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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奸情进行时(五)

    熊格格很生气,想要极力辩解,却拿捏不准傅姜到底有没有偷人家的包。傅姜是个神病,偶尔会抽风的。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戏耍她了。是她笨,一次又一次被骗,还屁颠颠地当人家是朋友。她……脑残啊!

    熊格格耷拉着肩膀,很委屈。

    这时,一脸餍足的昌棋,摇曳生姿地出现了。她如同尊贵的公主一般,淡淡地环视一周,问:“怎么回事儿?”

    张辉直指熊格格,“她偷了我的包。”

    熊格格挣脱开张辉的钳制,朗声道:“我没有!”

    昌棋神色倨傲地扫了眼熊格格,说:“在我举办宴会的地方偷东西,你还是第一个。”转身,对她身旁的另一位男子说,“张局长,麻烦你处理了。”

    被唤做张局长的男子点了点头,献媚道:“昌小姐放心,我……”

    “扑哧……”熊格格笑了。

    昌棋转头看向熊格格,问:“你笑什么?”

    熊格格憋着笑,痛苦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她只是一想到“昌小姐”这个称呼,就想笑。“昌”和“小姐”二字,在现在,都挺有歧义的。嘿嘿……她不是故意想歪,而是那三个字太具有联想的杀伤力了。“昌”与“娼”,“小姐”也等同“娼”。好吧,她荡漾了。

    昌棋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立刻联想到熊格格为何会笑出声。

    她恼火了!

    那个一脸猥琐的女人,凭什么笑话她?!她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她的化装舞会上生事?!她昌棋要她死,简直易如反掌。呵……是的,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张局长见昌棋脸露不悦,立刻站出身,横眉冷对熊格格,厉声道:“走吧,跟我回局里!”

    熊格格坚决地摇头,重申道:“我不去,我没偷东西。”

    张辉一边打开休闲包,一边质问道:“没偷东西?那我的包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咦?我里面的钱包呢?电脑、电话呢?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有同伙?!太可恶了!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小偷?!那这些食品,是怎么回事儿?!”休闲包口朝下,将那些甜品倒了一地。

    熊格格仿佛被点了死,脑袋垂得更底了。咬了咬唇,喃喃地解释着她唯一可以解释的事儿,“食品是吃不完,打包的。”

    昌棋满眼讽刺地扫视着熊格格,冷笑道:“打包?真拿这儿当成你们自己家了。”

    张局长见此,立刻伸出大手,去抓熊格格的胳膊,想将其扭送回局里。

    别看熊格格看起来很好欺负,但是,她骨子里却特有主意。她觉得,今天这事儿错不在她。就算她打包走了这里的食品,也不至于被送进局子里啊。

    熊格格向后退开一步,冷着脸,重申道:“我说过,我没有偷那个包。那个包,是一个男人送给我的!”

    昌棋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熊格格攥紧了拳头,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傅姜的名字。她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刚认识的。”神病之所以总往外跑,就是因为不想在神病院里呆着。如果她说出傅姜的名字,他一准儿会被送回神病院。与其这样,不如……她自己扛了!只不过,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搭理傅姜了!

    傅姜你个死人头!一千万、一万万的,千百万的,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否则,她会让他知道,“死”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张局长有些恼火。他觉得,熊格格让他在昌棋的面前丢脸了!要知道,他这抓人的功夫,可是有十年经验的。刚才那么一伸手,竟然没抓住熊格格!

    张局长再次伸出手,用力抓向熊格格的肩膀。

    熊格格一个错身,再次闪开了。

    张局长火了,一记手刀,向着熊格格的脖子劈去。

    这一下,如果劈中了,熊格格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想,一只大手伸出,架住了张局长的手刀。

    张局长恼羞成怒,回手便是一拳。

    当他看清楚拦住他的那个人时,想要收回拳头,却已经来不及了。然而,傅泊宴只是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便躲开了张局长的攻击。

    傅泊宴对张局长说:“熊格格是我的人,张局长手下留情。”这话,给足了张局长面子,却……很有歧义啊。

    昌棋看向傅泊宴,又扫了眼熊格格,略显嘲讽地勾唇一笑。男人,总是喜欢多拿多占。只不过,他想多占的那个,实在太拿不出手了。瞧瞧,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乱糟糟的头发,挡住了眼睛;一张小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巧克力屑;一身土把垃圾的衣服,既没型,又没款,还没有做工!那个女人是土星上来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局长看向昌棋,显得有些为难了。一边是美人,一边是财神爷,他都不想得罪。

    傅泊宴冷眼扫向张辉,说:“无论你的损失是什么,我十倍奉还。”

    熊格格不干了,她扯了扯傅泊宴的袖子,小声道:“我没偷他的包。”

    傅泊宴拍了拍熊格格的脑袋,勾唇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昌棋心中的嫉火,就好像野火般,瞬间将她燃烧殆尽!她攥紧手指,尽享不让自己失态。刚刚还在和她温存的男人,怎么会一转身,便对那个丑女人展现温柔?!凭什么?为什么?怎么会?!

    昌棋被嫉妒啃噬得几乎体无完肤。然而,多年的社会经验告诉她,必须冷静!傅泊宴本就是一个花心大少!他薄情,他放纵,他藐视一切!呵呵……她是了解他的。所以,不要生气、不要嫉妒、不要冲动!她要等待,等着看那个丑女人是如何死的!只因为,从今以后,站在傅泊宴身边的女人,只能有她一个!也必须在有她一个!

    昌棋这边,嫉火已经将她点燃;熊格格这边,却感觉特安心。傅泊宴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成熟、稳重、办事儿牢靠型。有傅泊宴在,她相信,没有人可以伤害她、带走她、冤枉她!如果他是她的依靠,那该有多好。

    第十一章 奸情进行时(六)

    张辉是个场面上的人,按理说,他应该会给傅泊宴面子。但是,悲催的是,傅泊宴曾经是他的情敌。最令人他气愤的是,傅泊宴也没用什么追求手段,只是一个微不可察的微笑,再加上一个暧昧不明的眼神儿,便将他心仪的女人给勾搭走了!对于男人而言,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张辉自诩家世不错,压儿就没卖傅泊宴的面子。他说:“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然傅总开口了,也就这么招吧。我包里的东西不多,林林总总加一起,也就值个一千万,傅总看着办好了。”

    熊格格听明白了,这就是赤裸裸的敲诈啊!

    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冲上去,将那个恶劣的男人踩在脚底下,然后用力将其碾成土掉渣烧饼的样子!去他娘地善良!她要专往他最脆弱的地方碾!碾!碾!

    在熊格格的yy中,苏杭终于从外围挤到了熊格格的身边。但见他扬起尖尖的下巴,张开锋利的牙齿,像一只牙尖嘴利的野兽般,咆哮着开道:“张辉,你好歹也算是个男人,抢女人的手段不怎么样,诬陷人的本领倒是不小!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怎么歪歪唧唧的,还不如一个女人大方磊落?!”

    苏杭的一席话,让张辉闹了个面红耳赤。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咆哮什么。然而,苏杭这个眼尖嘴利的主儿,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你千万别开口说话,小心污染了这片空气。最近抓空气指标挺严重的,你可悠着点儿,千万别被人以影响市容建设为理由,抓起来,狠罚一通。”说完,将胳膊搭在熊格格的肩膀上,其意十分明显,简直就是在说:这个女人我罩着,你想怎么样吧?!

    傅泊宴也没和张辉客套那些没用的东西,而是直接对熊格格说:“我们走。”霸气十足!

    张辉眼巴巴地看着人走远,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窝囊啊!一个傅泊宴已经够他头痛的了,又来一个苏杭,还让不让人活了?!

    熊格格本就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傅泊宴说走,她自然会跟着走。虽然她满腹的委屈,但是“偷偷打包食物”的罪名,她还是要担上几分的。

    昌棋作为这次化装舞会的主人,自然要将傅泊宴等人送至门口。她忍受着想要将熊格格撕成碎片的冲动,努力保持着仪容仪表,让自己看起来仍旧落落大方、仪态万千。

    张辉战败,灰头土脸地返回到自己的化妆室,准备换掉身上的王子装。

    在化妆室里,他十分惊悚地发现,他的休闲包竟然就放在了椅子旁!

    张辉意识到一个十分惊悚地事实——熊格格的包,和他的包,一模一样!他错怪了熊格格!

    尽管他认清了事实,但却并不打算去道歉。他将从熊格格那里夺来的休闲包,顺着窗户扔了出去,先消灭证据再说。

    换好衣服后,他去了趟卫生间,然后拎起自己的休闲包,走出了化妆室。

    殊不知,就在他进入卫生间的那个瞬间,有一个人,悄然无声地潜入他的化妆室里,对着他的休闲包,做了一些手脚。

    张辉在走廊里遇见了傅姜,看样子,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对于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张辉是有几分忌惮的。谁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的男人,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飙?!要知道,神经病发起疯来,那可是十分吓人地!就算傅姜不发疯,那算计人的脑子,也够他喝一壶了。他是真的真的不想惹上这个煞星!

    张辉本想绕过傅姜,快速离开,但是傅姜却拦下了张辉,并一脸迷茫地问:“你看见我的包了吗?”

    张辉带着几分生疏与客套,微笑着回道:“没有。”

    傅姜却将视线落在张辉手中拎着的休闲包上,并非常肯定地说:“你拎着的,就是我的包!”

    张辉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这是我的包。”难道说,刚才那个女人偷得是傅姜的包?

    傅姜的眸子一凛,突然大声吵嚷起来,“你偷了我的包!偷了我的包!”

    如此一嚷,又吸引来一批好事男女。

    傅姜十分肯定地说:“你偷了我包!我的包里面,装了十张价值一千万的支票!”

    众人,哗然……

    张辉有些不淡定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打开了休闲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一翻找出来,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你们看,这是我的手机、笔记本,这是我的钱包,这是……嗯?这是……这是什么?!这个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

    张辉的手里,赫然攥着一个硕大的,黑色的,极具弹的,可以装上电池,会左右摇晃上下抽动的……男仿真……生!殖!器!

    张辉的手一抖,包掉落在了地上。从中掉出一张医疗诊断书,滚出一瓶治疗阳痿的药,以及一大瓶的润滑剂。

    张辉彻底傻了。

    傅姜弯下腰,捡起医疗诊断,翻开,朗声读道:“艾滋……病?!”甩手,惨叫一声,扔掉诊断,转身便跑。那速度,绝对惊人!

    无论是哪国人,都有“从众”的心里。大家先是听见傅姜喊出令世人惊恐的三个字,然后看见他像遇见洪水野兽般撒腿便跑,心里都染上了恐怖的情绪,就仿佛张辉此刻已经艾滋病发,满身释放出艾滋病菌,并以光速向外传播开来。大家立刻四散逃开,拼了命地往外跑,皆要纷纷远离张辉这个艾滋病携带者!

    跑吧,跑吧,再不跑,就被张辉传染了!

    张辉的脑中轰隆一声,呈现出一片凄惨的空白。就像……被核武器攻击过似的。

    他开始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他既想不通,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包里怎么会有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到底是谁在陷害他?他以后还要怎么做人?怎么在这个圈儿里混?!

    此时此刻,他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啊!啊!老天,你在耍他吗?!你真的快耍死他了!

    第十一章 奸情进行时(七)

    会馆外,昌棋风情万种地站在门口,笑吟吟地望着傅泊宴。她有心试探熊格格在傅泊宴心中的地位,便开口打趣道:“泊宴,你要充当护花使者我不管,但你好歹护得要是花啊。”

    傅泊宴看了看熊格格,笑着回了句,“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在含苞待放中?”

    苏杭就比较直接了,直接冲着昌棋开,“如果你是花,牛都不敢拉屎了!”

    傅泊宴没有责备苏杭,而是一脚油门,开车走人了。

    昌棋站在会馆门口,脸色变了又变!变了再变!她的眼眸里泛起凛冽的寒光,那是一种混合了恨意和嫉妒的浓烈色彩。

    她深吸一气口,告诉自己要冷静。没有人,能够斗得过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被她身后站着的一个人吓了一大跳。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向后退开一步,喘息道:“傅……傅姜?”

    傅姜眯着眼睛,和颜悦色地说:“昌棋,你这个娃儿太没有礼貌了。我不喜欢。”

    昌棋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改口道:“傅叔叔。”

    傅姜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了昌棋,“昌棋乖,叔叔请你吃糖。”

    昌棋拿着糖,立刻纠结了。大家都知道傅姜有间歇的神病史,谁知道这糖里有没有什么怪东西?

    傅姜的眸子一冷,沉声道:“怎么?嫌弃我的东西?”

    那眼神儿,太过骇人!

    昌棋忙剥开糖纸,将糖送入口中。舔了舔,没有异味,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傅姜的眸光闪动,将身子倚靠在门侧,满脸真诚地笑道:“昌棋,你今天的衣着真好看。”

    面对这样温文尔雅、翩翩君子、谈吐不凡、玉树兰芝的傅姜,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尤其是在他夸奖你的时候,那微笑的眼中仿佛缀满了繁星,让人禁不住憧憬、向往、渴望自己能驻足在那片星光之中。

    昌棋有片刻的失神。

    她在心里扼腕。为傅姜是个间歇神病而扼腕;为自己在最初的时候,没有爱上傅姜而扼腕;为自己在爱上傅泊宴之后,却发现傅姜竟然如此迷人而扼腕!

    昌棋在心里轻叹一声,恍然回神儿的时候,略显羞赧的一笑,轻轻说了声,“谢谢。”

    傅姜貌似深情款款地凝视昌棋,接着道:“你让我联想到了一种很诱人的鱼。泥鳅鱼,你知道吧?对,就是那种,滑不溜丢,圆滚滚的黑色泥鳅鱼。”

    昌棋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傅姜凝视着昌棋的眼睛,略显歉意地说:“你知道,我不大会赞美女人。”

    那种眼神儿,让昌棋决定原谅他的词不达意。

    傅姜又道:“不过,我说得都是心里话。”

    昌棋头上的青筋蹦起了一。她扯出口中的糖,却赫然发现,那个糖是绿色的!

    她立刻掏出镜子,伸出舌头,照了照。

    “啊……”一声尖叫,由她的口中发出。

    她的舌头,竟然变成了……绿色的!

    傅姜呵呵一笑,说:“毒舌就要有个毒舌妇的样子么,这样多好。”说完,双手兜,站直了身子,慢悠悠地走远了。

    今天这场闹剧,不是他不够意思、没有挺身而出护住熊格格,而是等他出现的时候,恰好赶了个末尾场。幸好,他动作够快,小惩了张辉和昌棋,要不,哪里还有脸去见熊格格?

    可怜见的,熊格格什么时候才能了解他的一片丹心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满头是雾!哎……

    第十二章 蛋疼吧,男人们!(一)

    在回家的路上,傅泊宴负责开车,苏杭和熊格格坐在了后车座上。

    这一路,苏杭将熊格格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骂她不够机警,骂她不懂变通,骂她在受委屈的时候不知道报上他的大名……

    熊格格一声不吭。

    苏杭骂她一句,她就在心里骂傅姜两句!

    如果……如果他再敢来找她,她就一脚碾死他!让他死拉死拉地!

    苏杭见熊格格耷拉个脑袋,便用手戳了她两下,“得,我不骂你了,简直是在浪费口水!你说说,舞会开始后,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人拐卖了?拐卖你的人,发现你是个赔钱货,又将你送回来了吧?”

    熊格格抬头,瞪了苏杭一眼。

    苏杭靠近熊格格,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瞪我了?”

    熊格格矢口否认,“没有。”

    苏杭冷哼一声,用手扒拉了两下熊格格的长刘海儿,“别以为你用刘海儿挡住了眼睛,我就不知道你在瞪我。”

    熊格格别开脸,闷声闷气地说:“哪有?”

    苏杭收回手,转头看向窗外,努力平复着过速的心跳。他一直都知道,熊格格不是丑女,甚至说,有几分姿色。只是,从来没有想到,在那长长的刘海儿下面,竟然隐藏着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

    今天,在超市里,当他看见熊格格推着购物车,向着收银台狂奔而来的时候,他的心,变得有些异样。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总之,很激动,很雀跃,很骄傲,很……惊艳!

    全力奔跑的熊格格,毫无疑问,是诱人的。

    发丝飞扬,露出饱满的额头,妩媚的眼眸。那双眼睛,仿佛在眼角晕染了一点桃色,便有了几分醉意,妩媚且妖娆。

    呵呵……如果熊格格稍加打扮,一准儿会被人误认为是专门来勾引男人的狐狸。

    都说眼睛是心情的窗口,但熊格格的那双眼睛,和她的格,却是截然不同。

    哦,不,是符合的。

    熊格格的眼睛形状十分妩媚,但眼神却很清透。

    混合了清纯与妩媚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想将其据为己有吧?

    据为己有?

    这个想法想法有点儿糟糕。女人,是麻烦了。越漂亮的女人,越麻烦。熊格格,便是麻烦中的大麻烦。

    好吧,就让熊格格继续顶着傻兮兮的发型,隐藏起她所有的美丽,也挺好。

    也许,大哥也是这么想的吧?

    苏杭淡淡地扫了傅泊宴一眼,却发现,傅泊宴正通过倒后镜看他。

    二人对视了片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分别转开目光。

    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更何况两个人还是从一个妈肚子里钻出来的亲兄弟。

    苏杭看得出,傅泊宴已经在不动声色中,悄悄靠近熊格格,并做好了随时潜入她心里的准备。然而,傅泊宴向来以多情而闻名,他是否真的肯为了一个熊格格而放弃整片花圃?还只是,玩玩而已?依他看,怕是后者居多吧。傅泊宴之所以还没有对熊格格出手,大概顾及的,便是熊格格的个,绝对不是一个玩玩而已的对手。

    傅泊宴亦是十分明了,苏杭对熊格格动了心思。他骂她,他吼她,他鄙视她,却都是吸引她的一手方式。有些不懂情爱的小男生,常常会以有些蹩脚的方式,却吸引女人的注意。毫无疑问,苏杭便是那个蹩脚、别扭、不懂表达感情的幼稚男人。熊格格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呵……不见得!

    苏杭和傅泊宴自个转动着心思,在不漏声色中衡量着彼此的胜算。

    车厢里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安静状态,与几分钟前,苏杭对着熊格格一顿乱吼,有着天壤之别,让人还有几分不习惯咧。

    傅泊宴打破沉默,开口询问道:“今天的化装舞会,你穿得是哪套服装?”为什么他没有找到她?

    熊格格的眸子闪了闪,打哈哈道:“乱七八糟的,我都不记得了。”她不想告诉他们,她穿得是侍者服。如果她说出真相,他们一定会猜出,那个洋相百出的侍者,就是她。哦,她也是要面子的人,丢不起那个脸啊。

    傅泊宴不再追问熊格格的服装,反而别有深意地瞥了熊格格一眼。

    熊格格缩了缩脖子,假装看向窗外的风景。

    回到家中后,熊格格直奔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

    苏杭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熊格格没有和他打个招呼便要睡觉,还是因为担心熊格格不懂得他关心她的方式,总之,他有些烦躁。他叫住她:“喂,熊格格,过来给我搭把手,我要开工了。”

    熊格格用手拧着门把,在做思想斗争。去,还是不去?去了,成了被剥削阶级;不去,她可是答应了苏杭,做他的兼职助理。纠结啊……

    这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傅泊宴说:“这么晚了,让她睡吧,明天还要到公司报道。”

    熊格格如获大赦,转头看向傅泊宴,越发觉得,帝王攻很温柔,很体贴,很有形!

    苏杭淡淡地瞥了熊格格一眼,说:“好吧,你去睡吧,我今晚要将最新漫画的人物形象绘制出来。”

    熊格格这个漫画迷的眼睛瞬间一亮,立刻挺起了脯,大声道:“我给你打下手!”

    苏杭勾唇一笑,转身走进了他的房间。呵呵……他还是有吸引她的本钱的。

    熊格格紧随其后,毅然投身于漫画的海洋。

    傅伯宴皱了皱眉,走回自己的屋子,洗去一身的女人香水味。他真的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找个一个好女人,真真正正的安定下来。

    苏杭关上房门后,先去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宽松肥大的t恤,穿着短裤,光着脚,走到正在努力整理画笔的熊格格面前,慢悠悠地晃了一圈。

    他见熊格格没有看自己,心中有几分不爽,转身坐到椅子上,抓过画笔,开始胡乱地涂鸦。画着画着,感觉来了,便专心投入其中,不作他想。

    熊格格收拾好画笔后,轻手轻脚地走到苏杭的身侧,看着线条在他的笔下飞舞,逐渐形成一幅幅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熊格格,看得痴迷了……

    第十二章 蛋疼吧,男人们!(二)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苏杭的身边,将画稿分类。好的画稿,整齐地摆放在书桌的一角;那些废稿,她便将其压在桌子上,玩起了填色游戏。

    涂涂抹抹间,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熊格格的的上眼皮开始亲吻起她的下眼皮。她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好不容易坚持将画稿都上完色,人已经睡死了过去。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苏杭直起腰,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站起身,准备去冲杯咖啡,却发现熊格格就趴在他的桌子上,睡着了。而熊格格的一只手下,还压着一打废弃的画稿。

    苏杭将那些画稿从熊格格的手下抽出,翻看着。

    他发现,熊格格的上色技法虽然青涩稚嫩,但色彩运用得却不错。很淳朴的色调,很大气的感觉,不像出自女孩子的手笔。

    将画稿从头看到尾,不难看得出,熊格格的进步神速。

    熊格格,是特别的。

    被熊格格上色的画稿,都是他废弃的画稿。那些有用的画稿,则是被熊格格挑了出来,摆放在桌子的一角。

    他的前几任助理,从来分不清他的画稿,那些是要的,那些是不要的。熊格格,却分得十分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每次熊格格在他身边,他创作的过程都特别顺利。看似随笔的勾画,往往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苏杭放下画稿,静静地凝视了熊格格的小脸。

    苏杭觉得,此刻,他似乎应该思考些什么,但实际上,他只是凝视着熊格格,什么都没有想。

    半晌,他伸出手,挑起熊格格的刘海儿,让其在他的手指上打个转儿。很柔滑的触觉,令人怦然心动。以前,怎么没发现,熊格格的发质如此柔软?

    熊格格没有醒,睡得依然香甜。

    苏杭知道,熊格格一旦入睡,那是雷打不醒的。

    在椅子上睡觉并不舒服,他应该将熊格格抱到床上去。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他并不想将熊格格抱回她自己的房间,而是……想让她睡在他的床上。

    好吧,他向来是一个任的人,不在乎多这一次。

    苏杭伸出手,弯下腰,将熊格格抱了起来。

    熊格格像只小喵咪般,微张着粉嫩的唇瓣,打着鼾。

    那样子,十分诱人。

    苏杭的心中一片柔软。他的眸子颤了颤,微微用力抱紧熊格格,似乎……不想将其放下呢。

    就在这时,闹表上显示,四点整。

    毫无征兆的,熊格格的身体像条泥鳅似的,弹出了苏杭的怀抱。她闭着眼睛,大喝一声“哈!”,挥拳,摆出战斗的姿势。

    拳头上,似乎扫倒了什么东西,呼呼的,黏糊糊的。兴许,是梦。

    熊格格吧嗒了一下小嘴儿,身子后仰,想将自己跌回到床上去。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刺破了熊格格耳朵,“熊格格!”

    熊格格立刻睁开眼睛,大喊了一声“到!”,向后倒去的身子,立刻又站直了。

    站在熊格格面前的,是一个满脸鲜血的男人。

    熊格格眨了一下眼睛,向后挪了挪身子,试探道:“你是……苏杭?”

    苏杭指着自己的鼻子,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问:“你觉得,我是谁?!”

    熊格格意识到,她似乎闯祸了。

    她小手一,从床上抓起一块软布,捂在了苏杭的鼻子上。

    此刻,苏杭虽然不能说话,但却并不妨碍他用眼睛瞪人。

    熊格格低下头,做认错状。

    当鼻血停止奔流,苏杭张开嘴巴,嘲讽道:“熊格格,你出息了。今天这个事儿,你怎么说?”

    熊格格抿了抿嘴唇,暗道:你让我说什么啊?说什么都是错。不过,看苏杭的样子,不说还是错。

    熊格格干脆将心一横,答道:“我想说的是,经过了这件事情,我发现,手指骨确实比鼻骨硬。”

    苏杭乐了。他点了点头,斜眼看向熊格格,“你那拳头硬,是吧?我抽屉里有几颗核桃,你用拳头给我把它们砸开。让我也论证一下,到底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核桃硬?”

    熊格格耷拉下了肩膀,不吭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熊格格这样,苏杭反而更生气了。他一手点向熊格格的脑门,训斥道:“瞧你那个怂样!你妈把你生出来,就是为了给人欺负的?你的脾气呢?你的自尊呢?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看你就烦!”

    熊格格扭开头,在心里暗骂道:猫了个咪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雇主,我早就将你毁尸灭迹了!你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苏杭瞧着熊格格那委屈的样子,心中有些懊恼,开始转移话题,“我刚看过你上色的那些画稿,笔法稚嫩,技巧也谈不上……”说到此处,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在批评熊格格了,于是马上搅动脑汁,生硬地挤出一句夸奖的话,“不过,进步很大,从学龄儿童,进步到小学三级级的水准了。”呃……这话,算是夸奖人吗?

    熊格格为自己辩解道:“应该是小学六年级的水准吧?”

    苏杭扫了熊格格一眼,第一次妥协道:“嗯,算是吧。”

    熊格格很开心,立刻抬起了头,信誓旦旦道:“等我多画画,一准儿进步更大。”想了想,又不自信地询问道,“是吧?”

    苏杭挑了挑眉毛,回道:“跟我学,进步自然会很大。以后,你每天晚上都来我房间,我指点你一二。”

    熊格格开心地点着头。她爱看漫画,如果能自己画漫画,那实在是……太萌了!她要画出苏杭和傅泊宴的xxoo图,要让傅泊宴爆裂苏杭的“小菊花”啊“小菊花”!鲜血,那必须是一盆一盆地流!吼吼……熊格格,你可以的!你是强大的!

    如果苏杭知道,熊格格脑中的构思,一准儿不会教熊格格画漫画。可惜,他不知道呀不知道。

    苏杭见熊格格高兴了,心情也跟着闪亮了一下。

    他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掉脸上的鼻血。站在镜子前,他十分惊悚地发现,他用来捂鼻子的软布,竟然是……他昨晚换下来的臭袜子!

    “熊!格!格!”苏杭咆哮了。

    第十二章 蛋疼吧,男人们!(三)

    早晨,苏杭在家睡觉,熊格格到公司给傅泊宴当助理。

    刚到公司,熊格格便十分献媚地为傅泊宴煮了一杯咖啡,然后站在他的桌子前面,不时地擦擦这个,摆弄摆弄那个。

    傅泊宴忍不住勾唇一笑,从文件中抬起头,看向熊格格,问:“有事儿?”

    熊格格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张价格表,将其递给了傅泊宴,“这是昨天我在超市里赢取的那些奢侈品价格表。你也知道,我平时用不上这些好东西,所以……呵呵……”

    傅泊宴忍着笑,做深思状。

    熊格格变得很紧张,就怕傅泊宴说不买了。

    傅泊宴扫了一眼价格表,指着上面的一些东西说:“有一些,我也用不上。”

    熊格格立刻抻长了脖子,去看那些价格表,嘴里还不停地推销着,“你用不上,可以送朋友啊。我都想好了,全部算你八折!怎么样,够意思吧?”

    傅泊宴指着价目表上的两幅3d眼睛说:“这两天,我们去看一场3d电影吧。也让我了解一下这副眼睛的效果。”

    熊格格自然满口答应,“好好好。”

    傅泊宴说:“那好。试完3d眼镜之后,我把钱都打给你。”

    熊格格笑得眯起了眼睛,“好哇。”

    熊格格见傅泊宴站起了身,忙问道:“现在就要看电影去吗?”

    傅泊宴瞥了熊格格一眼,回道:“开会!”

    熊格格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

    身为傅泊宴的助理,熊格格被迫坐进了会议室,听着那些如同催眠曲一般的声音,在嘁嘁喳喳地说着火星语。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睡眠时间太短,今天她格外犯困。

    然而,熊格格却知道,这不是她偷懒睡觉的地方。好不容易得来的饭碗,不能轻易地搞砸了。

    她坚持,再坚持!不能睡,坚决不能睡!

    不过,貌似她的刘海儿比较长,可以遮挡住眼睛哦。

    那……小睡一会儿,应该没人知道吧?

    带着侥幸心理,熊格格……睡着了。

    在傅泊宴宣布散会的时候,苏杭推门而入。他寻找到熊格格的身影,大爷似的命令道:“熊格格,过来我办公室。”

    熊格格坐得笔直,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苏杭走到熊格格的身边,伸手推了她一把。

    熊格格的身日一软,倒在了傅泊宴的身上。

    苏杭吓了一跳,以为熊格格怎么了,立刻伸手去捞她。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鼻鼾声,由熊格格的鼻腔里发出。

    整个会议室里,除了熊格格的鼻鼾声外,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在猜测,熊格格……死定了!敢在傅总主持的会议上睡觉,那绝对是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待遇!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傅泊宴只是皱了皱眉,对苏杭说:“别再让她晚上陪你,上班都没有神。”

    苏杭回道:“是她体力不好,关我什么事儿?再说,哪里是我折腾她,明明是她折磨我!”一想起被熊格格打得鲜血直流的鼻子,他就心里发酸。

    会议室里的人,全部哗然了。当然,他们的哗然只是在心里,还不敢表露在脸上。貌似,昨晚很激烈呀;貌似,他们小觑了熊格格啊;貌似,熊格格很威武咧!

    众人面面相觑,用眼神儿交流着非常不和谐的想法。

    苏杭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否则,他也不会总是将别人骂得狗血淋头了。他问傅泊宴:“她睡多长时间了?”

    第十二章 蛋疼吧,男人们!(四)

    傅泊宴觉得,既然底下的人已经认定了他和熊格格的“不正当”关系,那就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吧。

    傅泊宴将手拦在熊格格的腰上,回道:“一个多小时了。”

    苏杭瞧着傅泊宴的那只爪子,觉得有些碍眼。他照着熊格格的脑后勺拍了一下,喝道:“熊格格!”

    熊格格立刻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装出做记录的样子,飞快地在纸上划拉着什么。

    苏杭点了点熊格格的脑门,“行啊,你装得挺像啊。怎么,不睡了?”

    熊格格停下笔,看向苏杭,努力掩饰着过速的心跳,解释道:“这次的会议,开得太好了!我听得入迷,一不小心入定了。”

    苏杭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他说:“想不到啊,你还是佛门弟子。”

    熊格格垂下头,小声道:“佛门……俗家弟子。”

    苏杭捶着桌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傅泊宴扫了眼那些已经看傻眼的部门经理,其意不言而喻。

    部门经理都是会看领导眼色的人,当即站起身,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熊格格的头越垂越底,眼见着就要碰到了桌面上。

    一只大手伸出,托起了熊格格的额头。

    熊格格红着脸,磕巴道:“傅……傅总……”

    傅泊宴凝视了熊格格片刻,说:“以后困了,就去我的休息室里睡。”

    熊格格如获大赦,如闻圣音。她抓住傅泊宴的手,激动道:“谢谢傅总、谢谢傅总……”只要不辞退她,她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傅总还让她到他的休息室里午休,真是……太人化了!看来,她为傅家做牛做马、任劳任怨,是被领导看在眼里的。

    傅泊宴任熊格格攥着他的手,享受着那份柔软而温暖的触觉。

    苏杭看着熊格格那样,心中颇不是个滋味。他推了推熊格格的肩膀,说:“喂,你不也是我的助理吗?怎么不见你对我感激涕零啊?”

    熊格格转头,看向苏杭,答道:“我在你那里,干得不是兼职嘛?”兼职和正式的职业,熊格格向来分得清孰轻孰重。

    苏杭的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一反驳的话。他站起身,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对熊格格说:“给我准备午餐,我饿了。”

    熊格格站起身,问:“你没在家里吃饭啊?我可是熬了排骨汤的。”

    苏杭回头,瞥了熊格格一眼,冷冷道:“吃了,又饿了,不行吗?!”

    熊格格嘟囔道:“成。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吃那么多,小心又吐得哪里都是,还要跑医院。”

    苏杭被人揭短,脸色自然不好看。他不耐烦地吼道:“让你准备午饭就赶快去,别像个老太婆似的嘟嘟囔囔、唠唠叨叨!”

    熊格格转回头,看向傅泊宴,她得先看看正主儿的意思。

    傅泊宴倚靠在椅子上,气度非凡地冲着熊格格微微一笑,说:“去准备三份午饭,我们一起吃。”

    熊格格接到命令,立刻着手去办。

    苏杭望着熊格格的背影,恨得牙齿发痒,想要咬人。他大哥是她的正主子,难道他就是个副的吗?!这个女人,真是……气煞他也!

    第十三章 男人与牛鞭的关系(一)

    熊格格想着“戴罪立功”四个大字,脚步飞快地向着食堂冲去。就在她即将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一个人,将她拦了下来。熊格格来了个急刹车,停下脚步。待她看清楚,是谁将她拦下的时候,眼睛立刻瞪了起来。

    傅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就别怪她……咦,他手里拎着的是什么?

    很显然,那是一款女士休闲包。

    难道说,他偷包偷上了瘾?人家是日行一善,他是日偷一包?我擦……太龌龊了!像她这么猥琐的人,都看不下眼了!

    熊格格向后退开一步,毅然决定,要远离傅姜这个危险源头。没准儿,哪天他被抓进去,她一不小心就成了共犯。她承认,她没有他聪明,很容易被绕进去地。

    傅姜挪动脚步,再次拦下熊格格。他望着她的眼睛,态度诚恳地说:“这个包,送给你。”

    熊格格撇了撇嘴,绕开傅姜,继续向食堂进发。她,也是有脾气的!如果傅姜还敢纠缠她、陷害她,她就让他尝尝熊家拳的厉害!

    傅姜再一次将熊格格拦下,柔声道:“怎么,生我气了?”

    熊格格深吸一口凉气,再也无法三缄其口了。她攥着拳头,拔高了声音,质问道:“生你气?你还知道我生你气?!你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如果我还搭理你,我就拿自己这颗脑袋去撞墙玩!”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赶快走,要不然,我叫警察抓你!上次你偷了那个男人的休闲包,这次又偷了一款女包,我可不想再受你连累。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傅姜静静地注着熊格格,眼中似乎划过了受伤的痕迹。然而,也只是似乎而已。

    熊格格狠下心,坚决不再给他好脸色看。

    沉寂了片刻之后,傅姜开口道:“熊格格,你上次为什么不告诉别人,那个包是我送给你的?”

    熊格格一撇嘴,“我不认识你!”

    傅姜说:“熊格格,你是怕我被扭送回神病院吧?”

    熊格格气呼呼地转身离开,“谁管你死活!”

    傅姜追上熊格格,拉住她的手,“那个包不是我偷的。你还想让我滚吗?”

    熊格格态度坚决,“想!”

    傅姜将休闲包扔到熊格格的身上,熊格格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傅姜盯着熊格格的眼睛,舔了舔下嘴唇,缓缓拉开了自己的风衣,并当着熊格格的面,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熊格格向后退开一步,满眼防备地注视着傅姜。如果他敢再在她的面前裸奔,她……她……她就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大喝一声跳出来,踢得他大小便不能自理!

    至于为什么要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再跳出来,相信,腐女们是懂的。

    傅姜将腰带扔给了熊格格,然后身子后仰,以不可思议的柔韧,环抱住自己的双腿,再然后……将自己团成了一起球。

    他对熊格格说:“来,踢我一下,我就能滚了。”

    那表情,绝对叫一个认真!

    熊格格的脚趾头在鞋子里扭来扭去,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出这临门一脚。

    好吧,她承认,她很好奇,不知道傅姜是否能真的滚起来?

    于是,一脚踢了上去!

    傅姜发出“嗷”地一声,速度极快地滚了出去。

    熊格格瞪大了眼睛,“真的滚了!”

    傅姜撞在了墙上,发出砰地一声。说实话,傅姜没想到,熊格格真的会踢他。而且,踢得那么用力!

    好半天过后,傅姜捂着裤裆,从地上爬起来,额头隐约见了汗水。

    熊格格小跑到傅姜身边,扶住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傅姜吸着气,虚弱道:“你……你踢我弟弟上了。”

    熊格格的手一抖,小心翼翼地问:“你的弟弟,还好吧?”

    傅姜将身体的重量压向熊格格,咬牙道:“去医院,才知道。”

    熊格格的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衫。如果她那一脚,真将傅姜踢出个好歹来,她真是赔不起啊!

    熊格格问:“能走吗?”

    傅姜摇头。

    熊格格挽起袖子,准备去背傅姜,却又觉得,那样会挤压到他的伤处。熊格格急中生智,冲进办公区,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下一把带轱辘的椅子,又火速返回到傅姜的身边,让他坐到椅子上,推着他撒丫子狂奔出公司。

    此刻,正是午休时间,街道上人流汹涌,想拦一辆出租车变成了困难任务。

    熊格格一咬牙,干脆推着傅姜,一路狂奔至医院,过五关斩六将,直接将傅姜送至男科的门口。

    护士小姐头也不抬地说:“医生在吃饭,你们等着吧。”

    熊格格急了,问:“在哪儿吃饭呢?”

    护士没有回答,却有意无意地扫了眼旁边的病房。

    熊格格扑过去,敲了敲门,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回应。她侧耳听了听,发现里面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便确定,里面确实有人,只不过,不想给她开门而已。这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准儿乖乖地等着。可眼下,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哪里容得别人稍作耽搁?!

    熊格格向后退开数步,摆出架势,然后气运丹田,身体前向,一个猛冲,一肩膀撞向了病房门!

    傅姜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地一声过后,病房门在熊格格的面前敞开了。

    医院的病床上,纠缠着两具衣衫不整地身体。

    医生和小护士见有人破门而入,忙神色慌乱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并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医生很想发飙,因为……在做那种事儿的时候,被人突然打断,很容易阳痿的!说实话,他此刻的感觉,十分……不妙。

    他刚想发飙,却见熊格格突然上前两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愣是用蛮力将他拖拽到傅姜的面前。

    医生不敢得罪明显不大正常的熊格格,只能乖乖地掏出钥匙,打开诊疗室的大门,然后示意她先出去。

    门被关上之后,熊格格本想静候消息,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只能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熊格格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每一秒,都好像过了一年。

    在走廊里走了几个来回之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便趴在了门板上,开始偷听。

    第十三章 男人与牛鞭的关系(二)

    那些护士见识到了熊格格的厉害,哪里还敢去管她?

    门里面,隐约传出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傅姜问:“以后还能做男人吗?”

    医生回道:“通过治疗,再看看吧。现在是不可能了。”

    傅姜轻轻地“哦”了一声。

    医生声色俱厉道:“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看病,赔款!这是重大伤害,要让她坐牢!”

    傅姜说:“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毕竟,这件事儿抖出来,大家都很难做人。你说,是吧?”

    医生不悦道:“你在威胁我?”

    傅姜呵呵一笑,回道:“有什么好威胁的?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你在上班时间里都做了什么,不但你自己清楚,我们大家也都十分清楚。”

    医生沉默片刻,咬牙道:“好,我保持沉默!”

    熊格格捂住心口,飞快地逃离那扇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竟然将傅姜给踢废了!

    医生建议傅姜告她,让她坐牢,傅姜却让医生守口如瓶。他……真是太善良,太伟大了!

    她熊格格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善待傅姜!无论他神经病发作后,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要善待他!没有一个人,像傅姜这样宽容、仁厚、博爱……

    呜呜……她好感动。

    虽然……虽然……虽然是傅姜让她踢的,但那一脚,确实是她踢错了地方。她,害了傅姜啊!

    熊格格很自责,很难过,也很感动。

    傅姜,真好!

    熊格格的感动,到底是不是多余的呢?其实,也不算多余。傅姜确实对熊格格很好,帮她摆平了一个小小的纠纷,但是,却和熊格格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画面回转,重新播放熊格格不曾听见的前半段。

    医生本想为傅姜检查一下身子状况,傅姜却十分利索地为自己做了诊断,并总结道:“我没事。”

    医生一听这话,那叫一个愤怒啊!

    你没事儿?你没事儿跑我这里来做什么?你没事儿让人闯进我的病房,破坏我的好事儿?你没事儿却害得我险些阳痿!

    想到阳痿两个字,医生立刻转身走入帘子后面,脱下裤子,自我检查了一番。

    这一检查不得了,他……貌似不举了!

    试了试,还是不行!

    医生想:也许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明天会好吧?万一不好呢?他该怎么办?心理上的疾病,可是最难治愈的。

    医生想:不管自己的检查结果如何,他得先抓住罪魁祸首再说!

    于是,他走到傅姜的面前,刚想开口说话,便被傅姜打断了。

    傅姜问:“以后还能做男人吗?”

    医生回道:“通过治疗,再看看吧。现在是不可能了……”

    这就是个故事的真正开始。

    不同的开篇,定义着不同的故事内容和结局。

    很显然,熊格格误会了。

    所以,当傅姜走到熊格格面前的时候,她一把握住了傅姜的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用力将他抱紧。

    熊格格觉得,有!愧!啊!

    面对熊格格的投怀送抱,傅姜是十分乐意消受这份美人恩的。

    他强忍着笑意,回抱着熊格格,安慰道:“没事儿的。”

    熊格格本来想的是,既然傅姜不想提,她也就不提了。但是,当傅姜说出那句明显带有安慰意味的话时,熊格格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决堤。

    她在傅姜的怀中仰起头,一遍遍说着,“我知道、我都知道……呜呜……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呜呜……我对不起你……”

    傅姜何等聪明,稍微联想一下,便明白熊格格一定是趴在门板上偷听了他和医生的谈话。貌似,还只是偷听到了一个不完整的部分。

    他是应该坦白呢,还是应该让熊格格继续误会下去?

    如果拍着良心说,他似乎应该和熊格格讲清楚,不让她这么愧疚,这么难过。然而,良心那种东西,貌似早就被他丢到犄角旮旯里去了。再说,美人在怀,何等的惬意销魂?那些多余的解释,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好吧,他是个神病,他可以不用那么聪明。他想不到熊格格的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熊格格都误会了什么。

    完全没有犹豫,傅姜已经用行动为自己做了决定。他……抱紧了熊格格。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为他哭过呢。

    衣襟被泪水浸泡,湿湿的,贴在口上,却十分舒服。

    熊格格哭够了,又哽咽了两声,这才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傅姜:“你饿了吗?我请你吃饭。”

    傅姜点头,“很饿。”

    熊格格又冲进医生的办公室里,去取她的椅子。

    医生正躲在帘子后面,一手翻看着花花公子,一手为自己的小唧唧服务着,正渐入佳境时,熊格格再次破门而入,发出砰地一声。

    医生狂抖了一下,脑中冉冉升起四个大字——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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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熊格格的一再坚持下,傅姜再一次坐在了椅子上,被熊格格推着前进。

    午休时间,周围的行人很多,皆向他俩投来探索与诧异的目光。

    熊格格推着不容易控制方向的椅子,在人行道上左右乱窜。

    周围的人对他俩指指点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猜测着一些不找边际的内幕。

    熊格格耳聪目明,听到那些指责傅姜欺负女人的话,心里一阵翻滚,变得十分不好受。

    傅姜虽然不介意那些话,但是却不想熊格格受累。他对熊格格说:“算了,我下地走好了。”

    熊格格摇头,坚持道:“你坐好!我推得动!”

    傅姜哭笑不得地说:“你是推得动,但是推得不是直线啊。”

    熊格格一咬牙,毅然道:“你把腰带解开!”

    傅姜谨慎地问:“你要做什么?难道想……当街……那啥了我?!”

    熊格格眼睛一亮,问:“哪啥?”如果傅姜真的能那啥,不就代表他的小弟弟健康依旧么?!

    傅姜暧昧地一笑,回道:“那啥呗。”

    熊格格靠近,又问:“倒底是哪啥?!”

    傅姜极其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回道:“还能是哪啥?就是……你想当街抽我啊?难道说,你还没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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