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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鬱悶的臨風

    【本章節由浮生般若爲您製作】

    “雪兒,雪兒,你怎麽連上宮玄玉他都給騙回來啦一一”

    夜臨風一句不滿加調侃的話語,使得房間內原本相偎著的兩人分了開來,而後各自擡頭相看。

    “啊,冥淨在啊?”

    一看到房內的冥淨,夜臨風首先愣了愣,而後便神色正常的一下子沖到宋吟雪面前,斜起妖孽的桃花眼,一臉媚態的吟吟笑說道:“雪兒,你可真厲害!居然連大義的聖公子都被搞定了?如此看來這天下的男子.還都抵擋不住我們雪兒的超凡魅力呢!”

    夜臨風笑的一臉燦爛,漂亮的鳳眼中儘是光彩,不過在他話剛一說完後,他便冷不丁的板起臉,一口嚴肅認真,話重心長的道:“不過雪兒啊,我們這兄弟的隊伍也巳經夠壯大的了,甚至壯大到有些個人,你就比如我,都還來不及時間被你碰呢?所以啊,別在繼續了,就讓這上官玄玉成爲最後一個吧!唉,我這其實也是爲你好,不然你想想這你以後得多累啊,是吧?”

    說的很是寬宏大量,體貼入微,但其實三句話不離“自己還未開葷”之事,夜臨風的這種酸溜溜的感覺,直引的一旁的冥淨微微而笑。

    其實他是能理解他的,換位思考,如果到現在雪兒還不讓碰的人是他冥淨,那估計他也會如夜臨風此刻般才抓狂的吧?

    不過理解歸理解,這種事他也幫不了他,要知道他自己心裏也十分想呢

    冥淨淡笑的看著面前長的一臉妖孽禍水的臨風,看著他那鬱悶的樣子,心中不由一樂,於是出言,風輕雲淡的打擊道:“臨風,上官玄玉不是最後一個,難道你不知道早在雪兒去西辰前,他們兩個就已經拜了堂了嗎?”

    “什麽?拜堂!”

    一聽這話,臨風驚訝的跳了起來,然後滿是兇狠的瞪著宋吟雪,口中直直的說道:  “雪兒……”

    兇狠得樣子才剛撐了一會兒,臨風立刻變臉,滿腹委屈的拉著宋吟雪的袖子,左右開始搖晃:“嗚嗚,雪兒,難道人家真的是最後一個嗎?不要啦!我不管,我今天晚上就要雪兒你陪我睡!”

    一見臨風這般撒嬌的樣子,宋吟雪頓時無語,而一旁的冥淨也同樣有驚愣的表情:莫非這小子想雪兒想瘋了,大腦開始不正常了?唉,深表同情!

    不理會臨風的話語,宋吟雪拉回袖子,語氣平靜:“我不要。”

    “爲什麽!”很受傷,很很很受傷!臨風沮喪的撅著嘴,一副討不到糖吃的小孩模樣。

    “臨風,你忘了無雙的話啦?這幾天,我們最好誰都不要碰雪兒,別讓她太累了。”大戰將至,應該保持好狀態,雖然雪兒很好,但有些事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

    “……”還是很受傷!

    爲什麽一到他這裏就得禁欲?那先前的祁月,墨涼,子楚,書離,他們的命怎麽就這麽好呢?不爽!極度不爽!

    臨風垂下眼,低低的歎了口氣,雖然心裏不願加無奈,但是他還是明白冥淨說的道理,所以也便不再糾纏。

    “咦,雪兒,你這發綰的可好呢,簡直是將你身上所有的優點都突顯了出來呢。”認真中,這才發現今日的宋吟雪有所不同,於是不禁中開口誇讚。

    聞言,冥淨不說話,只是眼有笑意,而宋吟雪則挑眼的望瞭望他,然後轉頭對上臨風:“對了,你過來幹嘛的?”

    “我?”被自己這麽一攪,突然忘了正事,想起後,臨風恍然,不禁的乾笑了兩聲道:“呵呵,是這群的,那個上官玄玉,他來了。”

    上官玄玉來了?似乎比預料中早了一天。

    聽了臨風的話,宋吟雪點點頭,然後轉身,在說了句“我去看著”後,提步向外走去。

    “我也去看看。”夜臨風跟了上去,話語暖意,那既然大家都去了,那冥淨也沒有不去的道理,於是間便也跟了過去。

    “雪兒!”當一身淺白遠遠出現在眼前時,上官玄玉早已等候多時的身影立刻上前,滿聲激動的將宋吟雪一把抱在懷裏,久久的不鬆開,多日來的相思一觸而出。

    “雪兒,我來了,我來了……”口中不自覺的重復著這一句話語,玄玉雙目緊閉,那可愛俊秀的娃娃臉上儘是動情,手臂也不由的緊緊收起。

    見著這樣的情形,無雙,冥淨……等人都不說話,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慕久別重逢的畫面,各自心中而思。

    茯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家公子如此表現,身爲大義傳人。理應尊禮重道才是,怎可在這般大庭廣衆,多人注視之下,和一名女子摟摟抱抱呢?

    雖然這名女子已和他拜了天地,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是這禮數、這禮數…

    這時候,正在茯苓糾結著上宮玄玉該不該尊重道德禮數之時,他的雙眼不由的大睜,卻看見動情中,上官玄玉正覆吻上了宋吟雪的唇!

    這一動作,不止是讓茯苓吃了一驚,就連一旁靜站著的幾位“夫君”也同樣吃了一驚!當然,這其中的吃驚程度還得數宋吟雪最爲突出,因爲她是當事人,她當然知道玄玉的吻裏,包含了怎樣的深情,怎樣的炙熱!

    上宮玄玉,怎麽才短短一個多月不見,你就變的……這麽熱情?

    宋吟雪有些鬱悶,感覺最近的男人怎麽都奇奇怪怪的,讓人很難捉的透。

    “喂喂,我說玉狼,不帶這樣的!哪有一見面這樣打招呼的?”見到此情形,席墨涼不滿的叫出聲來,立刻上前去阻止!***.這才多久不見啊?這小子就學會開始吃上豆腐了!

    也許是曾經在華國欺負玄玉慣了,墨涼徑自上前,可是這時候茯苓不幹了!雖然他也不贊成自家公子這般行爲,但是公子就是公子,不管怎麽樣,他都要力挺到底!

    “席墨涼,不許你再欺負我家公子!”

    “喂,小茯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你們家公子?明明是你們家公子欺負我的雪兒好不好!”

    “公子也是郡主的夫君,這怎麽讎o/}欺負呢!我看是有人看了心裏酸吧

    “你!”

    茯苓說的理直氣壯,一副大無畏的護主神,見此,席墨涼無話,只好用於拍了拍他,那樣子似乎在說:好小子,你給我記住!

    這邊席墨涼死要面子的不承認自己吃醋,鬱悶的退了下去,但站在他身邊的夜臨風可不在乎,他一把上前拉來宋呤雪,然後鳳眼中滿是痛心嫉首的說道:“聖公子,你可是聖人啊!聖人怎麽能幹出這般不符合形象的事呢?你說是吧!”

    不知道是真的痛心,還是假的玩味,臨風拉過宋吟雪,與上官玄玉保持一定的距離。

    見此,玄玉可愛的娃娃臉上露出一絲羞紅,但然後表情卻極爲認真嚴肅的說道:“聖人也可以娶妻,也可以有自己的七情六欲。”

    “不!聖人就得禁欲!”

    咬牙切齒的將“禁欲”這兩十字咬得重重的,臨風一臉鬱悶透頂的樣子。而知道他心裏真實之想的幾位“夫君”,無不轉頭相互對視,然後各自的輕輕而笑。

    “笑什麽笑!”

    丫的!感情這幾個沒良心傢夥,是自己吃到了葡萄,就忘記了沒吃到葡萄時候的酸了是吧?***!

    臨風妖冶致的臉上儘是挫敗,那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鑿實讓祁月和書離向他投去了深表同情的目光。

    加油吧,臨風!你看我們不也曾經苦苦徘徊過?所以……

    書離和祁月到是好心,眼神中帶著安慰,可是挫敗之下的臨風“神志不蒲”,錯把安慰當成幸災樂禍,於是回眼問不禁狠狠得瞟了他們兩個一下,覺得不解氣之後又狠狠的再瞟了兩眼,這才心裏舒暢了些。

    他……

    書離和祁月面面相覷,皆有感到些莫名其妙!不過他們還是很理解此刻臨風的心情,所以大肚的當下不與之計較。

    上官玄玉擡頭看了下四周,口中出聲:“雪兒,我是最後一個來的吧?真想不到一別數日,雪兒身邊已經有六人在了。”

    目光一一和過無雙,冥淨,書離,祁月,墨涼,臨風,其實說老實話,這些人,他還是挺熟的呢。

    “錯!不是六個,是七個!子楚那小子還在宮裏沒來呢!”

    出聲糾正玄玉的話,臨風一說到子楚,就想到了蝕骨丹,一想到了蝕骨丹,心裏就鬱悶的不行!哼,雲無雙那臭小子,死活都不肯給丹藥,要不然他也能湊個熱鬧,現在也不用這麽抓狂了。

    “子楚他也?呵呵,雪兒真是厲害,除了我,墨瓊和冥淨之外,其他的五位,可都是原來雪兒府裏的夫君呢。” 玄玉笑道,秀氣的俊臉上儘是甜蜜。

    聞言,冥淨淡笑出聲,口氣中難得揶揄:“是啊,他們本來就是夫君,倒是便宜了我,從原來的貼身護衛上了升了一檔次。”

    “但那也總北我好!雖然我曾經就是夫君,而且又花名在外,但是在府裏那麽久了,卻挑逗的一次都沒得過手,每回都是敗興而歸。”

    又感覺自己鬱悶了,夜臨風像個十足的怨婦般一一道出自己的苦水,直聽得衆人心中一致感歎:完了,這娃走火入魔了。

    席墨涼樂樂的看著臨風這般表情,然後接過他之前的話像宋吟雪看去:“雪兒,如今你已有了八夫了,可不能再去招惹其他了。要知道雖然兄弟間應該相親相愛,但保不准人多了就會鬧出些事來。現在這個數正好,可以夠打兩桌馬吊,剩下的雪兒一個在旁伺候著,最好能給我們端個茶,倒個水什麽的。”

    席墨涼冷著臉,玩笑的美美說著,不禁招來一旁宋吟雪大大的白眼。不過他這個人天生臉皮不怎麽薄,再見到此這後,只是冷峻一笑,口中似乎還很是得理的說道:“我其實是爲你好,夫君多了傷身,你看眼前不就有個鬧騰的?”

    金日的氣氛好似特別好,大家玩笑的玩笑,調侃的調侃,還頗有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只是場上唯一缺了子楚,不知道他今日怎麽沒有如往常那般時間前來報到。

    大梁皇宮中,君子楚慢步走在階梯上,心裏還是有些沈重的。

    他剛才已經將自己對君子諾的懲治告知了父皇,他看得出來,雖然父皇沒有說什麽,但是心裏,必定不太好過。

    自古無情帝王家,作爲一國君主,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爲了爭奪皇位而勾心鬥角,一副不置對方于死地而不罷休的樣子,他的心中,該是有怎樣的落寞?

    同樣都是自己親生的,按情理講都該一視同仁,可是就是因爲每個人心中的偏執不同,從而各自走上了分歧的道路,所以兩難之下,天枰開始失衡。

    子楚知道他的父皇是偏愛他多一點,但是對於其他人,他也同樣深愛。都說“虎毒不食子”,作爲一個父親,沒有哪一個是可以親手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的。但是世事無常,有些事、有些人,有時候不得不逼著你去動手。

    對於這次和君子諾的兄弟之爭,雖然是他過錯在先,但是自己下手未免有些狠重,不過父皇說了既然那些人敢做,那就要有承擔這失敗後果的勇氣,不然如此廢人,留之於世又有何用?

    成王敗寇,這是自古王者的定律!雖然父皇沒有對他表現出不贊成,但是子楚心裏明白,他在自責,在自責自己的教導無方……

    閉上眼,子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中感激他父皇的同時,也在爲他的悲傷而感到悲傷。

    通常的這個時候,他早已該去雲水山莊了,今日有事耽擱了,索就算了,等晚上的時候再說。

    走回自己的寢宮,子楚欲小休片刻,心中沈沈的感覺,令他的情緒並不是太怎麽高。

    “三殿下。”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回頭而看,原來是琴心。

    “回來收拾東西?”子楚淡問,看見了她身後的包袱,心中已然一片明瞭。

    “恩,明日出嫁,明天理應回來收拾一下。”點了點頭,琴心低聲,此時的她,已經沒了往日的生氣,只是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行屍走般的活著。

    以前的琴心,不管子楚對她如何冷淡,如何沒有反應,至少她當時心裏是存在希望的,所以每每看去,雖然沒有滋潤,但卻是神奕奕。

    可是如今,希望破滅了,一切都變成虛幻,她的心也隨之逝去,再也找不回了。

    當那個百般淩辱的日子每每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時,她的心裏只有恨!她痛恨那天下午的每一個人,但是她沒有辦法一一討回,只有盡全力的去折磨見雄,折磨那個明日後即將成爲她夫君的男子!

    琴心的眼中滿是恨,但同時對上子楚時,又濃濃的都是愛。矛盾掙扎著她笑得苦澀,她輕擡起眼眸,低低的,對子楚說了聲:“殿下,對不起。”

    其實她知道這句話她沒有必要說,因爲子楚不但不會怪她,而相反的還要謝謝她。因爲如果不是她,她又怎麽能如願以償呢?

    但是一碼歸一碼,作爲一個侍女,她始終將惡毒的手伸向了自己的主子,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她死上好幾次的了。

    子楚不說話,面對琴心的道歉,他一時間無法作答,見此,琴心一笑,猛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雙眼平視,目光沈靜:“殿下,琴心謝你!”

    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琴心心裏明白,這是她在向自己的愛做最後的告別,也是在對自己今後扭曲人生開啓的一種祝願!

    祝願?她在祝願?是的,她在祝願!因爲從今以後,她的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報復那個男人!

    琴心站起身,用一種很迷戀的眼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子楚,然後徒然間目光轉變,變得堅決而又寒冷。

    面對這樣一個陌生的琴心,子楚突然間絕對很不適應起來,一時間感到無話可說的他,隨意開口說了一句:“明日就要大婚了,怎麽還穿的這麽素?”

    “琴心的大婚,是某人災難的開始,所以爲了祭奠他這最後一天的逍遙,我還是穿得素一點比較好。”

    冷冷的話,無情冰冷的讓子楚不由之中輕擰起眉,好似感覺到了他的微異,琴心揚臉,笑笑而道:“多謝殿下給了琴心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這份恩情,琴心永世不忘。”

    知道子楚心裏在想什麽,琴心笑了笑,笑的極爲諷刺與蒼白。她揚唇輕道,雖話語平淡,但卻怎麽也掩飾不了其中的惡毒:“殿下,我今生會讓見雄生不如死的,呵呵!我已經想好了很多種方法折磨他,有一條從昨天開始,我便已經實施了。”

    “殿下不想知道是什麽嗎?呵,我每天都找不同的男人睡覺,直到有了‘野種’,把他生下來,然後讓那個‘野種’天天對著他叫爹,讓他知道自己妻子在給自己戴綠帽子,哈哈,這種情形,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呢。”

    琴心笑笑的欠身離開,那身影在遠去中變的尤其殘忍,子楚見此搖搖頭,心中不由一聲低歎,竟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

    第101章  告訴

    【本章節由浮生般若爲您製作】

    當天晚上子楚到來,八夫第一次真正意思上的齊聚,那一晚在飯桌上,大家其樂融融,氣氛感覺很融洽。

    墨涼誇讚玄玉能力強,這次的事辦的不錯!但同時也大爲諷刺他玉狼的行爲,說他是道貌岸然的僞聖人!

    臨風跟著接話,直說墨涼說的對,聖人就應該禁欲,讓他以後別跟他們搶雪兒。玄玉微紅著臉,說他寧可不當這個聖人也要和雪兒一起,他也想要一個孩子呢?

    一聽這話,站在一旁的茯苓立刻大聲支援他家公子,說自己家公子長的一表人才,天資聰穎,日後和汝陽郡主的娃娃一定很好。

    一說到這裏,在場的男子哪個遜色?便個個說自己也想要。茯苓無語,頓時退了下去,桌上的八人此刻也都七七八八的說開了。

    無雙說以後雪兒不管生男生女,或是誰的孩子,以後他都教他們醫毒兩術,如此一來行走江湖會比較方便。

    冥淨說光會醫毒兩術還不夠,行走江湖靠的是心智,計謀,這方面他可以從小加強,不能讓他們家小子今後吃虧了。

    墨涼說他這一身武功也不好沒傳人,萬一真生不到他家兒子,那他只好背著祖訓,將不這外傳的席家功夫傾囊相授,總之一句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祈月紅著臉,說自己什麽也沒有,不過到是可以教小娃娃讀書認宇,吟詩作對,因爲畢竟光有武功謀術,醫毒技巧還不夠,能文能武才會更吃香。

    書離興起,說要將自己的琴藝如數傳授,他這一輩子就是名字起的不好,書離?書離?都和書本分家了,哪還會有什麽才?只能教以琴藝,閑來無事之時可以一附風雅。

    玄玉說在大義論辯之上,他可以全力相助,但是吵架他就不行了。不過爲了小娃娃目後能成全一代詭辯全才,他決定以後要努力學習吵架,第一個練手的物件便是墨涼!

    臨風哈哈大笑,直說玄玉是個僞君子!不過他平時就喜歡這群的人,所以今後有事他幫他!其實話是這麽說,還不都是因爲他們兩個至今爲止沒開葷,有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對於小娃娃,臨風說他無所謂,不過到時候不論是男是女,他都要親自教他們些風月場上招數,免得將來什麽都不懂,白白被人占了便宜去。

    子楚最後,憋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他要文沒文,要武沒武,感覺沒啥好教小娃娃的,不過大梁雖不是六國中最富有的,但是在錢財上才是可以供的起的。

    大家話說著,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宋吟雪的肚子,那表情專注,認真,仿佛此刻在她的肚子裏真有那麽個小娃娃般,可以讓他們以後任意“玩弄”。

    宋吟雪不滿回視,目光警告,八人齊齊收眼,表情怏怏,不過他們並不爲此苦惱,不一會兒又開始繼續談論起來。

    八中男人熱熱鬧鬧,舉杯相飲,侃侃而談,雖時有拌嘴爭辯,吵鬧打擊,但是總體上還算相親相愛,融融洽洽。當然,這裏面要除了那個一直鬧騰著不停的臨風外。

    “雪兒,今天晚上陪我吧!你不能老這樣不碰我啊?我也是夫君,你有要對我負責的義務,你這樣杷我一個人撂下,可是對我很不公平的呢。”

    “雪兒,你聽見我說話沒?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我要扶正,要扶正!”

    “……”

    臨風的話,講出了自己被剩餘的事實,聽的一旁的上官玄玉一陣臉紅。他也是男人,當然也想和雪兒……

    一想到當日在大頌時,雪兒身中極樂丹之時曾壓在他身上,他的手觸碰到了雪兒那曼妙馨香的身體,以及、以及那柔軟誘人的渾圓時,心中那種電流閃過的酥麻,讓他一輩子也無法忘懷。

    雪兒……玄玉知道自己不該瞎想,於是連忙微紅著臉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思,不過話說回來,有臨風那般鬧騰嚷嚷,大家就是想注意他都難!

    宋吟雪看著這一大桌子的人,不知爲什麽,心裏突然湧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前世時常經歷,但是穿越今生,卻還是頭一次有過。

    幸福!

    幸福?爲什麽會有幸福?看著眼前的八人,一種不知不覺的甜蜜慢慢的爬上心頭,並在那裏生了,發了芽,悄悄的開出了小花,那花兒是那麽甜,那麽香,讓她無意識中直想要沈溺。

    手,居然不知覺的慢慢撫上白己的肚子,宋吟雪莞爾,緩緩的閉上眼。好暖,真的好暖,即使沒有旁物加身,但身體依然感覺到好暖!那種暖,是全身的,是由內而外的散發的,是整顆心被幸福所包圍浸透的。

    那一刻,宋吟雪心裏有了個決定,既然自己的心都已經接受了,那她也應該坦誠,彼此相互間再無秘密,共同一條心的一起努力。

    “我有些事,可能需要向你們說明一下。”

    當宋吟雪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向面前的八人開口之時,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悄悄的,認真的看向她,一臉的沈靜與等待。

    仿佛心有靈犀的知道人兒要說什麽,好似早已靜心的等待了許久這一天的到來,元雙,冥淨,書離,祈月,墨涼,臨風,子楚,玄玉,他們都輕抿著唇,目光凝然。

    茯苓識相的轉身出去了,廳內就留下靜悄悄的九個人,這時候,宋吟雪開口,語音低沈而又緩慢,期間夾雜了一絲微微的淡涼:“我覺得有些事我該告訴你們,如今我們風雨同舟,你們理應知道一切,我,不該再保留……”

    低低的話,慢慢的從那個很久以前的故事開始說起,故事的開頭,是一個叫宋逸勳的男子,人稱大頌汝陽王,俊美非常一代少年郎。

    他與其妻莫瑤才女坎坷磨難,伉儷情深的結果,終於誕生了一叫宋吟雪的女孩。

    女孩的出世.是幸福的.是甜美的.可是她始終知道在她幸福甜美的同時,有一個親生哥哥,卻在獨自承受著隱忍和壓抑之苦。

    女孩的心智天生過人,她能明白這位哥哥所承受著的痛苦,那種背後被人能點,其母明志自縊的楚痛,即便是得到了非親生父親再大的疼愛,但那種寂落的悲涼,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

    哥哥很用心的學習每一件事情,從來都是沈默不語的力求做到最好,因爲他知道在這個食人的皇宮中,言語,是最容易泄露弱點的東西。

    大哥哥的離世,二哥哥的即位,使得一切都變的舉步維艱,縱使汝陽王平時再爲注意,但是人非聖賢,百密終是有一疏。

    汝陽王去世,汝陽王妃殉情,女孩一中人跪了三天三夜,不哭,不笑,不吵,不鬧。

    所有人都以爲她傻了,畢竟那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突然間承受這樣的打擊,一定一時間還接受不來吧。

    可是,世人皆看到了女孩的癡傻,但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那雙低垂著的,智如猛獸般猩紅的眼眸中,有著的是一種怎樣的冷靜與憤恨!

    超乎常人的冷靜,毀天滅地的憤恨,在這一個小小的,卻只有十歲的身體裏交纏糾雜,表現出了一種異常的堅定!她..要保妒好一個人!一個今生她唯一所剩下的親人!

    學藝絕聖,實因偶然,但也正是因爲如此,開啓了女孩的復仇之跆。

    搏戰狼群,遍體鱗傷,但是憑著堅定的意志,女孩活了下來。雖然其後妃昏迷的多日,且高燒不斷,但是因爲心中的那點執念,她終於獲得的絕聖的認可。

    其後的六年,日僞裝,夜習武,建暗閣,組政權,每一天都過的極爲辛苦,可是只要一想到爹娘臨終前的囑託,就即便的再累,再苦,女孩也覺得甘之如飴。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六年,某人在潛影默化之下覺得時機漸澌成熟,於是心下想著,開始尋找動手的機會。

    天枰的打破,在於劫救書離,既然某人想從名譽方面著手慢慢毀了她,那女孩,其實如今該說成少女,她便將計就計,慢慢開始布起她復仇的羅網……

    宋吟雪慢慢的說著,每到一處,都可見她曾經的艱辛,雖然選種艱辛不是她自己親身承受著,但是轉述起來,卻依然的那麽心痛。

    在場的八人靜靜的,震撼的,沒有想過他們爲涉及的往事居然是那麽的悲涼!尤其是冥淨,最爲最早跟隨在少女身邊的侍衛,這一切的艱幸他居然都不曾發現?這祥的自責,讓他的心裏很痛很痛,甚至痛到滴血。

    無雙也並沒有好的哪里去?因爲是他的父母,一手造成了少女之後所有的不幸!作爲他們的兒子,這一點,他必須要負責,而且要負的極大,負的極深。

    其他的六人,默默的,眼中流露出憐惜之痛,這群一個世間無雙的人兒,他們當時居然集體都錯過了?曾經的不解,當初的誤會,甚至謾駡與傷害,此刻都深深的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似乎現在剩下的唯一感覺,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宋吟雪慢慢的將著,讓她這麽多年來的經歷,部署,計劃,安排,一一的全部道出,沒有一絲保留,沒有一點隱瞞,因爲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和他們,將從此緊緊的綁在一起。

    夜,很深,很沈,那天晚上他們談的很晚,直到天明破曉,都各自的還沒有離開。

    他們不舍,不願,不想,不要離開那個人兒,在聽完了她所有事之後,只想就這麽靜靜的陪著她,一直陪到天荒、陪到地老。

    空氣,是沈默的,誰也不說話,但是在那一刻,心是靠近的,前所未有的靠近,直將他們九個人緊緊的栓在一起,不離不棄,不死不渝。

    回房的時候,各自凝望,心中滿滿的有許多話要說,可是那時候誰都沒開口,抿著嘴,轉身離去。雖然似乎該說點兒什麽,但是他們相信,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皆在不言中了……

    離去的時候,天色已白,但那輪殘月卻還淡淡的挂在空中。停步回看,擡頭閉眼,自是那一刻人兒在心中低低的說:娘,你看到了嗎?你讓吟雪一定要幸福!而如今的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前一晚散的太遲,第二天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神大好,宋吟雪無事,慢慢走向了後山。

    後天便是起身與哥哥匯合之日,也許這一晚,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裏的。

    道出了心聲,感覺也輕鬆了許多,宋冷雪擡眼望著不遠處的墳塚,輕聲的低喃:“六哥哥。雪兒就要走了,雖然不能帶上你,但是大事以後,一定會來接你回家,讓你和大哥哥一起爲鄰相伴……”

    “雪兒。”身後玄的聲音響起,腳步漸近,慢慢的走了上來。

    “雪兒,原來你在這兒。”微微的轉過身,目光直看著人兒,涼風下,他玉身而立,表情輕柔。

    “嗯,睡不著,出來走走。”

    “我也睡不著,想著去找你,不過看你不在房裏頗有些失望的,不過幸好回頭時遇上了祈月,是他告訴我你可能在這裏,所以我便想著前來試一試。

    一別月余,玄玉好似成熟了許多,雖然還是那張俊俏的娃娃臉,但是周圍散發出的氣質,卻極具大家風範。

    聽了他的話,宋吟雪微微轉頭,淡淡一笑中,開口笑道:“那你運氣還不錯,碰上的是祈月而不是墨涼。”

    “呵呵,墨涼他其實就是嘴壞,說到底還沒有哪一次是真正欺負於我的。”心裏還是很清楚彼此間的想法,玄玉此時輕柔出聲,樣子很安謐。

    宋吟雪微微笑了,是想起了席墨涼的那張冷臉,雖然總是板著,但說出的話卻極其的搞笑加無賴。

    有時候真的很難想象,一個愛乾淨又有潔癖的殺手,總是冷著臉一本正經的說著那種:“關我什麽事啊?我是出來打醬油”之類的話語,實在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雪兒,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美。”癡癡的,看著宋吟雪那如花兒般明豔的笑容,玄玉心頭緊窒,全身幸福流淌。

    他伸手去牽宋吟雪白皙柔嫩的纖手,然後輕輕的握在手中,神情專注,“雪兒,我以大義之名向宋宇阡發出聲討,雖然作用可能不是特別大,但是我卻是盡力了。”

    “雪兒,玄玉沒用,不如其他人那般能幫你那麽多,我……”

    “不,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玄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不是你的大義門生集體起事的話,大頌又怎麽會亂的這麽快.而李總管又怎麽能夠趁機總掌握全局呢?正所謂‘大勢所趨,民心所向’,在這一方面,你真的幫了我許多。我,謝謝你。”

    “雪兒,我不要你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受了那麽多苦,現在應該由我們來幫你分擔了。”

    說話中緊緊的攥起手中的力道,上宮玄玉心痛,口中滿是憐惜:“雪兒,雖然我們也許並不能幫的上你全部,但是我們會一直在你身後支援你,你生,我們生,你死,我們死,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與之相同!”

    堅定的,目光看向人兒,不禁中玄玉雙眼變的深邃。見此,宋吟雪反手微微而握,與之十指緊緊交纏,“我知道……”

    “雪兒,你是來向六殿下告別的嗎?他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原來他對祈月……”

    “難以接受是嗎?”接過他的話,宋吟雪輕道,也許在這個時代男男戀還並不被世人接受,但是作爲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卻並沒有感到很驚訝。

    一段感情,如果值得對方以付出生命爲代價,那這樣的感情..她尊重!

    “不,雪兒,我並沒有覺得很難接受。也許換成以前,作爲大義傳人,應尊理重教,對於此,我可能還會報以心存芥蒂。但是如今我覺得,只要愛,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又何必過多的乎教條戒律呢。”

    玄玉表情專往,眉宇中有著極其的認真,見此,宋吟雪“咯咯”一笑,伸手去撫他的眉宇,口中極其滿足的道:“我真佩服我白己,居然能將大義的聖公子‘迷惑’到這種程度呢。”

    “雪兒,我被你迷惑的程度還不止於此,要不要親自試試?”

    說罷一手拉住人兒,往自己的懷裏一帶,抱個滿懷之後,上官玄玉微紅著臉,聲音低柔:“雪兒,我知道現在在這個時候不能碰你,不過我還是好想親親你。”

    低頭覆唇,蜻蜓點水,上官玄玉先是微微碰了碰宋吟雪的唇瓣,然後在初嘗蜜汁後,張口含住人兒那兩片甜蜜的嬌柔,輕輕的,由淺入深的細吻。

    唇舌般的交纏,是他們心與心的靠近,玄玉的吻雖然生澀,但是卻很美好,宋吟雪閉日回應著,雙手琢住他的腰背,半引導半順應的微揚著頭。

    玄玉的雙眼也走緊閉的,此刻沈浸著甜蜜中的他,既激動,又興奮的擁著人兒,感受著唇上帶來的陣陣酥軟,令他不自覺中想加深這個吻。

    齒貝被引導的輕張了開來,一條柔滑而甜美的丁香小舌瞬間鑽了進來,然後輕挑著自己與之互動,纏綿悱惻的糾纏在一起。

    身上的陣陣悸動,皆是因那交纏而來,從未想到過原來親吻竟是這般美妙之事!動情中,玄玉呼吸加重,不禁的加深力道,可是由於經驗不足,差的弄的自己喘不過氣。

    很想要,很想要,但是卻不能!

    第102章 兄妹相見

    【本章節由沁園雪爲您製作】

    宋吟雪在雲水山莊的日子也逗留的差不多了,後日一大早,所有人都行禮整頓,舟車待發的站在府前。

    鍾洪攜所有武林長老們前來相送,說無論如何,當下整個江湖將皆聽其盟主號令,只要玄墨令一出,不管他們身在哪里,都會應其號令而奮起。

    宋吟雪知道他話的隱藏含義,所以笑笑的點了點頭,說自己明白了,一定好好的拳量把握。

    聞言後,鍾洪笑得一臉高深莫測,喜悅欣然,他不住的捋鬍鬚點頭,最後還將眼神瞟向了一旁的墨涼,說暗隱尊者是玄墨令的守護者,讓她一定要好生對待。

    好生對待?宋吟雪詫異,這時有些不太明白了,難道鍾洪的意思是……應該是!

    爲什麽應該是呢?原因是因爲宋吟雪看見了鍾洪在說完此話後,一旁的席墨涼向他投去了別樣的眼神,有感激,有滿意,有欣慰,有歡喜。

    這個席墨涼,居然在背後要鍾洪幫他說話?丫丫個呸的!

    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他,宋吟雪轉眼對上鍾洪,然後點頭示意,雙手抱拳以此告別,“各位保重!”

    “盟主保重!”衆長老拜別。

    見此,宋吟雪微微一笑,轉身走向駿馬,蹬鞍上馬,執手揚鞭。

    一句“駕”聲,駿馬開始跑動,宋吟雪打頭,兩邊緊跟著冥淨和墨涼保護著,身後依次是無雙,臨風,祁月,子楚,書離。

    “雪兒,我們這是去哪?”

    一旁墨涼高聲問道,言語中有一種掩飾不了的暢快!許是許久沒有這般肆意瀟灑的奔騰著,將他全身的熱血都給激蕩了起來。

    冥淨也有這樣的感覺,他執著馬繮,俊臉從容,深邃的眼眸中有一絲絲的笑意,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是俊美無儔。

    “商州。”平靜的,吐出這兩個字,宋吟雪快馬,猛地往前駛去。見狀,冥淨和墨涼緊跟兩旁,而身後無雙等人也快馬加鞭,緊跟不舍。

    商州?商州!

    商州是大頌的要塞中心,連接著大梁與華國兩國,如果喬國要通過華國前來襲擊,其必經之地,必爲商州!

    所以這商州,是宋吟雪要去的地方,也是之後所有一切的開始。

    快馬趕路,將近一日,從朝陽初升到日薄西山,宋吟雪等人終於停下馬匹,準備過夜休息。

    其實若換做是只有她一人,她大可連夜趕路,不會停留,但是她因爲要考慮到其他人的體力問題,所以思量之下,決定停歇。

    其實如冥淨、墨涼這樣的高手,他們的體力自然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祁月,子楚,書離,玄玉就跟不上了,而且臨風身上有傷,太過勞累對傷口癒合也不是太好。

    “雪兒,我去打點野味。”墨涼栓好馬,主動的負起準備晚餐的重任,聞言,冥淨和無雙加入,待他們走後,其他幾人便負責撿柴生火,打水支架。

    宋吟雪擡眼看著這一切,突然間感覺他們八個人其實還是挺有默契的,一件事分工井然不紊,各自都各自的搭配好著。

    是什麽時候起,他們居然有了這種默契呢?雖然他們依舊會吵架,依舊會爭來爭去,但是卻在心意上,都似乎有著一種共識,一種一致,令她都不由的有些愕然。

    “雪兒,你站在那邊幹嘛?快過來啊!”一旁,是臨風的叫聲響起,自那一夜他魅惑她不成被人打擾,之後的兩天他鍥而不捨,可是宋吟雪偏偏不讓他如願,每次都讓他鬱悶的敗興而歸!

    “幹什麽?”他們八個都將事情分工好了,就剩下她一個大閒人到處晃,此時聽到臨風叫她,不免有些不解。

    “沒什麽!就是想讓你多看看我!”妖孽般的一笑,儘是感與妖嬈,宋吟雪無視他這種魅惑,轉身就要往別處走。

    “雪兒,你這樣可真傷我心。”一把抓住人兒,臨風滿臉鬱悶,這幾天如此反反復複的打擊,都快給他搞成內傷了。

    “那你要我怎樣?”挑著眉,宋吟雪諷刺而道。聞言,臨風眉開眼笑,一雙好看的鳳眼中滿是欣喜。

    “呵呵,雪兒,你什麽時候答應和我……”

    眨著眼,臨風媚笑。見此,宋吟雪雙手環,言語挑釁:“答應什麽?那個啊?哦,等著吧,心情好了再說。”

    “爲什麽?我不幹!他們都已經那個啥啥了,爲什麽就留我一個?”臨風嚷嚷,妖冶的俊臉上又增加了三分醉人的迷離。

    宋吟雪一見此傾城妖媚,心中一緊,不過她很快掩飾住,語氣平靜道,“那他們之前可沒見有你這般風流啊?”

    其實面對臨風多次的挑逗,如果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可是每一次只要一想他曾經抱過那麽多女人,而且技巧還那麽好,她就忍不住的鬱悶了!

    雖然臨風同學不止一次向她表明他之前只是玩玩,淺嘗輒止的做做樣子給世人看,沒有實質的東西,可是即便如此,只要一想到他曾了那麽多女人,該的,不該的,宋吟雪心裏就不爽了,怎麽也不肯遂他的意。

    “雪兒,我已經很後悔了……”無比幽怨的眼神,加之自責懊惱的神情,臨風盯著面前的人兒,可偏偏人家不理他,轉身走了開去。

    “雪、雪兒……”宋吟雪離開,臨風苦叫,在轉頭對上其他人的笑容時,不禁俊臉一黑,鬱悶的不做聲了。

    “一幫幸災樂禍的傢夥!”

    聽到這罵聲,子楚,書離,祁月,玄玉,他們的笑意更濃了,不過爲了不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他們還是很有修養的閉著嘴,各自忙著手頭上的活。

    墨涼他們打了幾隻山雞,野兔,在夜幕降臨之時,幾人圍著火堆,燒烤而食。

    這麽多人一起吃飯,這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不知怎的,在此刻的野外,大家心裏都感覺特別好,有一種莫名的欣喜與愜意,久久的在心頭縈繞。

    晚飯過後,大家互相交談,不過都沒有過多的說什麽,便和衣睡去,畢竟都趕了一天的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累的。

    宋吟雪仰面躺在地上,睜眼望著漫天的繁星,心中沈靜一片,低低而歎:哥哥,明天我們……

    ……

    商州城內,重軍駐守,一身戰甲戎裝,三皇子宋宇弦修拔而立,目光沈然。

    站在商州的城門口,一名副將前來稟告,樣子恭敬,態度謙卑:“稟殿下,喬國大軍正過華國境內,不日後即將到達商州!”

    “嗯。”

    慢慢的點了點頭,宋宇弦俊美沈默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見此,副將心中滿是崇德,不由的開口說道:“如今大軍齊備,整裝應戰,在此殿下要不要前去一看?”

    “好。”

    宋宇弦微思一番,擡腳走向城外,在慢慢來到威武雄壯的將士們面前時,墨眸擡望,表情凝然。

    這些,是大頌四分之一的力量,是他苦心練多年的兵力,如今,他們終於可以站在沙場上,爲報了前仇而奮激而搏!

    “殿下——殿下——”一見到宋宇弦前來,懷著崇敬的心情,將士們皆單舉起手,高聲呐喊,那喊聲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宋宇弦平靜著臉,擡手示意,對於這些將士們來說,他們的三皇子,是榮尊威嚴的象徵,是他們心目的神!即使不說話,但只便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叫他們熱血沸騰!

    這是信仰!是尊敬!是發自內心的誓死效從!

    見著如此的他們,宋宇弦微微一笑,那略勾起的唇角雖然只是一點點弧度,但卻能叫衆人爲之瘋狂。

    “誓死效忠殿下——誓死效忠殿下——”

    將士們的再次呼聲,使得宋宇弦雙眼深望,這時候,遠處隱隱的駛來了幾個身影,若隱若現的看的不是那麽真實。

    “殿下,你看——”

    一旁的副將舉起手,直指向遠方,見此,宋宇弦轉眸而看,竟是一瞬間,口隱隱有些起伏。

    沒有說一句話,快速的向前迎去,那沈默的神情第一次在將士們面前出現了激動。

    風揚墨發,白衣而訣,傾城動人,遺世獨立,宋吟雪騎著馬,看著那遠遠迎上來的人時,竟是不自覺的心中一軟,鼻子一酸,跳下馬,徑自的向著那張開雙臂的身影沖去。

    “哥哥!”

    動容的一下子撲進了那結實的懷抱,宋吟雪雙手緊緊的抱住宋宇弦,身子竟因激動而不住的微微顫抖。

    “吟雪!吟雪!”

    同樣緊緊的回抱住懷中的人兒,感覺到她的動容,宋宇弦心中悲喜交加,不禁失聲的不斷輕念著人兒的名字:“吟雪,吟雪,吟雪,吟雪……”

    “哥哥,我在,我在,我來了,來了……”

    將臉深深的埋在宋宇弦的膛裏,宋吟雪久久的不願擡頭,好希望這一刻的團聚就此下去,這樣的時光美好長存!

    同是有此想法的宋宇弦,他雙目緊閉,沈默的臉上終於盡顯感動,他抵著人兒的頭,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秀髮,口中呢喃:“雪兒,你來了,真好,真好……”

    “嗯,哥哥,我們以後都不用再分開了。”

    “是,不分開,永遠都不分開……”

    兩個互訴深情的兩個人,就這樣的衆目睽睽之下緊緊相擁著,這是這麽多年來他們第一次在人前表露出這樣的感情,直令得四下無措,表情茫然。

    汝陽郡主?殿下他和她這是……

    將士們疑惑,皆面露不解,而馬上的八名男子們因爲知道了所有的前塵過往,所以此時並沒有表現出驚訝,而倒是心底有一種深深的憐惜。

    “殿下……”一旁的副將愕然出聲,眼睛眨了又眨,生怕自己看錯了人,眼前的那個不是當日的汝陽郡主。

    汝陽郡主!她不是死了嗎?怎麽此時又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口口聲聲叫殿下哥哥?原來她不是應該叫三哥哥的嗎?怎麽改了稱呼?要知道這“三”字一省,其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

    副將的疑惑,也是將士們的疑惑,他們個個瞪大了眼,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等待著所有謎題解開之時。

    響聲震天,霎間而起,這時候,正當所有人都愣怔之時,遠方整齊的腳步開始緩緩向此而動,再望眼,竟是一片壯偉的戎裝!

    這……是什麽?

    衆將士驚愕,接連著疑惑而來,見此,宋吟雪此時離開宋宇弦,轉頭而望:“翼修帶兵來了,爹的四分之一大頌兵力。”

    “什麽!另一個四分之一的大頌兵力?”副將聞言,驚訝不已,而一旁的宋宇弦則一臉靜然,雙目直視。

    由遠而近,兩軍相對,站在中間,宋宇弦慢慢牽起宋吟雪的手,聲音平緩且極有震懾力的開口道:“各位將士,今日我宋宇弦在此有一件事要宣佈,那便是汝陽郡主宋吟雪,她是我一父同胞的親妹妹!”

    “我宋宇弦,不是大頌先帝的兒子,而是汝陽王宋逸勳之子!先帝曾爲了爭奪本因屬於汝陽王的皇位而殘害自己的親生兄弟,導致了後來這一系列的陰差陽錯。”

    “原本此事就此掩埋,各自相處而安,可是那宋宇阡千不該萬不該爲奪兵權,居然下狠手暗害汝陽王!讓我的妹妹從小伶仃,一個人爲保護我,終日僞裝掩飾,受盡萬人的唾駡……”

    宋宇弦聲色平穩卻極帶深重的將這前因後果慢慢道來,說到了汝陽王,說到了他自己,還有說了宋吟雪。

    殘忍不堪的往事被剖析到了衆將士的面前,動情之處,竟然有人爲之落淚!尤其是說到宋吟雪曾經的隱忍,曾經的犧牲,不少將士的聲音嗚咽了,他們向一旁的她,投去了心中最崇敬的敬意!

    “誓殺宋宇阡,爲汝陽王報仇!誓顛覆賊子政權,爲郡主洗刷汙名!”

    所有的人當聽完宋宇弦的敍述後,都激憤了!他們高舉起手,兩軍融爲一體,同仇敵愾的將矛頭指向了那個人,那個坐于高堂之上,但卻滿是喪盡天良之人!

    ……

    真相道出,全軍震撼,本是誓死追隨的部下,如今在得知如此驚天大秘之後,更是死心塌地的盡效犬馬!

    汝陽王宋逸勳,在大頌何其有影響力?基本所有將是無不不願追隨!原本他們就一直擁護汝陽王爲皇,如今由其兒子帶領起事,心中的激動非比往常,一腔熱血躍躍而出,就等著沙場對峙之日!

    那邊城外軍勢高漲,而這邊城內兩人深深對望。

    “吟雪……”滿含深情,擡手輕輕的撫著面前人兒的小臉,宋宇弦柔聲,話語低低:“吟雪,你受苦了……”

    “哥哥又何嘗不是?”反手握住臉龐的手,宋吟雪淺笑,那笑容明媚而放鬆,全然的沒有一絲作假,直看得一旁幾人心有嫉妒。真是的,要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雪兒的親哥哥,他們才不會讓他這麽的靠近呢!

    “雪兒,他們?”

    終於將目光放到了人兒身後的八人身上,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八個就一直跟著,只是因爲宋宇弦注意力不在此,所以在過了這麽久之後才有意識。

    “他們……”目光一一的掃過八人的臉,除了席墨涼不認識外,其他的對於宋宇弦來說也都算是熟人。

    書離,祁月,臨風,無雙,子楚,冥淨,玄玉,這些曾經與吟雪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男子們,他們怎會?怎麽……

    “大舅子,我們是雪兒的夫君!”見著宋宇弦不明,一旁急於求愛的臨風高聲叫道,大刺刺的將自己的身份亮了出來。

    “夫君?你們……”

    驚愕於臨風的話,宋宇弦有些詫異的看著宋吟雪,見此,宋吟雪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他們喜歡我,而我也……”

    我也?

    我也什麽?一句“喜歡”始終沒說出口,不知道是因爲害羞或者是因爲其他,聞言,身後的八人隱有些失落,而宋宇弦卻在愣怔了片刻之後仰頭哈哈大笑,那笑聲從未有過,爽朗,而輕快!

    “哈哈,雪兒,雪兒!”

    宋宇弦仰著頭,滿心的開心與愉悅,他一把抱住人兒,緊緊的摟在懷裏,邊著她的頭髮,邊用一種極其寵溺的語調說道:“雪兒,你是在害羞嗎?可是爲什麽呢?我的雪兒這麽好,世間哪有男子能不爲之傾倒?此時不要說他們八個,就是再過幾個,我也不會覺得奇怪!因爲在這世界上,我的雪兒,是當之無愧的!”

    宋宇弦閉著眼,心痛而又憐惜,他緩緩的用下巴抵住人兒,滿口溫柔而道:“雪兒,你知道嗎?看到有這麽多人真心喜歡你,哥哥很欣慰。曾經因爲我,你故意毀了自己的名聲,我便一直在害怕有朝一日即使大事得成,你卻會因此而受到傷害,找不到此生的幸福!不過如今看來,這到不需要再擔心了……”

    “哥哥。”

    聽到宋宇弦如此深情的話,宋吟雪差一點紅了眼眶,她連忙擡起頭,緊緊的看著那張神似記憶中宋逸勳的那張臉,輕輕的,緩緩的說了句:“哥哥,你放心,他們都對我很好,很好。”

    “嗯。”

    放開人兒,擡步走向八人,宋宇弦微笑,慢慢的點頭而道:“謝謝你們愛吟雪,她絕對是一個值得你們真心相付的女子……”

    兄妹的相認,帶來了喜悅!而這種喜悅不僅圍繞在宋吟雪和宋宇弦兩人身上,它還同時顯現在了那八位夫君及滿軍將士們的身上。

    ……

    這一晚,衆軍齊歡,宋吟雪等人也在城內的軍營內把酒言歡。

    因爲不想有過多的人打擾,所以營帳中便只有他們十個人分座而坐,主座是宋宇弦,分於兩邊的則是宋吟雪與其八人。

    “吟雪,這一杯,哥哥敬你!”高舉起酒杯,宋宇弦輕笑,此刻,他不再是之前那個只一味隱忍沈默的三皇子了,而是一個全身充滿了幸福與喜悅之人。

    “好!”難得這般的表現出真情,宋吟雪滿是笑容,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那樣子瀟灑優美,直引得周圍八人挪不開了視線。

    他們的人兒,無論何時何地都那麽優美,都那麽動人,叫他們無法不愛,無法割捨!

    沈迷的眼光道出了心聲,看著那一雙雙包含深情的眼睛,宋宇弦笑了,笑得甜蜜。自古英雄愛美人,他的妹妹,可是這全天下最好,最美的人呢!

    擡頭一一看過座上,宋宇弦斂了斂心神,然後扶著酒杯,慢慢開口問道:“吟雪,如今局勢已定,你我兩軍也已會師,這接下來,該是到了有所行動的時候了吧?”

    “是該有行動了。你我會師的消息,相信不日便會傳到宋宇阡的耳朵裏,如果此時他還能坐得住的話,那他便不叫宋宇阡了……”

    聽到宋宇弦這般說,宋吟雪微收起笑容,臉上浮現出一絲微微的嘲諷,然後話語不緊不慢而道:“如今不論是軍事,經濟,政治,輿論,統統都於他不利,如果這個時候他再不行動,那這麽多年來的幸苦經營,他就算可謂是全白費了!宋宇阡不會,他也不舍,所以不論怎樣,這一戰,一觸即發……”

    “吟雪你的意思是……”宋宇弦沈吟,心中隱有深意。

    而這時候,宋吟雪微微一笑,那看向旁邊之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玩味與清狠,她單手玩轉著杯壁,口中緩緩的,一字一句的說道:“宋宇阡與我們,一戰定勝負!”

    第103章 論策

    【本章節由沁園雪爲您製作】

    宋吟雪的話,堅定,而有自信,如山一樣的沈穩,讓人很難想象這是出自一個明明看似還很纖瘦的女子之口!

    看著自己的妹妹,心頭有一點點悸動,一些些驕傲,宋宇弦開口,話語輕然:“吟雪的意思是……”

    “哥哥,大頌當下時局如何?”待宋宇弦話問出口,宋吟雪微微淺笑,她流轉了一旁的八人,然後對向前方慢說道。

    “當下時局,大頌內憂外患,內者經濟動亂,物價飛漲,民心不穩者多有百姓爭相鬧事,輿論之言漫天飛舞,句句站以大義角度權以譴責。”

    “而外者,東平邊外作亂,擾心不已,其間喬國宣戰,即將過華而抵頌,雖無甚大礙,但卻仍是頭疼不已。”

    宋宇弦淡說出眼下宋宇阡所遇到的麻煩,表情深沈的一片諱莫。見此,宋吟雪淡笑,輕吟淺看著不語,那神情仿佛淡定的一切盡在她手裏一般。

    “雪兒,有件事我不太明白,既然我們決議要與宋宇阡反拼,那爲什麽還要挑起喬國和東平之亂呢?畢竟這是大頌國內的事,若是摻和了其他進來,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麻煩呢。”這時,席墨涼座上微皺著眉頭說道。

    一聽到他這樣的話,臨風也跟著搭話進來,“是啊,雪兒,要是東平和喬國都宣戰,那宋宇阡腹背受敵的同時,我們不也很困擾嗎?畢竟他們的目標是大頌,可不分到底是誰管治下的大頌的。”

    臨風的話,其實是有道理的,一國一旦向另一國出兵,其目的必定是想要得到些好處的!就如喬國來說,雖然他們打著的是替喬茉兒向宋宇阡討回公道的旗幟,但是如果屆時大頌易了主,他們也一樣會繼續進攻,不會因爲宋宇阡的失勢而就此善罷甘休的!

    此等做法就相當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掃了宋宇阡之後還要面對昔日自己挑起的事端!

    打仗行兵,勞民傷財,大動元氣,將置於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所以眼下在宋宇阡頭疼之時,他們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衆夫的想法是一致的,覺得事情還頗爲麻煩,這時,冥淨微掃了一眼一旁始終淡笑著的宋吟雪,接著開口慢慢而道:“東平作亂只是樣子,而喬國……打不過來。”

    “打不過來?這是什麽意思?”衆夫不解,皆擡眼望向冥淨,只見他淡定從容的神情中,有著對人兒的深深贊許。

    “這件事,還是問雪兒自己吧,畢竟其間各種環節,只有她本人最清楚。”

    “雪兒?”衆夫們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宋吟雪,似乎滿是疑惑。

    見此,宋吟雪先是微微的看了一眼冥淨,在看到他那隱有笑意的眼眸後,轉臉對上其他人。

    “冥淨說的沒錯,東平動亂做樣子,喬國打不過來。”

    “東平的動亂是事先安排好的,通過瀟冰傳的話,而喬國,他們恐怕此刻正被阻在華國的道路上,左右兩難。”

    “其實我做這些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騙的宋宇阡放哥哥帶兵出來,還有就是給他造成些心理上的壓力。所謂‘殺人誅心’,宋宇阡爲人聰明一世,只有心底防線亂了,那才真正是傷了他的要害。”

    宋吟雪的話,直白而帶有殺傷力,聽的在座的衆夫不住的心中慨,眼中贊許!

    這樣的一個人兒,機關算盡,滴水不漏,以後他們若要想是翻身得“幸福”,恐怕還得費上不小的勁呢。

    相互心有共意的對看了下,然後又望向人兒,此時祁月發問,話中隱帶疑惑:“雪兒,東平作亂做樣子可以理解,但是喬國爲何又打不過來呢?”

    “因爲華國不讓路啊。”

    “華國不讓路?怎麽會!”這會輪到玄玉疑惑了。因爲他記得當日在華國時,因爲拒婚一事使得華王已經很不開心了,雖然當時他不知道雪兒的真實身份,可是如今風雲四起,作爲一國國君,他又怎麽到現在還會不明白呢?

    華王記恨他和雪兒這是肯定的!所以一開始喬國說要借道時他便答應了,可是爲什麽軍行一半,眼看將至大頌,雪兒她又說華國不讓了呢?

    滿滿的疑惑,不止是玄玉一人,就連三皇子宋宇弦也有些不解,見此,宋吟雪輕斂了一下眼眸,滿是盡控的說道:“我知道華王對我有成見,想報復我,所以一開始便助其喬國借道,也不論喬華兩國之前多年的恩怨!”

    “但是——‘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既然他可以因爲我而給喬國放行,那我也可讓他再因爲我而給喬國封路!”

    淡定而自信的臉上,傾城動人,光芒萬丈,看的在場之人一陣神蕩。此生,能夠或擁有,或陪伴這樣的人兒,想必他們的心中,死也無憾……

    “雪兒的辦法是?”宋宇弦開口,眼中隱隱而動。

    聞言,宋吟雪轉眼對上他,嘴角含笑:“哥哥,華王厭我,皆是因爲朝琴公主;所以助我,當然關鍵也在於朝琴公主了。”

    “朝琴公主?她會……幫我們?”

    “華國朝琴公主是個不過的女子,吟雪與她雖只有一面之緣,但是感覺,便已像是認識了很久。”

    “哦?世上居然還有這等女子,讓吟雪你給了如此高的評價?”

    在衆人心中,宋吟雪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子,沒有人能超越於她,這一點,不僅是那八個人,就連宋宇弦也是這麽認爲的,所以此時聽到她這樣的話,不免有些心生詫異。

    “嗯!如果說這天下在我認識的人中覺得可以深入而交的,除了瀟冰,華溫絮算是一個。”宋吟雪淡淡的點頭,聲音平然。

    聞言,一旁的席墨涼冷臉而笑,用手直指著身邊的上官玄玉諷刺揶揄道:“玉狼,想不到那個華國公主這麽好?你當時沒能娶成她,想來還是有些可惜呢……”

    “席墨涼,你什麽意思?我有雪兒了,才不稀罕什麽公主呢!”一見墨涼挑釁,玄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看情形他們平時宿怨很深,一副無法調停的樣子。

    “切,我不過說說,你激動個啥?”冷著臉,同樣沒好氣的白了玄玉一眼,墨涼掉頭,一副懶得跟你計較的樣子。

    見著他們幾人吵吵鬧鬧,一副很是和諧的樣子,宋宇弦心中感慰,眉眼含笑:他的雪兒幸福了,如今他也就放心了……

    “雪兒,你的意思是說朝琴公主勸說了華王,讓他改變了幫喬國的決定?”書離開口。

    “嗯。”

    “可是就算喬國受阻,但他會就此放棄嗎?我想華國只是封路,並未派軍力前去吧。”沈吟了片刻後,子楚開口說道。

    作爲一個本來是皇儲大位人選的皇子,對於國與國之間的事情,他看的還是比一般人深遠一些。

    “雪兒,雖然華國會幫我們封路,但原則上卻不會因此而與喬國起本質衝突,這是政治的利益,也是政治的無奈。”

    “是,這一點我明白,所以如今到了商州,那我就便要請你幫個忙了。”

    目光直直,滿是深意,聽聞宋吟雪的話後,子楚輕一點頭,慢聲的說了一句“好”!

    好?好什麽?怎麽感覺聽不懂?

    這時候,正當有人不明白時,子楚接著輕然的開口道:“明日我便調動兵馬前去華國,定將喬國大軍全數逼回。”

    “嗯,謝謝。”點了點頭,知道子楚是明白自己心意的,宋吟雪露出來一個會心的笑容,燦爛,而又明媚。

    “那雪兒我呢?我也有些兵馬,再加上冷懷雨的,雖然人數上比不上大梁,但也總好過放著浪費!”

    聽到這裏,臨風開口嚷嚷了,那妖孽的鳳眼中儘是無際的感和妖嬈。

    “雪兒,大梁和華國交情一向也不是太好,要是一不小心華王改了主意掉頭對付子楚他們就不好了。要不這樣吧,也反正論距離,西辰和大梁此去華國都差不多,不如我們兩軍齊下,前後包抄,一來叫的華王知曉我們的實力,即使是在他的地盤上也不敢對我們造次,二來則是更加保證喬國軍退!”

    臨風此時也是思慮的說著,都是生在皇家的人,在深謀遠慮這一點上,同樣是那麽搶眼,那麽出色。

    “雪兒,臨風的辦法可行。喬國之亂雖不是什麽大礙,但一旦我們和宋宇阡交手的話,邊防力弱,無暇應顧,那他的存在便是一個潛在的不安因素,所以我認爲由子楚和臨風一同前去,是目前再合適不過的了。”

    “我們和宋宇阡的事,最後要由我們自己解決,因爲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話語中流露出了對決一死戰的渴望,宋宇弦眼神默默,凝然而視。

    宋吟雪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心裏的感覺呢?於是在默然點頭之後,轉眼對上兩人而道:“那喬國之事,便交由你們兩人處理。”

    “好!”

    “好!”

    難得能爲自己的心上人做些事,子楚和臨風滿口應承了下來,然後各自臉上笑笑的,皆洋溢著幸福。

    見此,宋宇弦擡起眼,開口說道:“吟雪,你真聰明,知道借這次武林大會之名來恢復聲譽!”

    “如今你的聲譽由江湖議開,頃刻傳遍整個天下六國,從此世人皆知你本真意,再不會用昔日的眼光和言語去抨擊你,如此你算是一舉而扭轉乾坤!而且再加上玄玉的大力相挺和支援,爲你證明一切,發表聲討,此時大頌朝堂元老而動,那宋宇阡的壓力可真不算小啊。”

    “越是讓他有壓力,就越是叫他亂陣腳!暗殺汝陽王,失了民心;國中時局動蕩,大臣紛怨四起;再加上京外兵力壓迫,恐怕最近宋宇阡的日子,並不是那麽好過的。”

    宋吟雪眼中深意,嘴角帶有一抹冷酷的微笑,她纖指輕擡酒杯,不疾不徐的淺口慢酌。

    宋宇弦轉眸,輕自點頭,俊美的臉上沈靜明然,聞言繼續的開口道:“吟雪,眼下我們兩軍匯合,再加上老五的,如今我們有四分之三的兵力在手,是該時候向宋宇弦宣戰了。”

    “嗯,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抽調五哥哥一般的兵力過來。”

    “一半的兵力?”

    “是!因爲東平作亂,雖然是我和甯丞相達成的共識,但是丞相畢竟只是丞相,言語之力還不算最大,所以爲防止東平國主見利起異,趁機搶佔我大頌國土,我必須留一半軍力在那鎮守,以防萬一!”

    “這並非我宋吟雪不相信人,只是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多一些思慮,畢竟利益不同,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

    宋吟雪在說完前一段話後,微微思索了一下,又接著補充了一句,書離心裏知道她是爲了照顧他的感受才如此的,所以微微一笑,點頭輕道:“我明白。”

    “雪兒,我們幾個就跟在你身邊,多少也有個照應,雖然如今淩媚已死,但是那個黑衣人……”

    通過星刹,冥淨瞭解的總比一些人多,此刻想到大戰在即,當日在武林大會上出現的那個黑衣人,至今給他的感覺都很不安。

    那個人是誰?他查不到。但是看他那一身卓越的武功和出手的目的,他敢斷定,此人並非池中之物!

    一個厲害的角色,至今都還沒浮出水面,這一點讓冥淨很擔心,他擡眼去看宋吟雪,而這時候宋吟雪也正好掃了一眼他,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各自深邃其意的對望……

    ……

    “混賬!混賬!果然不是親生的就靠不住!朕就知道!朕就知道!——”大頌皇宮中,宋宇阡暴怒的一把打翻書桌上的東西,口劇烈起伏的喘息著。

    這幾天裏來的接連壞消息,已經讓他累得心力憔悴,此時再出了這種事,他還能再保持鎮定嗎?

    “宋吟雪,朕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咬著牙,宋宇阡狠狠的用腳碾著地上的被拍翻落的書折,滿口惡狠狠的說道。

    國內經濟動蕩不堪,多次險些要發生暴動,而對於他曾經弑殺汝陽王的種種叛逆行爲,雖然此刻拿不出具體證據,但由於有上官玄玉這個王八蛋的號召,此刻天下所有人都相信此道!

    朝著大臣議論紛紛,一些見風使舵的怕死之徒,一見局勢不好,便個個開始搖擺不定,大有依附那些擁護汝陽王的老傢夥們,害的他如今說話一點份量都沒有,大有被孤立架空之感!

    國外東平,喬國滋事不斷,宋宇弦居然帶兵叛變!真沒想到他防了他這麽久,居然還是在最後一步被他迷惑,白白讓他帶走了兵力!

    悔恨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如果此刻有後悔藥賣,他宋宇阡一定會毫不考慮的買下它,哪怕是付出天大的代價!

    想他宋宇阡聰明一世,步步小心謹慎,可不想到頭來在最後一步出了岔子,害的他如今捶頓足,滿是苦水無法倒!

    爲了這個皇位,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不想這最後,卻是落得了個慘澹收場的下場!

    他宋宇阡這一生,就只錯看了兩個人,可是就是這兩個人,卻害的他如今身陷困境,舉步維艱!

    宋吟雪,宋宇弦,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是兄妹!會是同父一胞的兄妹!哈哈,這個真相也太過諷刺,太過荒誕了吧!

    他好不容易,費盡心思除去了宋逸勳,可不想到頭來卻被他的一雙兒女逼得走投無路!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天道迴圈嗎?不!他不信!他一個字都不信!

    父皇,這都是你造的孽!都是你!

    宋宇阡心中激湃,腦中交戰激烈,他狠狠的攥起手,一臉陰沈的凶相:“父皇,這可都是你的錯呢!你平素最喜愛,最爲覺得得意的兒子,結果卻本不是你的種,你的妃子給你戴綠帽子,你替別人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這一切的一切,可是你犯下的錯!”

    “父皇,你把兵權分成了這麽多份,就是想讓他們來壓制我,不想讓我獨大!可是你當時可有想到過今天的局面?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朕兵權在握,朕兵權在握……”一陣大笑之後,宋宇阡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樣子睚眥畢露,極其駭人。

    他雙眸沈沈的死盯住一個地方,腦中似是在考慮著什麽,而這時,門外四皇子宋宇銘的身影漸走了過來,行禮開口道:“二哥,你找我?”

    “這個,你看看吧!”

    一腳準確的將地上的一本摺子踢了過去,宋宇銘見此,立刻截住,然後定睛而看,“這……”

    “吟雪和三哥,他們、他們居然是兄妹……”

    總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宋宇銘,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有些站不穩,而後面帶驚雷的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這所謂的事實!

    “怎麽、怎麽可能?這也太荒誕了!三哥怎麽可能是皇叔的兒子?他本——”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忘了嗎,宋宇弦本就長得跟皇叔很像,不然當年宮裏又怎麽會有謠言?”

    轉過身,宋宇阡定定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仿佛到這一刻,他心裏總算是明白了一些事。

    “可是當年琳妃不是都以死明志了嗎?而且父皇都發話了,三哥一定是他的孩子!雖然我們知道父皇寵愛琳貴妃,可是遇到這種血脈問題,就是父皇心裏再喜歡,以他的子他都會事後去調查的,所以如非確信,他是不可能當著滿朝之人說這樣的話!”

    “你說的其中曲折,朕就不得而知了,但朕知道宋宇弦,卻一定是皇叔的兒子!”

    “二哥!”

    宋宇銘無法相信,上前一步想要再說什麽,可是這是宋宇阡一個冷冷的笑容,開口對他說道:“他們可真是厲害!處心積慮了這麽久,居然連琳貴妃都可以犧牲,這種手段,簡直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

    不明真相的宋宇阡,難得對別人的行爲感到悚栗,他板著臉,手握的死死的。

    “二哥,這……”被這連日來的驚變已打擊的體無完膚,毫無招架之力的四皇子宋宇銘,他無力的張著嘴,感覺還想說什麽,可就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見此,宋宇阡並不理會他,而是徑自的開口繼續道:“宋宇弦在商州自曝露身份,與宋吟雪兩軍匯合,打著爲汝陽王報仇的名義來清君側,誓必要將朕趕下臺!”

    “哼,朝中那些老傢夥,本來就死不改,一聽到宋宇弦居然是汝陽王的兒子,個個私下暗動,想助其一臂之力,呵,別以爲朕不知道!”

    “朕現在不殺他們,不是代表朕怕了他們,而是……”話未說完,宋宇阡半眯起眼,那樣子好像是在謀算著什麽,暗沈而深狠。

    宋宇銘不說話,心痛無比的看著曾經好好的一大家子人,如今卻演變成了這般模樣,不由的悲從中來,滿眼苦澀。

    大哥走了,老六也走了,吟雪和三哥如今變成了對立,這個世界上,他宋宇銘還有什麽?“二哥,老五他……”

    隨口提起了五皇子宋宇淩,本未做他想,可是哪知才剛一說,宋宇阡卻突然狠拍起了桌子,一臉冷森森的道:“別給朕提他!這個畜生,虧朕之前還對他那麽好,他居然棄朕投敵,公然上書說他的兵力已經全數歸於宋吟雪,實在是、實在是氣煞我也!”

    老五也對立了?呵呵……

    看到宋宇阡這般憤怒的樣子,宋宇銘後退兩步,無力而諷刺的心中低笑:二哥,老五叛變了,可是這怪誰呢?當初要不是你爲奪兵權先設計的他,他會有如今的此舉嗎?呵呵,真是有道是“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啊……

    直直的看著宋宇阡,宋宇銘緊抿著嘴不說話,而這時,不知其心底之想的宋宇阡轉頭對向他,然後擡腳,一步步的靠近。

    “老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朕和那些人都不是一母同胞,所以終難走到一塊!可是你不同,你是朕的親兄弟,是血濃于水的,所以不論怎樣,朕都相信你會站在朕身邊,不會背叛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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