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有些困难,脑筋也转不开了。“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甘云卿没来,不过,他是早晨向陈熙确认甘云卿不会来以后才来的。

    “反正你也看过烟火了。”虞君忍着气,闷得像个葫芦。

    答案越来越接近奚盟的猜测,他恓惶地望着低下头的虞君,凑近他,忐忑地问:“你前天晚上来我们学校了?”

    “嗯。”虞君又忍不住脾气了,他不满地瞪了奚盟一眼,又碍于不远处全是他的同学,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我看到了。”话毕,他见到奚盟的脸上全是震惊的神情,而眼睛里写满了害怕和愧疚,着实让虞君无可奈何。虞君的头疼得厉害,决定一定得和他说清楚,起身说:“我们到别的地方说吧。”

    奚盟抬头看着他站起来,连忙起身跟上。

    虞君在昏暗的夜色中迈着大步子,奚盟匆忙地跟在后面,眼睛里只有虞君的背影,不小心踢到路上的石头,险些摔跤。虞君听见身后凌乱的脚步,又心软地放慢了步伐,留在原地等奚盟跟上来。他们沉默地走到了紫藤萝花架下,距离小卖部和帐篷区都很远,如果不是还有点点的星光,他们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奚盟怎样也没有想到那天晚上虞君来过自己的学校,还碰见了那一幕。他本想把这件事收起来不让虞君知道,他怕虞君知道了不开心。奚盟原以为只要自己以后避开甘云卿,那件事就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过去,却料不到原来虞君已经知道了。

    原来这两天虞君一直在为这件事生气,可他一直没有发觉,他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奚盟从来没有见过虞君这么生气的样子,他看着虞君阴晴不定的脸,心里拿不定主意,只能好声好气地试图宽慰:“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没做过分的事?!”虞君万万没有想到奚盟开口说出来的竟然是这句话,顷刻间所有的耐心都消失了,声调拔高了喊道,“他亲你了!这还不过分吗?那怎样才叫过分?他是老师!老师怎么能亲学生?而且……”虞君气得脑子转不过弯来,口齿也不清楚了,他努力稳定住情绪,愤愤地申述,“而且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看到你被别人亲,难道连生气的权力也没有吗?”

    奚盟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见到虞君怒火中烧,他更是慌了神。他着急极了,很气自己没有办法好好地组织语言说正确的话。“我没说你不能生气,可是……”奚盟沮丧地垂下双肩,“好吧,你生气吧。我错了。”

    虞君的气焰完全被这盆温水打灭了,他哑然地张了张嘴巴,半晌吁了口气,没好气地嘟哝:“你没错,错的是那个人。”

    奚盟无辜地望着他,跟着嘟哝道:“可是你在冲我发脾气。”

    “我气你帮他说话!”虞君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奚盟实在不知要如何向虞君说明自己心中真正所想的,他愧疚地低下头,“我错了。但是我当时已经和他说以后不要再那样了,你没有看到吗?”

    虞君听罢一愣,看着奚盟充满期盼的眼睛,尴尬地撇撇嘴:“我早气跑了。”

    听罢,奚盟闷闷地闭上了嘴巴,但他不能把沉默继续下去,又说:“总之以后我不会再和他来往了。我和陈曦说了,这次露营以后退出骑行社。以后我如果在学校里再遇见他,也不对他说‘老师好’了。”他忐忑地打量着虞君沉默的脸,可惜光线太弱了,他无法确认虞君的表情,只好又站近了些,“你还生气吗?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那样,如果我知道,肯定一看到他就跑得远远的。”

    虞君不料他站得这么近,转过脸险些会撞到一起。他被这种简单幼稚的承诺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奚盟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好笑道:“也不用这么夸张。”

    奚盟无声地哦了一下,低下头。

    虞君端量他片刻,更加确信不能把他让给其他人。“下回他要是再对你做过分的事,你向学校的领导说吧!他这样很没有师德。”虞君顿了顿,不太确认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他只能叹气,“唉,太讨厌他了。”说到这里,虞君发现奚盟脸上露出茫然,急道,“你还犹豫什么?”

    奚盟困惑地摇了摇头,末了叹气说:“我不知道。要是还有下次,我和班主任说吧,但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他皱紧眉头,沉下气说:“我也是。”

    ☆、7th.

    把事情说清楚以后,虞君的肚子饿了。正巧陈熙向小卖部的老板娘借了一口锅做火锅方便面,虞君又买了两包方便面,蹲在锅子旁煮。奚盟把虞君的背包放进帐篷里,打开手电筒,翻开背包寻找线香花火。果真有两捆线香花火包在一只塑料袋里,但他又找了找,却找不到打火机。

    “你没带打火机?”奚盟跑回虞君的身边,蹲在一旁问。

    虞君等着锅里的面,透明的盖子上全是水蒸气的白雾,汤汁咕噜咕噜作响,香喷喷的气味从出气孔和锅盖边缘冒出来。他咽了一口唾液,说:“和老板买一个就行,而且我刚才好像看到他们有人抽烟?”

    社里确实有两个高二的学生抽烟,但奚盟平时不太和他们交流。“还是买一个吧。”他凑近锅子,“快煮好了?”

    “嗯,你吃鸡蛋吗?给你加个鸡蛋。”虞君问完,见奚盟连连点头,便起身向老板娘要鸡蛋去了。

    陈熙拎着啤酒瓶走过来,给了表哥两串烤牛肉,觊觎着锅里的面:“下两根火腿肠诶!”

    “你吃一晚上了,还吃?”奚盟简直无法相信陈熙的食量。

    他满不在乎地撇嘴,重复着自己对火腿肠的要求,又拎着酒瓶走了。奚盟无奈地摇头,用卫生筷把烤串上的牛肉全撇进一次性餐碗里,他尝了尝味道,辣得打了一个抖,忙不迭地抓起啤酒罐送了两口啤酒。

    “偷喝酒。”虞君借来了两个生鸡蛋和一小颗小白菜,回来抓了奚盟个正着。

    奚盟赧然地笑笑,等虞君往锅里下鸡蛋和白菜。虞君打鸡蛋的手法十分娴熟,单手便能完好地把鸡蛋敲开,蛋黄和蛋清全加进面里,不落一星半点的鸡蛋壳,手上也不脏。他发现奚盟看得出神,笑说:“前阵子学做蛋糕的时候练的。”听罢,奚盟了然地点头,又想起还有表弟送来的牛肉,便夹起一块牛肉往虞君的嘴边递:“刚才陈熙拿过来的。”

    虞君正将扯下来的白菜叶子往面里丢,扭头吃了一块牛肉。除了有点冷以外,味道刚刚好,他满意地点头,称赞道:“很好吃。”

    “啊?我觉得很辣,那你全部吃光吧。”奚盟说罢,又喂他吃了一块,不忘交代说,“陈熙说加两根火腿肠。”

    “早不说?面快出锅了,还下什么火腿肠。”虞君嫌弃地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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