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从睡梦中醒来,山庄一片寂静,我却睡不着了,想出去走走,我远远地看到我万锋剑有一个弟子的房里点着灯,就想去看看他在做什么,却发现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怕他着凉,拍拍他肩膀想叫他起来,却发现他怎么都醒不来。那时我惊出一身冷汗,想去找梁岑商量,却发现神机剑的弟子都已经被杀害了,他们都是被一剑毙命,那剑伤甚至与万锋剑的招式有些相像。当我找到梁岑时,他还没有死,但是神色十分痛苦好像中毒一般,他对我说他已经活不下去了,请求我杀了他,也不愧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情谊了。我虽然下不了手,但看他十分痛苦,便也不忍心看他在这样下去了,我拔出剑想给他了断的时候,枕月却突然进来了。

    枕月只看到我杀了他师父,却不了解其他的事情,一心认为我杀了他师父,梁岑气息奄奄也来不及解释,只说了句快走就撒手人寰,枕月对我恨之入骨,视我作毕生的仇人。我不愿与他刀剑相向,再加上又有尹千霜破窗而入,我知道我再多解释也是多余,就匆匆离开了。而且,我也知道了一些其他重要的事情。”

    “什么?”夏清风问道。

    “梁岑死之前告诉我,这些人来屠戮山庄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嫁祸我,而最重要的是要找前朝玉玺。”

    “前朝玉玺?”

    “对,真是因为前朝玉玺是由神机剑保管的,他们才会遭此大祸。我觉得这些事情只要跟前朝有了联系就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又见到了尹千霜,我便觉得这事情可能与朝廷有关。当我处理好山庄的事情后,听闻俪妃因为不想被宫中规矩所束缚,自请去京郊的行宫居住,当时我觉得事情不对,就去了京城找皇上,皇上不相信俪妃有异心,我却不能不暗中观察,有一天我发现俪妃宫中似有陌生人讲话,便现身质问,没想到俪妃非但不解释,反而想要杀我灭口,俪妃与我武功不相上下,我听闻修习花宴之人断骨是大忌,花宴运功时全身的血液皆会变成剧毒,骨头断裂血脉不畅反而会伤及自身,我便着意攻击她使她断骨,岂料她不知用什么妖术攻击我,仿佛是一根针一样的暗器击中我的手臂,被击中后便从手指尖开始变得干枯,仿佛被瞬间抽干血液一样,我为了自保,从手肘处施力自断血脉,就成了今天的样子,但是俪妃自己被我的剑气震断多处骨骼,想必也不能存活了。”

    夏清风不知道事情会如此复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道:“而今前朝玉玺丢失,朝廷也是十万火急,特意派了大理寺的谭大人前来调查,连崔梦临的死都放下了,难道这前朝玉玺之中真的有什么秘密。”

    白少微点点头,道:“这是肯定的,只是俪妃已死,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静王。静王从小任性,做的大多事不合礼法之事,群臣都认为他是顽劣,而我却放心不下,害怕他也有异心,平日里的放纵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所以我一直想试试他会不会花宴,可是皇上溺爱,我也没有办法啊。”

    夏清风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回山庄呢?”

    白少微摇摇头,叹息道:“我现在无法现身,一直藏在皇宫里,因为自俪妃一事之后云溪谷一直在追杀我,就连我的女儿妻子也被他们控制,而我手臂被毁之后武功也减了大半,只能靠修习轻功,可是不知中的那毒是什么,有时还是会感觉身体极度不适。唉,后来听闻我的妻子已死,而我的女儿,就是你在山庄见到的那个小姑娘,白夜棠。”

    夏清风道:“我与静王相交不深,所以不太清楚他的为人,可是经历白骨娘娘一事,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一点心机都没有的人。”

    白少微摇头道:“只是枕月以为自己被俪妃所救,一直对静王忠心耿耿,唉,这母子两代都是祸水。”

    夏清风笑笑,不以为然的说:“如果一切都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那么静王岂不是被冤枉了。”

    “不可能。”白少微摇摇头,“不瞒你说,我与静王交过手。”

    “怎么讲?”听到这个,夏清风突然来了兴趣。

    白少微道:“那日我偷偷去见枕月,想将他强行带走,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静王,静王出手相助,刀法奇快,就算当日的尹千霜拼全力与他一战也不一定能敌得过。”

    夏清风缓缓道:“既然静王恨你,那他那日见你之时,为什么不下手将你杀掉。”

    白少微摇摇头,道:“不知道,静王看到我的手竟然觉得奇怪,他居然说那不是花宴所伤。”

    夏清风道:“那现在就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静王不会花宴,二是俪妃不会花宴,如果俪妃真的会花宴的话,他动手杀你时一定是绝招,肯定不会给你自毁一臂的机会。”

    白少微道:“清风,你说的有理,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先回去吧,千万不可叫人知道我在此处。”

    夏清风点点头道:“我会再来看你,你不管去哪都和门口那个孩子说一声,我会让他来找我的。”

    白少微叹息道:“我现在无人可信,清风老弟,若无重大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相见罢。”

    夏清风也没说什么,转身拎起了他买的那包点心准备出门,就在他将要跨过门槛的那一霎,听到白少微在身后低声的说:

    “这么多年,不知阿江怎么样了。”

    夏清风没有回头,轻轻道:“你唤他是阿江,他却不会再应。一羡草木,无心无苦,二羡蜉蝣,朝生暮死,他如今已是墨翎阁的阁主,杀人夺命只收黄金的唐蜉蝣了。”

    “他……到底是恨我……”

    随着白少微一声呓语般的长叹,夏清风早已扬起衣袂推开了房门,他始终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曾经潇洒如绝塞之明月的少微君,曾经立志要扬名天下的阿江,都已经变成了不会再相见的人,一恨一生所爱忍让千山之外,二恨历经风雨却道不曾相识,而他自己……也许也变了吧……

    “谁信京华尘里客,独来绝塞看明月。”

    夏清风低声念了一句,伤感之余,不小心踢到了坐在台阶上,半睡半醒的晴岚。

    “啊!”晴岚一声大叫,扭头怒骂道:“你是瞎子吗?”

    夏清风恶狠狠的笑道:“我不是瞎子,不过啊,我希望你是瞎子,你要是敢把你这里的病人给人知道了,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晴岚吓得瞪大了眼睛。

    夏清风又道:“小弟弟,我看你很喜欢给人看病嘛,我绀碧山神奇草药无数,你这几天给我照看好屋里的人,他若要去什么地方你也别拦着,来遗贤山庄知会我一声,我真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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