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万。

    他们两个比赛的状态,对比的太过鲜明。徐碧娥斗志昂扬,蒋桦看起来有点躲闪,看他的牌面,只知道无意义的堆砌,好像是要做花色,却又做的并不认真,没有认真思考,只是随随便便的看一下就做。

    “徐碧娥的比赛状态比蒋桦好太多,蒋桦一直这个状态的话,徐碧娥的赢牌没有悬念。”周平解说。这个解说其实很大胆了,一般解说不会这么轻易对比赛结果下判断。但因为蒋桦的状态差到是人就能看出来,周平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再加上全场观众这会儿都热衷搜索蒋桦和当初丁垣案的关系八卦,也没啥心情看比赛,周平说什么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李季轩显得忧心忡忡的,红鹰赛队能出赛的没几个人了,单人赛的得分也很重要。比赛之前,本来已经和蒋桦做了准备工作,没想到蒋桦这才刚上台就显示不妙。不过……李季轩对徐碧娥的话也感到震惊,其中包含的深意实在令人不敢想象。说起来李季轩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来了红鹰后就没一件好事,现在红鹰名誉一落千丈,总决赛人都凑不齐,要是当初新秀赛上他和别的赛队签了约,想必会比现在过得好很多。

    徐碧娥还在牌桌上继续和蒋桦打,他的绿头绳随着打牌的动作翩翩起舞,他浑然不觉,打的铿锵有力。

    郝萌渐渐地看凝了眼:“他这是……”

    “徐碧娥的牌章看起来特别眼熟,和他之前那种天女散花式的打法不太一样。”杨聪冥思苦想,“是有点像郝萌的打法?虽然他们是一个赛队的,但直接模仿队长的打法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而且郝萌是临时不上场,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只能模仿到皮子模仿不到里子,这么做也不明智啊!”

    “丁垣。”周平突然开口,“他不是在模仿郝萌的牌章,是在模仿丁垣的牌章。”

    “我去,”郝萌一巴掌拍在燕泽大腿上,“他拷贝我!”

    “放轻松,”燕泽道:“这是战术。”

    解说室里,周平还在解说:“郝萌和丁垣是师兄弟的关系,他们的牌章有相似的地方,从某种方面来说,核心是一样的。所以在郝萌打牌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出丁垣的影子。但郝萌和丁垣的牌章还是有不同,丁垣的牌章是完全民间派的打法,不懂规则有的时候还会走弯路,就算是技巧,也都是小窍门,和战术无关。郝萌的打法比丁垣的更成熟,更像是丁垣式打法摸清了职业比赛的规则,渐渐和学院派融合之后的打法,既保留了民间的风味,又适应当下的比赛规则,很成熟的一套打法。”

    “这么说的话,郝萌的打法比丁垣的打法更厉害?”杨聪问。

    “各有各的长处,不能说谁更厉害,只是郝萌的打法更容易被职业圈接受,也更符合当下的规则而已。”

    “那为什么徐碧娥要用丁垣的牌章而不是郝萌的牌章呢?而且徐碧娥用的还不错,他又不认识丁垣,是怎么学会的?”

    杨聪这接二连三的提问连至始自终都很平静的周平也忍不住有些不耐了,他道:“这个答案只有徐碧娥自己知道了。”

    徐碧娥为什么要用丁垣的牌章而不是郝萌的牌章?

    废话,这当然是因为徐碧娥更熟悉丁垣的牌章啊!

    徐碧娥帅气的打出一张白板,看着蒋桦勉强打起精神实则已经溃不成军的脸,心里不由得意。

    徐无鬼将毛一胡当做一生的对手,就像毛一胡成天教丁垣徐无鬼的牌章一样,徐无鬼也经常给徐碧娥演示毛一胡的牌章。徐碧娥从小到大熟悉的牌章路数除了自家师父以外,就是毛一胡的。

    丁垣和毛一胡的牌章一脉相承,自然差不了多少。相反,郝萌自打再次进入职业圈开始,因为燕泽的提醒,调整了自己的牌章,融合了职业比赛的技巧和规则,反而和从前不大一样。徐碧娥熟悉的是原来的版本,模仿起来,对丁垣的牌章当然比对郝萌的牌章模仿的更顺利。

    “娥姐是要给萌哥丁师兄出气吧,所以连自己的牌章都没用,用丁师兄的牌章,想让蒋桦心里愧疚?让蒋桦心里难受?”窦豆道:“娥姐真是用心良苦。”

    “不是。”燕泽一盆冷水浇过来,冷静的道:“他想赢而已。”

    蒋桦和丁垣作为挚友,互相打牌比试许多次,当然能认出丁垣的牌章。在这个赛桌上,看见丁垣的牌章,心里有鬼?心里有愧?不管怎么说,蒋桦的心情想必都是复杂的。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能保持冷静理智才怪,还打个鬼,根本就是任由徐碧娥玩弄。

    徐碧娥的心理战术,就是利用丁垣,这样一来,不费一兵一卒,甚至不需要打的太用力,非常保险的情况下,争取最大的胜率。虽然徐碧娥嘴上说着要大出风头,这场关键比赛上,他还是首先以赛队的利益为重,没有把他标志性的打法拿出来。

    而且,他的做法,多多少少有点为郝萌出气的意思。

    就算是顺带也好,郝萌非常感谢他。

    第149章 弃赛

    在台下看徐碧娥用自己的牌章打牌,心里感觉真是非常奇怪。

    徐碧娥内心骄傲,一心要发扬传承“天女散花”,这种总决赛可以大出风头的机会(虽然现在观众都不关注比赛了),他却用了郝萌的打法,放弃了名扬天下可以嘚瑟大半年的机会,这实在难得。

    对蒋桦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么多年,徐碧娥看来把我……我丁师兄的牌章摸得很熟悉啊,我去,”郝萌道:“他没空就在家里研究吧!”

    “还是有不同。”燕泽闻言道:“仔细看他的牌章,加了点徐无鬼的技巧。只是做大胡的习惯和丁垣一模一样。”

    当初丁垣进职业圈,专挑奖金多的比赛打,为了保证最后的胜率,做花色上手就做大牌。其实职业圈里,不是不能上手做大牌,只是把把都做大牌,就显得特别业余,只有那些迫切想胜的赌鬼才会这么做。职业选手们大多是保持一个稳定的心态,结合实际情况做花色,有大有小,不会抱着非要做什么花色的目的去做。

    丁垣打牌的这个特点,别人不了解原因,职业圈才会说他浮夸业余,上不了台面,是踩了狗屎运混上来的野路子草根。

    结果现在徐碧娥上手就在做一个88番的四喜临门,野心极大,要不是观众现在来的少,来的少的这部分还有一部分现在关注蒋桦和丁垣的八卦去了,徐碧娥估计就要变成第二个被嘲讽的丁垣。

    “徐碧娥做大胡的习惯让人想到了丁垣在牌场上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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