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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莫天归来,兄弟联手

    只在莫非身体检查出结果的那天特意留在家里陪了莫非一天,莫云就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看似没有因为莫非的病情而影响正常的生活,事实上,那些不过是他一些私人行动的掩护,为的就是不让莫非察觉到异常。

    “对不起,非儿,下午我有个重要的会仪,可能会晚点回来,如果很无聊的话,就让林婕陪你去花房走走吧。”午觉醒来后,莫云一边打着领结,一边歉意的对莫非说道。

    “没关系的,大哥,你去忙吧,以前我也是这么过来的,难不成现在就不行了吗?”莫非抱着枕头坐在床头,随意的说着,文雅的打了个呵欠,还有些没从睡意中缓过来。

    “累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吧。”莫云看了好笑,“你不需要这么早起来的。!”

    “不行,不能养成这个习惯。”莫非下意识的接。”刚说完,睡意就完全清醒了过来,窒了一下,勉强挤出笑容,转得十分生硬,“老是睡的话,晚上又睡不着了,而且,我上午还有一本书没有看完。”

    莫云竟然也没有取笑她,十分温柔的顺着她的意思说,“你自己安排吧,不过不要累坏了,也别老是看书,有时间就让林嫂陪你去花房走走,换换空气,对你也好。”

    “恩。”

    送走了莫云后,莫非疲惫的走回床边,爬了上去,趴在上面,将脸深深的埋进舒适的薄被里,被子因她的呼吸而变得热了起来,有些难受,她却不想动,一动都不想动。她好怕,现在越来越容易疲惫,她好怕有一天,自己会睡下后,就这样在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伦敦机场,一名戴着宽厚黑色墨镜的俊美男子正从一架私人飞机上走下,即使在这样的大热天,他也穿着一身的黑色,黑色衬衣,黑色紧身裤,单薄的唇角紧抿着,面容和莫云十分酷似。

    英国,我回来了。镜片下,犀利的冷眸隐隐在浮动着。

    不错,眼前的男人正是莫天。

    而跟着他一起走下飞机的还有一对孪生兄弟助理,一样的东方脸孔,一样的健壮身高,都十分俊帅,连穿衣风格都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梳理着左分头,一个是右分,都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莫天身后,如两座大山,看起来十分的威严,也引人注目。

    他们是莫天的贴身守护者,银魂与银雾,平日里总是藏身于暗处,这是首次公开陪伴在他左右。

    走出机场,三人乘坐上了一辆昂贵的私家房车,是莫天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安排的,在英国莫天有房子,是他的父亲留下来的遗产,不过他并不愿意住进去,因此让房车直接载着他们驶向伦敦最豪华的酒店,在那里,他已经定好了总统套房,两周的时间。

    拿了房卡,三人在酒店经理的陪同下到达了最顶楼的总统套房,两名助理将行李放下后,就分别走进不同的房间去栓查房间的设备和安全措施,莫天则提着不离手的笔记本,坐进沙发里,闭着眼目休憩着。

    “莫少,没问题。”双胞胎兄弟走回客厅,恭敬道。

    “恩。”莫天冷淡的应着,酒店经理则舒了口气,十分有礼貌的询问,“那么莫先生需要一位私人管家照顾您的起居吗?我们有懂得中国话的管家,随时可以为您服务。”

    “不必了,我的两名助理会为我打点一切,另外,没有我的要求,我不希望任何人踏进这间套房,明白了吗?”莫天声音冰凉,就算只是静坐着,周身也散发出危险的凌厉气息。

    “是,我明白了,我们不会打扰到您的。”酒店经理立即应下。

    交代完,莫天就让银雾将酒店经理打发走了,似乎不想再看见生人一眼。

    “莫少,您要先林浴还是先休息一下?”银雾去送人了,银魂就在旁探问。

    “沐浴。”莫天不假思索的说道,长途劳累,只有冲凉能让他神好一些,何况,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不能让自已的思绪处于迷蒙状态。

    “是。”银魂不再多话,直接转身走向浴室。

    银雾为莫天倒了杯咖啡,放在他的桌前,就站在沙发边上,也不动了,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毫无疲惫之色。

    等莫天小小的休息了一刻钟后走进浴室时,银魂已经为他调好水温,并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脱下衣服,随手扔在一边,走进玻璃钜后,转开开关,水柱从喷头里洒下来,莫天走到喷头下,水冲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头发和身体都淋湿了,莫天就双手撑着壁,一动不动的站在水下面,水柱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将他的脸都湿透了,也顺着纹路流进他睁开的眼里,但他不闭眼,就算眼睛有些酸红了,他也仍是不眨眼,倔强得让人心疼。

    发了会儿呆后,他终于动了动快要僵硬的身体,随手拿起边上按放着的一个银色的瓶子,将里面的白色体倒在手上,然后抹在头发上,椽搓起来

    不一会儿,就揉出了泡沫,可是,出现在头顶的泡沫竟然是黑色的,而不是正常的白色,而黑色下,隐隐的显露出金黄的颜色来。

    弄了五分钟左右,他才走回喷头下,屏着呼吸,仰起脸,直接面对着水柱的冲刷,让清水冲着他的脸,也冲走了他头上的黑色泡沫,黑色的污水顺着他的发梢和身体一起流下,在地上都铺了层黑色的污水,跳跃着,然后流入排水孔,流出去,地面上的乌黑色孢沫水越来越浓,经过了最浓后,又渐渐的淡了,被水冲淡了,直到变回了清色。

    而泡沫冲干净后,莫天的头发也变成了与莫云一样的金黄色,这才是莫天的本来发色,只不过为了适应东方,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让人联想到英国的莫云,他才将头发染成了黑色,掩盖了本来的发色。

    恢复了本来面貌的莫天,也是莫云最为相似的时候,两个人若站在一起,说是双胞胎也不会有人怀疑。

    洗完了头发,随意的冲了冲澡,才推开玻璃门,走进旁边放好了水的浴缸里,坐了进去。

    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浴缸的水温刚刚好,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打开按摩的按钮,莫天闭上了眼,彻底放松身上的肌。

    洗去了身上的疲惫后,随手取过酒店里准备的浴袍披上,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浴室,对于莫天发色的变化,银魂和银雾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色。

    “莫少,刚才有您的电话。”倒是银魂拿着莫天的电话走了过来。

    “哦?说什么了?“莫天并没有接,也没有问是谁的电话,只问说了什么,好像已经知道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了。

    “不用让他回电话了,你转告你们莫少,请他记住和我约定的时间。”银魂静了一下,再开口,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声音,慵懒低沉,连停顿的音节都模仿得十分到位。

    “看来,有人比我还要急啊!”莫天讥诮一笑,随手将湿毛巾扔给银雾,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壁上的始终,时针正指向三点四十的位置,而距离他与那个人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二十分。

    水雾天堂,是一间消费十分高昂的俱乐部,也是英国上流社会的贵族最喜爱的休闲场所之一,这里拥有着绝对的顶级服务,只要你有钱,不论你嗜好的是美酒还是美人,或是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安静的隐秘空间,这里都能满足你的需求。当然隐蔽的包厢也按等级划分价格,越隐秘的包厢,档次越高的包厢,价格也越贵,最高价格的包房便是被称为“天上人间”的特级包房,按小时计费,每一个小时便是十万英镑的天价,因此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包下的。

    不过,今天天上人间却被整个下午包了下来,引起水雾天堂里一片惊奇之声,甚至,不少在里面工作的女郎都央求着经理让她们去天上人间包房服务,想要一睹客人的风采。

    可惜,里面的客人连经理都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位客人来的时候是从特别的电梯进来的,等他进去后,上面又下来了命令,为了保护那位高贵客人的隐私,不要说她们,就连他自己也没有那个机会得意见到可人的真面目。

    于是众人只能失望散去,直到莫天的到来,又可起了一阵骚动,因为所有人都将莫天认作了莫云,惊疑不已。

    因为谁也无法想到,一直以洁身自好出名的威廉姆斯公爵竟然也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也难怪他们会认错,莫云刻意穿着白色上衣,脸上又戴了勇墨色眼镜,恰好遮住了与莫云唯一不同的眸色,任何人都会以为是莫云本人。

    “您好,威廉姆斯公爵,很荣幸能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一名抢到先机为莫天服务的服务员小姐羞涩着脸,略显激动的问道。

    哪个女人不怀春,就算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人,面对电视上被全英国公认评为最绅士的男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可,甚至做起灰姑娘的少女美梦来。

    莫天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只是扬了扬眉,继而弯唇,故意沉了沉嗓音,用莫云那种温沉的柔声说着炼的英语,“恩,天上人间的包房在哪里,我约了人。”

    “您是要去天上人间包房?”服务员小姐瞠大了双眼,惊喜的低呼,难掩激动和兴奋。

    天啊,原来包下包房的竟然是威廉姆斯公爵的朋友,那个人一定身份十分高贵,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运。

    竖着耳朵偷听的其他服务员又是懊悔,又是嫉妒的瞪着那个服务员小姐,恨不得将她的身体瞪出一个洞来。

    “有什么不妥吗?”莫天温柔的笑问。

    “没有,没有。”服务员小姐迭声道,脸上都亮的可以反照出光来了。“我马上带您过去。”

    莫天不屑的扯了下唇,但不明显,跟着服务员的后面朝里面走去。

    天上人间的包房是与其他包房隔离的独立空间,有一条幽静的走廊,横绕过去才能到,而在走廊中间,有一各警界线,不允许其他人私自进去的警界磁

    “威廉姆斯公爵,前面就是了,不过我们有照现定,除非客人的要求,否则我们不能再过去了,您自已进去,可以吗?”服务员小姐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充满了希翼,明里暗示着,希望他能让自己跟随着一起进去。

    “恩,谢谢。”可惜,莫天只是温和的笑着,点了下头,就径自朝里面的通道走去。

    没有看出她明显的心思吗?怎么会,只不过是不想遂了那颗贪婪的心罢了。

    服务员小姐失望的跨下脸,垂头丧气的往前厅走回去。

    哎,她还以为以威廉姆斯公爵的绅士,一定会非常温柔的对她说,没关系,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没想到威廉姆斯公爵这么不解风情。

    拐了个弯,走到了天上人间的包厢房,房门和普通的包房并没有两样,莫天推开门,走进包厢房里,里面灯光昏暗,却仍能看出里面的豪华装潢和高级设备,而沙发里,已经坐了一个男人,正是与他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莫云。

    “你来了。”莫云侧头,微笑着朝他举了举酒杯。

    “你的邀请,我怎么能不来呢?”莫天冰冷的面容上裂开抹讥嘲的弧度,慵懒的拖着音,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端起他桌前的杯子,朝莫云举杯,”亲爱的大哥,好久不见了。”

    “确实很久不见了。”莫云仍是淡淡的微笑着,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酒杯的杯身,彷佛之前下令对莫天的赶尽杀绝都是假象,两人仍是一对没有芥蒂的兄弟。

    “呵,这里还真不错,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那些人都将我当成了威廉姆斯公爵,争先恐后的想要为我服务,看来,大哥你在英国还是一样的受追崇啊!”莫天慢悠悠的环视着四周,冷漠的俊脸上浮现一丝邪魅。

    “拖你的福。”莫云

    “我?我不过是被你驱逐出英国,有家不能回的丧家之犬罢了,托我的福,大哥你还真是幽默。”莫天挑眉,戏谑中散发出恶意的讽刺。

    对于莫天直接的讽刺,莫云确实是没有想到的,因为这两年莫天成长了太多,他以为,再次见面,莫天会以说话技巧来挑衅他。

    “不过这里还真是不错,大哥怎么会想到选择这个地方和我见面?是怕我们的关系曝光,还是因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不用怕我对你不利?”瞥了眼选择静默的莫云,莫天语气尽是不屑。

    没错,这水雾天堂正是莫云所拥有,也是天龙收集情报的最佳场所,说是能保护客户的私密,事实上,这里才是窃取秘密的来源。

    “不过是为了方便罢了,至少在这里不用担心被别人算计了去。”莫云轻描淡写的解释着,面对莫天激进的态度,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是吗?原来如此啊,还是大哥考虑得周到啊!”莫天比然的点头,嘴角噙着幽冷的弧度,眼神和声音比笑容更冷,“不过大哥你还是一样,让我惊喜啊,上一次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可是至今不敢忘怀,能仅凭一个‘礼物,就让我和跟了我两年多的军师一夕间撕破了脸皮,看来,大哥你挑拨离间的能力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减退,我还真是为你感到高兴。”

    “如果这是赞美的话,我会很乐意接受,至于礼物的话,我以为你会比较高兴的。”莫云不紧不慢的回着。

    “高兴?你是在说你自已吗?”眸光瞬地冷凝,莫天沉的冷笑,但很快又弯起唇,笑了,先前的郁彷佛不曾存在,“呵呵,看我都说了什么,我们兄弟三年没见了,怎么尽说些扫兴的话呢?不过,这一次,你竟然会主动邀我回英国,怎么,你不怕非儿知道我没死的真相,影响了你好不容易在非儿心中衬立起来的关系?”

    莫天的恶意,莫云感觉得到,淡淡的说道,“莫天,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着怨恨,你的话我也不瓣驳,那些确实是事实,你也有充足的理由怨恨我,我说些其他话也只会让你厌恶,所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一次我让你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你能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哈蜘”莫天狂肆的大笑起来,在幽静的宝箱里显得格外空旷,尖锐,“我没听错吧?这是当初那个自傲的莫云会说的话吗?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非儿只需要你一个人就能保护了吗?现在你却来告诉我,要我的帮助?怎么,是我和这个世界分隔了太久,跟不上时代了,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天了?”

    “我知道,要你接受这样的事情,你会觉得很天荒夜谈,不过,在一面对付虎门的时候,我还要分神来防备你的话,我确实会十分费力。”莫云悠闲的端着红酒,品了一口,音调不曾改变,一如他的眼波,毫无波澜起伏。

    在这一点上,莫云和费博阳是十分相近的,两个人都是骄傲如斯的男人,即便是在拜托别人帮忙的时候,也不会流露出任何的低下姿态。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双手环,莫天自在的靠向身后,睨着他,冷诮的弯唇,“在亲爱的大哥你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后,你怎么有自信,我会答应你荒谬的建议,帮你一起助长气焰?如果你能说出个让我心服。服的理由,说不定,我还真就不计前嫌,当一回愚蠢的人,帮你了。”

    “为了非儿。”莫云没有因他不断的讥讽和挑衅而激怒,语气依旧徐徐淡淡的,“你心里明白,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非儿。”

    “那么当初,非儿极力阻拦你对我出手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为了非儿,而停手?”莫天鸷下冷容,毫不客气的截断他的话,惊涛骇浪在腔里剧烈的搅动着,脸也越发的沉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你既然能为了非儿和虎门合作,与绑架过非儿的费博阳合作,为什么不能和我合作?至少,我和你之间还有着一丝血脉关系,不是吗?”对于莫天的问话,莫云选择了回避。

    “没想到两年多不见,大哥你的脸色例是越长越厚了,噢,我说错了,你怎么会有脸这种东西呢?”莫天怒冷笑,“你这种人心里毫无亲情的冷血动物,竟然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惭的提什么血缘,你觉得你配吗?还是,你认为我是那种没有大脑的傻子,为了可笑的亲情而感念,任你支配?”

    真是太可笑了,现在要求他的时候,竟然在他面前谈起亲情血脉来了。

    “还是你特意选择你的地盘约我见面,就是想在我不答应的时候,再给我一枪,解决我这个麻烦?这样,你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莫云自嘲一笑,“我不会杀你,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杀心,甚至,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可是,就像你所说,在更重大的敌人面前,我们要做的是联合次要敌人,对付主要敌人。”

    “真是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你会变得这般的愚昧,真是让我失望啊,不好意思了,我时间宝贵,就不陪你玩这种兄友弟恭的虚伪游戏了。”莫天”碰”地一声,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里面的红酒荡了出来,他站起身,冷声说道。

    “非儿快不行了。“莫云也不阻拦他,只是在他即将打开门的刹那,吐出一句话,一句拉住了莫天的脚步,也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的话。

    “你说什么?“莫天陡然转身,僵硬的转过头,巨怒的瞪着他,“你刚说了什么?”

    “昨天晚上,非儿吐血了,我已经栓查过她的身体了,检查结果和贺凯贤的预测一样,她只刺下五年的寿命了。”莫云看着杯中如血的酒色,幽沉的说道,虽然声音很平静,但太了解他的莫天还是能听出里面容易让人忽略的颤音了,“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莫非暮然睁大了双目,身体一动,猛地欺上前,揪起莫云的衣领,将他从沙发里提起,赤红着黑瞳,冲他怒声咆哮,青筋在他整张脸上凸显出来,恐怖极了,“你骗我,你在骗我的对不对,非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吐血?什么叫不行了?你竟然为了让我帮你,不惜拿非儿的生命来开玩笑,你有什么资格说爱非儿!”

    他暴怒着,一豢击打在莫云的脸上。

    莫云被这力道打得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毯上,红酒在上面晕开。

    “我说的都是实话,也不可能为了你而拿这种事当筹码。非儿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在她身边五年多,你自己也看得很清楚,上一次为了你而跳海自尽,后来又经历了两年多的波折,非儿的身体已经完全崩溃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提出和你合作了,因为我比你更加想要独占她的心口”他平静的拭去嘴角的血迹,面对发狂的莫天,并无任何的骇色,请冷的直视着他,“而现在能救非儿的就只有贺凯贤了,可是,贺凯贤失踪了,连人带飞机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就在从法国回英国的途中。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并不多,排出那些没有动机的人,剩下的,不足三人。”

    “你是怀疑,劫走了贺凯贤的人是虎门门主?”莫天晃了晃,呼吸不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眯起眼,死死的看着他。

    “我只知道,就在同一天,安尔贝离开了英国。”莫云没有正面回答,静静的说道,用一种陈述的语气。

    “那个男人果然是虎门门主,哈,真是可笑,堂堂一国的王子,竟然也参和起黑道的事情来。”莫天甩开莫云的衣服,泛起嗜血的冷笑,双拳握得死紧。

    他一直在怀疑那个男人就是虎门门主,否则,哪里每一次都这么凑巧,他出现的时候就有是非?

    “非儿的身体需要尽快接受治疗,我不可能将非儿交给外人,就算他同样爱了非儿很多年,但他绝对给不了非儿幸福和名分,我不可能让任何人侮辱了我珍视的珍宝,所以,只能在他提出交换条件前,将贺凯贤救回来。”莫云继续道。

    “所以,逼不得已了,你就只好让我这个同样被你所厌恶,视为敌人的弟弟回来帮你?”莫天锁开紧缩的眉,讥讽盈满了眼眶,“因为我比起那个狼子野心的虎门门主,更容易掌控,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永远能掌控谁,人心是会变的,不过,我只信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莫云耸肩,重新坐下,因说话而牵动了伤口,十分疼,他却面不改色。

    “好。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毕竟你是我的大哥,对吧?”莫天审视的盯着他半响,嘴角现出一抹教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不过…”

    “说罢,你的条件。“莫云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通。

    “呵呵,和大哥你说话,就是这点让人愉快。“莫天假笑着,随即笑容一收,眼中迸出慑人的光芒,“我要萧若水。”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一丝回还余地。

    莫云眯起眼,盯着莫天,眼光闪动。

    “只要你将萧若水交给我,我就帮你这一次,帮你一起对付虎门门主。”莫天冷冽道,“这样一来,你也不必担心在你和虎门门主敌对的时候,被我这个渔翁得利了。”

    “你要萧若水,是想继续牵制费博阳,让他帮你做事?”莫云轻易猜出他的想法。

    “这是我的事,大哥你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莫天学着他的口气,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以为,你是为了防备我。”莫云却直接挑了个明,表情也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清淡。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毕竟,这世上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是吧?”莫天依旧是那种暧昧不清的态度与说辞,“对大哥你不留一手,我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的我惜命得很。”

    “好,如果这能让你安心的话,我就将萧若水交给你,不过,她现在全身重伤酬”

    不等他说完,莫天厌恶的打断,“不劳大哥你心,她是费博阳的命门,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不是只有大哥你才有能力照顾病人的。”

    莫云绊装没有听到他的冷嘲热讽,“既然如此,我们的合作算是成立了。

    “当然,不过我要先看到萧若水的人。”莫天闪过一道骇人的光。

    “两个小时后,她会送到你那里。”

    “大哥你做事倒真是爽快,只希望,这背后没有另一个更大的谋。”莫天笑中带刺。

    对于他的话置若未闻,莫云淡淡的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是啊,非儿还在家里等你,太晚回去的话,她会着急的吧。”莫天勾唇,冰冷的笑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的嘲讽。

    “晚上我会和你联系。”莫云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从暗门离开了这个包厢房。

    毕竟,他还不想让“两个威廉姆斯公爵”成为最新的时报。

    而随着暗门合上的声音而响起的是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妖红的酒夹杂着血从莫天的手中滴落,被打湿的黑色衣裤上散落了无数的玻璃碎片,他的脸上不兴波澜。

    莫云,你不要想着永远都压在我的头顶上,非儿不是你的囊中物!

    莫云回去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比平常的时间晚了很多,莫非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他一回来,莫非就蹭了上去,“大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公事很忙吗?”

    “我不是说过了,今天有个会议,会比较晚回来。”莫云笑笑,力道很轻的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所以让林嫂晚点准备。”莫非撅着嘴,声音闷闷的。

    “下次我回来得晚,你就先吃,不要等我了,你的身体不能受到刺激了,知道吗?”莫云失笑,对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恩。”莫非乖巧点头,想起身体的事,心不免晦暗起来,不过,只是瞬间又过去,因为在他从她身边走过的刹那,一丝轻忽其微的酒气飘入彼端,她忽然拉住他的手,“大哥,等等。”

    “怎么了?”

    莫非不语,凑近他,在他身上嗅了嗅,狐疑的问道,“大哥,你刚是不是喝酒了?”

    不是说开会吗?怎么会有酒的味道?

    “看来,你不仅瓜子铎利,连鼻子也很灵。”莫云调侃着,刮了下她的鼻梁,解释,“开完会后有推不了一个应酬,没办法,只好象征的去喝了一杯,没想到还是留下了味道,我进去把衣服换了,免得你闻了不舒服。”

    “没关系啦,味道并不重。”莫非老实道,只不过她不能喝酒,对酒的味道也比较敏感一些,“只不过,大哥你竟然也会去应酬,让我感觉很意外。

    以前她还没去台湾的时候,也没见过大哥要应酬,好像每天都早早的回来了,陪她用午餐和晚餐,所以,经常是她一到家就能见到他,当然,除了他要去其他国家做访问的时间例外,所以,她一直以为应酬的事离他很远。

    “傻瓜,我也是政治人物啊,应酬很普遍,只不过我一直很少参与,今天是不得已。”虽然莫非说没关系,莫云还是进了更衣室,将身上沾了酒气的衣服换了下来,扔进了脏衣服的竹篮里。

    不敢面对他的裸身,莫非忙低下头,站在门边好奇的问道,“不得已?对方是谁啊,首相吗?”

    “怎么这么问?”莫云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衣,从更衣室走出来,打横抱起莫非,炯厉的眸中却闪着点点宠溺的笑痕。

    “因为你最近和首相走得很近啊,所有报纸都这么说的。”莫非也自然的勾着他的脖子,理所当然的回着。

    “和首相不过是台面上的行驶罢了,他毕竟还是多莉公主的人,好了,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了时间,我带你下去吃饭。”莫云直接抱着她往楼下走去。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

    “恩。”莫非也不让他放下她,真要她自已走下去,她也不想走,或者说,是她没办法做到,她的身体已经到了上下两层楼梯都会心脏超过负荷的地步。

    她想,大哥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否则,他也不会这样抱着她下楼了。现在他们都是在演戏,在伪装,假装着一切都很好,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深深的叹息含在嘴里,莫非着实无奈也苦涩。

    晚上,正是凌晨一点,黑暗笼罩了大地,夜里的清风徐徐吹过,舒爽宜人,稀薄的云弥漫在天际,时而从月下飘过,一切都显得安静。

    静谧的房间里,大床上熟睡的莫云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看了看怀里恬静安睡的莫非,他轻轻的松开了手,将她抱着自己腰的手很轻很轻的拿开,然后下了床。

    “非儿,大哥说过,很快一切事情都会没有的,现在,大哥就去将那些障碍请除掉,等着我。”莫云俯下身,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为她盖好了被子,才就着黑,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间。

    没有经过任何人,也没有开车,他静悄悄的离开的大宅。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的莫非或计是感觉身边的空虚吧,翻了个身,习惯的朝莫云靠过去,却了个空。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她伸出手在空凉的位置了,慢慢的睁开眼,才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大哥?”她狐疑的唤着,打开灯,坐了起来,但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回音。

    大哥去哪里了?

    虎门,一个建立不过十几年,却以凌厉的手段成为了黑道主流的强大组织。

    不过虎门的基地并不如天龙来得诡异神秘,无人知其所处之地,黑道大都知道,虎门就设立在英国,是英国最大的黑暗组织,而其门主正是英国的黑道教父。虎门的基地是一座十分古老而戒备森严的城堡,占地面积十分广,堪比白金汉,以天然的森林为掩护的屏障,易守难攻。加上它几乎有与天龙、墨菲两大组织并驾齐驱之势,在黑道中村立有自己的威信,至今还没有黑道上的人来挑战过。

    只是今夜,虎门却迎来了最大的挑战者。参天的村木遮住了月光的普照,森林里格外的漆静,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快速的穿梭在林木间,朝森林的深处而去,就好像鬼影一般,无声无息。再往深处,终于空旷了起来,那是一座巍峨的巨大城堡,通体的黑色,虽然雄伟,却也给人一种森恐怖的感觉,更像一座荒废的巨型鬼屋,映衬着庞大的月亮,凄凉悚目。城堡前,矗立着三道修长的笔挺身影。站于前面的男人一身的素白,复古的英国贵族风格的上衣在夜风中摇摆着,月光静静的洒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光华,恍如天人一般,正是莫云。他的身后分别站着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左边的男人一头银色长发恍惚间似乎散发着一种荧光,右边的男人则是一头黑发,唯有眼瞳的眼色并不一样。

    第七十一章  大哥,你去哪里了?

    “门主,这里就是虎门的基地了,是否要进去?”血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色城堡,心中难免有股难发的狠在口咆哮着,想要爆发出来。

    “当然,既然已经来到了大门前,哪有不进的道理?“莫云冷眸一扫,对于他的想法自是了然,却故意扭曲了他的意思。

    血煞立即明白自已问错了话,改。道,“属下的意思是,是否现在趁他们戒备比较松弛,闯进去。”

    “就这样进去,可不怎么好玩,他们送了我这么多分大礼,若不好好回报一下,心里总觉得难以舒爽。”莫云露出抹十分温和的笑意,但在这样的背景,这样的时刻,只会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全身发抖。

    “门主的意思是?”

    “吩咐下去,让他们在四周放好炸弹,注意,不要被他们在四周布下的监控器发现,惊动了里面的人,就没有彩的节目可以看了。”莫云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因为在里面,他已经安排好了布局。

    而位于城堡里的虎门门众尚不知危险来临,没有门主的城堡里,只有门主座下的四大护法,天、地、玄、黄坐镇着,不过已经深夜了,除了戒备室里关注着显示器上是否有异常的门众,大都在沉睡着。

    突然,一名长相普通的男人急切的从警备室那边跑出来,在夜色下,朝四位护法居住的后堂急切的跑去。

    “天护法,快醒醒,出事了,天护法!”他急切的拍打着门,嘴里大喊。

    “什么事?”好半响,门才打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门后,威严的脸上带着盛怒。

    “天护法,大事不好了,天龙亲自带领着天龙门的门人将我们的基地整个包围住了,四周都埋满了炸弹。”男人急喊,满头的大汗,慌张无措。

    “什么?”天护法大惊失色,倏地抓住他的手腕,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们已经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天龙的人,四周也有炸弹的反应,情况很危急,地护法、玄护法和黄护法都已经到了前殿,请您尽快赶去吧,不然就迟了。”

    天护法也没做他想,气急的甩开他,朝前殿的方向赶去,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在他转身的刹那流露出的诡异眼神,脸上的急迫也如变戏法一般,消失无踪。

    天护法急匆匆的赶到前殿时,果然其他三个护法也到了,其他三位护法除了地护法是个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另两个护法也是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正围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四护法向来以天护法为首,见天护法赶到,其他三人都匆忙迎了上来,“天护法,外面已经被天龙的人包围了,而且埋了不少炸弹,我们要死守,还是……”

    “怎么会这样?天龙已经十几年没有在黑道现身过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而且毫无预警?”天护法喃念着,脸色并不好看。

    爬的位置越高,对于黑道的一些事情也看得更清楚,对于天龙这个存在也当然比一般人有更深的畏惧。虽然对外说得好听,他们虎门和天龙、墨菲两大组织并驾齐驱,事实上,他们只不过是仗着这些年天龙的半退隐状态,和墨菲的静默的时候,崛地而起,加上之前有擅于玩权弄术的祭司大人在,才比其他的组织强一些,但并不可能真的比得过已经在黑道矗立几百年的两个大组织,那是几百年智慧的结晶,哪里是轻易能被超越过去的?

    “我们也不清楚,是下面的人来通报的,说你们已经到了前殿,让我赶紧赶过来。”玄护法心忧的答道,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了。

    “我也是被这样通知的。“地护法惊愕的说道,看向黄护法,后者也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没有出去看过吗?”天护法凝重了一张脸,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底,形成一片云。

    “没有,来报的手下说得很急切,所以……

    “糟了。”不等他们说完,天护法就脱口大喊,但话才刚落,左脚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腿一软,屈膝跪了下去。

    “天护法,你怎么了?”三人惊问,只见从他跪着的地方,血只见天护法的膝盖处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血在裤子上蔓延开。

    “确实是糟了啊,可惜,你们察觉得也太晚了。”冷的邪诡笑音低低的乍起,像是从地狱深处飘来,让人毛骨悚然,也让大殿里四大护法都惊乱起来。

    “真是让人失望啊,还以为在虎门能稍微遇到点有趣的事,结果,也不过都是一样浪得虚名的傻子。”而鬼魅的邪笑还在继续着,彷佛在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那鬼魅的声音。

    “是什么人?不要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来!“格最冲的地护法怒吼着,四人掺扶起天护法,背靠背,戒备的看着四周,以防后背空出了漏洞。

    “呵呵,我出来了,你们又能奈我何呢?”莫天从暗的角落慢步踱了出来,当那张脸显露在光亮下时,四人皆是一惊。

    “你是威廉姆斯公爵?”天护法眯着眼看着莫天,不过毕竟在黑道打滚了数十年,又能坐上四护法之首的位置,也算走有点能耐,惊异过后,很快就呤静下来。

    看来,威廉姆斯公爵也是个危险的角色,怪不得能在短短时间内,创造出这么多的奇迹,一直稳站在风口浪尖上,却不倒就不知道他在黑道上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了。

    “呵呵,又一个将我和天龙认错的人,不过,我和那种虚伪的家伙可不一样。”莫天不屑的泛起冷笑。

    “什么?威廉姆斯公爵就是天龙?”这一消息再一次让虎门的四名护法都震住了,连天护法也再一次心惊,反侧是都没怎么注意莫天的话。

    “看来你们的门主对你们这四名贴身护法的信任也不过如此啊,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没有告诉过你们,呵呵。”莫天喷啧有声,懒懒的靠着身后的石柱,十分轻松自在。

    “你跟天龙是什么关系?”天护法强作镇定的问道,戒备着,他亲身经历过那一枪,自然能看出几分莫天的能耐,不敢小觑,尤其,这还是一张和天龙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孔。

    “就凭你们,也配知道吗?“莫天冷笑,眼底一片刺骨的冰冷。

    “你……

    正当四人被点燃愤怒之际,外面也十分配合的传来了爆炸的轰隆声,接连的响着,好像很多处地方都爆炸了,连地面都震动了起来,隐约的,还能听见外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咆哮和凄厉的嘶吼。

    莫天愉悦的挑起眉,瞥了眼大门的方向,“哦,终于开始了。”

    “你做了什么?”相比起他的愉悦,虎门的四大护法却气怒攻心,一副恨不得冲上前将他撕裂的样子。

    “呵呵,当然是让外面等候多时的天龙进来了,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是来和你们喝茶聊天的吧?”莫天讥嘲的笑着,尖锐刺耳。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地护法冲动的冲了过去,连让人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就凭你?”莫天不屑的掀起眼帘,动也不动,更是激怒了血红了眼狂怒不止的地护法。

    眼看着地护法已经冲到了莫天不到三米的地方,但就在这时,他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银魂挡住,以一记力道烦重的旋踢踢了出去,而银魂面无表情的立在莫天的身前。

    “你***狗杂种,老子宰了你!”地护法踉跄的侧退好几步才停住,一抹嘴,看着手上的血迹,已经完全癫狂,失去了理智,银魂也正面迎战,直接和他交斗起来。

    而银雾也已经从角落走出,替代了银魂刚才的位置,站在莫天的身前,以守护者的姿态。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6y

    “你是天门门主?”玄护法也是虎门情报堂的堂主,掌控着黑道最新的消息,在银霎和银魂同时出现之际,已经看出了莫天的身份,惊异脱口。

    天门,近三年的后起之秀,而天门的军师正是背叛了虎门的祭司费博阳,所以在短短两三年之间发展迅猛,大有要超越虎门之势。不过很少有天门门主的消息,传言十分慎密,他的一切都由费博阳打点,却又架空了费博阳的权力,因此给人的映象是神秘而强大的。

    又有传闻,天门门主身边总是跟着两个隐形保镖,是一对俊美的孪生子,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各有所长,但不参与天门的任何事务,职责仅仅是保护天门门主的安全,有这两个人同时出现的地方,也说明玉门门主就在那附近。

    “呵,你是玄护法吧,不愧是虎门的情报堂堂主,对黑道的事情倒是十分熟悉啊。”莫天这样说,无疑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就算你真是天门门主又怎么样?我就不相信你有三头六臂,今天就算你再厉害,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这里面全是我们的人,只要我们将人叫进来,你们翅也难飞。”玄护法绷着脸,快速的掏出枪,对准莫天,“就算我们今天都死了,也要拖着你来陪葬!”

    天护法和黄护法也同时掏出了自己的枪,对准了莫天。

    “哈哈”莫天听着玄护法的言论,反应是直接大笑起来,而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笑得四人心里莫名发寒发慌。

    “你笑什么?”玄护法气得脸上的都在抖,被他完全激怒。

    “呵呵,笑你太天真啊,你怎么就这么有自信我没办法从这里出去?”莫天好整以暇的反问,彷佛他手中的枪不过是按设,一把玩具枪罢了,“我既然能进来了,自然就能出去,而且,是大大方方的踏着你们的尸体。”

    天护法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心脏怦怦的直跳着,而玄护法不知是被莫天彻底激怒,还是恐惧,心底的一弦就那么短了,瞳孔爆睁,双手压下扳机,狂怒的朝着莫天连开了六枪。

    枪声停止后,玄护法膛还在剧烈的喘息着,却惊恐的连退了数步,因为莫天竟然仍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你……”他张口,声音还在喉咙里,一口血先吐了出来,僵硬迟缓的低下头,他的膛多了六个血洞,泌泌的血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然后,身体朝前倒了下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真是可惜了,如果你不开枪的话,也不会死得这么快了。”莫天嗤笑着,表情冷冰。

    “你……”,天护法和黄护法的枪都颤巍巍的落在了地上,一脸绝望与死灰,抖得跟筛糠子一样。

    “真是没有想到,虎门的四大护法竟然如此不济,你们到现在还没发觉吗,从爆炸响起到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莫天冷笑,凉凉提醒,目光寒,“而你们的门人似乎还没有冲进来,通知你们四位尊贵的护法,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天护法和黄护法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却不敢想下去。那边,地护法也被银魂一脚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双眼不见焦距,身体彷佛没知觉的在地上蠕动着,抽搐着。

    “哎,真是无趄的游戏啊。莫天颇为无聊的一叹,眸子一转,诡笑,“不如你们来我的两个手下比比如何?恰好,他们一个擅长格斗,一个擅长枪法,你们来选择吧,如果挑战赢了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说不定,不止是放你们离开,还能让你们得到天龙的人头,向你们的门主邀功。”莫天抛出诱人的饵,蛊感着已经迷失的人心。

    可是,谁敢去应战,天护法的脚已经被打中,拖着一条腿是不可能选择格斗的,至于枪法,门的银雾拥有着比子弹更快的闪避能力和绝妙的枪能力是黑道公开的,尤其他还亲眼见识到了银雾那恐怖的枪法后,他哪里还会想走上玄护法那条不归路?

    “银雾,银魂,看来你们很不受欢迎啊,他们看不上你们,不愿意和你比试,你们说,怎么办呢?!”莫天拖着声音,懒懒问道。

    银雾面无表情,像一座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不如这样好了,我来陪你们玩玩吧,好久没有活络筋骨了,这一次回到英国又让我非常的不舒爽,正想找个人好好的发泄一番,不如,你们陪我玩玩吧。”莫天哑笑,黑眸闪过幽暗的光芒,是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半个小时后,除了因为脚伤的天护法,黄护法也步上了地护法的后尘,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只能发出短促的呻腆,像是濒临死亡却又死不了的末路之人。

    天护法知道,莫天是刻意不动他,就是让他亲眼看着他们怎么残忍的将他的同伴一个个处理掉的。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呵呵,不恍是虎门四护法之首,稍微有点脑子。!”莫非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赞扬着,面无表情,“或许,你改问问你们的门主,掳走了什么不该掳走的人。”

    “什么?”天护法茫然,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莫云如修罗般立在大门口,身上洒满了鲜血,连脸上都溅上了一些,而推开大门的,正是分别站在门两侧的血煞和地尊。

    而他们的身后,散落着数十具尸体,个个身体被曲折成扭曲的形状,凄然的躺在地上,外面,还响彻着凄厉的嘶喊。

    “天龙,你身为黑道的至尊,却趁我们门主不在的时候来这里耀武扬威,不觉得有违黑道道义,也自辱了你黑暗帝皇的声誉吗?”天护法紧握着奎,眼神忽明忽暗,继而转向莫云,厉声怒吼。

    “呵呵,声誉,那是什么东西?”莫云闻言,懒懒笑了,邪魅妖惑,与平日里在电视上展现出来的一幕截然相反,“枉你身为虎门的门主护法之一,竟然这么天真,黑道的生存法则你还不懂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天龙,你今天是成功了,可是,我们的门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是天护法吧,我以为你稍微有点脑子,没想到你这么天真,照你这么说,这几年你们门主一直找我,在我的背后做些小动作,是为了和我培养感情?”莫云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如准备猎杀食物的黑豹,张弛着危险的气息,“或者,你们想再来场三年前同样的车祸?”

    天护法声音一堵,脸色泛青,硬是答不上话来。

    那一次,他原本还不明白,为什么门主会让他们刺杀这个英国公爵,以为只是买凶杀人这么简羊,没想到,竟牵扯出这样大的谋。

    “不过你放心好了,今天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们好歹是虎门的四大护法,要是你们死了,还有什么意思呢?而且,到时候有谁去向你们的门主通风报信呢?”莫云突兀的露出迷人的微笑,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儒者。

    “不要说笑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么侮辱的。”天护法悲愤的怒吼着,赤红着眼检起地上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口就要开枪。

    可就在那一瞬间,莫云以比风还要快的速度,如鬼魅般欺近他的身前,扣住他拿枪的手,一折。

    “喀嚓……”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伴随着天护法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空气中荡开,他的呼吸都像被遏制住了一样,惊恐万状的瞪着莫云,像是在看什么恐怖的妖魔鬼怪。

    莫云噙着不变的笑松开了手,“这又不是古代,以死表忠心的时候,何必这么冲动呢?”

    可就在那一霎那,天护法眼神一变,一扬手,白色的粉末从他手中洒出,朝莫云撤去。

    这才是天护法的目的,为了引诱莫云靠近,他故意伪装成自杀,就是为了这一个机会。

    可惜,他失败了,莫云似是早已料到了一般,头微微一偏,避开了他那凌空飞向自己的白色毒粉,“天护法果然有点脑子,其实,你最擅长的是用毒吧,虽然你从不曾在人前展露过,可惜,你指甲的颜色却出卖了你。在我靠近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你,“你不是人!”对上那洞察一切的不屑冷笑,天护法绝望的软下身体,拖住无力垂下的手,嘴唇抖得无法合上,脸上再不见一丝血色。

    莫云撩唇,“呵呵,我比较喜欢你们称我为神。”

    “嘬……”

    突兀的嗤笑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原来,笑的那人正是莫天,他托着下巴,冰冷的邪笑着,“神?亲爱的大哥,看来我说你脸皮都没有,还真是抬举了你了,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血煞“刷”地拔除短刀,抵在了莫天的脖子上,眼中浮动着杀气。

    只可惜莫天毫不在意那冰冷的威胁,凉凉冷讽,话虽是对着血煞在说,挑衅的目光却是落在莫云的脸上,“怎么?你的主子不要那张脸了,别人还说不得实话?还是,这是你们的目的?在我帮了你们后,将我也一起杀了?

    “你……

    “血煞,退下。”莫云对莫天的冷言冷语已经习惯,这一次他如此嘲弄自己,也不意外,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吩悖着血煞。

    “是。”血煞皱了下眉心,虽有不甘,仍是收起刀,退了下去。

    “就是嘛,毕竟虎门的门主还没死,只不过是毁了他一个小小的基地,现在就杀了我这个合伙人,可是为时过早。”莫天冷笑。

    不清状况的天护法先生茫然看着两人争锋相对,然后灵光一闪,思索起之前莫天对于莫云的不屑,正想怎样挑拨两人,以脱身逃离时,莫云的视线已经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

    “我留你一命,去告诉你们的门主,两天后在女王举办宴会之时,我会亲自向他要回被他带走的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狼狈的天护法,莫云冷酷的说道,冰蓝的眸中闪着血一样的冷光,这才是他的真正娑态。

    莫天只是冷笑着,用那种讥嘲的表情。

    虎门的基地是彻底的毁了,而且毁得十分干净,两个都是连自己的宅子都能毫不犹豫的烧掉、炸毁的冷血男人,对于敌人会心慈手软吗?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除了幸存的天护法,其他三个护法,连同整座基地都被炸得粉碎,然后连城堡带尸体一起被凶猛的火蛇吞噬,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差点烧了半边的森林,后来英国政府采取急救措施,才能将这场大火扑灭,差点导致女王举办的宴会推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莫宅,如离开时一样的情然无声,连隐藏在暗处的墨菲门人都没有经过,直接回到了四楼。

    莫云并没有直接回莫非的房间,莫非的鼻子十分的灵魂,他怕她察觉到异样,于是先去自己的房间里将身上的血腥之气洗去了,而浴室里已经准备了一套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睡袍。

    确定将身上的血腥味都冲掉后,莫云才回到莫非的房间。

    不过,就算他再小声的开门,在这样的夜里仍不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来,就在内卧室的门轻轻的响了一下的时候,床上的莫非也颤了一下,幽幽的睁开了眼,听着莫云渐渐靠近的细微脚步,心有些凉。

    然后旁边的位置凹陷了一些下去,莫非垂下眼帘,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就在莫云掀开被子要躺下的时候,莫非再也忍不住,动了动唇。

    “大哥。”

    清冷的声音如这幽冷的黑暗,在房间里突地响起,如平地炸雷,轰入了莫云的心底。

    身体僵硬了一下,莫云快速的平复下狂跳的心,嘴角漾起抹与平日无样的闲淡浅笑,模她的头,“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莫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了转身体,伸手打开了床头灯,不大的灯亮对于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两人已经十分光亮,照亮她冷峻的俏脸,也照亮了他无奈的脸和未完全干透的头发。

    “大哥,你刚才去哪里了?”她坐起身,盯着他的眼睛反问,眼底没有刚睡醒的惺忪迷蒙,而是一片澄澈的犀利。

    第七十二章   大哥,你恨我吗

    那一刻,莫云有种被自己是被曝光在显微镜下的细菌,无处可遁的感觉,他在心底暗暗苦笑。

    相处了二十几年,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平静下的愤怒?此时的她,是任何的谎言都骗不了的,而他,也不想用谎言欺骗她,只能选择静默。

    “大哥,这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你去了哪里?”莫非清冷的问道,依旧直勾勾的望着他,看起来很平静,但紧揪着被子的手已经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让莫云疼惜。

    但不等他开口,莫非就突兀的又追加道,“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去了浴室或者隔壁房间,我不想听这样的谎话和借……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我已经去过了浴室和隔壁房间确定过了,你并没有在那里,还是,你要告诉我,你去了楼下的书房办公?”

    面对她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语气,莫云低低的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对不起,非儿。”

    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有一句无奈而毫无意义的“对不起”,莫非心口憋着的一口气终于爆发了,撕裂了平静的假面具,愤怒的挣开他的手。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我们之间到了必须用对不起三个字才能交流的地步,那么现在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们之间到了只有这三个字能交流的地步了吗?你不是说,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吗?”

    现在她才明白他以前的感受,原来“对不起”三个字不仅仅是道歉,有时候,它还是比刀刃更加伤人的武器,而害伤的伤口没有人能看到,因为是埋在心里面的。

    莫云一震,也想起了之前自己对她说过的话,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味蕾尝到了浓郁的苦味。

    是啊,是他说过,他们之间不该有秘密,也是他说过,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呵呵,看来,他也不是一个好榜样,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怪非儿,因为非儿正是从他这边受到的影响。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要我对你诚实,要我依靠着你,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对我说,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吗?”莫非像是哽咽,又像是控诉,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悲愤,情绪十分激动,“在台湾的时候,二哥就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去见他的情妇的,然后,在天亮之前回来,现在,你半夜出去,回来后就只有这三个字对我说吗?”

    这些天一直的压抑和一整夜的担心受怕,让莫非的情绪彻底失控。

    莫云脸色一整,固定住她的脸庞,面容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峻与严厉,”非儿,对你隐瞒,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是,我不是你的二哥,我也不可能做出那种对不起你的事。”

    唯有这种事,他绝不允许她误解。

    “我知道,我都知道!”莫非却挥开他的手,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喊道,“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我也知道,你对我隐瞒,甚至特意选在我睡着的时候出去,是不想我担心,可是我也说过,我不想一直在你的羽翼下,我是你的爱人,我想和你站在同一个位置,一起面对所有的事。因为我只刺下你了,我不想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出事,而我却什么都无法做,你知不知道?”她知道他不会半夜里丢下她去找别的女人,这是相处了二十几年,她对他的自信,可是,也是因为这份了解,她更怕他出事啊!以前也是这样,要不是有一次她半夜睡不着,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做的危险事情,更不会发现,他竟然会带着伤回来。

    他总是这样,只想着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支撑起他们两个人的一片天空,只想着庇护住她,可是,就算是巨人,也会有累的一天啊!到时候,就只能任那片天崩溃倒塌吗?

    而且,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坏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如她真的好怕,怕连最后的一些日子,都无法平淡幸福的度过,如果他比她先离开,那是怎样的悲剧?

    “时不起,让你担心了,是我没有考虑周详,是我的错,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莫云的面部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轻轻说道。

    莫非知道他这样的语气,就是想要真实的答案告诉她了,也配合的安静了下来。

    莫云松了口气,抱住她的肩,脸习惯的埋在她的肩窝里,这也是他缺乏安全感与逃避时的姿态。

    “原本我是不想告诉你,怕你有多想,又住死胡同里钻,因为我知道,自从那天你咳出血来后,你就一直很没有安全感,一直在担心受怕着,怕你的身体随时会崩溃,虽然你在我的面前一直伪装,可是我是你的大哥,照顾了你二十几年的大哥,你的那点心思我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察觉呢?只是不想你更加慌张,做出些会让我们都后悔的事来,所以我也陪着你,一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莫非泪流满面,连续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在他的温柔声音下,完全发泄出来,用力的回抱住他,崩溃的哭着,连连的泪水流入了他的脖子里,滚烫的滴在他的肌肤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伪装自己的情绪,可是我真的好怕,我越来越容易昏睡,神越来越差,每天昏昏欲睡的时候,我都会被自己吓醒,我真的好怕有一天我就这样在梦里睡过去了,再也醒不来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办,我不想放开你的手,可是我又不想自私的将你拖进地狱,我不想害你。可是我又不敢告诉你,我想要听到你的承诺,又害怕你的承诺,我变得好矛盾,变得不像自己了……

    莫云静静的听着,同样的红了眼,声音里多了一丝哽音,“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想法不是自私知道吗,我只会觉得高兴,你终于没有将我从你生命中抛开口如果你还想着丢下我,我才会责备你自私,不了解我的心意。我这么说,或许你并不会完全相信,但是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病,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如果酬如果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我也会陪着你,直到最后一程,我说过的,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上天入地,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因为你就是我的灵魂,如果没有了灵魂,我就只是一具没有任何意义的行尸走,你明白吗?”

    莫非哭得泣不成声,只能捂住嘴,呜咽着点头。

    “好,现在你什么不要去想了,不要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这样安静的听我说,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激动,好吗?”莫云楼着她,道。

    “恩。”

    “你还记得贺医生吗?”见她点头,莫云才开始说起之前的那些事。

    莫非点头,怎么会不记得,他一直是她的医生,甚至比二哥在她身边出现的机会还多。

    “他失踪了,其实,在我找到你的那天,贺医生就到法国去过。”莫云淡淡的说道,无意外的在她脸上看到又惊又震的神情,凝着脸点头,肯定了她心中惊惶的揣测,“那天,你睡着后他给你检查过身体了,所以,早在那天,我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病情。”

    就算这个温度并不低,莫非却仍是全身冷得发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也觉得自己很可悲。

    怪不得,她一直没有看到贺医生出现,怪不得连拆线都不是贺医生来拆的,只是那个时候一心想着躲避贺医生的她从没细想过,还庆幸着,也没多想,大哥怎么会没有问她为什么月事没有来。

    “贺医生是怎么说的?”平复了许久,她才能发出比蚁鸣还要细小的声音来。

    “他说,你这两年的身体因为太过放任的关系,身体里的许多器官已经退化了,可能,……”顿了一下,莫云艰难的力持声音平稳,“只有五年的寿命了。”

    “是不是…是不是我没有离开的话,我的身体不会变成这样遭?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心口紧缩的抽擂痛楚让莫非紧紧的闭上眼,好半响,才颤抖着问出声。

    “是。”莫云表情隐忍的肯定了她的问话,“你的身体虽然很糟糕,但不至于致命,只要好好调养着,就不会有危险。”

    莫非抓住莫云手臂的手指倏地收紧,指甲陷入了莫云的手臂里,那样紧,她却没有发现,心脏已经痛得让她没有其他知觉了,不仅仅是因为五年寿命的打击,还有稽水歌的欺骗。

    虽然她早就想到了,她可能是被穆水饮骗了,可是,当真相突来的时候,还是将她击打得溃不成军。

    她竟然被一句谎言玩弄了近三年!

    好想纵声大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荒诞,可是,为什么只能流出泪来?

    莫云知道,任何的言语安慰对她都没有用,所以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又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安慰她,因为同样受到抨击的也有他。

    “你恨我吗?大哥,你恨我吗?”莫非用力的吸一口气,挤出抹扭由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听不出原本的清澈感,“如果不是我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理由离开你,如果那天我没有在那样的天气下跳海,如果我没有跟费博阳他们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的身体也不会变成这样。”

    “傻瓜,我怎么可能恨你?这一生我都嫌爱你的时间不够多了,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恨你?”看到她这样,莫云也无法维持平静的假面具,一滴泪从泛红的眼眶里滚出,他苦涩的笑道。

    莫非觉得自己的心好痛,颤拌的唇开开合合,“就算,是我的愚蠢将我们两个人逼上了绝路?就算……”

    莫云俯下头,封住她悲恸的话语,绝望而缠绵,半响才离开她,两道清泪挂在他如玉般无暇的俊颜上,他低哑的说道,“非儿,你记住,我以前没有恨过你,现在不会恨你,以后更不可能恨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你,只会爱着你,用尽我所有的一切来爱你。”

    若恨的话,他只会恨那个被他炸成了碎片的男人,那个生养他,却将他和她逼入了绝地的男人。

    “你总说我是傻瓜,其实你才是真正最傻的那个人,大哥,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傻瓜。”她笑道,泪流不断。

    为了一个她,他错失了那么多,却无怨无悔,他怎么不傻?

    “好,我是傻瓜,不要哭了,好吗,把眼泪擦干净,不然明天眼睛要肿了。”莫云用手指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

    “大哥,你还说我,你不也是。”莫非白他一眼,埋怨中透着深深的眷恋。

    “所以,我不是一个好榜样。”莫云淡笑,泪在他的脸上不显得可笑,只有让人心痛的深情,“好了,该睡觉了,你之前一直在等我都没有睡觉吧,现在好好补一下眠,等会儿就要天亮了。”

    “不,大哥,我想继续听完,你今天晚上出去是和贺医生失踪有关系对吗?”莫非却摇头,抓住他的手,坚定的问道。

    她想知道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恩,上次我要他在英国准备好,给你做一次密的检查,可是回国的途中,他和他的飞机一起消失了,连卫星都测探不到位置。但我知道,这是人为的,所以他失踪后我就一直在找他,直到这两天才确定了绑架他的人可能是谁。”为她的执着无奈,莫云只好继续道,“所以,我今晚出去就是为了给绑架他的人施压,让他们放人,如果没有贺凯贤,你的病情其他医生都没有把握。”第%五文学&首*发x.

    “绑架贺医生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莫非立即问道,“我的身份不是回来后才公开吗?难道,之前已经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了我身体的事了,所以才绑架贺医生威胁你吗?”

    “别瞎想,不过,那些人为什么绑架贺凯贤的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可是我向你保证,贺医生会回来,我不会有事的,好吗?”莫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我怕你有危险。”莫非皱起眉心口

    “傻瓜,相信我,我不会让我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因为我还要照顾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抱住自已的命。”莫云淡淡的笑了,郑重其事的承诺。

    “你怎么能保证?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你能保证,为什么你以前会受伤?你总说我任,其实你自己才是最任的那个人,你将我保护得密不透风,可是你自己呢?总是站在风。浪尖上,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为我想想?”他这么一说,又激起了莫非的怒气,她不满的控诉道,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一刻,莫云又怎么还能告诉她,以前的那些伤都不过是为了蒙蔽敌人的眼睛,让游戏加长的戏码?只怕说了,这任一词就真的在他身上落实了。

    “我不会再受伤了,相信我,不会再有人伤到我了。”因为除了他自愿,否则,这个世界上能伤到他的,就只有她了。

    “我不相信,也不要相信你!”莫非却道,满脸哀求,“我只想你好好的陪在我的身边,不要再去管那些事恃,我只想要我们好好的。”

    “非儿,我说过,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何况,你的身体到底是被穆水敌下了毒,导致越来越脆弱,还是别的原因,到时候还没有检查出来,你就要我放弃,我怎么甘心?”莫云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言语,认真而严肃的摇头。

    莫非是倔强的,她能痛到昏迷都一个痛字不喊,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比她更加执拗倔强的人,那就是莫云,一旦是他真正决定了的事,就算是莫非也阻止不了。

    所以,莫非只能沉默的妥协了,只是,纵有莫云的再三保证,莫非对他的安全仍是不放心的,总有种莫名的害怕,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第二天上午,莫云为莫非出席宴会而要求定做的礼服和首饰终于送了过来,礼服和首饰都是三套,礼服其实都是同一种类型,是以蓝白色为主,走的清纯淑女风格的路线,只不过样式有所不同,不过据不同的样式,配套的首饰也有所修改。

    所以,中午莫云一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不是洗浴,而是让下人将礼服取出,挂在试衣间后,让莫非试穿礼服,身上洋溢着满满的期待,让人连拒绝都觉得残忍了。

    其实那些礼服早穿晚穿对莫非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还在为昨晚的事和他计较,所以故意当做没听到。莫云比她更绝,直接将她抱到试衣间,打算给她换衣服,莫非是又好气又无奈,最后没办法,为了不让他“帮忙”,只好将他推出更衣室,换上那些礼服了。

    不过相对于莫云的热情和积极,莫非就显得淡定许多了。

    这样的模式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在两人间存在了,就如同当初,虽然对于莫非要求参加一个日本同学的宴会有所不满,但宴会那日,莫云还是请来了最好的化妆师,为她心打扮,并以天价买下那号称是最昂贵的吉隆坡夜莺,让莫非穿着那件酒红色的昂贵衣服在那天的宴会上出尽了风头。

    这就是莫云的做派,宠她,爱她,不管那是否是自己所愿意看到的,但只要是她的,他都会压抑着自己的在意,倾心为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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