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年轻的小姑娘挂在俞易安手臂上专心致志挑手镯,身材挺好的,徐蔼芮的心头闪过一丝犹豫,庆幸在这个婚戒也流行的品牌专卖店里,没有亲眼目睹俞易安挑选钻戒的场景。

    三人几只眼睛相对,互相点头示意,而他身边那位小姐脸上厚厚的妆容也掩藏不住她紧张的神情。

    徐蔼芮倒有些尴尬,那天晚上他明明开口说自己没有女朋友,从未想过俞易安会欺骗自己吗?

    俞易安显然没有把那女人的眼神当回事,问徐蔼芮“你来买东西?”

    她摇摇手里的单子,说“来保养一下,真巧。”

    对面的俞易安这时已经把手从那女的手中抽出来,抚平衬衣上被拉扯而弄出的褶皱。“走吧,一起去吃东西。”

    徐蔼芮并不想和这位表情明显不悦的“情敌”心平气和坐下吃茶聊天,但是一年多的隔绝生活让徐蔼芮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位女生显然没有想到俞易安会邀请这个看上去关系匪浅的人,心下更是嫉妒和担心,终于有次和俞易安独自外出的机会,又怎会发生这样扫兴的事情。没有片刻得以说话的机会,她已经听到身边的人开口。

    “周小姐,我女朋友在,晚上不能陪你吃饭,家父的邀约我改日再赴。”说完,竟然连头都不回,拉着尚在惊讶中的徐蔼芮提溜走了。

    一直到两人坐在车上,徐蔼芮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她是谁家的女儿?你不去陪她吃饭好吗?”

    她是真心觉得诧异,很明显那女生想要挂住俞易安这棵大树,但他连句给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拉着自己离开。但俞易安肯陪这位女士在节假日出现在公共场所,应该他们关系并不那么简单,或者说他们关系应该没有好到可以随便把对方扔在名品店里当中拉着别人去吃饭的程度吧。

    徐蔼芮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是人情所迫,会影响到他的生意,更不想引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情敌。

    “胡说八道,她爸爸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有过交集。今天去给陈旻玮拿之前订好的衬衣,结果碰上那个跟苍蝇一样的女的。”

    徐蔼芮第一次听到俞易安有些可爱又有些无奈和恼火的语气,原来他不喜欢那些缠着他的女生,把她们叫是苍蝇,那自己呢?替他赶走一只苍蝇的另一只苍蝇?

    可能那天在outburst,他只是因为自己玩酒瓶刺到了他的眼睛,并没有对自己有意思,而自己的投怀送抱,拉他做男朋友,是不是也会招来他的讨厌?

    俞易安看徐蔼芮并没有一丝想说话的样子,也不急着发动车子,突然朝向她说:“刚刚想问你想去哪吃东西,结果发现咱俩之间是不是除了吃东西、坐在车上和坐在在车上吃东西之外好像没有别的事情做。”

    “是哦,我挺无聊的一个人的。”自己不光缠着他,还是让他无比郁闷和无聊的缠着他。

    俞易安依旧没有听出徐蔼芮语气中明显的情绪,继续说:“可能我也是个无聊的人吧。”说完,竟然重重的倚到了座椅上。

    徐蔼芮听到那声叹息,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恰好听到手机的铃声,是许越涵。

    “怎么了?”

    许越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我哥跟我说他今年要休假,说要和你一起去帕劳度蜜月。”

    苹果漏音,许越涵又是高声调,这句话必定完完整整的传到了俞易安的耳朵里。

    “后面三个字是加的吧,许越涵。”徐蔼芮颇为头疼,更不知道向来嘴严的许越琦是怎样让许越涵知道了这件事。

    “啊?不是度蜜月?可是就你们两个人啊,并且你不是说你度蜜月一定要去趟帕劳吗。”

    这句话是真的,徐蔼芮从小就对热带那种海岛和沙滩有莫名的向往,小时候和爷爷住一起,老人家自然是不喜欢这种小文艺的调调,更不会带着徐蔼芮去。而高中去了德国,徐蔼芮每年就是在欧洲各国撒欢,虽然去一个地方必定先预约海钓过过瘾,却从没去过那种完全的岛国,这才有了信誓旦旦对许越涵说出的那句:度蜜月去帕劳。

    只是,现在自己都不会想会有机会度蜜月,她清楚赵宗亭对自己的感情,那样逼他去送死的自己,怎么会满足不了他最后的心愿呢。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负了许越琦,但两人又将如何面对赤裸裸的亲情?对赵宗亭,徐蔼芮没有勇气在这世上独活,而对许越琦,徐蔼芮没有勇气在这世上有一丝幸福。

    “许越涵,我不想再听到你说类似这样的话,他是你的哥哥,每年如一日的工作,身体是受不了的。如果你肯把陪秦一的时间分一半给你哥哥,而不是想着怎么给他惹祸,我也不会替你做妹妹来关心她。”徐蔼芮语气强硬,带着正常人都能听出的冷淡,许越涵清楚,这是她真的生气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徐蔼芮听着那边的只剩下呼吸声,更加有些恼火“许越涵,你不用听见装没听见,许越琦和我是因为什么纠缠到一起的,每个人都清楚,下次如果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不能确定还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

    她说完,就扣了电话。

    ☆、在意和吃醋

    俞易安有些头疼,伸手捏着额头,眉毛皱到了一起。徐蔼芮的心情本就低到谷底,也学他,用手捂住自己绷紧到发烫的眼睛,避免眼泪出来。俞易安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但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树袋熊从窝里拉出来。他更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大的魅力,让徐蔼芮的心如石头般坚硬,连从小长大的哥哥、方方面面都尽善尽美的完美情人,都不放过,更何况自己。

    从徐蔼芮和自己在纽约同居时,他便不止一次希望两个人能够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他不能自诩是传统男人,却只能做到与心爱的人一起生活,夜夜缠绵。而每当谈到任何关于恋爱或是结婚的话题,徐蔼芮都会有些异常的反应。格外的挣扎和敏感,情绪也会变得有些易怒,看来这个小习惯她没有改掉,虽然所有人都不认为徐蔼芮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世间只有情难诉,自己不过是世界上千千万万悲情所困的男人中的一位,一边纠结着徐蔼芮心中爱着的赵宗亭是怎样的人,又想不留余力的宠着她,恨不能徐蔼芮下一秒就会爱上自己,和自己共赴终老。

    真的是自嘲的笑,俞易安有些无奈,“走,给你找好吃的去。”

    徐蔼芮倚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等一闪一闪的从脸上掠过去,有一瞬间很想把心里憋得一团说出来,但因为自己忍得时间太长了,怕是说出来是连着血肉的坦白。

    许越琦像是一根刺,或是徐蔼芮所有疼痛的病因,而赵宗亭的去世,就像是失去了一个永远在为自己疏通的人。他的尸体堵住了原来就闭塞的心,让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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