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

    孙易从地上爬起来,那人烟也笑够了他用虚乎飘渺的手抚了抚下巴道:

    “几百年没笑过这般开怀了,罢了,念在你们情深意切的份儿上便不让这孩子随我到井里去了。不过……”

    我正在为孙易这傻逼居然把自己卖了来换我的眼睛而愤慨,那人烟阴阳怪气的口吻却让我打了个寒战。

    “什么情深意切?我和孙易……”

    孰不知孙易却抬手打断了我的话:

    “多谢陛下成全。”

    陛下?人烟后面的话让我揭开了疑惑但是也被无端赋予了一个任务:

    “本王乃是明帝朱允号建文。吾希望尔等前往直沽一行,他出矣。”

    建文话里为何一瞬的落寞?“他”又是谁?

    “世人皆谓吾二人不和,他杀吾夺位实则空谈,个中事由唯吾二人知晓便是足以。”

    明白了,这个“他”是建文的亲皇叔也就是后来的明成祖朱棣。完,这两人看来关系非比寻常帝王家,直觉是乱.伦之恋。我叹了口气,皇家无父子,“君臣一梦,千古虚名”多少前程往事都在说书人口中或是扭曲了真相,或是歪曲了事实。

    朱棣和朱允炆一个属木,一个属火,自古木火不容,怎奈何二人确是纠结半世,最后确是木大火小,燎原不成反致身死心僵。

    朱棣在朱允炆幼年登基的时候便时常出现其左右,而在当年自己尚未登基之时却从未见过这个皇叔,听闻旁人说到这皇叔是与自己竞争皇位的最具威胁的人,是以建文打小便对这个骁勇善战威风凌厉的皇叔心存敬畏。

    可是,他朱允炆却没想过要杀这个笑里藏刀的皇叔,因为他每次看到这个人都不自发的有一种异样的情愫。

    那是一个风雨雷鸣的夜晚,皇叔从番地赶来,夜间二人一派和乐融融的家人会面之景。朱允炆看着对案那个满面春风英姿飒爽的男子,明知道这是比自己大了17岁的皇叔,可是却情不能自已地把自己献了出去。

    第二日,朱棣便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云淡风轻,建文甚至不知道他的皇叔是为了什么居然没有拒绝自己。一年未见后,当密信传来——朱棣让他削藩。朱允炆自嘲的笑了自己的天真和他皇叔的神机妙算,却决定为了那个人把自己的江山献出去,是不是能换那人为自己的一瞬停眸?

    然而,当攻城伊始,兵临城下的时候,朱允炆看着那人依旧意气风发的骑马站在城门下,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永远也没法启及。朱棣浑厚的声音响彻身边,他让朱允炆自己投降,便可以饶他一命。建文这才发觉心痛已经不知所铭,这个人的眼里只有他的江山,从来没有自己这个人。

    于是,他放了一把火,焚毁了整个宫城。朱棣攻下南京之时朱允炆的一把火让那天红光漫天照亮了整个建安,两人说好永不相见。辗转六百年,便真的再未相见。

    听完了故事,我和孙易都沉默不语。我想我可以理解他心里的痛苦,他和朱棣一个是求之不得,一个是得之不惜。

    “吾身死之后便魂归于此,古有一言天子为龙神,然吾虽为龙身却久居于此井中已达六百余年,心有纪念魂聚不散。吾今日便像托二位之行,将吾寄予皇叔之念想取回,但求吾可溟灭于天地。”

    他想魂飞魄散,只为了不再为那人神伤?孙易像是要劝阻,可是我却很能理解他的心意,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  理科生,历史不太好,如有纰漏纯属必然,勿怪勿怪~

    ☆、情动

    建文见我二人同意此事,便又是爽朗一笑。如若忽略之前他对孙易的不轨企图我想对他的好感度会更高些。

    我便问他如何能够去直沽,他指了指他脚下的井底。孙易见我意已决便扶着我往井边去了,建文先缓缓飘忽的沉下去,然后一阵雾气把我和孙易笼罩了我们便感觉身体轻旋着也跟着浮到了井底。

    愈往下井的四周愈广,就像一个倒置的圆锥。到后来几近看不到井壁了。这里是一个极其广阔的水域,如果不是初时从那个狭窄的井口进入我绝不相信这里是那井的底层。水域表面漂浮着浮游生物,星星点灯一般把水域照的通明。这些生物让我想到了萤火虫,这真的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地界。

    想来是建文贵为王胄对于在水底称王煞是不屑,是以比起我当年在那血雨腥风飞沙走石的极北秘境这里不知好了多少倍,只可惜我本不过是想求这么一个桃源仙境般的落脚之处也是不能,反倒被冠以诛天之罪,也是可笑。

    但是这个世界不好也不坏,确实值得温柔对待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折腾什么灭世的雄图霸业的,只可惜世事难料,如今他们负我太多,我实在是难以挥之不顾。

    那青烟般的建文到了这处反倒是渐渐由虚无幻化的成了清晰可辩的人。虽然灵眼还是看不真切,但是他确是变成了可见的人。

    建文帝自嘲的笑了一声:

    “吾难以离此超乎百米,尔不知吾常守于此地界之厌倦深矣。麒彋上神,吾今日愿舍弃此生修为但求尔能助我羽化。莫失莫忘今日之约。”

    “必不失所望。”

    走之前建文帝递给我一把乌金扇,他说这是一个叫连钰的人丢弃在井里的。我脑补了一下连钰从何得到这扇子的又是为何把它扔掉的。这扇子是用他玉莲阙主的步生莲所制成的,我拿着这乌金扇还是像千百年前一样趁手的熟悉,我想我们的纠结是摆脱不掉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计划的一样,建文用他这六百年的修为让我的眼睛飞速修养完毕,我和孙易告别他,从井中水域潜行到了直沽也就是古时候的天津。

    话说这天津二字还是明成祖朱棣为之取的,所谓天子渡津。可惜那时候朱允炆已经自焚而亡,死后他附于建文帝玺之上被逃出宫闱的太监带到了直沽,只可惜后来他的魂魄受到一个捕魂者的追逐便逃离了建文帝玺辗转来到这龙井里藏身六百余年。

    我的眼睛复明的时候,建文帝因为修为尽失,我和孙易亲眼看着他从那般清雅无双的少年人顷刻变为白发,虽说他鹤发童颜的面貌跟年轻时样貌无变但是那白发苍苍却让人莫名神伤。他的眼睛里尽是倦怠,那是已经油尽灯枯之态,我怕在我找到帝玺的时候他看不到了。

    我加紧了行程,在水上走路是非常累的一件事,因为接不上力,每走一步就像走在打滑的果冻上。后来孙易便把他从建文帝那里讨来的弋阳神剑扔到地上当起了雪橇,这剑不愧是神剑能屈能伸的,我们二人乘着我便用变长了扇子当着桨来划,倒也是行的很快。

    不出半个时辰便到了井壁,那里有一个小门,我们打开便见到一个迥异的空间,像墓道一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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