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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薇这两天,都跟丁少爷在一起,吃香喝辣,华服美衣。但是再好的生活品质,都比不上夜晚降临后,化身恶魔的丁路,来得吸引人。

    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够同时拥有“谦谦君子”,和“邪恶至极”,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呢?白天,他就是家产万贯的贵公子,这里是他众多地产中的一处,他认识当地的执法机构头头,新闻机构头头,甚至还有检察官、法院院长。

    在疾病开始流行的当下,他是能够第一时间,知道病毒流传范围,深度,病毒感染人数的人。

    很多人以为,微博、短信,电话,已经足够让原本无法浮出水面的真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知道,他们现在所看到的所谓“真相”,只是像丁路这样的掌权者,吃剩下的残渣。

    被有意无意,暴露到人前的东西,都是权力阶层,希望人们看到的消息。

    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你们恐惧的权力。

    你们放声尖叫,绝望悲伤,以为这就是世界末日,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拯救你。

    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你们希望。

    让你们看到汪洋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干涸沙漠中,唯一的清泉。

    你们哭着喊着,跪倒在地,臣服,信任,甘心被囚,容易控制。

    有一个东西,神秘而又天经地义地存在。它凌驾于所有个人权益之上,只有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才有资格,窥视它的冰山一角。

    它是所谓的国家机器,而丁路,就是那个可以看到这一切风景的男人。

    白天,安薇穿上礼服,打扮得体,头发高高挽起,跟在丁路身边,成为他的女伴。他们出席的场合,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人们恭维她,尊敬她。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谈论那些,本来应该是最机密的消息。而这些消息,恐怕要等上好几个礼拜,才能被媒体,释放到普通人的眼前。

    他们叫他“丁少”,向他敬酒,看他眼色。

    安薇觉得,自己恐怕已经能够理解,丁路为什么会这样自负而傲慢了。

    毕竟,像他这样一个站在顶峰的男人,当他看习惯了普通人,如同蝼蚁一样,在受人监视的沙盘里,自顾自地演出自以为自由的人生。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发疯图强,垂死挣扎,看上去都是这样无力而可笑。他当然可以玩弄人命,因为人命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被掌握在强权者手中的棋子。

    而到了夜晚,脱去伪装,脱去衣服,他就化身成恶魔。给她愉悦,给她痛苦,让她知道,什么才是人间最极致的痛与乐。

    就算是吸|毒,大概也不能给她更多的刺激和冲击了。

    安薇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回味今晚最后一次,自己颤抖着达到高峰的那体验……只是四天,她已经深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穿好了没?”林凰的脸,忽然放大了出现面前。不便动作的裙子,已经被她高高挽起,绑牢在大腿一侧,从角落里坑来的双肩包,存放了足够的水和小面包,碍事的刘海,也完全被发带捆住。

    见安薇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林凰拢了拢额边碎发,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了。

    “喂,你大半夜的,这是在发什么神经?”

    被一个人留在黑漆漆屋子里的安薇,反而很快清醒,随便抓了两件衣服,汲着拖鞋就跟了出来。

    这一层的灯光还很充足,但好几层以下的空间,爆炸和撞击声,连环出现,震得天花板上不断掉落粉尘。

    林凰知道下面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她无暇解答安薇的问题,而忙着计算情况:

    安薇的战斗力为负数,身体柔弱,而且缺乏锻炼,又处在极度疲劳中,关键时刻,肯定是个拖累。但凭借自己现在的状况,要想躲开危险,唯一的机会,就是顶楼那架直升机。

    登上直升机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干掉丁少爷,霸占直升机,但她不能确保自成功驾驶,直到脱离危险。

    第二种方法,就是抱大腿。利用安薇的美色,和对丁路的|吸引力,让她们二人,也一起脱离。

    “电梯不能用了,”眼尖瞥见安薇准备摁电梯,林凰一把拽过她的手,把人往安全出口带去,“走楼梯。”

    楼梯间灯光闪烁,风阵阵,安薇刚进去就怕得要退出来,前面的林凰,却迈开大步,朝上飞奔。

    “你干嘛往上跑啊?”

    安薇抱紧双臂,皱眉往上看。

    “因为丁少爷在上面。”

    就这一句话,安薇就撒丫子跟着一起跑,直到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才停下脚步,“不行,跑不动了,我干嘛跟着你跑啊,他们会误会的,我们又不是要逃跑,我说……我说你跑什么?”

    林凰一样累得大口喘气。她没想到这个身体这么弱,不过十几层楼的高度,照过去标准,那应该是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会沦落到心慌冒汗的地步?血浓稠度升高,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林凰的身体,正在努力地和霸王的灵魂融合。两人打开通往楼顶的铁门,就被一阵狂风,吹得睁不开眼。

    直升机螺旋桨轰鸣,那飞机上,正慢条斯理,整理衣服的,果然就是丁路。

    他看到她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大概也没想到俩弱女子,会三更半夜的,跟着他一起来到顶楼。

    “少爷!”安薇哭叫着扑上去,“少爷,不要丢下我!”

    开始了。

    林凰背着小背包,站在角落里,看这出戏剧上演。

    冷艳高贵的男青年,眉眼淡淡,轻蔑地看了嗷嗷哭喊的少女一眼,嘴角带着那老一套的微笑,他伸出那修长漂亮的白手套之手,对着少女所在的方向,

    “你知道他会来?”

    问我?林凰指了指自己,果然看到丁路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

    “谁?”

    谁会来?

    “你不知道他会来。”

    丁路这次下了结论。监视器显示,闯进来的人,是这个叫做林凰的女人的弟弟,严皇,年纪小小的一个少年,居然可以遥控大型装甲车,撞进大楼,然后黑进大楼保全系统,释放那些已经开始变异的感染者。

    失控的感染者,和楼内守卫,发生激烈战斗,为了安全考量,他立刻决定乘坐直升机离开。

    尽管姐姐被蒙在鼓里,这对严皇那个年纪的少年来说,仍旧是很的一步棋,很的姐弟,有这样的对手,是一件值得他兴奋的意外惊喜。

    “上来。”丁路拍了拍边上的座位,露出迷人微笑。

    林凰二话不说,就爬上直升机,乖乖坐好,戴上防噪音耳机,乖巧地看着边上的丁路。丁路有点傻,飞机下的安薇,也有点愣,大家邪笑的忘记了邪笑,哭喊的忘记了哭喊,大概都没想到,一个这么需要气概的当口,林凰同志,却把投降这件事,做得那么顺风顺水,浑然天成。

    “你傻站着干嘛,”等屁股坐稳了,林凰眼见安薇还傻愣愣地呆立原地,立刻朝她招手,“也上来啊。”

    “……哦,好,好……”安薇就着这双细嫩小手,也跟着上了飞机,坐到并不算很宽敞的机舱里,紧紧挨着林凰。

    一旁的丁路,盯着一张深沉的脸色,眼神却变换啊那个莫测。他跟看着怪物一样,盯着没自觉地林凰,看了好几眼,直到后者东、西看看,终于神奕奕地提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楼底下的打斗,已经越来越接近了,林凰的扫描仪,已经发出了激烈警报。

    “……走吧。”

    随行守卫,关上机舱门,直升机冉冉升起,很快就升入高空。

    要说林凰这个人,充满正义感,倒也不是,她关键时刻,还是很明白,自己的小命最重要的。但要说她只顾着自己,在上飞机时,朝安薇伸出的那友谊之手,又实在很得人心。说她是个明白人?她洗了四天的被单,居然也不见她有什么特别行动;要说她傻,逃跑还不忘捎上安薇……

    丁路盯着这个满脸兴奋的少女,脑中控制不住地想得太多。

    姐姐和弟弟,都那么让人出乎意料,果然稀有。

    他看了会林凰,正巧和她撞上视线。这女人非但不觉得羞愧、害怕,或者不安,竟然还一脸跃跃欲试地盯着自己直看,那神情,简直比自己折磨处|女时候,还要激烈一百倍,好像立刻就要冲上来,把他给扒皮吃了。

    被这种眼神看得很不舒服的丁路,果断转开视线,专心欣赏沉默的s市夜景……

    从这栋楼,转移到其他基地,路上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时候,正直深夜,夜风很凉。安薇只穿了一条裙子,忍不住在机舱里,环抱住周身,冷得瑟瑟发抖。

    左边,是嘴里喃喃自语的兴奋林凰,她明明和自己一样穿得很少,却浑然不觉寒冷刺骨,整个人都跟打了**血似地,对直升机升空,感到尤其兴。;对面,是披着厚厚外套,风雅潇洒的丁路,他一脸淡漠地看着窗外,英俊侧脸,在直升机的闪灯中,被映照出了美轮美奂的侧影。

    “啊欠!”

    安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换来丁路厌恶的皱眉。他的白手套盖住口鼻,继续看窗外。

    “啊,你打喷嚏了。”还是林凰好。

    立刻转头对安薇表示关心,“你还好吗?”

    安薇其实心里有点失落,怎么她受寒了,来关心她的人,不是丁路,而是这个林凰呢?

    她苍白着小脸蛋,摇摇头,“我没事。”

    “打喷嚏的时候,喷出的气体能达到时速一百六十多公里,几乎就是每秒钟44.4米呢!”边上的林凰,森森地开口,“所以,你刚才的这一喷嚏,大概可以在机舱里,飞旋好几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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