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季望舒身边的小童,不知道刚刚有人来报姑娘被大皇女困在这里的时候,公子直接就赶过来了。

    如今看来,这两人似乎相处的还不错?还是说,姑娘的心太大?

    两个人正在说话,门外的小太监声音再次传来:“三殿下到~!”

    三皇子?花容的内心是崩溃的,怎么他就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他和王未然该是一对儿吧??

    季望辰也是接到消息赶来的,没想到他的九弟比他来的还快,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表情,含笑道:“皇姐安好。”

    大皇女看见自己这两个弟弟,无奈道:“你们好不容易来皇姐这儿,不如就留下来一起用膳?”

    三皇子看了一眼在旁边假装看风景的花容道:“不必,就是想念皇姐了,过来看看。”

    这话说的,比季望舒的还假,想念?这不昨天还见过?

    大皇女的嘴角抽了抽,她算是明白了,这两个,都是奔着坐在那边的人来的,一抹狠戾闪过眸低,她到底是哪里好,值得你们上赶子来解围?

    花容很识趣的没有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她道:“在下这便不打扰皇女殿下,先告辞了。”

    大皇女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任她离开。

    直到花容走得远了,三皇子才觉得无趣,他道:“皇姐这是有母后最近赏赐的好茶,臣弟馋的紧,不知……”

    大皇女笑道:“当然,三弟快座,我去差人泡来。”

    既然季望辰都坐下了,季望舒也就为了掩饰自己来的目的,入乡随俗。

    二人刚坐定,就有人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进来,在大皇女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大皇女脸色一变,却在一瞬间恢复自如,虽然她面上不显,但是在接下来确是明显的心不在焉无心挽留 ,季望舒和季望辰正好借故出来。

    二个人一起坐在宫中的小道上,身后的人都被下了命令离得远远地,但是季望辰先开了口:“她,还好吗?”

    自从回宫后他就没跟他问过这事情,季望舒还以为这家伙是有多能沉得住气,果然,还是忍不住了?

    想起今天早上和前几天大殿前的事情,他一板一眼道:“不知。”

    “你……”季望辰没料到季望舒竟然这么直接的不告诉他,他心里心思活络,换了个战术:“哎呀,尉迟姑娘前些日子还约我一起去赏景呢,可是我最近可能身子不太舒服,也不知道该不该去……”

    他一本正经的瞎编,堵得就是花容在季望舒心里的重要性。

    季望舒不动如山,语气寡淡:“三弟自行决定便好。”

    如果你还想从我口里知道点什么的话

    “哎呀。”季望辰装起小百花来可谓是得心应手,他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虚弱道:“我还是不去了,好好养着才是。”

    季望舒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颇为满意道:“本宫回去就差人多送点补品过去,毕竟三弟身子弱。”

    季望辰:……

    好你个季望舒,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明知道他最恨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子了,怎么,会武功了不起啊!

    奈何吃人嘴短拿人手段,他忍:“那不知,九弟可否和三哥说说……”

    看逗得也差不多了,季望舒也消了气,也不跟他计较了,“她还好,你无须担忧。”

    “那她有没有……”

    季望舒挑眉,心领神会他想问什么:“没有。”

    嗤,他这师姐王未然一天到晚就忙着八卦,哪有时间找男人?

    “嗯,那就好……”季望辰这才安了心,他的眉眼温润,是欣慰的笑容。

    可怜女皇陛下盼女成龙望子成凤,怎奈这一个二个,都心有所属。

    皇宫的御书房,皇帝坐在书桌上,手中拿着帛书,正细细看着,书桌旁燃着徐徐的安神香,殿中华贵铺张的地毯上季望舒跪在上面。

    他的面色沉如水,眸中确是固执的很,不见丝毫犹豫,他的身体挺得笔直,即使已经跪了一个钟头,也不见丝毫的示弱。

    皇帝手中的帛书被她的力道握出了皱纹,她的声音落下:“怎么,还是没有想好?”

    季望舒道:“儿臣还想再孝顺母后两年。”

    没有拒绝就是最好的拒绝

    皇帝心中一股压抑许久怒气油然而生,质地坚硬的文书直接砸到了他的面前发出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她的声音劈头盖脸的落下:“朕怎敢留你,这些年你在外面任性还没有玩够吗?朕自认已经足够容忍你的胡来了,藩王年级也不大,是朕最小的妹妹,至今还没有立正妃,你嫁给她,稳坐正妃之位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那潘王,生性好色,王府一众面首成群,搜刮地方的民脂民膏用来养男宠,脾气暴戾动辄虐杀仆从,即使是做了正妃又如何?他宁愿伏低做小,也不愿入那潘王府邸。

    季望舒明艳的眉眼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所含的无尽嘲弄刺痛了皇帝的眼睛,他的声音带尽了沧桑与决绝:“儿臣只想陪在母后膝下。”

    倔,实在也是倔!就跟他的父亲一个模样!皇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玄,脑海中也浮想起那人的身影,那人的性格比他的孩子温柔许多,但是骨子里的倔强却让他在这后宫吃尽了苦头,一开始她也有宠信过他,但是久了,就腻了,不知何时,她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却是好久未曾去宫里见过他了。

    他怀着季望舒的时候,孕吐的厉害,食不下咽,日渐消弱,太医都让他将孩子落掉免得危害到身子,他却倔强的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就算时隔多年,如今回想起来,她竟然还是记得,他临产的时候因为身子虚弱难产大出血,太医院的人跪了一地想尽办法依旧束手无策。

    这么多年,对于死亡司空见惯的皇帝,听着屋内他渐渐弱小去的声音,她第一次的慌了,惊慌的六神无主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竟不知何时,他在她心中地位竟是如此的重要,不顾一地妃子的阻拦,她冲进了产室,入眼的是他惨白的脸。

    他的脸上是出奇的平静,眼中却再无任何的光芒,不知是对她再没有了期待,还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了期待,见到她进来,他用尽力气般的虚着握住她的手,用着她许久未曾再遇的温柔祈求之音道:“陛下,臣妾别无所求,不求,不求这孩子以后荣华富贵,只……只求这孩子以后的人生能够舒舒服服的走过。”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似乎是没有得到回应他就不敢放手一般:“陛……陛下,答应臣妾好不好……?”

    她也几欲落泪,有生第一次竟是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陪陪他,为什么明知道他身子不好,依旧不管不问,为什么要如今才发现,才发现原来在自己心中,早有有了他的一席之地:“朕答应,朕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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