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从未间断过,团长见了直夸他们“感情好”。

    纪梁二人默默地坐上位子开始吃喝,他们本就懒得管这种事,现在连长职务又交接了,更不会去管,士兵们爱热闹,就让他们热闹一夜吧。

    很快大家就都看到了两个连长伟岸的身影,纷纷跑过来敬酒瞎闹。一开始纪策身边来敬酒的还有点拘谨,结果梁上君给灌了几大杯啤酒之后,纪策就主动跟他们喝上了。

    梁上君知道这个酒越喝越没底,他跟纪策酒量再好也扛不住,于是赶紧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七连全体都有!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七连的士兵们齐声喊道:“打倒一连!”这是梁上君在一七连联合训练期间给他们灌输的集体荣誉感,他们恪守至今。

    “好!去喝倒他们!你们可别给我丢脸啊!”

    “是!”

    顺利摆脱了那些啤酒瓶,梁上君一回头就撞上纪策的调侃:“想打倒我的一连,你得先能打倒我才行啊。”

    梁上君耸耸肩:“咱们以后不是读一个学校吗?我有的是机会打倒你。”

    纪策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阴恻恻的,向梁上君抬了抬杯子:“好,别忘了你说的啊。”

    那三个要跟他们一同去进修的娃子身边也都热闹得很。糙子来者不拒,喝得满脸通红,上身都脱了个精光,在那儿哇啦哇啦侃大山;尤禹是个聪明的娃,左右逢源,几句话就让对方吹瓶了,而他自己那点酒还没动过;阿藏最有意思,别人敬他酒,他光喝不说话,两瓶下去之后他很干脆地倒了,安静地趴那儿晕死过去,任谁喊他也不动。

    纪策评论道:“尤禹不愧是你的传人,这小子,精坏精坏的。”

    梁上君感叹:“这小子精是精,就是有时候想得太多,也太死心眼。”

    “所以啊,他跟糙子这种灵活度有余,但做事欠考虑的人做搭档,再适合不过了,这也是上头指定要他们两个的原因。”

    “嗯,我知道。”梁上君看了看趴着的阿藏,“相比之下阿藏要比他们两个稳重得多,别看他醉死在那儿,这是最适合他的战术,不用说话还不得罪人,又快又省事……他绝对是个完美的尖兵料子,国安部太会挑人了。”

    两个人谈兵练兵的职业病犯了,笑看这满屋子的年轻士兵,那种又爱又恨的不舍情绪,全酿成了温暖的酒气。

    梁上君感觉到有人拉自己袖子,转过身不由一愣:“瘦猴?我勒个去!你哭什么哭!像什么样子!”

    面对着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兵蛋子,梁上君一阵手足无措,脸都红了,纪策在旁边瞅着他闷笑。

    瘦猴大概喝了不少,扯着梁上君袖子哭诉:“梁连啊,我舍不得你啊……嗝……”

    梁上君很无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听他在那儿如怨如慕,跟哭丧似的。

    “梁连啊,要不是你,当初我就留不下来了啊……虽然我现在在炊事班,嗝,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天都没荒废训练……”

    “是是,我知道你没荒废。”

    “梁连啊,我现在能打准枪靶了,真的,嗝,我拿你送我的弹弓练的……”

    “好好,我知道你能打准。”

    “梁连啊,你信我,我今年一定能进队……”

    “嗯嗯,我知道你肯定能进队。”梁上君给他哭得鼻子也发酸了。

    “你一定要回来啊,嗝,回来带我……哇!”

    瘦猴突然开吐,纪策眼疾手快,拽着梁上君手臂把他拉开,但还是迟了一点,梁上君的军服上溅了一小滩秽物,酸酸臭臭的酒气熏得人难受。

    瘦猴知道自己犯了错,给人拖下去的时候还在一叠声地说对不起。

    这个插曲过后大家闹得更凶,梁上君受不了衣服上的味儿,打了声招呼就去了楼下水池边,纪策也随便找了个借口跟过去。

    上衣脱了打赤膊,梁上君把衣服放在水底下冲冲搓搓。

    与楼上的嘈杂不同,这地方安静得多。时候也不早了,按照伽蓝的正常作息,这会儿都该回屋睡觉去了,只不过今天一七连有团长的特别批准,才能胡闹一阵子。

    纪策抱臂站在他身后,就着昏暗的光线欣赏梁上君漂亮的背。脊椎笔直,肌肉匀称,被皮带束着的腰精瘦柔韧,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视线往上,停留在梁上君的肩颈处,纪策一阵愣神。那里有几块浅红的色泽,有的甚至有点发青。身为罪魁祸首,他一点也没有感到歉疚,虽然不是有意的,不过能在这副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那种满足感的确很奇妙。

    鬼使神差地,纪策贴近梁上君背后,扶着他的肩,在那些痕迹上轻吮了几口。梁上君整个背部都僵硬了,衣服啪嗒一声落进水池。

    他有点慌张地回过身四下看了看,低喝:“纪策!”

    纪策退开一步,冲他笑:“什么事?”

    梁上君没见周围有什么人,才稍微放心一点,骂道:“公共场合,你他妈搞什么!”

    “有什么关系,我喝醉了。”

    “醉你妈个头!”

    他们俩在这儿吵,拐角处一个身影闪回了二楼。纪策的余光看见了,但并没有在意,他知道不需要隐瞒那个人,因为瞒也瞒不住。

    “来!鱿鱼!你也来猜猜看我现在有多少收藏了!”糙子还在炫耀他的特殊收藏爱好。

    尤禹此时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他没喝醉,头脑很清醒,眼睛也很好使,刚刚那一幕还映在他的视网膜上,刺激着他的神经。

    是,他很早以前就察觉到纪连和梁连之间有什么,但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看见那两个人彼此相贴,看见纪连亲吻梁连的后背,看见梁连慌张却没有拒绝……他很难过,说不出的难过,像是有团文火在慢慢煮着他的心脏。

    怎么会呢?梁连怎么会跟纪人渣……那是他的梁连啊,他想一辈子跟随的梁连啊,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屈服于纪人渣呢?

    “鱿鱼,你刚才不是要找梁连问进修的事情吗?问得怎么样了?”糙子扯完了自己的收藏,大喇喇地坐在尤禹旁边。

    “周凯。”尤禹喊他,大眼睛炯炯有神,把糙子唬得一愣。

    “什、什么事?”

    “你说,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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