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艳阳天啊。汪子墨一早就很要心情的背上画板去西湖边写生去了。

    话说那天,把谷玉农惹得炸毛跑了后,汪子墨就一直没见到过这个家伙呢。这人啊,一旦心情好的话,看什么都觉得漂亮。不过,就算是这样,老是在家里看到梅偌鸿和自己的妹妹卿卿我我的,也会觉得心烦。所以这大概也算是他打算出门躲上那么一段时间的原因吧。

    手上的画笔不停,心思却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汪子墨有些心不在焉的描着,却是半点不知道到底画了点什么。其实要说对谷玉农那家伙有什么感觉的话,其实还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逗他很有趣罢了。看着那么个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被自己气得不行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这厢边汪子墨一人在那下笔有神,那厢边谷玉农则在杜芊芊那帮狐朋狗友的面前发牢骚。

    “行了,行了,我说谷玉农啊,不就是牵牵小手而已,值得么?”听了半天差不多的牢骚,杜芊芊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接着说:“你那天去不是要商量关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事么,怎么?”

    谷玉农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别管那战争啥的,至少还要七八年呢。你们说说,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看你炸毛很有趣啊。”刘子文嘻嘻一笑,接了一句。

    谷玉农翻个白眼,然后四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发现少了个人,皱着眉问道:“章峰呢?怎么没见到他人啊,你们不是一向焦不离孟的么?”

    “他会美国去了啊。”刘子文很淡定。

    谷玉农却有些目瞪口呆的:“什么?会美国,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在前两天我们收到通知的时候。”刘子文回答,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狐疑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至少还要七八年才会打起来啊?说说你的分析。”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谷玉农假意咳了一声,打算卖卖关子。

    “那你长话短说不就行了。”杜芊芊翻翻白眼,斜靠在沙发上,边听边剃指甲。

    “其实现在局势不稳定的是欧洲那边,我们这里还能称得上是较为和平的地区。但是等啥时候德国那里穷疯了的时候,大概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打起来的时候了。”谷玉农回忆着上辈子学的历史,有些感慨的说。

    “所以其实现在局势最好的应该是美国咯?”刘子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我们要做什么准备么?”

    “那就看你打算是呆在国内和国家共存亡呢,还是出去躲一躲了?”谷玉农反问。

    “看局势吧。”刘子文有些怅然的说,毕竟国家和家族的利益都很重要,但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家族的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样的备战准备呢?”杜芊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颇有些严肃的问。

    “粮草啊,经济啊。其实打仗打的就是经济啊。”谷玉农接着现代社会知识卖弄着。

    “经济啊,有点道理,我要回去和我家老头子商量商量。”刘子文想了想,点了点头,拿起外套,打算先离开了。

    “喂,我和你说了你想知道的事,那你和我说说我的事啊!”看出了刘子文的意图,谷玉农有些不甘的嚷着。

    “这不还有杜芊芊杜大小姐在么,我要先走一步喽~”刘子文调皮的对着谷玉农眨了眨眼睛,然后步出了房门。

    “芊芊~”

    “行了,别装了啊,”杜大小姐又回复到了漫不经心的样子,温吞吞的说着,“要我说啊,船到桥头自然直么,你现在急也没用啊。你们以后还要合作呢。”

    “……”

    “对了,照你的说法,最先乱的应该是欧洲啊,我要找人去哪里考察下,毕竟战争财才是最暴利的,不是么?”杜芊芊吹了吹自己修的完美无瑕的指甲,然后也起身,她才不是谷玉农那好命的家伙呢,她那还有一大堆子事等着呢。

    “得了得了,你们都走吧,都别管我死活了!”谷玉农有些自暴自弃的说着,懒懒的摊在了沙发上。

    “哦,对了,据我所知,你那前谷大少,现在和那个梅偌鸿勾当上了,要看戏么?”

    “看戏,看什么戏?”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一听看戏,谷玉农的神头就上来了。

    “那天的那个什么沈月的,对梅偌鸿可是相当有好感啊,所以……”杜芊芊神秘的笑笑,“你最近有空,不妨多去汪子墨那逛逛啊~乖,有什么新消息要来告诉我厚。”

    “好好好。”谷玉农有些头大的点点头,颇有些后悔就这么告诉了这一帮损友。

    “对了,我帮你问了汪家的下人,他们说今天汪子墨在西湖边写生,这是午餐篮,去吧,跟紧点。”杜芊芊浅笑倩兮的递出一只篮子,但是她眼中威胁之意浓的令谷玉农不敢说不,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接了下来。

    “你知道我家的情报网的吧,所以,不要想着不去哦。”看出了谷玉农的心思,杜芊芊微笑着摇了摇头,堵死了他另一条路。

    “好好好。我去了。”谷玉农万分的委屈,只把这帐又记到了汪子墨的头上。

    当谷玉农来到了西湖边的时候,看到了暖暖春光下,那人长身玉立,一身的风流倜傥,竟是有些闪闪发光,不由得有几分看呆了。而后,立刻就恼羞成怒,狠狠的拍了他一下。

    “玉农,你怎么来了?”

    啥时候两人已经熟到了叫玉农的份上了。谷玉农不说话,只是把午餐篮递了出去。

    汪子墨微笑着接了过来,虽然看出了谷玉农的不甘不愿,但是能过来,还是令他心情好了不少。

    正在两人安静的用餐的时候,林子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你是什么意思,竟然把梅花簪子给了沈月?啊?”女人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刚才的平静。

    “你今天穿的不适合簪梅花簪子啊,所以我才给的沈月啊。”男人最开始的声音有些懦弱,但是渐渐的也拔高了起来,“原来的你是那么的善良,美丽,高贵,现在呢?不就是一个梅花簪子么,到时候我给个十几二十个给你,等我的画卖出去了……”

    他还没说完,女人已经尖利的打断了他:“十几二十个,那些簪子哪有这个梅花簪子的含义?你,你还说我……”话没说完,已经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也放柔了下来,开始安慰起女人来:“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的不是啊……”

    只是,汪子墨和谷玉农也已经听出来了,这两人就是汪子旋和梅偌鸿。

    要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日见春光明媚,所以这两人也出来游玩。梅偌鸿更是假借着写生的名义,力邀沈月一起。

    但是游玩的途中,他们遇上了一个怪老头,还听那老头讲了一个关于梅花烙的故事。因为故事的魅力,所以梅偌鸿死乞白赖的把那梅花簪子买了下来,只是最后却转手送给了沈月。

    因为这个,所以送走沈月后,自认为即将成为梅夫人的汪子旋颇为不开心的和梅偌鸿吵开了。

    汪子墨和谷玉农很有些尴尬的互相望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想和那两人打上照面。突然,汪子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速的收拾了一下画板和画具,拽起谷玉农悄悄的往另一边跑了。

    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谷玉农想要说什么,但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便也沉默的跟着汪子墨跑开了。

    等跑得足够远了,谷玉农才翻手打掉了汪子墨的爪子。

    “对了,你爸到底和梅偌鸿达成了什么协议啊?”突然,谷玉农有些好奇的问。

    “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听他们这么说,应该是两天后的画展上就能知道了。”汪子墨沉默了一会,给了谷玉农一个令他吐血的答案。

    “对了,我打算在开完上海的那个会议后,去趟美国,你要一起么?”停了一会儿,谷玉农突然开口。

    “行啊。”汪子墨急急的接着,“不过那之后我要去趟英国,一起?”

    “恩。”

    然后两人无话,只是静静的走在路上。

    却说另一边的汪子旋和梅若鸿两人虽然和好如初,但是总归心中存了个疙瘩。汪子旋在心里怪罪梅若鸿不如她爱他那样爱她,总感觉梅若鸿对沈月的神情中有种可以的暧昧感。而梅若鸿在这次之后,也感觉到了汪子旋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善良美好大度。在梅若鸿的心中,他和沈月可谓是清清白白的,送个梅花簪子而已吗,为什么子璇就要像个泼妇那样大吼大叫的,当初那个高贵的,可敬的女孩呢?他很是伤心,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但是他们两人的感情还是很浓厚的,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时候。这天这两人分手之后,梅若鸿一个人走在去往水云间的小路上,低着头闷闷地想着心思,却中断在了沈月的惊呼中。

    “若鸿哥哥……”沈月小跑着,来到了梅若鸿的面前,她担心的看着梅若鸿,

    梅若鸿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眼前这甜美的女孩,想着汪子旋原来那张扬的美丽,却在不经意间想到了她今天那副泼妇的滋味,心中很是呕了一番,对眼前的女孩态度更是好上了几分。

    “沈月,你怎么来了?”梅若鸿扯开了一个笑脸。

    “今天若鸿哥哥不是把簪子给了我么,我怕子璇姐姐有些……所以想要……”沈月娇羞的低下了头。再抬头的时候,闪闪的大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若鸿哥哥,子璇姐姐是不是和你吵架了?”

    梅若鸿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想了想说:“沈月,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画画了,我们去喝酒吧。”

    沈月想了想,满是信任的看向了梅若鸿坚定的点了点头。

    “走吧。”

    两人携手向着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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