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杰在翻茶几上的财经杂志,他对什么国际经济趋势不大懂,只懂得与他最相关的细枝末节,油盐酱醋,所以看了半天也不太领会。

    李潜清从浴室里出来,身上随意地裹了件白浴袍,绕到于杰身后,将他打横抱起向床边走去。

    才将他缓缓放下,于杰就惊坐起来,李潜清随即压上去,轻笑着咬了他一口,道:“你在想什么,快睡觉。”

    于杰见他没有什么特别动作,也就慢慢躺下,李潜清自己也躺了,侧过身子轻轻抚他的发。

    “明天晚上有个酒会,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于杰看他一眼,点点头应了。

    半夜里起了风,李潜清感觉怀里的人又无意识地抱成一团,不觉笑了笑,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才不舍地下了床,去关好窗。

    这间卧室连着露天阳台,白天还有些燥热,夜晚风倒是刮得有些狠了。

    李潜清回到床上,重新掖好被子,于杰依旧维持着婴儿般的睡姿,李潜清仔细用指腹慢慢描摩了一遍他的眉眼,紧紧抱他入怀。

    于杰好像有所感应,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却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经意间碰到什么,冰凉凉的,于杰迷迷糊糊地把它往上提,李潜清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一股暖意从对方的掌中传来。

    于杰半睁着眼看了,愣一下,问:“是不是很冷?”

    李潜清把手抽回来,说:“还好,你快点睡,我刚关了窗子,不会再冷了。”

    于杰摇摇头:“我不冷。”说着又慢慢摸索,李潜清看他迷迷茫茫的,不知轻重,不时地碰了他还不自知,实在怕他惹得自己控制不住,就老老实实地献出了双手。于杰握住了他的手,对方手指修长,手掌宽大,自己的手相比之下就小了一点。

    于杰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对方的,然后放在怀里,睡意颇深:“你还像从前一样,手脚很冰。好了,这样就不会冷了,睡吧。”

    李潜清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不由得回想起经年前,也是和他同睡一塌,他也是怕自己冷了。这些年过去,好像什么都变了,要他再一一经营。难得不惊意间,那人一个简单的动作,深入骨髓的感动就冒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李潜清的双手被他抱在怀里,不好动弹,也不想动弹,就在黑夜里,以眼代手,一遍遍轻抚他熟睡的脸庞。

    第二天,于杰早早去了医院,照看奶奶,傍晚时分,司机开车来接于杰,他扫了一眼车内,没有其他人,知道李潜清最近其实很忙,这样的酒会肯定多是商界名流,他抽不开身也是正常。

    到了会所,司机给于杰开了门,远远的就看见李潜清站在人群中,周围的人西装革履,杯盏交错,有人滔滔不绝,有人殷勤敬酒,李潜清只是不动声色,偶尔举了酒杯略饮一口。忽然放下了酒杯,周围人接过去,他走开,于杰只行了几步,他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两个人没有说话,李潜清拍落他肩头一片灰败的树叶,把手递给他:“能否赏脸,和我一起进去?”

    于杰摇摇头:“你在前面,我跟着你。”李潜清依旧淡淡地笑,应声先行。

    许许多多的人在四周,在远处,在猜想这个破了脸的男人又是李氏集团的什么高层,要李潜清这样放下身段去迎。两人进来了,所有人神态自若,散开了各自谈天说地。这是几个集团合作开发项目的庆功宴,酒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李潜清作为代表上台发言, 寥寥几句,台下鸦雀无声。下了台,刚走出几步,就有人到他身边耳语。

    “我有事,先离开一阵子,很快就回来,你要是乏了,就告诉司机,他会送你回去。”虽然他表情甚是平淡,但刚刚传讯那人却十分紧张,于杰估计事情不会简单,便应道:“我不要紧的,你放心去,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要告诉我。”

    李潜清走后,于杰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等,酒会上许多商界名流相谈甚欢,觥筹交错,不经意间有个人向他走来,于杰抬头看了看,素不相识,来人30多岁的年纪,探寻地问道:“李氏集团新聘的财务主管,李董十分器重,想必就是您了。”周围还有些人,虽是各自分散,眼光却默契到了极致,时不时向这里漂移,于杰正诧异,但微微一想,自他们一同进来时,就少不了逡巡的目光,只是碍于李潜清在场,管不到那许多,现在自然有好事者,想来一探究竟。

    他刚想否认,就听有个声音由远及近传过来:

    “你也来了?”

    于杰转过身,看到林新端了杯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林大律师,好久不见。”那好事者向前几步,林新脚步丝毫未停,只在经过他身边时望了一眼,微微点了个头,道:“王总似乎很清闲?”

    “哪里,哪里,能到这种地方来的,几个清闲得了,林公子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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