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不好,生腥加烈酒,对我不好。

    但这就是所谓男人应酬,推是推不掉的。我还未大牌到敢推马有为的邀请,他请我吃,就算是胃穿孔,我也只能吃了。

    少吃点吧。我自我安慰。

    和邵子安坐一起,他下午出了大力,胃口很是好。不光吃了他自己的,连我的也顺走不少。也好,省的我剩菜。

    酒是好酒,闻着香,看着清。我端着杯子,却喝不下。

    拿到嘴边,小啄一口,便放下。

    邵子安喝了许多,又忙着和马有为他们说钓鱼的事,一不留神,拿错杯子。仰仰脖子,把我的酒全喝了。

    末了还不自知,放下杯子继续聊。

    好在小间里气氛热烈,大家趁着下午的高兴劲和酒劲高谈阔论,都没注意什么小节。

    我也不恼,正好解决问题不是。

    三拨人,彼此各有心思,在一刻,倒装着副兄弟姐妹的样打成一片。热闹是热闹,假也假的很。

    洪兴胜的酒量很好,杯不离手,却越喝越清醒。

    马有为很喜欢好酒量的人。他酒量一般,却喜欢劝别人喝酒,洪兴胜对他胃口。

    邵子安有伤在身,下午又乱动,现在还喝这么多酒,真不知道他是不节制还是另有所图。

    但估计他现在不会好受,都冒虚汗了。

    洪兴胜见招拆招,马有为的敬酒他不推辞,但却总罐邵子安酒,一口一个年轻有为,一口一个宏图大志。马有为喜欢热闹,邵子安又岂能让气氛冷场,只好来者不拒。索性许坚也是个能喝的,总算挡了几杯。

    直喝到几个人晕晕呼呼,就剩我和洪兴胜两个人还清醒依然。

    一个千杯不倒,一个滴酒不沾,两个人隔空互相瞪着。

    洪兴胜拿着酒杯几步上前。

    保护的滴水不漏啊。一杯也没让沈默挨着,该罚。他举着杯,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我来。邵子安大着舌头举起手我拿他的杯子。

    我则瞪着洪兴胜不说话。

    子安你接这酒只怕辈份不够。洪兴胜口气一硬。

    邵子安眯着眼,看着他不作声。

    许坚微一起身,想动却有不动。

    气氛突然凝固。

    是啊是啊,沈默这人最是狡猾,偷偷摸摸躲着不喝,该罚他一杯。马有为不知从哪里凑过来插嘴。

    看他细着眼,大着舌头的样,好似醉了,可眼睛里偶尔一露的精光,却依然摄人。

    马有为发话,我自然不能推辞。

    洪爷敬酒,哪有不喝之礼。我只得撩撩嘴角,不甘愿的接下那杯酒。

    一仰脖喝干,任那火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把干干的杯底朝向洪兴胜,惩强好胜的挑挑眉。

    洪兴胜只是眯着眼看着我笑。

    41

    幸好只有一杯酒,不然我可要糗大了。

    压着胃里的难受,我连喝两大杯浓茶方才好受了些。

    邵子安是连路也走不稳了,任由我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到客房。

    马有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竟然把我和邵子安安排在一个房间。

    也是,我和邵子安那点破事,只怕早已经人尽皆知。

    把手里的死狗扔到床上,愿想撒手不管,却被他一把拖住,拉倒在床上。

    两双眼睛对在一起。

    好家伙,邵子安原本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一刹时变成双贼清醒透亮了。

    装醉。我指着他鼻子说。

    这家伙演技好的可以得奥斯卡小金人。

    伤口疼的像火烧似的,想醉也难哪。他皱皱眉头,略微苦笑。

    我正要起身,却被他放在腰间的手钳住。

    还有力气害我,可见伤的还不够重。我冷笑一声,一掌拍在他的伤口。

    他咧嘴咬牙,却有不敢叫唤。手一松,让我挣脱出来。

    沈默你真不是个东西,亏我还帮你挡酒了呢。他一边呻吟一边埋怨。

    我是人,不是东西。你帮我挡就也是应该,总不能眼见着合伙人被欺负吧。我脱下外套扔在一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承认我们是合伙人了?邵子安用胳膊支起身,笑着凑过脸来。

    别得意,随时有散伙的可能。我忍不住打击他。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缓缓下了床,摇摇摆摆的倚靠过来。

    拜托,你没醉就别装了。安省一会不行吗?

    我醉是假醉,可伤却是货真价实的呀。帮个忙,扶我去卫生间看看伤口。他将身体倚靠着我,脸贴着脸。

    我这才发现他一头的虚汗,头发都半湿了,脸色也很白。原本借着酒劲尚有些红晕,现在酒一退,惨白一片。

    他出问题对我没好处。我当下起身扶住他,慢慢带他到卫生间。

    房间四面全是玻璃,通透的让人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参观的动物。荷兰那儿当地的一些娼馆有这种设施,让衣着暴露的妙龄少女站在橱窗里招揽客人。透着玻璃,一个个搔手弄姿,任过往男人意淫。

    马有为把自己的房子也弄的和橱窗一样,让待在房间里的人觉得自己就像那些娼妓似的。

    好在尚还有一片净土,那就是卫生间。

    即使植物和装饰物已经巧妙的把所有该掩饰的地方掩饰了,但我仍觉得不适。把玻璃雾化,只开小灯,我才稍能喘口气。

    邵子安坐在马桶盖上,呼吸因为疼痛而急促起来,眉皱的死紧。

    先把衣服脱了。我说。

    你觉得我还有力气脱衣服?他没好气的看我一眼。

    我扁扁嘴,动手帮他脱外套。

    你轻点。

    轻什么轻,不抬手我怎么脱袖子。

    你就不能温柔点对我。

    我一大老爷们,哪里来的温柔。你要温柔,叫别人帮你脱去。

    一边低声吵架一边互相搏斗,才终于把外套脱了。

    还好嘛,伤口没破,看你衬衫上血都没。我没好心眼的按按他的肩膀,手势不算轻。

    你个没安好心的东西。他一把打开我的手。

    你怎么知道伤口破没破?我特地让人给我包不透水的绷带,就算破了,血也不会渗出来的。他瞪我一眼。

    快帮我把衬衫脱了,看看到底怎么样。他指手画脚的说。

    我冷哼一声,动手解衬衫扣子。

    这家伙一副理所当然,指手画脚的臭屁样,非得给点颜色不可。我脱的很粗暴,痛的他想叫不敢叫,贼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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