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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嬷嬷在一边轻声道:“老太太,这,要不要叫大起来,先吃了饭,再接着背?毕竟,这大刚进门,犯些错,也是有情可原的。再说了,大爷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你妹,这是什么意思,讲情,还是拔火啊。

    “我看不用了,就叫她闻着这香气背,这样,记得清楚。大爷会心疼她,就算了么,我做婆婆的还不能管他媳妇了?到哪里也没这个理。把那个金丝玉卷给我进一个,今天胃口好,珍珠丸子舀两个过来。”

    你妹,不怕噎着么,嘴巴笑得那么大做什么,都能看到喉咙眼下面的胃了。

    “老太太果然有眼光,今天这厨子做的,都是些易克化,又有味儿的东西,难怪老太太喜欢,要不,把这个清蒸鱼来一块?不油不腻。”安嬷嬷一边眼角扫着林黛玉,一边动手布菜。

    你妹,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么?现在说得唾沫横飞的,也不讲规矩了么?我诅咒你们,吃鱼卡在喉咙口,喝水塞住牙齿缝!

    “果然不错,还是嬷嬷知道我的心,这菜做得不错。今天这厨子…”老太太咬着了一口鱼香丝卷饼,红光满面的正要说话,突然外面响起一声:“大爷来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快,叫进来。”老太太一听儿子回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儿子一般中饭不在跟前吃,安嬷嬷却轻轻地拉了把衣袖,悄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太太,地上还跪着一个呢。

    林黛玉低着头,心道,你大爷,居然这么久才回来,饭都吃了一柱香的时间。可恶啊,腿没知觉了。

    正想着,孙绍祖已经大步进来了,走路带起的风,把她手上的书页子刮得哗啦啦地响,他竟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给娘亲请安。”

    眼睛看到地上的林黛玉,孤零零跪在饭桌边,身子发着抖,手里的书页子,也跟着在簌簌着,低着头,只露出一节白玉一样的颈,隐在黑色的发丝下面。

    “娘亲,这是怎么了?”看到人在那里跪着,心里有些心疼。

    “嗯,因为一点小事,你不用管,我替你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做人媳妇的规矩。你吃了饭没有?”云淡风清,浑不在意。合着跪在地上的不是你女儿,你是不心疼。

    “儿子今天本来约好和封二少一起去吃酒,哪知,半道上,他家里来了人,叫他走了,所以,儿子便回来,看一看娘亲。这,若是,小事,便算了,回头娘再教训她吧,正在饭点上,不如…”试探的口吻,加上一点恳求。听说跪了上午了都,怕是她一身细的人,早受不住了。

    老太太脸板了起来,眼睛也眯了起来,叹息着说:“儿子,你是不是觉得娘老了,不中用了,不该管你的事,没资格教训你的媳妇?就算是她犯了错,也得忍着!”

    诛心,绝对诛心。

    孙绍祖陪着笑脸,小心地说:“娘说的什么话,她是小辈,不正是该听您的话么。做错了事,有娘亲帮她改正,必是她的福气,娘亲快吃饭,别气坏了自己。”亲手把筷子放进老太太的手中,哄着她笑了:“来来来,儿子陪您吃,多吃些,这些菜都是依着您的口味做的,这豆腐不错,来,儿子给你夹。”

    偷眼看了看林黛玉,见她依然低着头,身子发着抖,下巴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了裙子上,然后,消失不见,是泪,是汗?手不觉得紧了紧,差点把筷子里的**块,给夹烂了。

    福气?林黛玉觉得这两个字,自己还真的担待不起呢。男人,这个男人,呵呵,真是,自己原来还寄着这样的希望,这些日子,自己不是没有一点动心,夜夜耳边的誓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果然,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什么的,靠不住啊。靠得住的,还是只有自己和银子。

    悲凉,失望,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成一股冷气,一丝丝的从心里,由里到外,慢慢地往外窜,直到全身百骸四处,似乎,血也被冻成了冰,再也流动不成,凝固在体内。面上,也早收了那做戏的泪水,只是,那方才晶莹剔透的泪水,果真只是做戏么,刚才,明明还抱着一丝希望,对他有所期待的不是吗!

    却说孙绍祖,明明是和人约好了,但是,中间封二少忽然家中有事,只得调头自己一个人走了。再一想,不如回去,看看自己老婆吧,才进门这些天,不知道有没有适应好。对了,昨天回来,似乎,春风院里,娇云的丫环拦了自己,说什么来着,好像是娇云病了。那正好顺道再去看一看她。这些女人,真是娇气。

    话说他一头想一头走着,一进府门,就觉得气氛与往常不同,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见往来的小厮,奴仆,眼神怪怪的,看得人心里麻麻的,怎么回事,难道是,娇云--死了!

    这个女人,就如名字一般,娇艳如花,洁如白云,体贴入微,甚是让人怜惜。她被接进府中有五六年了吧,一直柔柔弱弱的,但是,身体还算好啊,得的什么病,昨天没听太清楚,似乎是伤风而已,真是的,这都能要了命。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还是加快了脚步,朝春风院里去。

    这边到了二门,正要拐个弯,却听到一阵哭声,悲悲切切,凄惨哀婉--果真是娇云死了。唉,可惜了,多好的一朵解语花儿!

    脚下加快,越过哭泣之人,一阵风的刮进了春风院里。

    身后,雪雁睁着通红的眼睛,半张着嘴巴,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大爷,问也不问我一声,难道,自己刚才把头低得太很了些?唉呀,怎么办,要不要进去说呢?姑娘又不许自己多说什么!

    娇云却是在第一个院子的头排住着,他一进门,便看见朵儿,端着茶水,正从房间里头出来,紧张地说:“你主子,什么时候去的?”

    “?”朵儿不明所以,他却还当是人悲伤过度,反应迟钝了。大步进了屋子,嘴里叫着:“娇云,我来迟了。”

    “大爷,没迟,这才刚到饭点,正正好。”一声温婉动人的声音响在耳边。

    “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吃饭。你……”没死!看着眼前脸色略白,神却很好的女子,孙绍祖有点吃惊!话也说不出来了。

    娇云微嗔道:“大爷,好不容易来看一看妾身,一起吃个饭,又如何呢。”看来大爷还是疼爱自己,大在老太太面前跪着呢,他还是照样跑来看自己。哼,大,看看你还能笑多久。--又是一个不省事不安分的女人,话说,有几个女人是安分的。

    “你没事?病好了?”孙绍祖上下打量了她一回,这才放下心来,两人挨挨挤挤地坐在一起,你亲我的不正经地说了一回话,满面春风地,正要传朵儿端饭,却听一声:“哟,还是云姐有本事,能把大爷在这个时候拴在腰带上。真是叫妹妹我好生羡慕啊。”

    娇云一听便微变了颜色,心里暗骂,狐狸,面上还是笑如春花地招呼着:“原来是月妹妹,你这耳朵可真是灵啊,大爷一进门,你就闻着跟来了。”成心给我过不去。

    门口一晃,进来一个香喷喷的美人,一身粉色的纱裙,脸上扑着淡淡的粉,手里拿着一把美人扇子,半遮半掩的,扭着腰身进来了。

    “大爷,你的眼中,就只有云姐,怕早把人家给忘到脑子后头了吧?”娇月娇滴滴挨了上来,拉着孙绍祖一只手,摇个不停,像个小女孩子一样。

    孙绍祖最喜这两姐妹,见她二人,便想起了从前的好日子,脸上开了花,连忙叫她也坐在身边,安抚了一回。

    娇月闪着眼神道:“大爷,怎么舍得到咱们这院子里来了?您新娶的大,听说是千娇百媚,世上难寻呢。我们这些人,想见上一面都难着呢。”

    孙绍祖调笑着说:“怎么,月儿可是吃醋了?这不是听说你云姐病了,便赶紧抽空来看一看的么。见到你们都还好,我这心也放下来了。”

    娇云朝朵儿一使眼色,柔声道:“大爷好几日不来,想坏了奴家,不如让奴家两个陪着大爷饮上一杯水酒如何?”最好吃个死醉,才好发生一点事情。

    孙绍祖乐哈哈地答应下来,美女,美酒,对于男人,什么时候都是一种奖励,忽然想到自己来时碰到的事情,便道:“今天怎么回事,这下人见了我,都看着有事一样。对了,这外面一个哭天抹泪的丫头是哪个?”

    娇月和娇云两个一对眼,不是吧,大发生这么大事情,大爷居然,还不知道啊。还有,这大身边的第一丫环在外头哭成那个模样,大爷居然也不认识,看来,大在大爷心中,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是不是,自己的春天,又要回来了呢。

    见二人脸上神色变幻,不悦地说:“到底什么事情,弄得一个丫环,大白天哭丧一样的嚎着,像什么样子。看着不像话,原该打了出去。”

    娇月试探着说:“大爷,您真不知道?老太太今天罚大在她院子里头跪着背女论语呢。外头是雪雁丫头在哭,大概是,为她主子担心吧,是个忠心的丫头呢!”

    什么?罚跪,背书!雪雁哭泣!怎么,都不早说!

    孙绍祖忽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两人,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去。

    后头娇云狠狠地瞪了一眼娇月:多什么嘴巴,人也跑了。到嘴的人,也没戏了吧。

    娇月哭丧着脸,一跺脚,气恼地甩了把帕子:“大爷怎么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居然又,哼,都是那个该死的大,跪死才好。”

    娇云也不理会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个死紧,没事,不要来我这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给我捣乱!

    孙绍祖到了外面,四处一看,雪雁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走了,唉呀,玉儿还在受罚,得赶紧去看一看。心里一抽一抽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所以,这才匆匆忙忙地赶到老太太的跟前。只是,老太太几句话,便压得他想求情也说不出口。只好,暗地在心里不住地着急,看着林黛玉侧脸,雪白雪白的,似乎用尽了气力一般,格外的心疼。

    这一顿饭,是孙绍祖有生以后,吃得最漫长,最难以下咽的一顿。就算是从前打仗时,外头跑着千军万马,刀林箭雨,照样神态自若,心境平常,总也没这么吃不下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感觉着时间过得也特别的慢。说话间便神不守舍,言不达意。

    老太太见他神色不自在,眼角不住地偷偷地看着地上的人,心生不悦,不过,见好就收,也是她的一项本能,毕竟,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听自己的话,并未偏向他的媳妇。这跪得也有一会了,意思到了就行了,下面的人,可能也都明白了,哪个再和我作对,这就是下场,不管是哪个,就算是大也不行!

    吃完饭,漱过口,本想聊会天,可是,儿子脸上没那兴致,只好顺着他的意说:“想来,这老大家的,也知道了教训,懂得了我的苦心。来啊,扶大起来吧。”

    跪下得太久,血几乎凝固,脚都没了知觉。雪雁肿着眼睛,和映竹,一边一个,慢慢地扶起了林黛玉。

    林黛玉眼前一黑,倒在了雪雁的身上,吓得雪雁大声叫了起来:“姑娘,姑娘,你别吓唬奴婢啊?”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这里可没有姑娘,这次念在你是初犯,就不与你计较了,若是再有下次,你便带着你的姑娘滚出这孙府。”转过脸对安嬷嬷说:“赶紧请个大夫到咱们府上来给大瞧瞧,真是脆弱,跪一会就成了这个样子,做给谁看呢。”

    ------题外话------

    高压线杆断了。国庆大礼,停电!

    第一百章 无人求情【vip手打尽在t】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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