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可才过了半天啊......”说罢用帕子捂着嘴暧昧的笑了起来。

    妖异的眸子抬了抬,姬芙蓉转头示意若雪打赏。若雪忙从屋里取出一个荷包,塞到了那名丫鬟手中。丫鬟喜笑颜开的退了出去。若雪上前道:“小姐,需不需要梳妆一下?”

    “不用。”姬芙蓉勾起一边的嘴角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在就好。”

    若雪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退了下去。

    当誉王再度踏入芙蓉阁的时候,周围的光线已经变得昏暗起来。姬芙蓉一袭轻纱,面目模糊的靠在前厅的圆桌上。微风吹过,楼上的红幔与姬芙蓉身上的轻纱微微扬起,摇曳不定。

    誉王一边走一边撩开挡在身前的红色纱幔,直到最后一幅纱幔被撩起,姬芙蓉转过脸魅惑的朝誉王笑了笑。誉王随即停下脚步,认真的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的母后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破镜重圆......破了就是破了,无论如何也回不到最初。

    那个像芙蓉的女孩说: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便留有执念,最后也总会消失的......

    人力有穷时,生死不由人。这世上总有些事,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达不到的吧......

    誉王轻轻挑起了姬芙蓉的下巴,姬芙蓉配合的仰起了脸。

    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眼睛,不一样的身体。冷静下来想想,除了名字,他竟在她身上找不到丝毫昔日的影子。

    “你......不是她。”

    誉王放下了手,却被姬芙蓉狠狠拽住。“你说什么!”

    “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姬芙蓉霎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誉王。明明只是一个下午,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来不及做,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为什么!长长的指甲在誉王的手背划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誉王却毫无所觉,只是这样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太大的起伏。

    姬芙蓉的衣摆渐渐渗出了水滴,她低着头沉沉的道:“谁说死人就回不来了!是谁说的!我回来了,从地狱里爬出来见你!”在誉王还没反应过来得时候,姬芙蓉睁开了血红的双眼,狠狠的扑向了誉王。

    “嘶——”颈部被咬破的疼痛让誉王下意识就要推开姬芙蓉。但姬芙蓉的力气却出奇的大,她紧紧的箍住誉王的脖子似乎要将他拆吃入腹。

    誉王狠了狠心,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然而姬芙蓉却比她先一步抬起了头。妖异血腥的目光如跗骨之蛆般缠绵在誉王的脸上、身上,让他不寒而栗。

    “你!”

    “睡吧,睡下来就不会觉得痛了。”

    一片红光闪过,誉王挣扎了一下,缓缓闭上了双目。在他倒下去的一刹那,姬芙蓉温柔的环住了他。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悲伤的曲调在芙蓉阁上缓缓传出,姬芙蓉猩红的指甲扫过誉王的额头、眉、眼,最后留停在了他的唇上。她痴痴的看着这张脸,目光下的暗红渐渐褪去,只余下一片迷离。

    那是一个女人对着心爱男人的眼神。

    誉王颈部的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同样猩红的地毯上,转眼间便湿了一片。姬芙蓉看着那块暗红,原本痴迷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哀伤。她低下头轻轻的舔去誉王颈边的鲜血,直到血流的不是那么多了,才将他的头紧紧抱在怀里。

    “你知道吗?初见你的那天,我有多么惊艳。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男子,如此美丽也如此坚强......”

    “一切本该很美好的,可是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空寂的阁楼里只有姬芙蓉一个人喃喃的叙述着他们的过去,而誉王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那天夜里,元铭没有等到誉王回来。满桌的菜都凉了,他的父亲,却失言了。元铭没有让下人去热饭菜,而是胡乱吃了几口,便躺下歇息了。

    第二日,誉王依旧没有回来。第三日亦是如此。直到第四日,连太后都被惊动了。元铭是在早膳时被宣进宫的。临走时,大总管在元铭耳边反复唠叨了好几遍宫中要注意的礼仪和事项。元铭愣愣的点了点头,大总管颇为忧心的送他出了门。

    马车一路急行,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宫门口。

    站在宫门前时,元铭确实有些紧张。但当他真的踏出这一步时,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转化为了镇定。

    在宫女和內侍惊奇的目光中,元铭自然而然的挺直了身子。他的目光清明,神情淡然,举步行走间更是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不愧是誉王府的世子,虽未入过宫,却毫不失礼。”

    “听闻这位世子幼年起,就卧病在床。真是不简单......”

    当元铭踏进蓬莱宫的时候,老太后眯着眼还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姿容秀美的少年无论从走姿还是行礼竟丝毫没有不妥之处。即便是一位常年在宫中受着教导的皇子,也不过如此了。

    老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起身。祖孙俩闲话了几句,老太后便直言道:“你父王,听闻好几日没回来了。”

    元铭默然的点了点头。

    “是在百花楼吧?”

    “嗯。”

    “他走之前可说了什么?”

    元铭想到那日誉王答应他的事,有些不高兴的撇着嘴道:“父王说......他会早些回来。只是,这几天下来,他不但人没回来,连个音信都没有......”

    “哦?”老太后摇了摇头道:“既然他说了,就算做不到,也一定会让人传个信的。这可怪了......”

    誉王向来是个守诺守时的人,先不说他事先答应了元铭会回来;就如今朝中的局势而言,他也不可能丢下不管而去寻欢作乐。太后心里有了计较,她转过头看了元铭几眼道:“铭儿,你父王只有你一个儿子。而我年纪大了,处理事情总有些有心无力啊。”

    元铭抬起头看了老太后一眼,见她鼓励般的看着自己,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孙儿愿为皇祖母分忧!只是......我怕自己不一定能劝得动父王。”

    “你先说说看你要怎么劝。”

    元铭想了一下道:“父王是我父亲,即便发生了这种事,第一要务还是要保住父王和皇室的名声。因此我不能派太多人大张旗鼓的去,而是该带着几名亲随悄悄过去。我会对父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朝中如今缺不了父王,皇祖母也对父王非常思念......若父王听了这些后仍不肯回,我便只能想办法把那名青楼女子带回来了......”说完元铭有些忐忑的看向了老太后。

    老太后不动声色的转动着手上的佛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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