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李潜清一共要做3次手术。

    李潜清恨得牙痒痒,一次就够他心疼的了,3回简直要了他的命。早就跟院长说过,手术尽量一次性,不要拖泥带水。想想这也不是怨人家的事,院长不管动刀子,主治医生的话又最要听,只好忍下这口气,自己憋着。

    法国医生一边做记录,一边讲手术前后要注意的种种,另外几位不停地宽慰病人和家属,让他们不必紧张,好好休息,下周就可以手术了。

    其实从头到尾只有李潜清一个人在紧张,于杰认为接下来的手术再难熬也比不过出事那时候血肉模糊钻心地疼,甚至不会比他以前碰到过的各类缺米短盐的小麻烦更令人头疼。

    车直接开进了车库,李潜清并不急着下车,修长漂亮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清明的节奏感使他稍微恢复了些理智,思绪不再混乱。

    于杰坐在副驾上,半路就微微闭上了眼,昨天没睡好,今天又起得早,难怪会睡着。

    李潜清将两人的安全带解开,把人搂到怀里,就不想放手。

    他不能想象到了手术那天,自己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要怎么徘徊。

    于杰睡的不深,稍微一动作也就醒了,看着李潜清脸色不太好,也就没动。两个人静静抱着坐了很久,李潜清才叹口气:

    “要是手术疼了,就告诉我,不行就取消,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

    于杰笑了:

    “我很耐疼的,大概感官迟钝,上次出事,疼了几天也就过去了,你别担心。”

    李潜清点点头,凑过去吻了他左脸上的疤:

    “过两天舅舅要回来,公司里事又多,不如跟我住回公寓,好安心手术。”

    李潜清从来没有过这样瞻前顾后的时候,于杰只好微笑着轻轻握住他的手,不再言语。

    两个人依旧住在外公家,李潜清除了那天表现失常,再没有对手术的事多质疑一句。

    周一例会结束后,他坐在办公室里,低着头一边看资料,一边听助理做报告:

    “您上次给的文件,我看了。青枫集团最近这几年一直处在上升趋势,而且在业界口碑一向极好,难逢对手,只是缺一个把他们推向巅峰的机会。这个案子如果和他们合作,我们不仅在品质上有保障,价格也可以压下去,最重要的是,这么好的机遇,他们人情债欠下了,以后偿还的地方有很多,将来无论合作或者融资,都不是问题。”

    李潜清把手中的笔放下,微微抬了头:

    “都通过了?”

    “没有,林总监那里,还没有表态,所以有一小部分股东并没有同意,看样子是要静观其变了。”

    李潜清点点头,余光扫到了桌上的笔记本,手指轻轻抚上去,摸到光滑的烤漆面,轻按着向下,一点一点合起来:

    “你去找几份建筑设计作业,直接到下面厂里的德国工程师那里去拿,局部和整体的都要,然后拷过来给我。”

    助理应下来,还有几件事,又说了一番,才出了总裁办公室,轻轻把门关好。

    李潜清静静翻着手边青枫的资料,唇角勾了勾,又将手覆上了纯黑光泽的笔记本电脑,再离开时,烤漆面上留下了指纹,深刻明晰。

    他用手轻轻一抹,笔记本外壳上又恢复如初,没有一丝痕迹,光亮如新。

    指纹会慢慢消失,那是因为它太经不住外界的打磨。

    所以物质不可信,他要在那人的心里刻下印记,才得以永久。

    第58章 手术

    接下来的一周,李潜清特地让厨房按照医生开出的单子调节饮食,为下面的手术做准备。

    于杰进手术室那天,李潜清坐在医院过道的长椅上,并没有像早前预想的那样,忐忑辗转,他把于杰送到手术室门口,对着他微笑,然后目送他进去,门慢慢合上,他缓缓踱步回去,一个人静静坐在边上,什么也没想,就看着手术室的大门,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灭了,人被送到病房,他也恍恍惚惚地跟着走。看到于杰脸上缠了一圈的纱布,想问问他疼不疼,人在昏迷;想摸摸他的脸,又想到刚做了手术,不知道有多疼,立刻把手收了回来,坐在床边默默看他。

    手术又进行了两次,于杰一直住在医院,李潜清干脆也搬来陪他。刚做了手术,脸被包得跟粽子一样,连说话都困难,更不要提吃饭了,每次总要把下巴上缠的纱布拆掉,李潜清看到下巴以上都肿的不轻,整个脸胖了一圈,不由得伸手轻轻刮他下巴,抱着他说:

    “你以后乖乖吃饭,早点长成这样才好,要用多少粮食,才能多换你二两肉。”

    于杰脸上刚挨了刀,稍微动一下都疼得厉害,所以一般时候连表情都省略了,李潜清说什么,他都听着,点头或者摇头表明观点。

    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动声色不置可否,李潜清的上下其手耳鬓厮磨原本还可以对付,但现在于杰躺在床上吊着盐水,手脚受限,无比乖顺,除了看水滴慢慢匀速下落,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李潜清除了对他的疼痛感同身受以外,其他一切都很受用。

    吃饭的时候,于杰行动不便,李潜清一把将他抱坐在自己腿上,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从他身侧绕过去,端着饭盒一勺一勺慢慢地喂。知道他不好讲话,却不时凑到他耳边,低低沉沉轻轻缓缓地说上几句,完全是自言自语,也不需要他来回应。然后把头埋在他肩颈处,慢慢地磨蹭。有时候喂着喂着,李潜清就在对方肩膀脖子上轻轻地乱咬,一点都不疼,于杰就是怕痒,不禁缩缩脖子,想摆脱他的纠缠。李潜清一如既往地轻笑,在他耳边认真地说:“我饿了。你什么时候也来喂我。”

    于杰的脸肿的越发厉害,咀嚼食物是个大难题,李潜清让人准备的东西都是流质的,免得他费力,拉扯得伤口疼痛。每天都要让厨房煲上好的汤送来,看着他一口一口喝下去,才略微安心。饭毕,将他掉转个方向,面对面抱坐着,细细用纸巾给他擦掉嘴边的汤汁,擦着擦着,又忍不住凑上去,一点点吻掉,说一句:

    “味道真好,明天要喝什么汤?”

    于杰当然不会应他,也不好意思看他,眼光低下去,两个人面对面,李潜清吻他的眉眼,不允许他目光逃离。于杰没有办法,轻轻把眼睛闭了,李潜清不离不弃,追过去,细致地吻了一番,感受到于杰的不安,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肤,他的眼珠在不停转动,像不断往玻璃窗上扑打着要逃离的飞蛾。

    李潜清停了动作,笑着去抚他的背,让他轻轻躺在自己怀里。

    于杰脸上有伤,不方便洗澡。每天晚上,李潜清都要打好了热水,给于杰把全身都擦一遍。

    第一天晚上,李潜清端了水进来,将毛巾打湿,走到床边坐下,于杰顺势就要爬起来,被他按住了,不让动:

    “你躺着就好。”

    于杰手上还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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