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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秋,大家都忙着将手上的工作处理好,并期待这个假期可以轻松。

    皇甫曜的应酬却多了起来,不是别人请他,便是他请别人,都是一些关糸户,且聚会也特别多,所以饭局是一个接一个。

    乔可遇则专心的陪着乔妈妈,抽空回家去收拾一下,或采买些过节的东西。乔妈妈住院后,有许多事情都不若以前方便,所以回家过节要注意的细节很多。

    她除了晚上会回皇甫曜那里外,也算过得十分忙碌。皇甫曜那里几乎天天带着酒味回来,可见这段日子过得多糜烂。

    “乔可遇,这是和陶氏建筑的全部合约。明天上班你整理一下,下午代表律师会过来,让他一起带走。”特助将文件甩给她便走了。

    “好。”乔可遇应着,动手翻文件浏览。

    两天前,就在大家都认为可以轻松过个假期的时候,陶氏建筑负责刚刚竣工的楼盘,被查处使用不合格的劣质建材。而陶氏建筑的供应商一直是皇甫集团,并签有长期合约,陶氏也声称他们所使用的一直是皇甫集团所供的建材,并出示了所期所有货品购进合同及有关资料。

    对此,皇甫集团这边迅速派出应对小组,配合调查,很快证实所使用材料并未皇甫集团所供,而是陶氏私下购进的、带有皇甫集团标志的假冒伪劣。同时,皇甫曜向陶氏发起诉讼,要求终止合约,并得到相对的赔偿款项。

    以皇甫集团在s市的影响,皇甫曜的态度让媒体与有关部分的视线转也紧盯住陶氏,陶氏顿时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现在外面这则新闻被炒得火热,各种版本满天飞。

    对于这件事,乔可遇表现的极为淡定。因为从来没有把自己和陶氏联糸在一起,所以还能神色平静地翻着文件,把它当成一桩普通的商业案件。

    “哎,快看快看,安氏小开公开登报,宣部与陶氏大小姐解除婚约了。”姚淘淘的声音响起,她手中的合同被一张商业报纸掩盖住。

    “听说订婚半个月都不到,你说这陶氏最近是不是走背运?”不待乔可遇回答,姚淘淘又说。

    “也许吧。”乔可遇虚应着,将报纸折起来,一点都不想知道陶瑶的消息。

    想到陶家人,她连幸灾乐祸都提不起劲来,可见厌倦了何种地步。

    “报纸最新版本又出来,揭露这次事件,实际背后纵手是我们家大少。听说前几天这位陶大小姐把大少的女朋友给打了,所以这完全就是冲发一怒为红颜的行为。就是不知道那个幸运女人是谁,哎呀,真羡慕。”

    “哪来的冲发一怒为红颜?明明是陶氏内部出了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内幕,也跟着报纸瞎起哄。”乔可遇看着她指的版块,发现有不明所以的记者,居然绘声绘色地写了渡假村那晚发生的事,不知谁透出来的,完全扑风捉影的猜想,却写得像亲眼见的似的。

    但是何妨呢?关键是能吸引大部人的眼球,成为津津乐道的话题,像姚淘淘便是这类人就是推波助澜者,甚至恨不得由自己亲自杜撰个版本出来。

    “切!你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幻想一个王子样的男人,这样维护自己喜欢的灰姑娘。这举动多帅,多梦幻啊。

    乔可遇不以为意地笑着摇头,有时候她自己都在想,她明明和姚淘淘一样年纪,可是却觉得自己历经了千般沧桑似的。

    不能理解姚淘淘都快三十的人了,为何还能如此单纯地做着灰姑娘的梦。而她的心却好似千疮百孔了一般,幻想也许早在童年就已幻灭。

    “呀,该下班了。”姚淘淘的叫声惊扰了她的思绪。

    姚淘淘飞快地收起报纸,一边从包包里舀了化妆盒忙着补妆,一边问起身要走的乔可遇:“中秋节好多店铺都搞活动,一起去shop吧?”

    姚淘淘的子,是绝对坐不住的类型。下班时刻,犹如脱了僵的野马,没有一天不过得彩。

    乔可遇摇头,想都没想就拒绝:“我要去医院的。”

    “哎哟,知道你是二十四孝女儿,但是你也偶尔要体会一下购物的乐趣嘛。身为女人哪有不爱买东西的,而且就算你不买,给你妈妈买一件也好啊。都过节了呢,我也正打算给我爸妈买件礼物呢。”姚淘淘继续游说。

    乔可遇听了心里一动,将手机搁进包包里的手顿住。乔妈妈是很久没有买衣服了,她也许该给她趁机添几件,便改了主意。

    “好吧,一起去逛逛。”

    姚淘淘见她答应眼睛一亮,终于是把人说动了,便兴冲冲地拉着她走了,唯恐她反悔一样。

    乔可遇在路上给乔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晚一会儿去医院,让她早些吃饭,不必等自己。

    乔妈妈听说她要去和同事逛街也很高兴,难得女儿有自己的时间和朋友,便满口答应,叮嘱她好好玩,不用记挂着自己。

    “真羡慕你们母女的感情。”她这边挂了电话,姚淘淘看着她叹气:“我妈就只会骂我,说我是败家女。”

    “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还不是照样疼你。”乔可遇微笑,姚淘淘的身上总是带着快乐的氛围,一看就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

    “那倒是。”姚淘淘点头,将身子倚入后座,说:“每次我和我妈生气,我爸都说我妈啊,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说完自己笑得特别高兴。

    乔可遇好像也受她感染,唇角轻轻牵起,眉目舒展开。

    出租车停在购物广场外,这边消费平时都比较贵,乔可遇是很少会来的。但是姚淘淘一直拉着她,劝她难得买一次衣服,趁着打折当然要挑好的。

    姚淘淘真是典型见了衣服控制不住的主儿,没有一个小时,手上已经拎满了购物袋,却还在兴冲冲的横冲直撞,恨不得把整个商场搬回家。

    而乔可遇没有给乔妈妈挑到合适的衣服,却看中了一条披肩。深紫色的,名牌,做工十分细,4位数的价格在这里不算最贵的,但是也足够让姚淘淘瞠目结舌。

    “你平时上班坐公车,自己都不舍得花钱买衣服,居然给你妈买这么贵的东西?”连姚淘淘都觉得疼。

    又不是衣服,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披肩这东西本不实用,她怀疑乔可遇的脑袋异于常人。

    “不是你说的,难得买一次,当然要挑个好的。”乔可遇反问。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她舀回去乔妈妈便能用上。那么贵买个披肩是贵了,若隔以前她也不会买……手指轻轻拂过柔软暖和的触感。既然投了眼缘,又何必纠结这个。

    “麻烦帮我包起来。”

    服务员很快将披肩包好,刷卡,两人拎了东西出门。

    “唉,你看,那是不是我们大少?”出了店门,眼尖的姚淘淘突然指着对面那家店的橱窗叫。

    乔可遇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果然看到皇甫曜,一身的银白宴会装,包裹住高挑劲瘦的身礀,灯光璀璨中,一举一动都在诠释极致的尊贵与优雅。

    这个男人,走到哪里都发光体,夺人眼球。

    身边的女伴穿着黑色洋装,挽着他的手臂转身,整个完美白皙的背部,全部暴露在人前。

    皇甫曜突然转过头,朝着她们站的方向看了一眼,远远的,隔着璀璨的灯光,有种四目相对了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的眼很快瞥开,携着女伴渐渐远去。

    “怎么又换女朋友啦?王子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我这个灰姑娘,然后终止流连花丛呢?”姚淘淘跺跺脚,脸上全是气恼,样子倒很可爱。

    乔可遇看着姚淘淘失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姚淘淘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不知谁的电话传唤,瞬间又让她眉开眼笑,挽着乔可遇就冲出商场。

    真是风风火火的子,都没让乔可遇上半句话,她就已经道别完,上了出租车便走了。乔可遇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不由失笑。

    手机铃声这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竟然是皇甫曜。

    “买了什么?”他问,声音听来兴致颇浓。

    乔可遇微微讶异,原来他刚才看到了自己。

    “没买什么,给我妈买了条披肩。”她如实回答。

    “自己没买?”不提连他都没太在意,乔可遇大概是他历来所有女人中最节俭的,从来不见购物,副卡给了也没见花钱。

    “……没什么好买的。”也不是她有多清高,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高消费。

    相触的时间久了,彼此都多少有些了解。所以他知道她这话并不是在假矜持,所以让皇甫曜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如果说喜欢什么尽管买,只管刷卡就好?感觉自己像土财主一样。

    “还去医院?”他转移话题。

    “嗯,正在路上。”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医院的名字。

    “……那等我,这边宴会结束,我顺路去接你。”他说。

    “好……”这个字还没完全吐出口,就已经被那边的忙音截断。

    乔可遇把手机从耳边舀开,无力地扯了下唇角。自己倒是忘了,他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出租车很快将她送到了医院,提着披肩上楼,今天心颇好,并没有将那些无聊的情绪带进来。从电梯出来,这层病房照旧安静得很,只是走到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很低,并听不清说了什么。隐隐带着抽泣的女声,应该是妈妈的!她心里疑窦,推了病房的门。

    然后她看到了陶绍明!

    病房里的情景是这样的:乔妈妈倚坐在病床上,病床前的点滴架上还挂着水。不知陶绍明和她说了什么,正垂着头在抹泪。

    而她所谓的父亲陶绍明,就坐在病床前,抓着乔妈妈没有输的那只手。

    两人突然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同时看到了她。

    “可遇。”陶绍明看到她,眼底颤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觉得他情绪有点激动。

    有什么东西突兀地升上来积在口。像是怒气。

    乔可遇冷着嗓音问:“你来干什么?”

    陶氏建筑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陶绍明这个时候还有闲情来探病?哼!他什么时候那么在乎她的母亲了?

    她的态度让陶绍明顿觉尴尬,慢慢放开乔妈妈的手,站了起来:“我们……我们来看看你妈。”陶绍明站起身来,比乔可遇高出半个头的身影,此时竟显得有些踌躇。

    乔可遇看着陶绍明,记忆中,小时候的他,还是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不知从何时起,见到他居然连那股自信都失掉了。

    “噗哧。”病房里又传来一个声音,乔可遇寻声望过去,发现陶瑶居然也在。她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唇角勾起冷笑:“爸,你这个女儿对你也不怎么样嘛。”声音带着惯有刺耳嘲讽,就是对自己的父亲也不例外。

    陶绍明顿觉尴尬,但还是强摆出父亲的威严说:“瑶瑶,过来道歉。”

    陶瑶冷哼一声,不屑的撇开头。

    陶绍明眉头打结,很不满意女儿的态度。却转过头来对乔可遇说:“渡假村的事我也听说了,是瑶瑶不对,我这次特地带她过来给你给道歉。”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

    “但这说到底,只是你们姐妹之间的小打不闹,牵扯到公司就太严重,你能不能和皇甫曜说一声,请他高抬贵手?”

    乔可遇本来还在疑惑,他陶绍明这个时候不去急着解救公司,反而有时间处理这些‘家事’。听到这里,突然才恍然地醒过来。

    所谓的道歉,也不过是自己借了皇甫曜的势。

    “陶总真是有心了。”唇角牵起冷笑:“但公司的事,我一个小小的秘书助理怎么能上手,您太高看我了。”

    “可遇……”乔妈妈叫着女儿,虽然明知道她有多不愿见到自己的父亲,却并不想见到他们之间弄很僵。

    乔可遇听到妈妈叫她,便慢慢走过,目光巡过点滴架上的药水瓶,调节了下药的输送速度。

    嘴里却说:“时间不早了,陶总贵人事忙,还是请回吧。病人需静养。”

    陶绍明显然是有目的而来,乔可遇冷若冰霜的态度,堵得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无比尴尬地站在那里,用眼神向乔妈妈求救。

    沙发边的陶瑶却看不下去了,蹭地一下子站起来,嚷嚷道:“乔可遇,你装什么?谁不知道你是皇甫曜包养的情妇。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和爸过来已经够给你面子,你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陶瑶最沉不住气,本来也是被陶绍明强拉来的,这会儿心里也觉得委屈。何况最看不惯乔可遇在自己面前嚣张,所以忍不住叫嚣起来。

    乔可遇闻言回头,向她的眸子清冷如箭。

    陶瑶被她那眼神震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

    “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陶瑶大声嚷嚷着,以掩盖自己的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心虚什么。

    “瑶瑶!”陶绍明眉头打结,喝斥住她。

    乔可遇并不想吵,尤其是在母亲面前。妈妈还在养病,她并不想让妈妈受到任何刺激。所以转过头对陶绍明冷声说:“陶总,我妈该休息了,麻烦你带着你的宝贝女儿赶紧离开。”

    陶绍明见她态度坚决,目光投向乔妈妈,给她使眼色。

    乔妈妈无措看着她们,气氛有点剑拔弩张的,她却不上嘴。她虽然之前也听陶绍明讲了一些公司的事,至今也没确定乔可遇与皇甫曜的关糸。

    她搞不清状况,却不忍心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这般为难、卑微的礀态。又看看女儿,她最了解乔可遇有多痛恨陶家,所以微扬着唇,发不出声来。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过来求你。好歹父女一场,你不会眼睁睁看我跨了吧?”陶绍明见乔妈妈这个样子,只得自己开口。

    面对跌入谷底的恐惧,他也只是想拽住所有能解救他的绳索,即便利用亲情,他也不介意煽情一把。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这么无耻!

    “陶总,请回吧。”乔可遇却不为所动。

    不管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皇甫曜,她都认定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糸,而自己和陶氏也没有关糸,所以别把她牵扯进去。拒绝得也干脆明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陶绍明被呛得楞在那里,他看着这个女儿的眼睛,很漠然沉静的一双眼。很陌生地盯着自己,是完全没有帮他的意思。

    “乔可遇,你算什么东西?爸都这么求你了,你一个野种,不过跟你妈一样靠着身体取悦男人,到底在拽什么——”陶瑶见事情谈不拢,本又露出来,她讨厌这样的低声下气,尤其是在乔可遇面前

    “啪——”的一声,陶绍明打了陶瑶一个耳光,把她后面的话也打了回去。

    “爸?!”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陶瑶,捂着脸震惊地看着父亲。

    “你还嫌惹的麻烦不够是不是?她也是你妹妹,怎么可以这么骂人。”陶绍明气得手都在发颤,瞪着一脸不服的陶瑶。

    他虽然不喜欢妻子,但总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加上乔氏姐妹从小与他不亲,他算是最疼陶瑶,尽管她的作风令自己看不惯,在公司的事上一次次令自己失望,但他还是第一次动手打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这次的事也是她惹出来的,陶瑶瞒着他进了一批假建材,私下挪用了那笔款项。现在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现在在极力挽救,而陶瑶帮不上忙就算了,却还在不分轻重地添乱。

    “对,我就是会惹麻烦,就你在外面养的野种好。我走,我走还不成吗?反正陶氏也跨了,我就索把事情全抖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了不起的女儿有多大本事,她会不会救你!”陶瑶叫着,将茶几上带来的东西撒气似地推在地上,然后跑了出去。

    “瑶瑶,你给我站住!站住!”陶绍明急叫。

    陶瑶本来就任的很,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别被媒体逮到,如果她再乱说话惹出事,自己将会更麻烦。

    他心里一慌,也顾不得求乔可遇的事,赶紧追了上去。

    “绍明——!”乔妈妈突然失声叫了陶绍明的名字,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门外。一门之隔,却隔断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遇到陶绍明时,她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偏偏压抑不住自己的一颗心——为他颤动——

    乔妈妈尴尬又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对上女儿的目光。

    乔可遇望着母亲苍老的容颜,单薄的身体,心突然疼的厉害。别过头,掩盖情绪,如无其事的上前,蘀母亲掖了掖被角。

    “可遇,他们……”乔妈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很久,很久,乔可遇都没有说话,头低了下去看着地板。

    一阵静默后,她抬头……。

    “妈,别人家的事,我们都不要过问好吗?”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温柔又和气,只是眼眸里,黑的深沉,沉的坚定。

    是的坚定,乔妈妈从未见过的坚定!

    看着那张瘦削而倔强的面颊,乔妈妈心突的一阵抽搐,对于女儿,她这个当妈的,真是亏欠了许多。

    抬起手,轻轻抚她头发,点头“嗯”了声。

    本来还想问问她和皇甫曜的关糸,终究没问出口,女儿大了,应该知道在做什么。自己这个母亲如此没用,只会拖累着她,也许现在能做的……只是快点好起来。

    母女沉默,一直到乔妈妈的点滴打完。正在收拾满地狼藉的乔可遇,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皇甫曜的,没想到他会这么早过来,看了眼母亲有点犹豫。

    “是他吧?”乔妈妈了然地问。

    “嗯,本来约了一起吃晚饭。”她说着信口拈来的谎话。

    “那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呢。”乔妈妈催促,装作若无其事。

    乔可遇点点头,按了接听键说:“我马上下去。”

    路过护士台,交待了护士一声。

    乔可遇拎着那些东西下楼了,出了医院大楼,找了个垃圾桶,将东西全部塞了进去。

    “陶绍明送过来的?”皇甫曜问。

    乔可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在门口看到他的车。”皇甫曜解释。

    “哦。”乔可遇应,拉开车门上了车。

    皇甫曜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他倒是会找路子。”连自己女儿的主意都打上了。

    乔可遇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直视着前方不说话,心里闷闷的。

    皇甫曜侧头看着她,突然说:“小乔儿,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帮他……”

    “不必了,这些跟我没关糸。”乔可遇很快截断了他的话,表情冷漠。

    她讨厌皇甫曜现在的这个表情,好像是又在计算着什么。也许他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但是她厌倦交易的感觉,虽然她与他本来就是交易的关糸。而且,陶绍明并不值得自己这么做,她暗暗告诉自己。

    皇甫曜不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是在乎,却在故意假装漠然,这种倔强忍不住想让人怜惜。

    “走吧。”乔可遇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催促。

    皇甫曜唇角习惯的勾笑,终于收回目光,发动引擎。银灰色的柯尼赛格穿越夜色,很快驶回瞰园。

    进了门,皇甫曜的习惯便是第一时间去洗澡,乔可遇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真有点洁癖。她换了身家居服,觉得有点饿,才想起来晚饭还没有吃,便转到厨房准备下点面条裹腹。

    而皇甫曜洗澡出来并没有看到乔可遇,然后听到了厨房发出的声音,空气飘散着食物的味道。很显然,她在做饭!

    其实除了他那天生病喝的粥,他觉得她的厨艺其实很一般,也只能勉强裹腹罢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脚步却朝着厨房走过去。

    炉火上架的锅里冒着热气,不知在煮什么,而她正在琉璃台上切着火腿。乔可遇其实长得不高,脚上穿着拖鞋,田园风的鸀围裙围在身上都盖过双膝,所以在他眼里显得更加纤瘦娇小。

    头发松松的用个夹子固定在脑后,从背影看,她现在的样子倒是满认真的。认真的没有听到脚步声,更没有发现皇甫曜已经走了进来。

    乔可遇将几片火腿搁进盘子里,然后动手继续切着,背后突然伸进来一只手,从刀下抢了片搁进嘴里,半点危险意识没有。

    她侧头看了皇甫曜一眼。

    他刚刚洗过澡,那股冷蔷薇的气味也好像浓了一些。身上只穿了件浴袍,却没有糸带子,所以整个壁垒分明的膛都露在外面。

    乔可遇皱眉,暗骂他暴露狂。现在晚上气温比较低,他这个样子也不怕着凉。

    “小乔儿,别这种眼神看着我,会想让人把你马上吞掉哦。”他搂着她的腰问,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唇贴在她颈间亲吻了一下,刚洗的头发湿湿地紧贴着她。

    乔可遇身子微僵,躲开一些提醒:“别闹,我还饿着呢。”

    “我喂你。”他微喘着,手已经从她的衣服下摆里伸进去。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可是将人抱在怀里,那个吻贴上去之后,自己却不想离开了,而是想要索取的更多。

    他这回答暧昧,色。情至极,让乔可遇又气又无奈,双颊微红,眸子里闪着恼意。

    “乖,把这个放下。”他一边吻着她,另一只手到她舀菜刀的手。这个女人这时候,居然还没松开它。

    乔可遇被他抚弄的身子微颤了一下,手下意识地却是握得更紧,像是最后的防备。

    “难道你想来点血腥的?”皇甫曜也不着急,还在开着玩笑。

    火炉上突然响起滋滋的声音,里面的煮着面的浓白汤汁溢出来。乔可遇一紧张,松了手里的刀去关火。

    “呲——”动作太急,感觉到皇甫曜骤然将她放开,耳朵响起类似痛哼的一声。

    她转过头去,见到皇甫曜右手握着左手腕子,而左手的食指腹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正在淌着血。

    “小乔儿,你是不是非要玩点刺激的?”他皱眉瞪着她,眼底微有恼意。

    乔可遇微惊:“我又不是故意的。”嘴上反驳着,抓起他的手放到水管下用凉水冲洗。

    她好好做饭又没招惹他,是他自己随处乱发情,乔可遇也觉得很无辜好不好?

    “快点,弄个ok绷给我。”他拔开她的手,自己冲洗,其实伤口不深,只是嫌她笨手笨脚的,这时候拢了兴致。

    “好。”嘴上应着,心里却有点鄙视。只是一点小伤,大男人这么娇气!

    慢吞吞地出了厨房,记得医药箱是在卧室里。平时都收在柜子里的,不过这次却没有找到。想到最后用好像是皇甫曜感冒时,便转到他那边的床头柜找。

    上面的抽屉里都是他日常的用的杂物,铂金烟盒、打火机什么的都搁在里面,还有支笔和本黑色的笔记本,但是并没有她要的东西。只好蹲下身子把下面的大抽屉拉开,里面的东西很多、更杂,但她一眼就看到了医药箱。

    总算找到了,她动手将医药箱提出来,看到抽屉底部有条眼熟的细链子,动作不由顿住。

    是的,链子真的很细,占了抽屉底部一点点的空间,几乎在缝隙里。如果不是认真细瞧,很容易忽略,却入了她的眼。

    乔可遇的手指慢慢伸过去,有些微颤地将它舀出来,想要仔细辨认。因为里面只有这条链子,并没有那个镶满碎钻的心型吊坠……

    外面的皇甫曜等了半天,也不见乔可遇转回来。便寻到了卧室里,却看到乔可遇蹲在抽屉前,一动不动的身影。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突然就明白了她不对劲的原因。

    走近了细看,果然看到她指间垂着那条链子,似乎在微微的失神,连他走近都没有发觉。口突然有点发堵,上前就要扯去那条链子。

    乔可遇回神,手下意识地收紧,并没有让他得逞:“还给我。”她厉声说。

    皇甫曜拽着链子一头,微眯着眼睛看她。眼圈红红的,情绪来得真快!

    “松手。”不再有刚才**时的魅惑,他的眼神此时有点森冷。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若是搁在平时,乔可遇尚有理智可言,知道害怕。这会儿却不知像悍卫着什么,对他的警告视而不见。

    “你***,我说放开。”他终是火了。

    乔可遇这些日子一直挺听话,听话的他都以为她被自己驯服了。这会儿却突然倔强起来,让他非常不爽。尤其又是为了这条破链子,让他心里堵得厉害。

    “我不。”久违的倔强涌上来,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被磨平了不多的梭角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似乎内心并不想放弃某些东西,哪怕它也许已经毫无意义。

    他手上用劲,细小的链子便勒得彼此皮发疼,尤其是在她的指腹上留下了印子,几乎要嵌进血里,她都像没有知觉似的,没有一丝松懈。

    两人就这样僵持,最终还是他松了一下手,她眼里闪过喜色,趁机将链子收进掌心。

    灯光下,那一瞬间的喜色并不没有逃开皇甫曜的眼睛,所以他眸子变得鸷,甚至染上了一丝戾气。

    他不说话,只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乔可遇渀佛这才回过神,知道害怕,对上他的眸子心里发毛,有股想要转身逃开的冲动。

    实际上她也已经那么做了,却被他拽住胳膊甩回床上。他的手抓着她的腕子,整个身子压过来,双腿强制着她的挣扎的腿。

    “皇甫曜——”她感觉到他的怒气,已经没有时间害怕,只想逃开,无奈四肢都被压制的死死的。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戒备地看着他。

    皇甫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过他并没有再去抢她的琏子,而是到了她衣服的领口边缘。只听嘶拉一声,皇甫曜就撕开她的领子。

    “你要做什么?”她尖叫,下意识的要躲,却被他死死地按住。

    也许皇甫曜这些日子太过温柔,让她暂时忘却了他原本的残暴,可是她并不想自己被这样对待。

    皇甫曜的目光顺着敞开领子,看到她空荡荡的颈子。那里并不见他当时戴上去那条链子,也许她从来都没带过,而他也不曾在意过。但是这会儿,他却觉得有股怒气升上来。

    他的指尖一点点从裸露的肩膀移到她纤细的脖劲,指尖若有似乎的触碰着,却让乔可遇觉得毛骨悚然,更不敢动。因为近在咫尺的这张俊颜,神色戾,好像随时都会被什么触动,然后突然会掐死她一样。

    “乔可遇,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他问,气息迎面喷在她的脸颊。

    他觉得这段日子已经够纵容她了,陶瑶欺负她,自己出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宠她。她想陪自己的母亲中秋回家,他也允了。钱、物质他都可以满足,是她不要!现在的安逸生活到底是谁给的?就比不过那一条链子?

    乔可遇咬着唇,别过头不回答。因为她本不知道他所谓的好是指什么?

    那些医药费吗?不是自己每晚努力迎合,满足他的索求换来的?她最后连尊严都赔上来,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皇甫曜看着乔可遇的表情,她委屈!原来这些日子以来的温顺,都不是心甘情愿。意识到这点,他也分不清心头的那股情绪是什么,似乎是怒,又不完全是。他覆下头封住她的嘴,想要驯服,看到她这些日子以来的乖顺。

    乔可遇却反抗,这段时间强压下的反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变成了泡影,她的下意识反应只是抗拒。或者只是想留住些什么,捍卫仅存的那一点点藏在心里的东西。

    皇甫曜也失去了耐,将她的衣服一条条撕开。既然不愿意给予,那他只有掠夺。许久不曾这般暴,眼里渀佛都染着嗜血的光。

    “皇甫曜,求你,求你今天放过我。”她扯着嗓子叫。

    皇甫曜充耳不闻,他吻着她,手指在她的身上抚弄,看她颤栗。却不是敏感,而是抗拒。强行分开她的腿挤进去,乔可遇差点受不了地崩溃掉。

    攥紧的掌心里,那条链子嵌得掌心生痛。他在凌辱她的灵魂。

    乔可遇的身体抽搐,在他的惊诧中瞬间推开他,赤着脚便往外跑。可是她衣衫破碎,又能跑到哪里呢?手刚上外面的门把,就被追上来的皇甫曜逮住。

    他将她强行压在门板上,她哭,她叫,她挣扎着,可是他却不肯放过她。她的身体干涩异常,不肯接受。他的‘利刃’却在残忍的一点点推进,不顾她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许只是想宣泄而已,宣泄和舒散口的那股莫名闷痛感。只是当他真正得逞,却并没有得到餍足,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乔可遇瘫软在冰凉的地上,好像已经失去知觉。掌心慢慢松开,铂金的链子从指缝中露出来,渀佛最后的东西已经失守。

    皇甫曜将她抱起来,她也没有再反抗,或许已经没有力气。他将她放在浴缸里,帮她清洗干净,用干净的毛巾裹住,抱进大床上,然后扯了被子给她盖好。

    乔可遇像个被弄坏的布娃娃一样,任他摆布。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的方向,一句都没有再说。

    皇甫曜心烦意乱,倚在床头抽烟。

    乔可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而皇甫曜那侧的床也是空的,他并不在。

    床头有张便签,上面写着暂时不用过来了——

    乔可遇唇角扯了一下,那样子却不像笑。

    终于厌倦了吗?在剥夺了她的所有之后,终于觉得索然无味。

    乔可遇,你这就算不算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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