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都敏感起来，周围很安静，只有沈川的脚步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和洗衣液的清新味道中还夹着淡淡的烟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令她怀念。
“到了。”沈川把她放到病床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还行，没怎么瘦。”
余念勾着他的脖子嘟嘴：“你刚才干嘛和那个女警官笑嘻嘻的？”
沈川凑近她唇边闻了闻，笑道：“醋味挺大啊。”
余念哼了一声，心想孤男寡女，你就继续装，看你能装得多坐怀不乱，刚这么一想，沈川就拉开她的手，起身反锁了门，还拉上了窗帘。
这是算得上真的小黑屋了吧？
余念捂脸，身边的床垫塌了一些，沈川的手臂环住她，轻轻地叹了一声：“终于见到你了……”
原本挺高兴的，但听到他的话的一瞬，余念鼻子发酸，低头趴在他怀里蹭了蹭。
缠着抱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问：“你这算不算滥用职权？”
“当医生就这点好处，不用怕。”沈川摸摸她的头，“晚上你就在这儿休息，明早再回去。”
余念眨眨眼：“你呢？”
“我是医生，得看着你。”
余念低头笑了两声，偷偷瞥了眼门窗，伸手勾住他的腰带，“难得进来一次，不干点什么就太亏了……”
沈川握住她的手，“差点挨训，还没闹够？”
余念翻白眼嘁了一声。
沈川笑着拍了拍她，“不过也多亏你这么一闹，我又能多待一晚上了。”
倚在他怀里腻了一会儿，余念正舒服想着就一直抱下去算了，肚子就开始咕噜叫。
“等一下。”
沈川放开她，整了整微皱的白大褂，走出了病房，没过几分钟，就端着饭菜走进来。
“好香，什么好吃的？”
“有你喜欢的小鸡炖蘑菇，还有蚂蚁上树。”沈川抬起床上的饭桌，“吃饭吧。”
不过几天没见，余念痴痴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沈川，怎么都觉得有不真实。只要他就坐在自己对面，医院也不是医院，拘留所都不再是拘留所……
沈川抬头见她发呆，夹了块鸡肉到她嘴边，“吃肉。”
“好吃。”
“听说是土鸡和野山蘑菇……”
“我说你好吃。”
余念趴在饭桌旁歪头看他细嚼慢咽地吃饭，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沈川笑而不语，吃好了饭，收拾起东西，重新坐回床边，掖了掖被子：“刷牙了？”
“嗯。”
“那就睡吧。”
“不想睡，睡醒了你就走了。”
“过两天还能见。”沈川搂住她，侧身倚在床边拍着她，“睡吧，我也有点困了。”
余念偷偷在被子里朝他摸，摸到胸口没反应，摸到肚子也没反应，但她再想往下摸，手就隔着被子被他握住。沈川哑声问她：“又闹？”
“难得进来一趟，摸摸你怎么了！”余念有点委屈地嘟嘴，“怕被摸你不要进来啊！”
沈川笑着隔着被子拍，“不要乱点火，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算到时候？”
隔了一会儿，沈川也只是阖眼笑着不说话。余念心虚地小声问：“那万一判三年以上……”
“就算这样，我也要请民政局的人到监狱给我们复婚。”沈川吻上她泛起水光的眼睛，“不过，我们已经耽误太久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耽误我们了。”
☆、第 39 章 41
第二天余念醒来, 身边的人就不见了。空空的床榻还有些沉下去。余念失落地摸着被褥想，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不等她醒来再走，着急走的话, 也应该把她叫醒, 做个道别……
但如果真的看着他离开, 自己会更难受，也许还会哭。
他也是这样想的, 才悄悄离开的吗？
他说，还能再见到……
余念揉揉眼睛, 叠好被子。医务室的年轻女大夫也上班了, “跟门口的警官回房间吧。”
“谢谢。”
余念鞠了个躬, 转身跟着警官回了房间。一宿没见, 室友一见到她, 便好奇地把她围了起来。小偷大婶上上下下摸了摸她, “有没有挨打啊？”
“传说中的小黑屋怎么样啊？有床吗？”
“帅医生屁股手感好不好？”
“看起来是个文化人儿, 没想到是个糠心儿的萝卜, 蔫坏蔫坏的……”
……
孙芳好不容易凑上来, 却见余念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孙芳愣住，环顾四周也察觉到周围安静下来的人，哭笑不得地问身边的人：“怎么……哭了啊？”
“别看了，别看了！”
小偷大婶拉余念坐到床边，朝看热闹的人挥手，可怜地拍了拍余念的背：“没事了, 这不回来了嘛！”
余念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溢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想要陪在他身边的心情，也第一次对审判的结果感到害怕。
她想出去，到他的身边去，身体残缺也无所谓，曾经恩怨也无所谓，只想到他身边去，到能看到他，碰到他的地方去。
小偷大婶语重心长叮嘱：“下回可不能随便乱摸了啊！就算摸也得偷着摸嘛！”
“嗯……”
余念连连点头，手却无法移开，心也早就趁着天黑跟着他一起跑到外面去了。
沈川突然来，又突然走，就像一场梦。他离开后，余念时不时地会在各种地方寻找他，放风的时候，去医务室取药的时候，回房间的走廊的拐角处……恍恍惚惚中，有期待，也有失落，然后忍不住再次期待，就连看书都没有往常有效率，往往盯着一页一看就是一整天。
单调重复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移就到了二审。早上起来，余念特意把头发梳得好看一些。沈川给她存了不少钱到看守所账户，但看守所只有卖便宜的洗面奶和护肤品。她涂了一些在手上，轻轻地往脸上擦。
如果再有点口红就好了。她看着镜子里唇色惨白的自己，咬了两下唇，才有了血色，却也只维持一小会儿。
吃过早饭，在室友们复杂的目光送别下，警官带她离开了拘留所。
余念坐在车里，一路上握着拳，手心都是汗。她既紧张，又有些许期待和激动。
二审终审制，意味着这是她和沈川最后一次机会。
上次被判五年，这次会判几年？
三年以下可以争取缓刑，就不必进监狱，可以留在他身边了……
那她会被判几年？
一年？
还是两年？
她自己背着这些都是应该，但如果和他复婚，他会不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他的妻子是个罪犯……
余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的闷疼轻了一些，手却握
“到了。”沈川把她放到病床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还行，没怎么瘦。”
余念勾着他的脖子嘟嘴：“你刚才干嘛和那个女警官笑嘻嘻的？”
沈川凑近她唇边闻了闻，笑道：“醋味挺大啊。”
余念哼了一声，心想孤男寡女，你就继续装，看你能装得多坐怀不乱，刚这么一想，沈川就拉开她的手，起身反锁了门，还拉上了窗帘。
这是算得上真的小黑屋了吧？
余念捂脸，身边的床垫塌了一些，沈川的手臂环住她，轻轻地叹了一声：“终于见到你了……”
原本挺高兴的，但听到他的话的一瞬，余念鼻子发酸，低头趴在他怀里蹭了蹭。
缠着抱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问：“你这算不算滥用职权？”
“当医生就这点好处，不用怕。”沈川摸摸她的头，“晚上你就在这儿休息，明早再回去。”
余念眨眨眼：“你呢？”
“我是医生，得看着你。”
余念低头笑了两声，偷偷瞥了眼门窗，伸手勾住他的腰带，“难得进来一次，不干点什么就太亏了……”
沈川握住她的手，“差点挨训，还没闹够？”
余念翻白眼嘁了一声。
沈川笑着拍了拍她，“不过也多亏你这么一闹，我又能多待一晚上了。”
倚在他怀里腻了一会儿，余念正舒服想着就一直抱下去算了，肚子就开始咕噜叫。
“等一下。”
沈川放开她，整了整微皱的白大褂，走出了病房，没过几分钟，就端着饭菜走进来。
“好香，什么好吃的？”
“有你喜欢的小鸡炖蘑菇，还有蚂蚁上树。”沈川抬起床上的饭桌，“吃饭吧。”
不过几天没见，余念痴痴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沈川，怎么都觉得有不真实。只要他就坐在自己对面，医院也不是医院，拘留所都不再是拘留所……
沈川抬头见她发呆，夹了块鸡肉到她嘴边，“吃肉。”
“好吃。”
“听说是土鸡和野山蘑菇……”
“我说你好吃。”
余念趴在饭桌旁歪头看他细嚼慢咽地吃饭，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沈川笑而不语，吃好了饭，收拾起东西，重新坐回床边，掖了掖被子：“刷牙了？”
“嗯。”
“那就睡吧。”
“不想睡，睡醒了你就走了。”
“过两天还能见。”沈川搂住她，侧身倚在床边拍着她，“睡吧，我也有点困了。”
余念偷偷在被子里朝他摸，摸到胸口没反应，摸到肚子也没反应，但她再想往下摸，手就隔着被子被他握住。沈川哑声问她：“又闹？”
“难得进来一趟，摸摸你怎么了！”余念有点委屈地嘟嘴，“怕被摸你不要进来啊！”
沈川笑着隔着被子拍，“不要乱点火，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算到时候？”
隔了一会儿，沈川也只是阖眼笑着不说话。余念心虚地小声问：“那万一判三年以上……”
“就算这样，我也要请民政局的人到监狱给我们复婚。”沈川吻上她泛起水光的眼睛，“不过，我们已经耽误太久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耽误我们了。”
☆、第 39 章 41
第二天余念醒来, 身边的人就不见了。空空的床榻还有些沉下去。余念失落地摸着被褥想，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不等她醒来再走，着急走的话, 也应该把她叫醒, 做个道别……
但如果真的看着他离开, 自己会更难受，也许还会哭。
他也是这样想的, 才悄悄离开的吗？
他说，还能再见到……
余念揉揉眼睛, 叠好被子。医务室的年轻女大夫也上班了, “跟门口的警官回房间吧。”
“谢谢。”
余念鞠了个躬, 转身跟着警官回了房间。一宿没见, 室友一见到她, 便好奇地把她围了起来。小偷大婶上上下下摸了摸她, “有没有挨打啊？”
“传说中的小黑屋怎么样啊？有床吗？”
“帅医生屁股手感好不好？”
“看起来是个文化人儿, 没想到是个糠心儿的萝卜, 蔫坏蔫坏的……”
……
孙芳好不容易凑上来, 却见余念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孙芳愣住，环顾四周也察觉到周围安静下来的人，哭笑不得地问身边的人：“怎么……哭了啊？”
“别看了，别看了！”
小偷大婶拉余念坐到床边，朝看热闹的人挥手，可怜地拍了拍余念的背：“没事了, 这不回来了嘛！”
余念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溢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想要陪在他身边的心情，也第一次对审判的结果感到害怕。
她想出去，到他的身边去，身体残缺也无所谓，曾经恩怨也无所谓，只想到他身边去，到能看到他，碰到他的地方去。
小偷大婶语重心长叮嘱：“下回可不能随便乱摸了啊！就算摸也得偷着摸嘛！”
“嗯……”
余念连连点头，手却无法移开，心也早就趁着天黑跟着他一起跑到外面去了。
沈川突然来，又突然走，就像一场梦。他离开后，余念时不时地会在各种地方寻找他，放风的时候，去医务室取药的时候，回房间的走廊的拐角处……恍恍惚惚中，有期待，也有失落，然后忍不住再次期待，就连看书都没有往常有效率，往往盯着一页一看就是一整天。
单调重复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移就到了二审。早上起来，余念特意把头发梳得好看一些。沈川给她存了不少钱到看守所账户，但看守所只有卖便宜的洗面奶和护肤品。她涂了一些在手上，轻轻地往脸上擦。
如果再有点口红就好了。她看着镜子里唇色惨白的自己，咬了两下唇，才有了血色，却也只维持一小会儿。
吃过早饭，在室友们复杂的目光送别下，警官带她离开了拘留所。
余念坐在车里，一路上握着拳，手心都是汗。她既紧张，又有些许期待和激动。
二审终审制，意味着这是她和沈川最后一次机会。
上次被判五年，这次会判几年？
三年以下可以争取缓刑，就不必进监狱，可以留在他身边了……
那她会被判几年？
一年？
还是两年？
她自己背着这些都是应该，但如果和他复婚，他会不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他的妻子是个罪犯……
余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的闷疼轻了一些，手却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