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还要开全集团员工大会,枪打不到我的,你放心,我有防弹衣,很有用的。”

    他有些迷惘:“是么?人多,不安全啊。”

    我让人把饭菜送上来,又把人都遣退了:“别怕,那些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我还请了很多保镖,我很强大的,可以保护自己,你别担心,吃点东西吧。”

    他好像安心了些,过了一会儿又有些恍惚地问我:“萧芜呢?该去学校接他了。”

    我点了点头:“你先吃饭,我一会儿去接。”

    他却怔怔了一会儿,忽然落了泪:“观生不在了,有人害了他,洪水里泡着他的尸体,我看到了……萧芜是他留给我的……”

    我抱着他轻轻安慰:“你忘了?林观生就是萧芜,萧芜就是林观生,你摸摸看,我好好的在这里呢。”

    他带着泪眼看向我,眼睛里都是迷惘和心碎,我伸手轻轻擦了他的眼泪,低了头亲了一下他的唇,他茫然了一会儿,自顾自地抽泣伤心着,我只是抱着他,耐心地等他从这悲观的情绪中自己走出来。这些天他已经好很多了,虽然意识混乱,记忆混乱,却比从前安静许多,即使哭泣,也不会和从前一样持续很长时间,医生说他应该已经在恢复了。

    果然,他哭了一会儿,好像忘记了,渐渐回到漠然的状态,开始不理不睬,我耐心地喂他吃了东西,然后问他要不要出去散散步,他根本不理我,只是一个人呆呆坐着。

    我也不再说话,拿了本书坐在他旁边看,过了一会儿抬头,发现他正怔怔地注视我,好像在回忆什么一样。

    我没有打扰他的思路,只是对他笑了笑,他忽然道:“你把我救回来了?”

    我一愣,有些狂喜道:“你想起来了?”

    他皱了眉:“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我过去他身边,他伸了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过了一会儿,眼睛又渐渐转回迷惘,似乎幻觉又重新困扰了他,他开始呼吸急促起来,瞳孔紧缩,很焦虑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抱着他安抚他,然而他紧张得身体微微发颤,手心全是冷汗,我按了床头的呼叫铃,过了一会儿护士跑来了,看到他这样连忙替他注射了一针。

    他渐渐睡着了,睡眠中仍有些不安,但是今天有个可喜的进步,他开始恢复神智了。

    ☆、第80章

    这事让医生也觉得欣慰,说可以让萧恪适当听点音乐,最好是他喜欢过的音乐或者是一些能触动记忆的音乐,这样对他恢复记忆有好处。

    初冬的阳光暖暖的金黄,我带着萧恪到园子里晒太阳,在榕树下放了张躺椅和一张藤椅。阳光透过树荫,萧恪躺在躺椅上,神情有一些漠然,有一些疲倦,他穿着最舒适的麻质衣裤,套着浅咖色针织衫,脚上套着羊毛袜,身上盖着张米色羊毛毯,身体放松,衣袖卷起,有些消瘦的手臂放在头边,五官依然英俊得过分,他这些天经过营养师精心搭配的食谱调养,脸上恢复了些气色。

    我拿了个吉他来对他笑:“我也不会什么乐器,小提琴还是小时候学的,后来早放下了,想来想去只有大学凑合学过一段时间的吉他最简单,勉强弹个和弦哈。”

    他眼珠子动了动,注视着那吉他,仿佛沉思着那是什么东西,我抱起了吉他,风吹得树叶簌簌的动,我想起了当年我们在校园里想爱的时光,轻轻拨动了吉他,和弦声音流水一样的从手指尖流出,我轻轻地唱:“我是你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我是你初次流泪时手边的书,我是你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他微微侧了头,开始被吸引了注意力,睫毛垂下,眉心微微蹙起,阳光下侧影美好,我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年华,在图书馆偷窥他的侧影,跑到他上大课的教室,装模作样拿了本书在听,其实仍然是偷看他。

    一首弹完,我又唱另外一首:“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萧恪的神情渐渐专注起来,有时候有些伤感,有时候有些迷茫,“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年轻那会儿只知道相爱就好,青春时轻易交出的爱恋,轻易的开口说出永远,根本不知道相许终身是多么沉重的誓言,需要付出多少的决心,经历过多少磨难,青春年少时不怕山水迢迢,历尽沧桑以后蓦然回首才发现半生的流离颠簸,有时候咫尺便是天涯,要在一起,需要彼此都非常非常努力,只有一方努力,那绝不可能。

    我唱了一首又一首,自己也已沉浸在了回忆中,我那会儿属于有一颗文艺闷骚心的理工男,敏感孤僻,很多人在我的生命中络绎离去,我被抛弃太多次,所以不敢期待任何人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却有个沉默温柔的人主动接近了我,对我不讨喜的个性全盘接受……那个时候,我们就彼此相约要一起到老,然而一直以来,都是萧恪在很努力很努力,虽然他中途也顶不住放弃过,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我又没有给他足够的信心。

    唱到嗓子有些哑了,我看到萧恪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整个园子里一片宁静,温柔的阳光洒落在他面目上,光影变幻,仿佛时光从未过去,我们从未分开,我注视着他,心里隐隐疼痛,放下了吉他,替他掖好毯子,轻轻把他的脚摆好,收入毯子下,在躺椅边单膝跪下,垂头轻轻吻他的唇,动作很轻,怕惊醒了他。

    他却微微张开了口迎合我,我低下头,看到他睁开了眼睛,眼睛里一点温柔,嘴角含着笑意,仿佛许久以前那么多次一样,我也笑了,低头继续那个吻,他伸了手按住了我的脖子,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另外一只手扳起我的下巴,低下头,专心品尝,唇舌极尽缱绻,我闭上了眼睛,和从前一样,将主动权交给他,手伸过去揽住他的腰,他的手在我脑后轻轻摩挲着,很久很久以后我们才分开,然后我听到了我腕上的手表“滴”的响了一声,我不动声色看了眼表盘,知道是外边的保镖通报我有事发生。萧恪看到屋里出现不认识的外人会陷入恐慌和不安中,所以我吩咐保镖们没有紧急情况,尽量避免出现在萧恪面前,除了看护和我才能进入里间,而当我和萧恪独处时,外头的人无事都不能打扰,有事可以给我发讯息。

    我摸了摸萧恪的脸,他还在微微喘息着,漆黑的眼睛湿润而专注地看着我,我柔声道:“我有点渴了,我去拿点水,你要喝点牛奶么?”

    他皱了眉头道:“水就可以,牛奶那是你喝的。”

    我失笑:“好,那我喝牛奶,你喝水。我出去一会儿,你在这儿好好休息。”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却仍是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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