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穿梭着,来到她的身边,抱住她。

    幼时的记忆都成为断断续续的片段,怎么回忆都难连成不会卡带的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海里泡了多久,在一个深夜被海潮冲上岸的时候她才从混沌中明白,自己竟然还活着。

    夜晚的海岸空无一人,只有银白的月光倾泻而下。

    这里依旧是第一战区,但所有的人都撤离了,空荡的像是一个没有人类的隐秘世界。

    巨大的月亮,温柔的打在海面上,流光动人的像是每个记忆片段里不会消失的光点。

    海风还是很冷,她随手捡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踩在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走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知道何年何月,只是想见一见,自己最想见的人。

    再次睁开眼,外面已经天黑了,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帘也没拉上,柯有言轻车熟路的抹黑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差点被站在床前的人吓个半死。

    她的原指导站在暗影里,看不起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看向哪里,柯有言怂的飞快,头发还湿答答的就黏糊糊的凑上去了。

    床头灯突然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让柯有言哎呀一声,捂着了眼睛。

    原牧直直的盯着她,她一副居家打扮,头发披在脑后,还有几根显然跟不上大部队,翘的别具一格,换做一切,柯有言肯定以把对方调戏到地老天荒为目标,此刻却破天荒的连个笑脸都露不出来,反倒退了半步,结结巴巴的问:“怎、怎么了……我、就是洗个澡……”

    原牧的目光从她湿漉漉的头发巡视到没穿鞋的脚丫子。

    脸上的伤口沾了水红艳的夺目,一向心如止水的原指导无端的生气起来。

    可惜她的没由来的恼怒在面上总是很难有什么表象反应,柯有言也只是凭借直接猜到对方心情不太好,但具体哪里不好她又不知道。

    像是卸下所有防备似的,她塌着肩头,大剌剌的坐上了床,没去看原牧,自个儿钻进了被子,嘴上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站在窗边的原指导依旧岿然不动,她垂落的长发在暖黄的灯光中仿佛罩了一层保护色,让人一下子就变得柔软。

    “伤口,不能沾水。”

    “啊?”

    柯有言笑了笑,“没关系,我好的很快的,再说我都泡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海水了,没什么的……诶诶诶?”

    原牧坐了上来,柯有言那个原本还没出口的‘啦’变成了惊讶的语气。

    近在咫尺的是在深海里都心心念念的面容,现在近的只留一线距离,却让柯有言下意识的别过了脸。

    即便心里的渴望翻腾着,她反而压着不让自己变现过来。

    作为审判者经历的生死边缘也不在少数,大概没有什么任务能比在深海里绝望更加毗邻死亡了。

    即便早就调整了对原牧的态度,她还是对自己最初对原牧的身体的渴望抱有厌弃,哪怕第一眼就带着过往追寻的目的,她依旧忍受不了自己无数段玩笑一样的感情领先与和原牧的这段感情。

    头发上的水珠落在被子上,滴答的时候洇出一个个水迹。

    原牧没有去管,她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问:“你一个人,那么远怎么回来的?”

    但显然柯有言不想去回答这些问题,她依旧没有看她,却像以前那样笑着说,“牧牧,我觉得……”

    “我可能还要重新思考一下我们之间……”

    “之间的什么?”

    原牧打断她,问的斩钉截铁。

    柯有言干笑着,本能的想去揉头发,却摸了一手的水。

    “是不是应该……”

    “应该继续下去的问题,我想,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太草率了,哎你知道的,我以前……”

    她越说,越往另一边床沿挪动,大概是想去拿原牧放在那边的毛巾。

    原牧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

    最后站起来,迅速的走向那边,抓着柯有言的头发,碰上了对方的嘴唇。

    这一抓同样抓的满手湿,但显然只是占了居高临下的便宜,柯有言只是愣了几秒,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抓起原牧的手腕就把对方甩在了床上。

    ——“牧牧,你这样我根本思考不了。”

    原牧被这一甩甩的有些惊讶,但显然她没什么怒气。

    柯有言反客为主的非常突然,压着原牧,顺手拿起一边的毛巾盖住了头,原牧依旧被水珠滴了一脸,但下一刻柯有言的一只手手捂住了她的眼,一点点的舔去了上面的水珠。

    “我真的忍受不了。”柯有言的声音有些因为刻意压着什么的喑哑,“你知道的,你当初救了我……”

    “我那时候就记着你,但那天实在太仓促了,你的脸我也记不得多少……”

    对于原牧的昏暗,封闭了这个感官,却能更清晰的听到柯有言的声音,酥酥麻麻的入了耳,还有她说话和亲吻肌肤间隙的喘息声,因为动作而落下的水珠,还有毛巾擦着皮肤的触感。

    “那天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当场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还有后来的……”

    柯有言含住原牧的下唇,轻轻的咬了咬,“死缠烂打……”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认真了?”

    原牧刚想说话,又被堵住了嘴。

    好不容易被放开,对方又接了下去,“我本来想明天跟你好好聊聊的,感觉你像是被我强迫的一样……”

    后半句听起来像是有些落寞的自言自语。

    深夜的雨声配着这句话让原牧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普尔曼府邸的那场由自己造成的事故只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细微的痕迹,至于那场事故里救出来的孩子,她只记得戴着镣铐的是是一男一女。

    她那时候不得不参加这样那样的贵族聚会,心里却对这样的浮华嗤之以鼻,她长大的唯一目的就是顺着松洛老师的手稿追寻老师希望她追寻的东西,而其他的东西,都成为这个过程中不足为道的尘埃。

    但强迫这个词,听起来也太严重了。

    压着自己的这个人和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和学院里的也有不同,她的许多面没展示给她,却依旧有值得她侧目的地方。

    原牧抬手,放在柯有言的腰上,把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丧失了最初勇气的少女按在了自己胸口。

    她抱着柯有言的腰,笑了笑。

    ——“没有强迫,心甘情愿的。”

    ☆、争夺

    一切如旧。

    黑色城堡里的那间属于城堡主人的卧室内,一个银发的女人,正趴在窗前,光是一个背景,就让人觉得她转过身来的面容,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窗外是午后的西区,群鸟飞过,振翅声特别清晰。

    卧室内弧形的顶上早就不是斑驳的时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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