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许许多多道家术法失传,流传至今者也难有修士能登天。

    因此,道家五法:山、医、命、相、卜,难以同时修行,更多的人专研其中一脉。如谢寒亭是山之一术传人,闻远清天赋极高,修山以及卜,而闻仕道则专攻卜术。

    袁潇跟着谢寒亭,自然也修习山之术。它归为五法之首,难度自然不是卜术能比拟的。

    修山术者,多是当世奇才。且要满足三个条件:

    首先,生辰独特,时辰不是大胜就是大衰。如谢寒亭生辰,阳气升至巅峰,而阴气渐长。此时既为大胜也是大衰,此时出生者先天阴阳二气充足。

    第二,脑子要好。这不仅是学道,学什么这点都重要。脑子好,才能活用,才能举一反三。但脑子好不是说小聪明多,而是能明白山之术的道理。有些人看似聪明决绝,到最后却学无所成,有些人看似愚笨,却成为了一代宗师。

    第三,就是耐得住寂寞。多少小说把这门术法写得出神入化,若放在上古时期,确实是这番光景。但一代不如一代,今时今日,更多的人最开始修习道术都是枯燥且乏味的。可能三五年,你连符都画不全一张。因此,耐得住寂寞,忍得了孤独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可满足上述三条者少之又少,以至于谢寒亭完全有理由相信袁潇什么也学不会。

    “什么?扎马步?”袁潇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学道术的第一节课居然是扎马步!

    他没有听错,就是扎马步,这是基本功。且不说布阵等高深学术,单论画符就需要扎实的下盘。如果连马步都扎不稳,剩下的也别学了。

    谢寒亭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俩,此时已是晚上十点。两人经营着烧烤摊,已经是累得不行,这时候扎马步怕是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下来。但看着谢寒亭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袁潇就是不想认输。

    这个东西不是必须去学,可他不想下一次发生特殊情况时,自己一点用都没有。他盯着谢寒亭看了好一会儿,双腿分踏,与肩同宽,收腹提臀屈膝,好,扎马步开始!张晗本不想学,可看到袁潇这模样焦躁的心也渐渐平稳下来,有模有样地跟着扎马步。

    谢寒亭微感诧异,他是想让袁潇知难而退。要知道袁潇都二十了,已经错过了学习的时间,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可看着对方那副坚定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闭了嘴,直勾勾地看了过去。

    此时的袁潇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已是今非昔比。肤色从黄黑转为白皙,原先那瘦得皮包骨的样子也渐渐长出了肉,不胖不瘦,正正好。一笑便温柔如晨光,如今他板着脸正经扎马步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稚气未消,但那眉眼里英气十足,到平添了几分俊俏。

    谢寒亭看着他这副模样,嘴唇有些异样。他想到了前几次与他唇对唇的感觉,有些软而湿。他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抚上自己的唇,在几秒后,他僵住了。

    我在做什么?!这是谢寒亭脑子里乍然响起的声音,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凶恶,以至于一直分心盯着他看的张晗也面露惊慌,生怕他又想出什么法子折磨他和袁潇。

    幸好,谢寒亭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消失了。

    一见谢寒亭不在,张晗马上原形毕露,马步也不蹲了。他撺掇袁潇道:“别练了,老鬼都走了!”

    袁潇侧头看他一眼,语气硬邦邦地说:“我又不是为他练的。”说完,他就闭上眼,一门心思扎马步。

    张晗了解袁潇,这个人看起来温柔,其实是个偏执狂。就拿以前他对何夕的态度来说吧,要是其他人被何夕这么拒绝,早就认输,另寻芳草了。但袁潇不是这样,他没有逼迫何夕,而是不断地用他的温柔感染何夕,于是系花小姐掉坑里了。只是系花小姐不是一般人啊,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啊。想到这儿的张晗不禁叹了口气,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得,你练吧,我都累得要死了,我去睡了啊!”

    袁潇没答话,只点了点头。

    张晗还不放心地唠叨一句:“你也别太晚啊!”

    袁潇不想太晚,可谢寒亭没有告诉他要扎多少时间。他就一直那么坚持着,跟自己死磕,直到身体都木了,袁潇才颤巍巍地动了动,向自己房间移去。但扎马步这么久,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至于才走了几步路,就腿一软,身体向旁边倒去。好巧不巧,脑袋砸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响,把袁潇都砸晕了过去。

    幸好,他的身体没有落地,谢寒亭及时出现,抓着他的手臂扯向自己怀里。袁潇的脑袋靠着他的胸口,脑袋没有意识了,身体却似乎在回避寒冷。谢寒亭看着他额头上的血还有皱紧的眉,不自觉地骂了句:“傻子么?”

    说完,他就将袁潇整个打横抱了起来。他调动体内阳气,使自己的灵体变得温热。随着他体温的改变,袁潇的眉头舒展开来。

    谢寒亭将他放在床上,伸手擦掉额上的血迹。因谢寒亭体质的原因,伤口接触到他的皮肤,立刻就结了痂。只是袁潇本就劳累,此番又这么折腾自己,脸色看起来有些灰败。谢寒亭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袁潇脸上。入手的皮肤尚算光滑,只是脸色真够差的。他摸着摸着,手指滑到了袁潇的唇上,这让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的老鬼有些怔忪。

    谢寒亭,死的时候也不过才25岁。那个年代虽然早早成家,但国不太平,何以家为。谢寒亭又出生世家,平常女子家中老辈是看不上的,千金小姐没点资质的又入不了他家的门,再加上谢寒亭一门心思为国效力,这婚姻大事也就耽搁了。在他死前约莫四五月,家里人倒是给他定了一门亲。只是……终究没有那夫妻缘分。

    他知道阴契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是这个人的妻子,但他堂堂谢氏大少,名震天下的术师,国民党陆军少将,怎么会甘为人下。再加上这人,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谢寒亭一边摸着袁潇的脸一边不断地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他体内的阴阳二气从他指尖汩汩溢出,被袁潇吸入体内,原本灰败的脸色好了不少,被桌角撞到的疼痛也缓和很多。这下,昏迷的人舒坦得睡熟了。

    只是他似乎被谢寒亭抚摸弄得有些异样,先是伸手在自己脸上抓了抓,那痒痒的感觉还是不消退。袁潇恼了,闭着眼左右动了动,移动间,袁潇的嘴碰上了谢寒亭的指尖,那种湿润温热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谢寒亭的心里。

    老鬼怔忪的表情变了,他先是惊讶地看着袁潇的脸,睫毛轻颤,接着,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一点一点地俯身,嘴唇贴上了对方的唇角。这只是一个很浅很纯粹的吻。

    忽然,角落里的声响让谢寒亭瞬间清醒,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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