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真的很有些意思。”

    说到这里方何以看了圣上一眼,此时圣上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显然对他下面要说的见面很感兴趣。

    王义宗知道提起那个别庄,方何以必定会提起湖边发生的事,不由更觉焦心,轻轻咳了一声,希望能阻止方何以。

    谁料王义宗没能阻止方何以,却引来圣上略显不悦的目光,使得王义宗只得放任方何以继续说下去,心里却直埋怨方何以嘴上没毛办理不牢!

    “……没想到,那上钩的鱼儿太大了些,没能将鱼儿拉上岸,那鱼儿反倒拉得五小姐直往湖里扑去。”方何以说到这里,一直站在圣上身边的宣公公不由发出一声极轻极短促的惊呼。

    宁国公府北郊别庄那个湖的古怪,听说过的并非一人两人,圣上年轻时不信那个邪,曾经去那湖边试过一试,当时宣公公就是随从之一,因此圣上的冒失,宣公公差点没活着从那别庄出来。

    这会子听到王秀英被鱼拖着扑向湖里,不由紧张地叫了声。

    这一声极短促,短促到掩没在方何以的叙述中,却因为宣公公就站在圣上身后,被圣上听了个正着。

    圣上微侧头瞟了宣公公一眼,倒没治他的罪,却还是让宣公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臣心里大呼一声不好,不得已只得飞身将五小姐揽在怀里,旋身将五小姐带离湖边。

    这就是臣第三次见到五小姐。”方何以如此结束了他的叙述。

    “好好好!笔墨伺候!”圣上听罢连声呼好,哈哈一声大笑,挥笔写下了这道赐婚圣旨。

    方何以开口求赐婚圣旨的时候,惊讶之余王义宗有些闪神,等他发现不对欲开口阻止的时候,已经由不得他说话了。

    事情发展得太快,压根不容他说明情况,圣上大笔一挥圣旨已经成文。

    方何以也许不知道圣上赐婚的先例,王义宗却不可能毫无所知。

    若真按此前的先例,难不成他真的要让王秀英不足十二岁就成亲?

    王义宗几次欲言又止,自然被袁大人看在眼里。

    看着满脸喜色的方何以和哈哈大笑着将圣旨交给宣公公吩咐他出宫宣旨的圣上,袁大人暗地里拉了王义宗一把,事已至此,还是别再节外生枝了。

    眼看圣旨到了宣公公手上,又定下了传旨的时辰,王义宗暗自叹了口气,将所有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跪下给圣上叩头,感言圣恩,只是暗地里看向方何以的目光中露出几分不愉。

    方何以则兀自沉浸在顺利拿到赐婚圣旨的喜悦中,压根没注意到王义宗不善的目光,跪下来给圣上实实在在地叩了头,然后对王义宗和袁大人拱了拱手,这才欢天喜地地与准备出宫宣旨的宣公公一起退出御书房。

    王秀英的年龄被忽视,还真不能怪任何人。

    圣人只知王秀英乃王义宗之女,并不知王秀英年龄尚不足十二。

    方何以只一心想着赶在陈平轩回京之前求下圣旨,恰好又有了这个机会,自然得把握住这个无需多费口舌的好机会。

    王义宗什么都知道,却插不上嘴,事赶事这圣旨就这样下来了。

    方何以与宣旨公公退出御书房的时候,御书房外站着一个脸色铁青面无人色的少年,看着要比他略大些。

    方何以多年不在京城,并不认得眼前的少年。

    宣公公见到此人,却连忙行了个礼:“咱家给世子爷请安。圣上此刻正有事在忙,请世子爷稍等。”

    说罢转向御书房外守着的小太监吩咐道:“先带宣平伯世子去侧殿稍坐。”

    尔后又对着陈平轩行了礼:“世子爷身上有伤,还是先跟着小松子去侧殿坐等片刻,咱家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世子爷了。”

    方何以这才知道此人正是宣平伯世子陈平轩,目光不由紧盯着宣公公怀里抱着的圣旨,生怕陈平轩会动手抢了圣旨。

    此时此刻方何以才觉得这份圣旨求的实在正当时。

    看着盯着圣旨脸铁青的陈平轩,方何以心里略感后怕,却又倍感庆幸。

    自从知道陈平轩对王秀英的心思以后,方何以的确时刻关注着陈平轩的行踪,却依然没想到陈平轩能够如此迅速赶回京城,并在今日进宫面圣。

    出了宫方何以既没有去御林军营,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暗戳戳地跟在宣公公之后来到长宁伯府,隐在大棵老樟树之后,看着长宁伯府打开中门跪接圣旨。

    直到圣旨交到王秀英手的那一刻,方何以的心终于安定了,对上王秀英目光,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陈平轩苍白着一张脸站在街角窥视,自然也没能逃得过方何以目光。

    事实上方何以一直隐在樟树后,确定陈平轩离开以后,才从一路穿小巷快马赶回府,从宣公公手上接了那道属于他自个儿的赐婚圣旨。

    当方何以从宣公公手上接过圣旨,脑海里除了王秀英娇好的面前,还有陈平轩苍白的脸和胸前刺目的鲜血,心里更有说不出的庆幸。

    第264章 忐忑

    虽说接了圣旨就被宁国公拎去了御林军营,方何以却精神倍增,跟着御林军仪仗队操练了一下午,方何以也没觉得有多累。

    在回府的路上,被大哥方何笙很是取笑了一番。

    方何以则笑得风轻云淡:“大哥也算是过来人,难道连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道理都不懂了?”

    宁国公不由笑骂了一句:“你这脸皮只怕枪都刺不穿了!”

    岂料方何以一摸脸一本正经地接了句:“这样不是很好吗?枪都刺不穿,这脸可就更有用了!”

    方何笙不由噗哧笑了起来,想起当年南疆的那位主帅,正是见到了方何以这张脸漂亮到人神共愤的脸,一个闪神被当时只有十一岁的方何以一枪挑下马。

    宁国公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扬了扬马鞭,不再听方何以贫嘴,催马回府。

    一路无话回到宁国公府已经酉正时分,父子三人刚在门前下马,就看到门前等着的大管家。

    “府里出了何事?”宁国公心里大急。

    若非府里出了事,又大管家又怎会亲自候在此处?

    大管家是宁国公府老管家之子,原本一直跟着宁国公在南疆。

    因老管家年事渐高,两年前才从南疆回来,跟在老管家身边学了一年多,宁国公从南疆回来以后才从老管家手中接过大管家的职务。

    如今老管家只跟在老宁国公身边伺候,府里的一切事务都交到了大管家手上。

    大管家见宁国公疲惫的脸上带出忧急之色,知宁国公想岔了,连忙上前道:“国公爷莫急,府里并无事发生,只是夫人那里许是有事要问几位爷,已经遣了婆子问过几次。”

    父子三人这才略放心些,将马送给小厮,父子三人急匆匆赶到威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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