地这样想着,发现奚盟的家布置得十分有格调,像是英剧里中产阶级的室内设计风格,跟自己家里随意而任性的设计完全不一样。他记得奚盟曾经说过他的母亲是一名设计师,看得出来高阿姨在布置新居时也花了一些心思。

    这是一间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居室,奚盟的房间和高兰兰的房间分别在书房的两侧。毕竟家里也没有别人,奚盟不介意虞君四处转悠着看一看。这对奚盟来说是一个崭新的环境,但是对虞君来说,却处处充满了奚盟的气息。他看到了奚盟的房间——他有一个巨大的书架,陈列了许多书籍,还有一张不错的书桌,奚盟练字用的字帖和笔墨还摆放在上面。

    奚盟的床跟虞君父母的那张床一样大,床具的颜色和窗帘一样都是冷色调,让人觉得房间的主人是个不爱热闹的人。床头柜上也摆放了几本书,其中不乏习题册。

    “咦?”虞君看了看墙上仅有的一幅水彩画,对疑惑的奚盟笑了笑,说,“我以为会有一些你的奖状。”

    奚盟厌弃地皱了皱鼻子,说:“我也没瞧见你的房间里摆。——都收在柜子里了。”

    “我开玩笑的。”虞君低头欣赏他正在临的《灵飞经》,嗅了嗅,好奇地说,“好香。你在房间里喷了香水?”

    奚盟腼腆地笑说:“不是,晚上有时候会睡不着,所以偶尔会点薰衣草的精油灯。”

    虞君听得错愕,心道自己过的果然是和奚盟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跟奚盟比起来,他的日子简直过得太粗糙了。

    “我把咖啡端进来喝吧?你坐。”奚盟为他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虞君坐在垫了羊绒坐垫的椅子上,仍对墙上的这副水彩画充满了好奇。他起身凑近去看,分辨出右下角的签名是“奚良”二字,不由得感到吃惊。“这个是你爸爸画的吗?”等奚盟将他的卡布奇诺端进来,他接过以后问。

    奚盟微微错愕,转头看向墙上的画,点点头。

    但是从今以后,奚盟便是和他的妈妈一起生活了。关于他的父母为什么会离婚,直到现在虞君也没有问过。他想,哪怕他们以后比现在更加亲密了,只要奚盟不说,他也不该问。

    “你坐啊。”奚盟看他不知不觉地站起来了,觉得有些好笑。

    虞君一愣,忙不迭地又重新坐下来,笑得赧然。他喝了大半杯的咖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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