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回来急报道:“不好了!他们说阿愁姑娘跟着辎重队送兵器,现在还没回来!”陆枫丹心里不能再沉,脸色更加难看,“你说什么——?”

    薛富贵满头大汗的赶了来,一回黑城他就四处找阿愁,却发现阿愁根本没有回来!

    “你不是说她留在黑城了?” 陆枫丹整张脸都是黑的。

    “这个…我们在半路上遇见匈奴兵,怕被对方偷袭,阿愁带着十几号人要去把敌人引开,我们约好在大营会合,我看她迟迟没来,以为她冲不过去褪回来了!谁知道…这个…竟然没有音信…”

    “她一个女子,你叫她去引开敌人?!”

    一句话说得薛富贵抬不起头来,身边其他人连忙解释,“是阿愁自己坚持要去的!何况她那功夫比我们都厉害!”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 陆枫丹盛怒,阿愁是莫家人薛富贵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这一年半来朝夕相处,又是为了大局,他也不忍见她遇难!

    “大、大战在即,前线为重,末将不敢再生枝节!所以想着先打完仗再报告…”

    陆枫丹只觉得一口气顶在胸口,挥手哗啦啦将一桌子东西都扫到地上!薛富贵见状大气不敢出一声,心中也为阿愁担心不已。

    穆南山听到消息也来了,“薛统领做的没错!将军不应该怪罪于他!”那姑娘来之不易,又为陆家军立了大功,若真死在匈奴人手里也太可惜。“他们好几个人呢,也说不准路上遇上麻烦耽搁在哪里。咱们现在有的是人手,顺着他们的路线找去总能找到线索。”

    “六子!给我备马!” 陆枫丹吼道,抓起斗篷就要出去!

    穆南山连忙拉住,“天都黑透了!这会儿上哪找去!你叫大伙歇一歇明儿个一起去找,不在这一时半刻!何况阿愁姑娘身手那么好,未必有什么大事。”真有事也来不及了。这一句穆南山没有说出来。

    陆枫丹还要往外走。“枫丹!连穆叔的话你也不听吗?” 穆南山苦劝,他跟陆老将军几乎是拜把子的情分,也只有他能私下对陆枫丹直呼其名。陆枫丹定住脚,心知穆叔说的是对的。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时候甚至来不及记住他们的名字,只有穆叔看着他长大还教他兵法。但他必须得找到莫愁!他改口,“我去找地方活动一下!”

    这是第二次见他失态,穆南山心想。第一次是陆老将军去世那晚,陆枫丹当即就要领兵出去报仇,被他喝止住后,他握着照夜寒在操练场上劈了一夜!直砍得场上做靶子的木人没有一块大过巴掌。阿愁姑娘虽然重要,也不至于让他这样乱了阵脚。穆南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薛富贵,“将军不会是对阿愁姑娘…”

    薛富贵愣愣地看着穆南山,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贼大“啊?不会吧——”

    接下来几天,陆家军沿着边境找了半个月。两军已经休战,再贸然带兵进入漠北,便是撕毁新单于与大汉皇帝的约定了。长安几次来旨,催伐北军东归,要不是洪督使以太过劳碌、身体不适为由拖延,皇帝就要怀疑陆枫丹是否要拥兵为王了。

    “不能再拖了!上头招咱们班师回朝本来是要犒赏的,再拖下去就成罪了!”

    陆枫丹脸色极差,却也不得不顾及大家的担心。就算皇帝不起疑,身边那些个宦官人巧舌如簧,也难免生出是非来。“你们先送洪督使回长安。”

    “那将军你呢?”

    “我一个人脚程快。晚几天再走。”

    “找了这么久都没消息,你一个人找几天就管用了?”见陆枫丹不说话,穆南山又劝道,“枫丹,你又不是第一次打仗,打仗总是要伤亡的!”

    陆枫丹面无表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么多天恐怕凶多吉少了。就算你找到她的尸首又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陆枫丹有片刻失神,抬起眼来,“三天。再给我三天。”

    “报——”一个官职低位的屯长在门口喜滋滋的喊道。

    “有消息了?”

    “不是,咳咳。我们兄弟几个在当铺上见着一把难得的好刀,大家凑钱买下来,赶紧着就给您送过来了!”副将献宝似的拿出一块卷起来的兽皮,打开来里面是一柄匕首,他将匕首拿出来,“将军您看!虽然没您以前那把刀长,可也一样花纹漂亮呢!”说着递到陆枫丹眼前。

    只一眼,他就认出这把短刀!它曾在暗夜里流光乍现的出现在陆枫丹眼前,带给他希望。如今,短刀离开了自己的主人,可是凶兆?

    “这是——阿愁姑娘的刀?”穆南山看陆枫丹神色有异,一下子想起自己也见过此刀。

    “说!哪里来的?”陆枫丹一把拎起屯长的前襟,本来想表功的屯长吓得手足失措,“城、城南角的当铺…”

    “名字!我问你名字!”陆枫丹青筋都暴了起来。

    “通、通宝斋…”

    陆枫丹旋风一样出去了,留下不明所以的屯长一脸担心的望向穆南山,“军师…我、我可是闯祸了?”

    “没有。”穆南山拍拍他肩膀,“你立功了。”说着也跟了出去。

    ☆、刀的保佑

    日头西坠,通宝斋的掌柜正盘点着一天的进项,突然门外一阵马蹄嘈杂,一群当兵的瞬间堵住了前门。

    “军爷!军爷!这是怎么说的?”掌柜忙迎上去,仔细一看,这不是前两天得胜归来的大将军吗?那天还在城门口远远地看见过呢。掌柜忙堆出一脸的笑,“将军大人!找小民可是有什么吩咐?”

    一把匕首猛得举到他面前,“这是你卖的?”

    掌柜当然记得这把匕首,这样罕见的货色,要不是那几位军爷连吓带抢的逼他卖,他还不打算出手呢。

    “嗨!官爷,这是——”

    “哪儿来的?!”陆枫丹面如寒霜,“你可知买卖此刀该当何罪?”左右两旁立即冲上人来将掌柜押下,连伙计一并抓了起来。

    掌柜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将军饶命、官爷饶命的乱叫,“冤枉啊!冤枉!小民是真的不知道!大人、大人!这把刀我、我不卖了我给您退钱还不成吗!我、我白送您还不成吗?”

    “还敢讨教还价!你知不知道买卖此刀已经犯下死罪,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边上另一位有些年纪的官爷喝道。

    “啊?”掌柜听见死罪二字嚎哭起来,鼻涕眼泪得一塌糊涂。

    陆枫丹只得耐下性子,蹲下身对他道,“带我去找卖刀的人,我不但免了你的罪还有赏。”

    掌柜头如捣蒜,“一定、一定!小民亲自带军爷去!”

    在掌柜带领下,他们捆了一个会讲匈奴话的汉人,那人一见犯了大事也吓得不轻,只说是在北方一户匈奴牧民家里收的货,也答应领人去找。薛富贵一打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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