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要往跳舞的人群那边走,长冬一脸无聊地摇摇头,这时却由不得他了。篝火边的鼓点突然变得急促激昂,长冬身后的人推着他往前涌,周围的人都应声兴奋地扭动身体。长冬木讷站着,被对面的护士小姐一通调笑。

    长夏也不觉露出点笑意,弟弟身手灵活,连rpg都会做,却唯独不会跳舞,在欢快起舞的人群映衬下,难得露出一些他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笨拙的可爱和拘谨。

    笑过后心里不知怎么又泛出些酸热,长夏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想看到的,长冬就应该多和年轻姑娘接触,才不会有那些莫名其妙不该有的念头。等他想通结婚生子,那时说不定他们两兄弟又能像以前一样,变成亲密的一家人了。

    长夏为基地里的人服务一晚,自己却忘记了吃东西。等庆祝晚会结束,疲倦的人群散去后,才感觉出自己饥肠辘辘。他在厨房里吃了点剩下的松饼,回去主楼的路上看到门口站着一对般配的年轻男女,两人挥手道别,高挑的年轻男人转身,昏暗的灯光下,正看到了长夏。

    突然的照面让两人同时一愣。

    长冬不自然的垂下视线,似乎还想用忽视大法,当做没看见。

    长夏在心底轻轻叹气,深川说的不错,他毕竟是做哥哥的,不能和长冬一样任性,主动开口戳破了那层尴尬的沉默。

    “要回去了么?”

    长冬抬眼,露出些诧异的神色,迟疑片刻,点点头。

    “天气越来越热了,我给你做了两件单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长夏说完走向楼内,直到转弯走上楼梯还能感觉到长冬的目光黏在他的背上,像小时候他出门去卖饭团时那样,被他锁在家里的长冬扒着门口看他远去,生怕他再也不会回来。

    长夏快去快回,不多久取了两件衣服回来。做衣服的布是基地里的妇女自己纺出来的,她们还准备下个月围块地种棉花,以后全基地都能自给自足了。

    长冬还等在那里,看到长夏手上的衣服,脸色愈发阴晴不定。

    长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没怎么做过衣服,手艺很粗糙,在好几位阿姨指点下才做出来,不知道你穿着合不合适,你回去试试吧。”

    “”

    长夏把衣服递过去,长冬却愣着没有接,好一会儿抿白的薄唇里蹦出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长夏不明白。

    “之前还一副要跟我断绝关系的样子,我按你的想法做了,你还给我做衣服干什么?还当是兄友弟恭?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长夏睁大双眼,在长冬摄人的追迫下不知不觉贴上身后的墙壁,被长冬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什么也说不出。

    重重一拳落在长夏头侧的墙壁上。长冬双手撑住墙,把长夏堵在他和墙壁之间,垂下脸。从长夏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绷得很紧的下颌和微蹙的眉心。

    长夏的心头也跟着绷紧了。

    “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应该是我问你吧”隔了许久,长夏说,“明明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现在这个局面,家不家国不国,连仅剩的一点亲情都能割舍下了吗?”

    夜色深沉,其他人应该都已经入睡,除了头顶的一点路灯,两人仿佛站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即使如此,长夏也怕被别人听见,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哽咽一样。

    “那不正是你希望的吗?”长冬抬起头,从上俯视哥哥说。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还用说么?”

    “为什么不用?”

    两人越激动越像小孩子斗嘴,长夏身上“哥哥的责任”又开始作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垂下视线重新开口:“如果我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我们能不能”

    “不能。”长夏没说完长冬就斩钉截铁答道。

    长夏不可置信睁大双眼看向他。长冬却在这时忽然低下头。

    两个人的嘴唇□□到一块儿,怕长夏躲开,长冬手快地托住他的后颈,利用身高体型优势几乎把长夏锁进自己怀里。趁着长夏发愣没反应过来的空当,另一手捏开他的下颌,舌头粗暴地伸了进去。

    两人还是第一次清醒着湿吻。长夏睁大双眼好半天才敢相信长冬真的竟然如此大胆,再想推开他时已被牢牢压制住,他本来就不似长冬孔武有力,长冬又经过战场的一番洗礼,愈发强势,捉住他简直搓扁捏圆,口水混得到处都是,顺着长夏下颌流进衣领里。

    等长夏终于被放开,缺氧的大脑里听到长冬冷冷说道,“我只想对哥哥做这样的事,哥哥觉得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长夏忘了自己怎么回到房间里,不自觉地总想喝水,冲掉口里被蛮横侵入的异物感。

    很多他想对长冬说的,开导他的话,都不知道被噎到哪里去了。真实比什么都更有冲击力。

    第二天长夏起来脸有些水肿,脚步也有点虚浮,一整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还是下意在人群里寻找长冬的身影,找到了又快速避开。

    一连几天基地里都飘荡着胜利的喜悦,每晚操场上都点起火堆,喝酒,聊天,跳舞,拉歌,后来长冬从地堡储藏间找到了一套放映设备,晚上拉开幕布放起露天电影。食堂小组配合的用电饭锅做了许多爆米花,还有糖水饮料,天气也一天天暖和起来,一切都像模像样。

    和放映设备一起放着的,还有一箱配套的胶片电影,题材很广泛,战争片,爱情片,文艺片都有涵盖。最受欢迎的是测试设备用的一套关于连体大陆的纪录片,讲述了广袤大陆上各地不同的景色风俗,区域的特色美食等等,长夏也很喜欢,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

    这天放到最后一部,有几分钟竟然是在讲霜降,大家都兴致勃勃。长夏坐在最后一排,吃空了一碗爆米花,仰头看着屏幕。

    忽然有人在他旁边坐下。

    长夏看到长冬脸就开始发热,起身离开又怕长冬尴尬,两人的关系再回到冰点,想往旁边挪一点,谁知他刚一动,长冬忽然按住了他的手。

    “别走。”长冬说。

    长夏僵住,看了看两人接触的部位。

    “我想了想,哥哥既然并不想跟我断绝来往,那么大概只是不适应和我有身体接触,以及产生别的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长夏问。

    “哥哥一直都被世俗观念左右,有没有试过放下那些观念,假设我们不是一家人,看能不能和我变成恋人呢?”

    “这、这怎么可能!再怎么假设,我们就是实打实的一家人啊。”顿了下,长夏继续道,“应该是你试一试接触些女孩子,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我试过了。”长冬的回答出乎长夏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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