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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弘昼,雍正第五子,乾隆之弟,自小也是个聪明机敏的主,但是,胤禛不着痕迹的瞥眼弘历,因为有这位的存在,他现在已经不敢再对自己的儿子抱有先前的印象。

    而弘昼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威压的和亲王府此刻披上了白色挽幛,就连镇守门口的石狮也不例外。

    “这……”起初胤禛心一慌,和亲王府谁死了?难道是弘昼?!

    这个想法让他不再顾忌弘历,小脸一下刷白,他的子嗣本就稀少,成年的更只有三人,而其中之一的弘时……

    胤禛手紧握,指关节泛白,对弘时,为帝,他不认为他做错,但若为父,子不教则父之过,说他没半点愧疚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重新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那样做,做过的事他只内疚却从不后悔,无论是对弘时还是对胤禩胤禟。

    而若弘昼也死了……

    这时,一大手落在胤禛的头上,毫无压力的,“今儿个来得还真巧,弘昼又在办丧事啊。”“又?”胤禛抓住这个字。

    “永璂不知道你五皇叔最喜欢办丧事收帛金吗?”如此说的乾隆毫无怒意,似乎弘昼给自己办丧事是很正常的事,正常到像人要吃饭一般。

    “……”胤禛听到自己脑海里啪的一声神经断裂,他就知道这群不孝子是生来气他的!难道他此次重生就是为了见证这两逆子如何的荒谬?好让他因愧疚而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永璂不知道?”乾隆惊讶啊,当然惊讶是表象,偷笑是内里,看来如今这个占据永璂躯体的外来者并不知和亲王荒唐之事,那么应该不是京城人士,也非官宦人家。

    可是观其礼仪和进度却明显是出自大户之家,而且,从刚才的反应可以看出他是认识五弟的……也许,可以从这个疑点下手。

    “……”胤禛当然不知道,至于永璂知不知道就没人知晓了,至少胤禛没在永璂记忆碎片中找到这方面的信息,当然,既然是碎片那也必然是不完善的。

    一见乾隆似乎有了怀疑,胤禛眨眨眼,有了应对,“阿玛,永璂久居后,五皇叔所做之事自然不清楚。”

    想诈我,胤禛心里一冷笑,永璂小小年纪,不通政事,不谙人情,弘昼这等荒唐之事又岂会传入这样一个小孩子的耳中。

    “……”乾隆一噎,他这时也才反应过来,永璂不知道这假葬敛财之事才叫正常,只能怪先前斗得太过忘形而忘了这主也是个演戏的高手,“呵呵。”

    乾隆的突然一笑让胤禛心里一毛,随即鄙视自己,虽然现在这孩子的行事自己无法预料,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哪有父亲怕儿子的?

    “永璂,阿玛现在才发现你真可爱~”乾隆突然莫名冒出这么一句,随后拉着少年的手朝内走去,而由于乾隆来过多次,所以门房自然一眼就认出这是爱微服私访的某位,下跪行礼起身,一连串动作流云行水。

    乾隆满意的点点头,他可不希望看到三呼万岁的场面,否则的话他何需微服?

    这门房是粘杆处的……胤禛眼帘微垂,看来弘历并不放心弘昼,不过若是他的话也铁定不能放心,装疯卖傻可比那些明里结党的人来得更为险,因为你永远无法得知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也许下一刻就会给你一刀。

    就多疑这点来看,这两人不愧是父子。

    乾隆自然知道弘昼为什么会如此做,不就是想以此证明他并无争皇位之心嘛,所以他也甘愿任由他胡闹。

    可是,弘昼却不知他此举只会让他越发膈应他,当初在他和弘时相争时,弘昼还可以用纸醉金迷这招来主动退让,但是如今,他已手握皇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身居高位却整日不着调,如此荒唐你想暗诉什么?

    可是,他却不能动他,因为他就只有弘昼这一个兄弟,不能寒了天下人的心。

    所以,即使弘昼再如何荒唐,弘历也只当一只宠物养着,委不了重任也不敢委。

    白色的挽联刺人眼目,扮演死人的和亲王一点也不忌讳,坐在本该放棺材的地方,对着满桌的贡品胡吃海嚼,而他的下属姬妾丫头老妈子则跪在地上嚎哭,声音凄厉,但却无半分悲痛。

    来往的官员络绎不绝,熟练的交过帛金然后转身出门,帛金皆用纸包裹,厚厚实实,一看就大有内容。

    亲王扮丧事,即使明知是假也不能拆穿,反而还要准备上不菲的钱财,这让接到请柬的官员很是恼怒,却不敢不去。

    室内的一静让还在努力啃**腿的弘昼回过头,一眼看到乾隆,油腻的双手在马褂上随便擦擦,然后跪在乾隆面前,“臣弟参加皇上。”

    其他人立刻跟着跪下三呼万岁。

    “起来吧,”乾隆道,“今儿个微服私访,别拘礼。”

    “……”胤禛无语,如果你能在弘昼跪下来前说这句话也许更有说服力。

    弘昼倒不介意,当然也有可能他没意识到这点,至少对于胤禛而言,有时候他都看不透弘历,比如一件事看起来毫无道理毫无益处但乾隆偏要花时间去做,看不到意义所以也就看不出目的,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弘历对胤禩还可怕(话说,我这算是黑八八吗==但是不可否认历史上的小四子还是很厉害的,有过但也有功))。

    弘昼笑嘻嘻的站起来,“皇兄,弟弟今儿个办丧事,路上贿赂鬼差要很多银两,这……”为难的搓搓,一副你懂的。

    乾隆当然懂,但见他笑容更深,“弘昼接旨。”

    此话一出,弘昼也笑得更灿烂了,再次跪下呼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亲王弘昼假扮葬礼有碍国体,本应面壁思过以儆效尤,但念其兄为国为民不辞辛劳,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罚白银千两以充国库。”哼,叫你向我要钱,难道你不知道皇阿玛的钱只能我花得你不能吗?

    “……”贬低对方还要夸奖自己,胤禛觉得他还应该再给弘历加上个“厚颜”的标签。

    “啊?”弘昼哭丧着脸,“皇兄,罚我面壁思过吧,不要罚钱……”更可恶的是,你摆明了就是寻我开心,‘其兄其兄’除了你还有哪个是我兄长?

    乾隆似笑非笑,“如果没有君无戏言一词,朕倒无所谓。”

    好吧,这么一说,直接把弘昼的退路堵住了,555,他好悲催啊,弘昼抱着永璧,“儿啊,你阿玛好穷啊,这钱你就出吧~”

    大庭广众之下,永璧欲哭无泪。

    闷气终于发泄出去了的乾隆和永璂出了门。

    “阿玛?”胤禛回头看眼和亲王府又看眼乾隆,难道弘历来找弘昼就是为了让对方不好过?

    “十二有事?”乾隆永璂的头,手感越来越好了(请忽略辫子头)。

    “……没事。”

    “十二有事可以尽管问阿玛,”这样阿玛能够尽快扒下你的马甲。

    “永璂知晓了。”

    走了没两步,乾隆又道,“十二对弘昼印象如何?”

    “……”胤禛眼一冷,这话甚是熟悉,就如当初他问弘时对胤禩的印象时,不过现在的自己是皇后的儿子,想必弘历没昏庸到把嫡子过继出去吧,不,也难说,既然弘历能掩饰自己的真情来扮作脑残,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五皇叔行事颇为出乎意料。”

    “呵呵,”乾隆轻笑一声,“十二也很出人意料。”

    “……”这话……何意?

    未等胤禛想清楚,两人上了马车,一路驶回皇。

    车帘被风拂起,露出和亲王府红墙的一角,胤禛一时恍神,难道弘昼自此以后就要疯疯癫癫不露锋芒的如此过一生?虽然是为了生存下去却也牺牲太大,胤禛犹记当年,小小的弘昼是如何骄傲的说着要做大清的巴图鲁,如今却是……

    傻弘昼,你这样做,又何尝不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扇了弘历一耳光,你平庸也好你甩手也罢,世人皆知你为正常人,如今却借丧事荒天下之谬,你是想告诉这天下乾隆是如何多疑如何容不下亲兄弟?既然明知弘历好面子,又何必非要扇上这一下?

    永璂,不,应该是附在永璂身上的那人肯定认识弘昼,乾隆看着那看似乖巧实则已经神游开去的少年,来吧,让朕看看如此妖常之事会给这大清皇朝带来何种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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