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

    “新鲜血液……你是指我们?”

    殷莲不屑地哼道:“你不新鲜吗?我不新鲜吗?在她面前我们就是两只小雏鸟。”

    “那你打算怎么办?为她所用?”

    “还不如去吃.屎!”殷莲一如既往地语出惊人,还不耐烦地按喇叭试图轰走前方那辆慢吞吞的甲壳虫,“我们就先装模作样地应付她,再找机会下手。”

    许书砚对此不值一哂,“下手?殷仲月算是整个殷氏最模范的员工,恨不得以公司为家。我早就查过她,毫无漏洞,怎么下手?”

    殷莲挑眉,微抬下巴,“所以我说你新鲜啊!并不是只有自己身上的洞才叫漏洞,最亲近的人,最重视的人,他们有问题我们一样可以利用。”

    许书砚沉吟,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在斑马线前等绿灯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微弱的音乐声。

    “帮我拿下手机。”殷莲握着方向盘,没转头,“在手套箱里。”

    许书砚打不开,“关上了。”

    “中控台上有按键。”

    然而等许书砚拿出手机,铃声已经停了。他匆匆扫一眼,准备放回去。在视线撤回的前一秒,一条短信提示在屏幕上亮起。

    许书砚没来得及看清,“扔出”的动作已经完成,但他隐约看见“满月酒”几个字。

    “谁啊?”殷莲懒洋洋地问。

    “没看清楚。”

    “嘁。”

    许书砚觉得有些怪异,偏头看他,“你晚上要出去吃饭?”

    “没有啊,都还不知道要和老太婆谈多久。”殷莲不明所以地看许书砚一眼,“怎么,想约我?寂寞了?”

    “我刚才无意看到一条短信,说什么满月酒……”

    许书砚话音刚落,殷莲一个急刹停下了。他依旧保持手握方向盘的姿势,凝固了一般瞪着仪表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许书砚察觉到什么,试探地问:“你亲戚?”

    “……你小孩?”

    这一声叫醒了殷莲,他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许书砚露出了然的笑容,轻声问:“你有小孩了?什么时候的事?”

    明明大半年前殷莲就把整个重心投入到与殷仲坤的势力斗争中,回家的时间寥寥无几。效率真高。

    殷莲垂眸,自嘲地笑着:“是不是觉得很讽刺?像我这样的人也有孩子,我都不敢想他长大是什么样子。”

    “想那么多干什么,一会儿早点回去陪家里人。”

    “不去。”

    “你……”许书砚手指着他,却说不出话。

    殷莲邪笑着朝他抬了抬下巴,“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就是个烂人,玩男人把男人玩死了,然后和不喜欢的女人结婚还生下小孩。我够枪毙一百回。”

    许书砚被他一通抢白,反而找不到话说,沉着脸色说:“……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我这么痛苦,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我有时甚至希望自己脑子有病,疯了傻了什么都不记得!”

    许书砚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想法,想要寻找更刺激的事物抵御痛苦。难怪殷莲说他们是一类人。

    他陪殷莲静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指了指前方,“别让她等太久。”

    *

    “许书砚?我知道你,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现在工作了,业绩也不错。”

    殷仲月一身酒红色套装,已是年过半百,可身材依旧保养得当。虽是素色的衣物,但戴了一身的高级珠宝,皮肤有光泽,眼尾浅浅的鱼尾纹几乎看不出。弯起的眉眼粗看亲和,细看却流露出审视的眼神。

    许书砚听出她这是在说,对他已经调查过了,便温和地笑了笑:“过奖了,我只是跟着殷先生做事,顺便学到了不少。”

    “是吗?”殷仲月坐在老板椅上,浅浅笑着,“你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毕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你就跟着殷莲接手地产和商业广场的业务。”

    她话说的很明白,告诉许书砚他过去那些黑历史早被查得一清二楚,安心干活做事,别轻举妄动。

    许书砚没办法像殷渔那样,认真努力以求别人认同。

    凡是束缚他的,统统都要除掉。

    他做出谦卑神色,在心里暗暗盘算。然后看见殷仲月从抽屉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殷莲,“雯雯给我打电话了,但我晚上要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去不了。不过侄孙的满月红包我不会忘,你爸爸死的早,他的那份我一起出了。”

    “谢谢姑妈。”殷莲臭着一张脸,仿佛接过了炸.药包。

    红包很厚,哪怕是目测都能感到那股沉甸甸的重量。

    殷莲没忍到下楼,在电梯里就使劲踹上门,边踹边叫:“装模作样!猫哭耗子!”

    “你就那么讨厌她?”

    “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有脸说老头!我恨不得她马上死!”

    “那这个红包……”

    殷莲瞪许书砚一眼,把红包揣进裤兜,“看什么?我和钱又没仇!一码归一码好吗?”

    许书砚摇头直乐。

    在他看来,殷莲是个一点就爆的汽油桶,但不用别人灭火,他自带泡沫灭火剂,一边燃烧一边扑,矛盾得很。

    从下午的见面来看,殷仲月有意让殷莲接管地产和商业广场,但应该不会同时接手两个。总之,他们马上要升职了。

    “别被她这点小恩小惠蛊惑。”殷莲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芬达,边喝边说,“不要忘了我们的目标。”

    “我记得你说,她有漏洞。”

    “她老公孙让,就是最大的漏洞。我们要好好利用。”

    可惜没等他们筹谋如何利用,希腊那边出事了。

    ☆、希腊(上)

    去年夏天起,希腊的政治和经济危机就持续占据了欧洲各大报纸的头条,眼下难民问题呈愈演愈烈之势,实在叫人担心。

    自殷渔离开,许书砚每天早晨都会扫一眼欧洲的报纸和新闻网站。很多消息国内转载后仅仅轻描淡写地提一笔,看得他抓心挠肺。不是这里示威人数激增,就是那里的难民营发生了严重火灾。

    许书砚每天在邮件里对殷渔千叮万嘱要小心保护自己,恨不得写几个宋体加粗的一号大字“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酒店里,哪也不准去!!!”

    这些话不消说,殷渔也懂,每回都要反过来安慰他,大部分难民是经土耳其到达希腊的莱斯沃斯岛,克里特岛不在行经路线上。

    许书砚稍稍放心,但仍一有空就刷新新闻网页,观察最新进展。

    在那条经典的巴尔干路线被几乎完全关闭后,沿途国家纷纷关闭了边界,大量难民滞留积压在希腊境内。

    上周开始,数百难民就在雅典市内进行示威,要求沿途国家开放边境。

    许书砚注意到一条新闻,之前殷渔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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