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但她的眼底却透着一份深藏的冷静。谁若是想要窥探她的内心,就如雾里看花,似乎总隔着一层纱,令人看不清、道不明、怎么也捉摸不透。

    但是眼前的她却失去了控制,她心底究竟藏着多么沉重的悲伤呀?以至于这些悲伤竟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叶轩的心中难以抑制某种冲动,他多么希望能够亲手扶平她心中的创伤。

    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别哭了,有我在。”

    可是苏云哭得更凶了。她枕在他的肩膀上,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就像是得到一个宣泄的出口,痛哭起来。

    她先是无声无息地流泪,接着变成了一抽一抽地啜泣,再然后她的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她哭得肆无忌惮,哭得肝肠寸断,哭得瑟瑟发抖。

    如果泪水能够带走痛苦,就让她彻彻底底大哭一场吧。

    苏云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直到泪水流尽,竟躺在叶轩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了。

    ……

    ☆、撮合

    当苏云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熟悉的房间,还有坐在床头望着自己的苏敬宇与花梨。

    叶轩呢?

    不见他的人影,她竟有些惆怅和失落。

    花梨叫起来:“小姐醒啦!”她赶紧将苏云扶坐起来。

    苏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额头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花梨抢先道:“是叶大人送你回来的。那日小姐失踪了,我就去求叶大人找你,没想到他还真把你带回来了。这叶大人,真是神了!”

    苏云依稀记起了之前在骊山的事情,她记得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似乎抱着叶轩痛哭流涕了好久,她脸上不由地微微发烫,原本煞白的脸色泛起了红晕。

    苏敬宇却一点儿没有发现她脸色的异常,他疼惜道:“云儿,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了两天一夜,急坏我了!”

    苏云内疚地望着苏敬宇,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了。”

    花梨给苏云喂了些薄粥和汤药,苏云的气色方才显得好些。

    苏敬宇关切地问道:“云儿,你跑去骊山做什么?”

    “我……”苏云顿了一下,说道,“我是去那里采集不老丹所需的药材,结果不小心迷路了,没想到叶大人救了我。”

    “不老丹?”

    苏云遂将她用美颜提神丹哄骗德妃的一番话说了出来。听了花梨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我的美颜丹还派上了大用场!回头我一定再替娘娘炼制一大堆出来!”

    苏敬宇却有些担忧道:“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云锦布庄的生意,不过德妃毕竟不是好惹的,你可要适可而止啊!”

    花梨插嘴道:“放心吧,老爷。我炼制的丹药绝对有效!保证德妃吃了之后皮肤细腻光洁,重返二八年华!”

    苏云说道:“花梨,爹爹所言不无道理。”她又转而对苏敬宇说道,“爹的苦心孩儿明白,孩儿下次绝不敢这样了。”

    苏云接着问道:“爹,您在万安山休养得可好?”

    苏敬宇目光闪烁了一下。

    苏云的心一颤,莫非爹爹有难言之隐?她的目光落在了床边一把鸠鸟头状的黑金拐杖上。

    苏云诧异地指着黑金拐杖:“爹,这个是……您的脚怎么了?”

    苏敬宇其实已经无法独立行走了,严重的风湿让他不得不拄着拐杖走路。但他不想让苏云担心,便硬撑着说道:“我一切都好,只是天气转冷,骨头冻僵了,所以借着拐杖。这样走起路来省力多了。”

    苏云显然不放心:“郎中给您瞧过了吗?”

    苏敬宇故作轻松:“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瞧什么瞧呀!我离开了这么久,这里里外外一大堆事务全靠你一个人照应,辛苦你了。我着实也挺想念你们和长安的,所以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再回万安山了。”

    苏云道:“还是给郎中瞧一下吧,好买一个放心啊。话说回来,爹爹若是愿意回来也好,我也正想多陪陪爹爹呢!”但是她的眼睛里却透出了一丝担忧,不知道爹爹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苏敬宇浅浅一笑,说道:“阿云有这份孝心,爹就已经很满足了。爹知道你要撑起苏家这么大的家业,忙里忙外十分辛苦。可惜爹已经老了,无力再照顾你们。眼看着你就快十五了,也是时候该找个人照顾你了。”

    苏云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她低头道:“孩儿现在一切都好,可不需要别人照顾,更何况孩儿还想留在爹爹身边多孝顺您几年呢!”

    苏敬宇却笑道:“阿云,你还不知道吧,你昏迷的这会儿,可把某个人愁坏了。他一直候在西厅等消息呢,你要不要见他一见?”

    苏云突然有些紧张。难道是叶轩吗?一想到自己竟给他看见了最脆弱不堪毫无防备的一面,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可是另一方面,她的心中又有难以抑制的期待,期待可以再见到他。

    她弱弱地问道:“是谁要见我?”

    “自然是令狐公子了!”苏敬宇察觉到她脸都红了,还以为她是因为想见令狐越而害羞了呢。他从前就对令狐越十分有好感,如今知道他升为了司天监丞,愈发对他青眼有加。更何况令狐越伶牙俐齿,两、三句话就说到了苏敬宇心坎上,讨得他十分欢心。

    “令狐公子?”苏云垂眉,掩饰自己眼中的些许失落。她一想到令狐越曾扬言要娶她,倒不如不见来得清静,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婉言谢绝。

    苏敬宇见苏云没有正面回答,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自己开口,便道:“令狐公子在西厅守了一天一夜,我怎么劝他都不肯回去,你难道不见人家一面就这么狠心赶他走?”

    苏敬宇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苏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得低声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待孩儿梳洗一番,就请令狐公子进来吧。”

    苏敬宇捻着胡须,对着花梨吩咐道:“你替小姐打扮一番,老夫先回避一下。”他说罢便拄着拐杖站起了身。

    花梨连忙去搀扶:“老爷,我扶您吧?”

    苏敬宇摆摆手:“不用,不用,你还真把我当成不中用的老骨头了?你快去伺候小姐梳妆吧。”

    花梨见他离去,对着苏云挤眉弄眼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老爷有些奇怪呢?”

    苏云剜她一眼:“花梨,怎么这么说老爷?”

    花梨吐吐舌头:“小姐,你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敢说老爷坏话。我只是纳闷呀,这令狐公子究竟使了什么法术,竟让老爷子如此待见他?”

    苏云早已意识到刚才苏敬宇明显在帮衬着令狐越,她不禁想起了那日出了皇宫之后令狐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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