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安心。他尽可能得把自己蜷缩起来减小目标,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深怕丢掉这和斯桀唯一的通讯工具。

    第一起爆炸案发生的时候,斯桀正巧在剧场对面的商店买烟,待他走出商店只见广场上的人都在朝着开幕式的方向狂奔。他随手拉住一个行人才得知广场上发生了恐怖袭击。正如秦天毫不犹豫得跑回去找他一样,本已相对安全的斯桀也在弄清楚状况后义无反顾得往剧场冲去。他在剧场的南广场找到了沈思源和尹秋,却从他们口中得知秦天走散的消息。斯桀只好一边打电话,一边漫无目的得寻找,一颗心都吊在了嗓子眼。

    跑过的路上有人受伤,有人死亡,一地鲜血混合着白的黄的脑浆,人们诧异得看着这个无畏死亡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何要向着爆炸的方向狂奔。斯桀倒是没去想自己可能也会死,就算他真的被击中,最大的遗憾或许是昨晚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没有按着秦天做到最后吧。终于,在斯桀跑得几近绝望时,他接到了秦天的电话,尽管那无人应答的十分钟于他而言比凌迟处死还要难以承受,但是幸好,幸好秦天还活着!

    一路朝剧场门口跑去,斯桀的衬衣被汗水浸透,他边跑边将西服外套脱下随手扔在地上。此时距离恐怖袭击发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街道上警力在陆续增加,有警察拦住他要求他尽快从广场撤离,斯桀只好用不太熟练的法文告知对方他正在找寻走散的恋人。那名警察闻言便好心的护送了他一段路,终于在经历了生死一线后,斯桀终于在伫立着骑士雕塑的花坛后面看到了秦天,那个常常气得他咬牙切齿却又不能不牵肠挂肚的秦天。

    秦天慢慢站起身,看着面前发型凌乱,西服外套不见了踪影的狼狈男人,鼻子一酸,眼泪一颗接一颗得往下掉。

    斯桀心疼得要命,赶紧上前一把搂住他,柔声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天心有余悸得在斯桀怀里摇了摇头,鼻涕眼泪蹭了他满胸口,边哭边说:“我还以为……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刚才……就……就我旁边一哥们被一枪爆头了。”

    “你是不是傻逼啊,一个人瞎跑什么!”斯桀想到就后怕,恶声恶气说道,“当时跟着沈思源他们一起不就没事了吗!”

    秦天从他胸前抬起头,睁大哭红的双眼说:“你不是不许我跟他呆一块儿吗?”

    斯桀瞪了他一眼:“你这会儿倒是听话!”

    俩人没抱一会儿就被随后赶到的警方要求撤离,斯桀上前与其中一个交涉后便紧紧抓住秦天的手,护着他往安全区域走去。

    “剧场里还有人质,警方现在没那么多精力顾及我们。”斯桀小声向秦天分享着他得到的信息。

    秦天点了点头:“只要咱俩别再走散我就不害怕。”

    斯桀一愣,随即笑了,指尖越发用力将秦天的手握在手心里。

    凌晨一点,剧场内陆陆续续的枪声终于停歇,被警方护卫着的人们小声议论着,那里刚刚经历了一场火拼,里面的人质大部分都已死去。秦天听着斯桀的转述,心里很是难过,极力忍住才没有再哭出来。

    原本赶来报道电影节的各国媒体逐渐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转而开始报道恐怖袭击的现场情况。

    “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这里是来自戛纳现场的报道。”年轻的记者深吸一口气,面向摄像机镇定得说道。

    “现在是当地时间的凌晨1点钟,罗米埃日剧场内刚刚结束了一场法国警方对恐怖分子的火拼,据悉被扣押的人质共计106名,其中有82名不幸遇难。”

    “在我身后是一个临时避难点……”

    8名恐怖分子全部被击毙的消息随后传来,人们长舒了一口气,警方逐一告知现场的人威胁解除,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劫后余生的人们激动地拥抱着彼此,不论是亲人、恋人亦或者是陌生人。

    年轻记者眼含热泪回望着身后一幕幕感人的画面,举起话筒继续报道:“我们看到幸存下来的人们用自己的方式感恩着生命的不易,他们拥抱着彼此的亲人,亲吻着各自的爱人,他们……”

    随着摄像机的捕捉,袭击现场的画面实时得通过cctv转播给全国的观众。

    “秦天,今天开始,你要是再磨磨唧唧不肯和我在一起,我就把你绑回去了。”斯桀一边用力得吸吮爱人的嘴唇一边恶狠狠得威胁着。

    秦天被他吻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点头同意的份。他再也不想和斯桀分开,再也不想承受可能生离死别的恐惧!

    站在他俩身前不远处的记者和摄像师面面相觑,终于其中一人小声问道:“这俩是斯桀和秦天吧?”

    另一人点了点头,喃喃回应:“刚才的画面……确定是转播出去……了吧……”

    即便只有几秒钟的镜头,秦守正还是认出了画面中的两个人,几个小时前得知戛纳发生恐怖袭击,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急如焚,几乎打爆了秦天的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不曾想几个小时后却透过病房的电视机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和斯桀抱在一起激烈亲吻的画面。

    秦守正怔怔得看着电视中的画面,再无心去听后面的报道。许久,他长叹了一声,伸手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

    里头是一张苏天的照片还有一封信。

    秦守正慢慢展开那封信,用手指沿着纸张的折痕将页面抹平,信件里的文字一段段展现在眼前。

    “秦天,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前往无悲无喜的地方。感谢上帝将你赐给了我。

    ……

    最后,妈妈也会衷心得祝福你,勇敢去爱,希望你能与心爱的女人携手一生。”

    秦守正的眼角逐渐湿润,信是他亲手转交给秦天的,却始终没有告诉他,信中的原话是“希望你能与心爱的人携手一生。”身为父亲他不愿接受儿子出柜的事实,于是私心在字与字的间隙多添了一个字。苏天在写这封信时已经被病魔折磨得瘦削无比,握笔的力道很浅,字迹潦草杂乱,因而秦天丝毫没有觉出异常,笃定得将“娶妻生子”当成是苏天的遗愿。

    秦守正从回忆中抽离,用手抹去眼角的泪,他放下信纸又从盒中拿出苏天的照片细细端详着,照片上的人也眉眼含笑得看着他,秦守正注视良久,终于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你知道了会怪我吧。”

    第六十二章

    一个小时后,斯桀和秦天在戛纳街头拥吻的新闻截图就已经在微博上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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