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杭凯完全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陆庭,那一刻,他的眼神充满了令人难以形容的愤怒,一直以来没有理清的那条线,在陆庭站出来的那一刻,豁然开朗了。

    提议和方墨染做交易,把项哲拉来mrs的人,是他。去找项哲,让他跳槽来mrs的,也是他。极力支持项哲,提出独立投资电影计划的人,还是他……一直以来,这个男人潜伏在自己身边,提出许许多多的建议,看似忠心耿耿,实则真正包藏祸心的那个人,正是他!

    如果是这样,那么项哲这次为什么会忽然受伤,而肇事者一直没有找到这件事,就不难解释了。

    “阿哲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杭凯冷冷地问,那声音如坠冰窟。

    “杭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陆庭冷笑,那表情早已昭然若揭。

    杭凯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那一刻,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纵使多年来隐忍如他,都快克制不住了。

    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那,就在一切都要依着陆庭的计划进行的时候,杭凯的秘书忽然从外面走进来,附耳在杭凯旁边,不知说了句什么。

    片刻之后,他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继而是诡异的笑容。那表情,让陆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陆总监,话别说的太早。”杭凯坐回位置上,向众人宣布,“我要告诉大家两件事,第一件事,十分钟前,我弟弟他醒了。第二件事,我决定即日起撤去陆庭mrs娱乐总监的职务,陆庭从现在开始,就不再是mrs的人,一会儿别忘了去财务部办手续,还能拿三个月工资。”后面那句话,他完全是轻笑着说出口的,那表情和陆庭此刻的表情,大相径庭。

    短短数分钟,一成一败、一悲一喜之间,胜负终于落定。

    这次紧急董事会,最后以戏剧性的方式收场,会议结束之后,杭凯离开公司,以最快的速度,感到a市中心医院。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林少淮正在喂项哲喝粥,某人明明虚弱的要死,还嫌这嫌那,非说粥太烫,硬要林少淮吹冷了再给他喝。

    还有心情调戏人,看来是真没什么事了,杭凯松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杭大哥,你来了啊?”少淮站起来,把粥放到一旁。

    “喂,你们两个什么时候那么熟了啊?”某人有些吃醋,又指着桌上的粥抗议,“我的粥!你想把我饿死啊?”

    “你不是嫌烫吗?放凉了喝呀。”老实的少淮一脸迷茫。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

    少淮没办法,只好又端起粥来,结果调羹送到嘴里,某人又开始哇哇大叫,“哎呦,烫死了!”

    少淮:“……”

    逗趣的场面,就连刚经历过这么多事的杭凯,都忍俊不禁:“臭小子,别欺负少淮。”

    “我哪欺负他了?要体谅伤残人士,懂不懂?”某人很没脸没皮地抵赖。

    杭凯笑道:“我看你现在,挺活蹦乱跳的嘛。”

    “那是表象!”

    ……

    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有着美满的家庭,过着无忧无虑,成天惹是生非的日子。不用担心尔虞我诈,不用成天揣摩别人的心思,不用想着怎么去害人,也不用担心被人害……

    那样的日子,早已封存在记忆里,变得模糊不堪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十多年之后,竟然还能像从前那样谈笑风生。

    这就是生活,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变得如何。

    虽然,项哲是醒了。但他受的伤毕竟还是在的,才闹了一会儿,便累了。

    医生过来替他做了全身检查,初步得出的结论很让人满意,对于项哲的复原能力,就连医生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过去很多像他伤得那么重的病人,就算恢复的好,也起码要上三两年的时间,甚至有一部分根本连醒都醒不过来,直接成了植物人。

    而项哲这次,仅用了半个多月就奇迹般地醒了过来,最神奇的是,一般受这种伤的病人,很多都是外伤好了,内伤还得拖上很久。可项哲正好相反,肋骨还断着呢,脑袋到挺清醒的,手脚四肢的反应度出人意料,令参与治疗的医生们都大为惊讶。

    事实上,这些熟悉现代西方医学的医生们,怎么可能了解中国古代博大精深的武术呢?正是林少淮每天坚持不断地向项哲体内输入真气,才让受伤他的身体一天天苏醒过来。

    等医生替项哲做完了检查,探病时间也正好过了,林少淮和杭凯走出病房,留项哲一个人在房里休息。

    此时,少淮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由于这段时间天天给项哲输真气,体力透支,一走出来,步子就有点飘。

    “当心。”幸亏杭凯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他,这才没让他摔倒。

    “你还好吧?”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吧。”少淮摇摇头,显得有些虚弱。

    杭凯时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林少淮这是在硬撑?

    “走,我扶你去病房。”他说罢,硬扶着林少淮,回了病房。

    林少淮的病房也是最高级的单人间,为了方便照顾,离项哲的病房并不远。杭凯送他回房后,嘱咐了两句,就打算要走。

    忽然,少淮叫住他。

    “杭大哥,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后来我想了想,想起当时车祸时候的一些事。”

    “哦?你慢慢说。”

    “恩。”少淮点头,“是这样的,当时那辆车向我们撞过来的时候,刚好是在地下车道的出口,而且是逆向行驶,但那边的车道是单行道,不可能有车会往这边开。”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但当时处理这件事的警察说,被弃的卡车里有很浓的酒味,还有空弃的酒瓶,所以认为这是一次醉酒肇事案。”

    “恩,警方来做笔录的时候,也是那么跟我说的,但是后来我记起来,那辆车撞了我们之后,我和阿哲虽然当场就昏迷了,但是中间我好像有醒来过。那个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哦?”杭凯警觉起来。

    “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忘了,不过其中个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是陆庭吗?”杭凯直接问。

    “陆庭?”少淮一愣,“不是啊,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杭凯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独特?”

    少淮摇头:“那到不是,就是觉得耳熟。”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你好好休息,阿哲还要靠你照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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