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间就神情急切地朝着他重来,直接用肉身扛下了自己的全力一击,急急忙忙收手,反而被推到一边。

    倒下的明戉背后的正是——炎天,他最忠诚的卫队队长,炎天。

    辰渊看见地上的那个人最后轻轻开口吐出的两个嘴型是——小心。

    炎天跪在辰渊面前。

    辰渊有些怔愣地看着明戉的神魂在消散,手忙脚乱替他搜集散开的神魂,直到周围再无残魂。

    “皇。”

    “妖皇,难道不是讽刺吗?”辰渊淡淡看一眼毕恭毕敬的炎天,难得他忍得了这么久。

    “主上!”炎天声音里带了丝惊慌。

    “你觊觎这个位置很久了吧?灭神印第十重,呵,连神都能灭的功法,怪不得连明戉也……罢了,妖族从今日开始,交给你了……”

    “其实我只是……爱慕您啊……”炎天抬头看着四下里无人的山林,喃喃道,不觉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如果不是爱慕,怎会守护您的身边数十年如一日?

    如果不是爱慕,怎会努力修炼至灭神印第十重之后仍是默默呆在您的身后?

    如果不是爱慕,怎会在今日得知一切后彻底失去理智,疯狂地想要杀死亵渎了您的人?

    可惜,终究是……一场空……

    辰渊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他费尽心思将妖族发展成一个强大的集体,这也是之前辰渊想要的把,可无论他把妖族变成什么样子都再也没有辰渊的消息,权力的最顶端伴随着最深的孤寂。

    他一步一步踏上密塔回环绕旋的阶梯直至最顶端,从那里,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妖族土地,却再也寻不到他一直仰望的背影。天地茫茫,妖心惴惴……

    最后的日子里,他把自己关进了密塔,在辰渊呆过的书室里,用烛阴之烛点亮整个书室,以阴兽永镇此间,他不允许再有任何人进来破坏这一切,他将辰渊残留此处的魂念一点点收拢,终有一日,辰渊,他的皇,会受到指引,再度驾临密塔。

    满室白纸皆出于他之手,在无数个无法靠近他的妖皇的日子里,写下一行行倾诉的文字,等待着他们有一天或许会被那个从来不曾懂他的妖皇看见。如若不然,再糟也不过就是这样了,是的,再也不会有更糟的情况了。有时连他自己也不懂,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是执念还是妄念?或许他只是单纯地倾心一人而已……

    陷入回忆的炎天猛然嗅到了一丝辰渊的气息,熟悉得让他想流泪,他缓缓跪下,以一个最虔诚的信徒的姿态迎接回归的妖族帝皇!

    “您回来了吗?”我的皇。

    陡然出现在门口的男子没有说话,踱步来到躺在地上的凌越身边,蹲下,以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他。

    “师……师尊?”凌越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半张银纹面具,他突然发现即使已经过了许久他对燊景的记忆仍是不减半分。

    “嗯。”

    “我能看看您面具下的样子么?”凌越费力地抬起手,燊景很配合地弯下腰,“啪嗒”一声,面具滚落在地上,露出一张他看了无数次的脸。

    “果然是您。”画像上的那个人,还有也是一直陪伴他的那个人。凌越笑了,尽管他的感官正在消退,他感到一双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带有魔力的两个字“睡吧”让他阖上了眼睛,像是回到了最安全的地方,浑身笼罩着一股暖意。

    丰廉,或者说炎天,低着头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一道剑气停在距离他脸上不到一寸的位置,皮肉已经绽开,面颊上血迹顺着往下淌。这是算,留情了么?炎天带着一丝欣喜抬头。

    头顶是一只手,炎天有些错愕,重肆替他挡住了这一剑,根本不是留情……

    “还不快走!”重肆厉声呵斥炎天,他拼尽全力才抵挡住清湮的一击。什么清湮,什么燊景,魔尊和少阳宗长老,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才遮掩过去。至于先前潜入魔教策反的计划多半已经暴露,清湮的厉害根本不是他能应付的。

    “不,不必担心,作为妖皇辰渊的他是绝对不会对现任妖皇出手的对吧,主上?您看最了解您的还是我。”炎天此时带着些希翼看着燊景。

    “本尊不是辰渊,也不会手下留情。”燊景冷冷地说。

    “不,主上,即使您现在不是,您也无法否认曾经为妖族做下的一切。看,如今妖族人族相争,若是您想,妖族怕是怎么也不敌人族吧。”炎天毫不留情指出燊景话里的漏洞,即使过了万年,属于辰渊股子里的责任依然未变。

    “你们以为妖族有机会?乐吹宗潜伏的妖族余部已经被丹霁带着人剿灭了,剩下魔教里的那些,魑魅早就被控制起来,还翻得出什么波浪?”

    “皇,您是无法否认的。我不懂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您看不见我?上一次,您是妖皇,我守候您数十年,到头来比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这一次,我是妖族少主,秉承天地意志而生的下一任妖皇,我只愿您能够看见站的更高的我。可是为什么……你依然……毫不留情抹杀这一切!”吐露心迹的炎天此刻就像一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缠着大人的手不放。

    如果这一次他还是抓不紧辰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下一个一万年来等待。

    燊景嗤笑一声,“你说的,于我何干?辰渊这个名字,我早就不记得了。”一句话直截了当地断了炎天的念头,不管是一万年还是十万年,辰渊这个名字,都是他的一场奢求而已……

    “本尊只是来知会下,妖族若不撤退,尽屠妖界村镇本尊也不是做不出来。二位,好自为之。至于本尊不争气的徒儿,这笔帐就不与你们算了。”燊景抱起躺在地上的凌越,来去如风……

    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到了最后,原来就只等来这么四个字吗?

    “好好给本皇清醒清醒你到底是谁!”重肆毫不留情一脚踹翻地上失魂落魄的君凛,“君凛,本皇亲自教导你不是为了让你去抱着别人大腿哭天喊地的,妖族下一任妖皇,是你君凛,清楚吗?”

    “您不必说,我……知道。”从今日开始,我……只是——君凛。

    这段在妖族腹地发生的隐秘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知道,流传后世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的谜题。

    在界河对峙的人族妖族两方并未等到他们企盼的结果。

    首先有所动作的是妖族,人族发现妖族不寻常的动静之后立刻警惕起来,最后却发现,妖族竟然……退兵了。

    丹虑忧心妖族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界河大营驻守半年之后才确定妖族是真的退兵了,所谓的攻占青阳界的计划竟无疾而终,但最起码,这个结果是人族喜闻乐见的。

    再之后,少阳宗的太上长老清湮因痛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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