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阿草正愁眉苦脸的啃一只馒头,听到这话,猛然脸色一白,讪讪放下馒头道:“是啊,他出事了,沈家自然不肯再和你合作。”

    苏牧阴着脸不答话,刚端着一锅热粥踏进门的沈七觉得一股小阴风呼扇着扑面而来,连挂在他脖子上的方阿花都炸了毛。

    “咳咳,那个,苏少爷,先生,喝粥。”

    方阿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半个馒头,轻声道:“还是没有办法吗?”

    苏牧抿着嘴捏扁了一只馒头:“没有。”

    闷闷的早餐吃完,苏牧由小牲推着又进了苏家的藏书楼,方阿草在廊子下站了一会儿,看见中庭的那棵梧桐树下阳光甚好,便走过去慢慢爬上了树干,寻了个大树杈躺下了。

    树还不是很高,但足以看到层层屋檐外的山和天空,方阿草眯着眼睛瞅着蓝汪汪的天发呆,好一会儿才觉得后背有些咯得慌,起身回头一看,原本平整的树干上由于被人刻了什么而有些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已经结成了一个疙疙瘩瘩的树结。

    方阿草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些歪歪扭扭的笔画:

    “阿草,我喜欢你。”

    “就算这个世界上,女人男人死绝了,我也不喜欢你。”

    远处传来炮仗声,隐隐约约夹杂着人们的笑声,而苏府却因为刚过了丧事,依照当地的习俗,不挂灯笼,不贴对联,更无丝竹炮仗,所以显得冷清得多,偌大的院子里,居然之后树上的方阿草一个人。

    方阿草慢慢的摸着那些字发了会儿呆,就又翻身躺下了,习惯性的隔着衣服伸手握住了章暖珠,珠子的暖意慢慢渗透全身,四肢百骸无不舒服。

    躺了一会儿,方阿草突然闻见一阵酒香,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苏牧已经在树下了,怀中抱着个酒坛子,正在拍开封泥,旁边的小几上,放了两只酒碗。

    苏牧斟好酒,头也不抬的道:“下来吧,喝酒。”

    方阿草眨眨眼,从树上一跃而下,随手抄起一只酒碗,仰头就灌。

    苏牧摇摇头:“暴殄天物。”

    方阿草一抹嘴巴,盘腿在旁边坐下了:“铁公鸡你居然肯花钱请我喝酒?”

    “过年么,总得有点气氛。”苏牧一仰头,一碗酒就灌了下去。

    方阿草看着苏牧的样子:“你猜老子刚刚在树上发现了啥?”

    苏牧再次斟酒,闻言手颤了一下,半碗酒洒在了外面:“无非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了。”

    方阿草背靠树干仰头看天:“嘿嘿,老子突然发现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算了,那句话我收回,天下男人女人不可能死绝,所以,算是废话。”

    苏牧端着酒碗停了半天,才幽幽道:“收回的晚了……”

    “是么?老子现在才发现,当年老头子的话,真是至理名言啊,最完满的得到,不过是松开你的手。”方阿草歪着头嗤笑了一声:“你和那死小子,真应该去拜他为师。”

    “方伯父的智慧,岂是我所能领悟的。”苏牧淡淡道,说话间,一碗酒又下了肚。

    方阿草没答话,只是抱过酒坛子直接灌了一口,半途又被苏牧抢过去,两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之后,坛子空了。

    方阿草摇摇空空的坛子,啪得丢到了一边,脸颊因为酒的关系,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霞色,苏牧亦然。

    方阿草张着嘴喘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嘟囔着:“老子要睡觉,热死了。”

    刚站起来就一个趔趄栽在了苏牧的怀里。胳膊肘狠狠的撞到了苏牧的下巴上,疼得苏牧迷蒙的眼睛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方阿草,白玉般的脸颊上霞色灿然,领口有些微微的松了,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流畅的曲线在肩胛处轻轻一弯,勾勒出纤细的锁骨。手指无意识的揪住苏牧的衣领,双眼微眯,目光朦胧。

    苏牧轻叹一声,摇动轮椅拖着方阿草回房。

    好不容易把方阿草扔到床上,苏牧正打算离开,却被人抓住了衣角,刚一回头,只觉得一个滚烫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淡淡的酒气充斥鼻端,方阿草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像啃苹果一样无意识的咬着他的唇。

    苏牧愣了一下,刹那间心中五味杂陈,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托住了方阿草的脑袋,犹犹豫豫的加深了这个吻。

    气息纠缠,方阿草哼了一声,苏牧突然用力把方阿草压到枕头上,顺着脖子的曲线,一路扯开了衣服,湿漉漉的吻带着些虔诚和苦涩慢慢的印了上去,苏牧觉得自己几乎要落泪了,双唇在滑腻的肌肤上游动,却突然碰到一个温润的东西,微微抬头一看,原来是那颗珠子,静静的躺在方阿草毫无防备的心口上,淡淡的放着光芒。

    就在这时,方阿草扭动着嘟囔了一句,却让苏牧瞬间清醒。

    “死小子,快些!”

    苏牧坐直身体,死死的盯着方阿草的脸,后者脸上潮红未退,因为苏牧的突然离开而有些难耐的拉扯着衣服,双腿间的那东西已经抬了头,隔着衣物,撑起了个小帐篷。

    眼看着方阿草的手向着自己的下 身伸过去,苏牧突然出手,顺着敞开的衣物伸了进去,他闭上眼,慢慢的动着。

    方阿草舒服得哼哼了两声,很快就惊喘一声圆满了,苏牧抽出手,盯着方阿草死死的看了半天,这才找东西处理干净方阿草和自己,顺便替他盖上了被子。

    大年初一的晚上,苏府藏书楼的灯光又是一夜未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转眼春暖花开,秦州北面的山坡上,大片金灿灿的迎春花开得妖娆,苏牧在藏书楼里几乎生了根,苏家商号的掌柜们都快急得上吊了,可是苏牧依然故我。

    方阿草的状况,用小牲的话说,就是提前进入了养老状态,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少了之前的无赖,倒多了几分孤寂的味道,甚至连原来每次都要争取的小猪耳朵和梅子酒都不甚在意了,给了就吃,不给也不闹。

    方阿花在春天不大安分,也许是发情了,整天在中庭的梧桐树上表演孤独的背影,往往在落日的余晖下,可以看见一人,一树,一猴,相映成趣。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苏府的老管家总是摇着头说日子越过越回去了,恍惚间就像当年的苏老爷子和方老爹,少的只是两个调皮的少年。

    三月三,上巳节,满城花开,粉蝶飞舞,秦州城临水的地方聚满了年轻的姑娘,空气中都微微透着些脂粉的味道,大半年不出门的苏牧头一次出门了,轮椅载着脸色苍白却不失风雅的他走过水边,总引得无数姑娘侧目,方阿草依旧是半旧的道袍,随随便便的站在苏牧身后,春风像小孩子的手指一样柔软,苏牧看着那些鲜活的颜色,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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