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复返了……出什么事了？”
余念没有起来, 拉着门把想把门关上。沈川把着门, 深吸一口气, 平静道：“余念, 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
“我没耍小孩脾气, 只想找地方一个人静静。”余念看着他的手, “你拿开。”
沈川也不松手, “你刚才见谁了？”
“你怎么知道……来的也这么快, ”余念皱眉，“在我手机里装gps了？”
“让我进去。”沈川拉门就要进。
余念连忙拽住门：“不让！你这是私闯民宅！”
但他的手死死地握着门框，如果余念用力一拽就被挤住。看着他的手，余念第一反应是如果夹伤了会耽误他做手术，也就没办法更狠心用力。僵持了几秒后，沈川拉开了门：“你中午没吃饭就跑出来了, 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想吃。”余念挡在门口，“你走！”
“余念！你闹够没有！”
突然被吼了一声，余念气鼓鼓地抬起头，怕打他的胸口：“我闹什么了啊！我不想吃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吼我！还真当自己是我爸爸了吗？爸爸从来不吼我！啊——沈川！你放我下来！”
沈川一弯身把她扛上肩头，单手拎起两塑料袋，勾上了门，径直走到客厅，放下袋子，把她放到桌子上松了衬衫上的一颗扣子，挽起衣袖，也气呼呼地压住她：“我要上你，自然是当不了你爸爸！”
“我又没答应给你上！”余念踢他，打他，“你去找王蓉，我也不拦着你！”
沈川捏着她的下颌，“你乖乖告诉我，你刚才见到谁了？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说谎。”沈川掰过她的脸，“你看着我，说！”
“我说什么啊，我说……你不是都知道吗？你明明都知道……”余念捂住眼，“你都知道……”
沈川摸摸她的头，拉开了她的手，替她擦脸上的泪，“跟我说说，我知道什么了？”
余念吸了吸鼻涕，嗫嚅：“秦、秦安易……你不是知道，她……”
“我知道，就是知道你知道了肯定胡思乱想，才犹豫是否要告诉你。”沈川叹了一口气，亲了亲她湿润的眼，问：“谁跟你说的这些？”
“陈东阳他老婆，蒋雪。”
“下回不许一个人见她。”
“……”余念推他的脸，“我不答应复婚，你也不要管我。”
“为什么突然就不答应了？”沈川抓着她的手腕，“我多了个大作家岳母，又多了个大导演岳父，这么好的事，怎么不答应？”
余念想了很久不说话，闭着眼睛躲闪他的吻。
“乳腺癌……遗传。”
“就因为这个，所以不答应复婚？”
“这还不够吗？什么大作家，大导演，你别虎我，”余念望着他，“沈川，我们现实点吧！你再找，也不愁找不到……”
沈川摸着她的脸，捏了两下，“长本事了。以前死活都要缠着我的小样去哪了？”
“以前的事……你是不是也都知道？”余念看见他的眼睛，也就明白了，轻声道：“你如果觉得你妈妈欠了我，想补偿我，还是算了吧，人都没了。我也不想耽误你。”
“你要是这么想就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早点和我复婚，才算不耽误我。”
“……我不想以后我的孩子过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复婚。”
执拗的样子倒是和以前一样。
沈川拉个椅子坐下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拉着她的手解释：“念念，这种遗传也只是指比正常人生病的几率要大一些，但并不是百分之百地会发病……就像抽烟一样，抽烟的人比不抽烟的人患肺癌的几率要高。但是不抽烟的人也会得肺癌，抽一辈子的人也可能不会得。所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几率还是有的啊！”
沈川轻轻地一下一下拍她的背，“我在医院每天能看到很多死亡，各种原因都有。也有人好好走在路上，被不良司机撞了的……难道你还要因为害怕，再也不在街上走了吗？”
余念坐在他腿上，被他搂在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真的没有几个小时前那么害怕了。
“可……孩子以后怨我怎么办？”
沈川摸她的脑袋问：“那你现在怨秦女士吗？”
“我不怨她这个，只有些怨她不负责任。”余念吸吸鼻子，闭上眼睛，“有点想见她，又怕见她。”
沈川抱着她拍了一会儿，吻在她的眼睛上：“不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们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好吗？以前我想要你们的时候一个都不来，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却一个个都找上门来烦我！”她捶着他的肩膀，不住地落泪，“你怎么这么烦人，舔什么舔……”
“你要是再哭，我就一直舔，直到给你舔干净。”沈川抬起她下颌捏了两下，“余念你听好，爸爸如果今天也在，他肯定也会很生气。要是你再敢离开医院到处乱跑，我就替他打你屁股。”
“哼，爸爸从来不打我！也从来不像你一样吼我。咳咳——”说着说着，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余念连忙捂住肚子，“都是化疗化的，消化都不好了……”
沈川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大大的保温桶，“吃点东西。你早上就喝半碗粥，早就该饿了。”
打开保温桶，翠绿的油菜炒香菇和红红的大虾映入眼帘。保温桶底装着香喷喷的鸡肉蘑菇粥上撒着翠绿的葱花。余念咽咽口水，乖乖张嘴吃掉了沈川喂给她的，忍不住回头看袋子：“你还带什么好吃的了？我好像闻到烧鸡的味道了。”
“鼻子倒灵，”沈川又喂了两口小油菜和香菇，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先喝点粥，猛地吃油腻的，不好消化该难受了。”
粥和菜吃掉大半后，余念缠着沈川要了个鸡腿，可刚啃了两口便觉得有些撑。
“吃不下了？”
余念点头。沈川递给她张湿纸巾擦手，接过她的鸡腿，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鸡腿的样子也很好看……余念看着他咽了咽口水。沈川吃完，抽出张湿纸巾擦拭嘴角和指尖的油渍，把发呆的余念抱了起来，熟悉地拐进了卧室。
余念连忙拍他：“哎，别啊，一个多月没人住都落灰了，得换床单！”
沈川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余念拉住他：“算了，反正我晚上就回医院，不用换了。”
沈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环顾四周，空气中也有熟悉的味道。他有些怀念地轻笑道：“还和以前一样。”
“爸爸走后，我也没添什么东西。有时候跟剧组去外地，住酒店一住住几个月，难得回
余念没有起来, 拉着门把想把门关上。沈川把着门, 深吸一口气, 平静道：“余念, 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好不好？”
“我没耍小孩脾气, 只想找地方一个人静静。”余念看着他的手, “你拿开。”
沈川也不松手, “你刚才见谁了？”
“你怎么知道……来的也这么快, ”余念皱眉，“在我手机里装gps了？”
“让我进去。”沈川拉门就要进。
余念连忙拽住门：“不让！你这是私闯民宅！”
但他的手死死地握着门框，如果余念用力一拽就被挤住。看着他的手，余念第一反应是如果夹伤了会耽误他做手术，也就没办法更狠心用力。僵持了几秒后，沈川拉开了门：“你中午没吃饭就跑出来了, 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想吃。”余念挡在门口，“你走！”
“余念！你闹够没有！”
突然被吼了一声，余念气鼓鼓地抬起头，怕打他的胸口：“我闹什么了啊！我不想吃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吼我！还真当自己是我爸爸了吗？爸爸从来不吼我！啊——沈川！你放我下来！”
沈川一弯身把她扛上肩头，单手拎起两塑料袋，勾上了门，径直走到客厅，放下袋子，把她放到桌子上松了衬衫上的一颗扣子，挽起衣袖，也气呼呼地压住她：“我要上你，自然是当不了你爸爸！”
“我又没答应给你上！”余念踢他，打他，“你去找王蓉，我也不拦着你！”
沈川捏着她的下颌，“你乖乖告诉我，你刚才见到谁了？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说谎。”沈川掰过她的脸，“你看着我，说！”
“我说什么啊，我说……你不是都知道吗？你明明都知道……”余念捂住眼，“你都知道……”
沈川摸摸她的头，拉开了她的手，替她擦脸上的泪，“跟我说说，我知道什么了？”
余念吸了吸鼻涕，嗫嚅：“秦、秦安易……你不是知道，她……”
“我知道，就是知道你知道了肯定胡思乱想，才犹豫是否要告诉你。”沈川叹了一口气，亲了亲她湿润的眼，问：“谁跟你说的这些？”
“陈东阳他老婆，蒋雪。”
“下回不许一个人见她。”
“……”余念推他的脸，“我不答应复婚，你也不要管我。”
“为什么突然就不答应了？”沈川抓着她的手腕，“我多了个大作家岳母，又多了个大导演岳父，这么好的事，怎么不答应？”
余念想了很久不说话，闭着眼睛躲闪他的吻。
“乳腺癌……遗传。”
“就因为这个，所以不答应复婚？”
“这还不够吗？什么大作家，大导演，你别虎我，”余念望着他，“沈川，我们现实点吧！你再找，也不愁找不到……”
沈川摸着她的脸，捏了两下，“长本事了。以前死活都要缠着我的小样去哪了？”
“以前的事……你是不是也都知道？”余念看见他的眼睛，也就明白了，轻声道：“你如果觉得你妈妈欠了我，想补偿我，还是算了吧，人都没了。我也不想耽误你。”
“你要是这么想就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早点和我复婚，才算不耽误我。”
“……我不想以后我的孩子过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复婚。”
执拗的样子倒是和以前一样。
沈川拉个椅子坐下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拉着她的手解释：“念念，这种遗传也只是指比正常人生病的几率要大一些，但并不是百分之百地会发病……就像抽烟一样，抽烟的人比不抽烟的人患肺癌的几率要高。但是不抽烟的人也会得肺癌，抽一辈子的人也可能不会得。所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几率还是有的啊！”
沈川轻轻地一下一下拍她的背，“我在医院每天能看到很多死亡，各种原因都有。也有人好好走在路上，被不良司机撞了的……难道你还要因为害怕，再也不在街上走了吗？”
余念坐在他腿上，被他搂在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真的没有几个小时前那么害怕了。
“可……孩子以后怨我怎么办？”
沈川摸她的脑袋问：“那你现在怨秦女士吗？”
“我不怨她这个，只有些怨她不负责任。”余念吸吸鼻子，闭上眼睛，“有点想见她，又怕见她。”
沈川抱着她拍了一会儿，吻在她的眼睛上：“不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们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好吗？以前我想要你们的时候一个都不来，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却一个个都找上门来烦我！”她捶着他的肩膀，不住地落泪，“你怎么这么烦人，舔什么舔……”
“你要是再哭，我就一直舔，直到给你舔干净。”沈川抬起她下颌捏了两下，“余念你听好，爸爸如果今天也在，他肯定也会很生气。要是你再敢离开医院到处乱跑，我就替他打你屁股。”
“哼，爸爸从来不打我！也从来不像你一样吼我。咳咳——”说着说着，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余念连忙捂住肚子，“都是化疗化的，消化都不好了……”
沈川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大大的保温桶，“吃点东西。你早上就喝半碗粥，早就该饿了。”
打开保温桶，翠绿的油菜炒香菇和红红的大虾映入眼帘。保温桶底装着香喷喷的鸡肉蘑菇粥上撒着翠绿的葱花。余念咽咽口水，乖乖张嘴吃掉了沈川喂给她的，忍不住回头看袋子：“你还带什么好吃的了？我好像闻到烧鸡的味道了。”
“鼻子倒灵，”沈川又喂了两口小油菜和香菇，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先喝点粥，猛地吃油腻的，不好消化该难受了。”
粥和菜吃掉大半后，余念缠着沈川要了个鸡腿，可刚啃了两口便觉得有些撑。
“吃不下了？”
余念点头。沈川递给她张湿纸巾擦手，接过她的鸡腿，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鸡腿的样子也很好看……余念看着他咽了咽口水。沈川吃完，抽出张湿纸巾擦拭嘴角和指尖的油渍，把发呆的余念抱了起来，熟悉地拐进了卧室。
余念连忙拍他：“哎，别啊，一个多月没人住都落灰了，得换床单！”
沈川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余念拉住他：“算了，反正我晚上就回医院，不用换了。”
沈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环顾四周，空气中也有熟悉的味道。他有些怀念地轻笑道：“还和以前一样。”
“爸爸走后，我也没添什么东西。有时候跟剧组去外地，住酒店一住住几个月，难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