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像;再画两次,还是不像;再画,再画……永远都不像!

    “你的眉,你的眼,你的模样,我瞧得一清二楚,为什么不像?”喻星遥问自己,一遍遍追问,又一遍遍沉默。她所画的模样,饶是再美,也不是那人模样。她画不出她的师父。

    “你少颗七巧玲珑心。”

    深夜,一个声音突然出现,闯进了喻星遥的梦境。

    “你是何人!”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竟敢胡言乱语!”

    “去找颗玲珑心,那样你就能成就画师的作为!”

    “玲珑心……哪里有玲珑心?”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眼前是哪里?”

    最后的问话戛然而止,喻星遥只觉手臂一沉,猛地便睁开了眼睛。师父隽秀的模样即刻印入她的眼帘,叫她不禁倒抽凉气——这世间最灵巧的玲珑心,不就近在眼前吗?

    “吃了她的心,你就会有玲珑心!”梦里的声音陡然响起。

    “不!不!”喻星遥大叫。

    “你爱上她了?”梦里的声音讥诮地问。

    “她是我的师父!”喻星遥在心底喊。她注视着面前的女子,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双手不觉捏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血肉里。她要一颗玲珑心,画出最动人的风景。但她不能要师父的心。

    不知从何时起,喻星遥将心系在了那人身上。

    “她并不在意你!”梦里的声音恨恨地说。

    “除了画,她什么都不关心。”那声音越说越愤怒,直至怒不可遏地大吼:“吃了她的心!让她的心跟你的身体融为一体!去吧,吃了她的心!”

    “吃了她的心……吃了她的心……”喻星遥呢喃重复,目光紧紧锁在素衣女子的心口处。

    “星遥?”师父轻呼。

    “我要吃你的心!”喻星遥冷冷地说。

    鲜红沁透素衣,一柄尖刀刺穿了那脆弱的皮囊。

    “星遥……”呼唤微弱,却并非惊慌。

    血色染红了喻星遥的双手,刺目得让她睁不开眼睛。漫天漫地的红,比斜阳更艳丽,却红得那么冷,直至红到最后变成了沉默的荒芜。喻星遥猛然瞪大了双眼,寂静和死亡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悲恸。

    她终于有了一颗玲珑心,画出了齐国最美的风景,成了最富盛名的画师。

    “还缺一双玲珑手!”梦里的声音又出现了。

    “还不够吗?”喻星遥吼道。

    “怎么会够呢?”梦里的声音反问。

    “我不要了……”喻星遥几乎是哀求。

    “你有了她的心,找双比她的手更美的手,你就可以画出她了!”梦里的声音变得飘渺,诱惑极了:“你难道不想再见见你的师父吗?用你的手,永远也画不出她!只要一双七巧玲珑手,你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师父……”喻星遥跌坐到地上,眼里尽是泪水。

    絮语斋,此时比以往都要静悄。

    宫女侍卫都知夜晚时分,星遥大人每每前来教齐安公主作画,这一夜亦是如此。她们可以偷得一时闲,不用伺候左右,只需在清晨时分前去提醒公主时辰便可。

    “你的手,借我可好?”喻星遥冷冷一笑,左手捏着齐安的手腕,右手悄无声息地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她下手极为利落,不等齐安尖叫出声,鲜血就已汩汩涌出,仿佛止不住的溪流。

    “星遥……”齐安不敢置信地惊呼,断腕疼得钻心。

    “不要这般叫我!只有师父可以如此唤我!”喻星遥双眼通红,面色惨白。她望着齐安手腕处的鲜血,目光沉静的如同这夜的月色,轻叹:“只有你的手,只有你的手可以助我画出她!我要画出她,我太想见她了,我想见她……”她说得极其温柔,话到末尾,是低低的呜咽。

    《齐史》记载,庆元十三年,九月初七之夜,画师喻星遥重伤齐安公主,绘美人图后,于卯时饮毒自尽,齐王大怒,因其罪可诛,令抛尸荒野,任野畜食之。

    “我有玲珑心,我有玲珑手,却有何用?我的心……不在了。”

    这一回,梦里的声音没有出现,画里的人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席素衣长裙。

    ☆、一入夜就骚.浪症

    若说起京城紫衣巷的那位,那真是声名鹊起,京城老少无一不晓。

    然而若说要去与那位单独见上一面,并非奉上珠宝财帛就能如愿的。

    有个夕阳西下的傍晚,一位游侠自西华门入城,牵着一匹枣红马儿立在了紫衣巷口。

    看着门庭若市的热闹场面,这位游侠踌躇片刻,终是转身离去,寻了家清静客栈住下。又在次日清晨起了个大早,问店家借了伙房做了三样点心,赶在午时用膳前,去了紫衣巷。

    轻易跃过那道高墙,游侠蹑手蹑脚来到了一处精致寝居,静心听了片刻,断定屋内仅有一人便推窗翻了进去。

    寝居内的少女刚漱洗完毕,此刻仅着一件轻薄纱衣正坐着梳发,听闻声响回头,见着游侠,微惊,倒也不怕。她示意游侠入座,自己起身入内加了件素净衣衫即出来,看到游侠带来的三样点心还散着热气,无声一笑,拈起一块甜糕尝了两口。

    “我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没想到才过了一年,你就出现了。”

    “我去了趟大漠,一年刚好够游历个来回。”

    “难怪你黑了,也瘦了。”

    “黑了瘦了也是值得,大漠风光广袤壮阔,此生难忘,可惜未能带你一同去看看。”

    “想那大漠风光也比不得我这儿旖旎婀娜,不看也罢。”

    “静乐,那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不信?你今晚再来便可知。”

    “来不了,银钱不够。”

    静乐扔给游侠一块玉牌即下了逐客令,却在游侠的身影消失之后,独自默默吃完了所有的点心。

    当夜,游侠如约而至,对着侍女亮出玉牌就被引入楼上雅座,正对着楼下舞台。

    雅座早已备齐瓜果酒水精致吃食,游侠入座之后没多久,便听得隔桌有人轻笑:

    “任她再清高,也逃不出祝衙内的手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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