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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确实是李南风爱吃的口味,可未必是赫连玉的。记得第一次见她,请她吃了一道麻婆豆腐,当时还只是放了一点辣,她就辣得吐舌头,不停地喝水来缓解辣味儿。跟了李南风后,连丁点辣味儿不敢沾的她,竟然也嗜好吃辣了?

    “嗯,很好吃的,待会儿高伯伯一定得尝尝。”李青歌兴致勃勃地说。

    高远点点头,“好。”

    夏之荷听了,却是不屑地撇撇嘴,“还以为什么好吃的呢,不过是藕片罢了。”

    李青歌面无表情,懒得理她。

    高远亦有同感。

    谁知,夏之荷反不识趣地自说自话起来,“要说这藕啊,还是荆州的好。那里的藕又大又白,水分还多,有一年我们底下庄子进上来的,我倒是尝过,那味道甜丝丝的,比一般的藕啊,不知要强多少倍呢。一般的藕啊,总有股子泥土味儿,不好……”

    李青歌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筷子玩,口里玉石的沁凉渐渐被暖了起来。

    这玉石是爹留给她的,自小被当作饰物戴在身上,样子与一般的石头无异,只是颜色稍淡,年月久了,渐渐呈现青翠的碧色来,而且越发的光滑洁润了,看起来就像一小块上好的玉一般,其实不是。

    她喜欢这像玉一般的石头,所以,就直接取名叫玉石了。这玉石的真正功效却是将其含在口里,可以百毒不侵。

    很快,菜就热好了,丫鬟们又端了上来,还特意又烫了一壶酒。

    高远这次倒没有再给李青歌斟酒,只自己先倒了一杯,然后让她二人自行吃菜。

    夏之荷也不客气,她早将自己当成了这家的女主人。

    李青歌并没看夏之荷一眼,也自动忽略她不时投来的挑衅目光,只拿着筷子,安静地吃着自己喜欢的菜。

    可是,夏之荷偏不安生,见李青歌吃得不声不响,姿态还那般优雅,她顿时被气得眼睛都红了,拿着筷子也夹了块藕片塞进嘴里,但刚一尝到那酸不酸辣不辣的味道,立刻就又吐了出来,苦着脸道:“唔,这什么味道,难吃死了。”

    李青歌见她故意挑衅,眉峰稍拢,却继续吃而不语。

    一记重拳砸到了棉花上,夏之荷不禁觉得无力,反而自己胸口堵得厉害。

    “不是没吃晚饭吗?还不快吃。”瞧她那样子,高远真想将她丢出去。他真怀疑她以往的教养和修养都哪里去了?

    夏之荷郁闷地哼了声,闷头吃菜。

    吃着吃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上越发无力,这脑子也跟着昏沉沉的,身侧的李青歌在她眼里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怎么……”她刚想说出不适,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往下一趴,整张脸砸进了菜盘子里。

    李青歌微掀眼帘,暗自摇头。可惜了那一碟还未动的红烧茄子。

    而对面高远倒是不动声色,只嘀咕了一句:“不会喝酒还要喝,真是……”只是,夏之荷都趴下了,李青歌怎么还好端端的?

    正想着,高远也觉得头脑发昏,眼睛也花了,就在他眼前昏暗之时,却也看见了李青歌摔了碗,整个人歪靠在了桌子上。

    他心里一动,却还没来得及想什么,自己也即刻陷入了昏暗之中。

    屋子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黑漆漆的眸子陡然睁了开,里面荡漾着晶亮的幽芒。李青歌坐直了身子,看着桌子上趴着的高远与夏之荷,唇角不觉勾起,划过一抹邪佞的弧度。

    “李姑娘,您这是要走吗?”出来的时候,有个丫鬟问。

    李青歌嗯了一声,嘱咐道:“老爷与表姑娘在商量要紧的事,我先回去了。”

    李青歌刚走不久,高逸庭便回来了。在外忙碌了一天,他真的已经累极,但是小厮却告诉他,说老爷吩咐了让他一回来立刻去他书房,说有要紧的事。

    只随意地洗了把脸,连衣裳也没换,高逸庭便又直奔高远那儿。

    “大少爷。”门口的丫鬟见高逸庭来了,忙上前来迎。

    “老爷呢?”高逸庭朝里看着。只见书房里灯火辉煌,便直奔而入。

    那丫鬟道:“老爷正与表姑娘商量要紧的事呢。大少爷,要不要奴婢先进去回禀一声?”

    他们俩在一起能商量什么要紧的事?铁定又是自己的婚事。

    高逸庭当即又气又恼,撇开丫鬟,径直向里走去。

    明亮的光线将屋内的一切照得透亮,就连书架后那个不显眼的角落也能让人一览无余。只是,原本放着越州青花瓷大瓶的地方,此刻正丑陋地交缠着一对男女的身体。

    高逸庭只觉一双眼睛刺痛不已。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这一幕又生生地在刺激着他的眼球。

    他感觉很闷很痛,胸腔里五脏六腑似有什么被人生拉硬拽地抽走一般,钝钝地痛。

    “啊……”随后跟进来的丫鬟惊呼一声,立刻又用手捂住了嘴巴,眼神惊悚地盯着地上那渐渐醒来的两人。

    “出去。”高逸庭脸色阴冷,断喝一声。

    那丫鬟心口猛地一跳,仓皇转身跑了。

    “唔……”许是听到了声音,夏之荷眼皮动了动。

    身下,高远揉着发痛的脑袋,只觉得胸口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他试着伸手推了推,却是惊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过女人,怎么会有一具温软的女性身体?

    不是梦。他眼睛陡然睁开,却正好对上夏之荷那一张吓人的脸。

    高远心口咚咚地跳了起来,本能地将她推开。

    夏之荷昏昏沉沉,身子倒向一边,头撞到书架上,一阵疼痛也让她清醒了许多。睁开眼睛,就看见高远慌乱的脸,“姨父?”

    见她外衫滑落,露出里面粉色的亵衣还有肩头裸露的肌肤。高远心下大骇,很快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脑子里乱极,忙扶墙起来,却正好瞥见站在眼前的高逸庭,一时间全身的血液似乎要凝固了一般。

    “庭……儿,你……何时来的?”

    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吗?高逸庭满眼痛心以及质问,然而,一双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夏之荷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也爬了起来,待扭头看见高逸庭时,心里一喜,人就扑了过去,“大表哥,你来了?”

    高逸庭却像是见了什么脏物一般,身子一闪,避开了夏之荷,冷眼睨着她,“夏之荷,你真够——下贱!”

    他那像看蛆虫的眼神,终于刺激到了夏之荷,她只觉浑身发冷,心口不住地往下沉,“大表哥,你……”

    高逸庭只扫她一眼,便再也不想看她,只悲愤痛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高远,“爹,这么晚你叫我来,原来就是看你……做这样的脏事?”

    “庭儿,没有。”高远沙哑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他知道儿子接受不了,他自己同样也接受不了,“庭儿,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爹敢保证,爹什么都没做……”

    “啊!”突然,夏之荷尖叫一声,猛然双臂紧抱,紧紧地护住自己,一双红肿的泪眸,控诉地瞪着高远,再看看高远亦是衣衫不整,脑子里嗡地一下,陡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姨父,你究竟对荷儿做了什么?”

    怪不得高逸庭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就像她是一只肮脏丑陋的蛆虫,怪不得他会鄙夷地骂自己下贱。

    夏之荷捂着脸就嘤嘤地哭了起来,“姨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夏之荷就这样指责起来,高远心里恼得不行,“够了,若不是你过来捣乱,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呜呜呜,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成了这样?”她指了指自己,突然发现腰上的衣带没有系牢,隐隐看见里面的肉,忙又重新系好。

    高远没好气地瞪着她,“我怎么知道?”

    夏之荷面色发红,愤怒又不甘的样子,“大表哥,你、你说我怎么办?”

    高远气得跳脚,“你这蠢女人,我们又没做什么,你、你这样哭什么意思?”

    夏之荷立刻明白,忙用袖子擦眼角的泪,对高逸庭道:“大表哥,这根本就是个误会,我当时只觉得有些发昏,过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庭儿,也许——”高远想到了自己下药的事,迷昏夏之荷有可能,自己的酒里明明放了解药,为何也会昏倒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高逸庭根本不想听他们解释,只觉得有欲盖弥彰越描越黑的嫌疑。

    再也不想瞧见这两个人,他觉得这事脏,好脏。

    一个是他亲生父亲,一个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高逸庭转身就走,高远忙推开身前哭闹的夏之荷,从后拽住了儿子的胳膊,紧张地解释着,“庭儿,你听爹说,都是误会……爹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误会?”高逸庭红着眼睛,愤怒痛恨地盯着高远,“怎么会有这么巧的误会?你和她……为什么偏偏是和她?爹。”

    高远不知那是怎样的眼神,总之,生平第一次面对儿子他突然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尽管他知道自己什么事也没做过,可是,在儿子那控诉和失望的眼神下,不由自主变得胆怯和心虚了起来。

    但是,他不敢松手,他死死地捉着高逸庭的手,怕他一去便不会再回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老了,他害怕失去这个唯一的儿子。

    “是啊,大表哥。”夏之荷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也忙跑过来,拽着高逸庭的另一只袖子,急急地解释,“我和姨父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刚才那真的是……误会。”

    高逸庭愤懑地甩开夏之荷,又从高远手中抽回手,双眸充满讥诮的冷意,“好,好一个误会。”想不到这两人竟然连解释都早已串通好了。

    “庭儿,你别这样,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高远脑子一阵阵发蒙,甚至有点不敢看儿子那明显受到刺激的眼神。他心下惶然,更不知从何解释了,只恨夏之荷那贱人总是捣乱。

    夏之荷靠着墙壁,哭得厉害,“大表哥,你不信我了吗?荷儿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大表哥——”

    “住口。”高逸庭冷冷地怒视着夏之荷。如今从她口里说出这些话来,只让他觉得恶心。

    夏之荷一噎,泪花闪烁,痛心无比,同时她也异常苦闷地责骂高远:“姨父,都是你,为什么荷儿会与你……”

    陡然,夏之荷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是了,高远今晚是想挽留李青歌的,而自己无疑就是最大的障碍。

    他曾经答应过让高逸庭娶自己,而今自己沦落成这副模样,只怕他早就后悔了。所以,他想食言反悔,但是又没有借口和理由,于是……

    夏之荷当即认定刚才的事乃高远一手促成的阴谋,无非是搞臭自己,让高逸庭远离自己。

    “一定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夏之荷猛然上前,一把抓住高逸庭的手,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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