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能让他允。”袁光平道。

    “右相的意思是?”方靖荣恍然大悟,旋即又摇头叹道:“此战迫在眉睫,皇上何必还摆这一道,逼苻容挥师北上?无论苻容先动手,或咱们先宣战,于情于理,都是皇上占理啊。”

    袁光平眯着眼,白日晃得他眼发花。

    “老喽,待平定下来,想归乐田园山水。”袁光平答非所问。

    方靖荣急忙扯住他,拱手作揖,“右相指点一二,莫忙着走……这是……”

    “何谓叔侄?”袁光平只四个字,把袖子扯回来,钻进轿中。

    苻秋仍存着最后一丝妄念,想说动苻容做个庶人,造反之事便一概不论。

    方靖荣想通这点,不住摇头叹气,“皇上还是太年轻……”

    一太监从后忙跑了来,大声叫道:“方大人且留步!”

    那太监弯腰喘气,拂尘在臂中,咳嗽两声方道,“皇后娘娘叫大人过去说个话,花不得多少功夫。”

    方靖荣自重入朝为官,谨小慎微,随太监入了内宫,慌忙问:“娘娘见我,可曾朝皇上禀过了?”

    太监抿笑:“方大人不须多虑,娘娘如今怀着龙裔,皇上事事宠爱。再说娘娘如今总理后宫,想念亲人,诏令觐见也是有的。”

    方靖荣稍安心了些,只不知方殊宛此举,确实没有任何人知道,且为了方靖荣入内相见,管事领着一干凤栖宫宫人上御花园与天瑞台洒扫,只留得些心腹在院中。

    第51章 自醉

    “爹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本宫,就不想看女儿,也不想看外孙么?”方殊宛摸着肚子,带嗔道。

    方靖荣连摇头,叹了口气,“后宫是非地,爹是外臣,朝后宫跑像什么话。”

    方殊宛虚掩口喝茶,说:“怕是在牢中关太久,爹的胆子都被磨成针了。”

    方靖荣讪笑着不搭话。他与老太傅背道而驰,跟随篡位后的十王,本图一门荣耀,不想老十没这个皇帝命,说倒台就倒台,白搭上方家前程。幸而女儿争气,皇帝也认了当初定的亲事,经这一起一落,朝不保夕的日子早让方靖荣没了在十王手底下任太傅时说一不二的威严。

    “叫爹来,是有件事,想让爹去办。”方殊宛放下茶,两手搭在裙上。

    “何事?”方靖荣问。

    “前朝在议论派谁领兵去南边,是也不是?”

    方靖荣点头,叹气,“已定了认姜松做先锋,先去和谈。不过——”方靖荣拧眉,旋即道:“后宫不得干政,无论如何,你是皇后,安享尊荣便是。如今又有孕,胡乱生出事端反倒不好。”

    “爹爹怎知本宫是生事?”方殊宛笑道,“不过略问一句,爹就这么大反应。”

    方靖荣不由唏嘘:“爹确实吓破胆了。”

    方殊宛摸了摸肚子,“要是得了个儿子,那便是太子,方家自此稳固。不过……皇上心不在我这儿,这一胎若是得女,下一胎便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子嗣一事,只得看天了。”方靖荣尴尬道,摸不准他这女儿到底要干啥,他又不是接生婆,说这些他也帮不得什么。且方殊宛如今尊贵,说话与从前大不一样,从前是父慈女孝,如今方靖荣在女儿跟前反倒低一头。一时有些想走,便问:“皇后到底有何事交给臣去办?”

    方殊宛抿嘴笑:“举手之劳罢了,爹只要力劝皇上把袁歆沛收入后宫便是。”

    “……”方靖荣老脸薄红,“这……这……袁家小子是个男……也算不得是个男人,收入后宫你待如何?”

    “皇上本来有个男宠,他这毛病就是从袁歆沛身上开始的。本宫想着,他二人两情相悦,不如女儿做个顺水推舟的美事。况且,前朝俱传兵马元帅想派此子出征,若死了倒没什么,否则袁家势大,则方家愈发没有立锥之地。”

    方靖荣托着茶杯底,沉吟片刻,抬目道:“还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要是皇上想派他去,爹也拦不住。”

    方殊宛想了想,“找靠谱的同僚一并奏请便是,先拦住袁歆沛出征这事。本来于礼不合,内功之臣,岂可带兵打仗?将满朝文武置于何地?至于没入后宫一事,将来再议便是。”

    方靖荣免不得先答应,心里却知道,他这个女儿,打得是真管束假成全的主意。  要是袁歆沛成了男宠,就归中宫管了,后宫便如一个小朝廷,凭他如何本事,权限反没现在的总管身份面面俱到。

    晚膳传在承元殿。

    里头“啪”一声,是皇帝撂了象牙筷子,怒道:“派了姜松去,还执意要去?”

    门外小太监四下觑了两眼,挥手道:“都走远些,别离这么近,仔细围着挡了亮。”

    他也朝外让了让,听不见里头说话,才晃头盯着承元殿里一抱的大树,装个桩子杵着。

    早朝拟了一道旨,乃是要派东子出征,但姜松主动请缨,这事便可不了了之。下朝回来苻秋便慌把黄绢烧了,当没这事。

    谁料吃个饭,东子又主动提起。

    一时撩起袍子,去扯东子的耳朵,他让了让。

    苻秋扑在东子怀里,一时脸臊得通红,“你还敢躲!朕是太纵着你……唔……放手……”

    等苻秋挣着自席上坐起,头发乱了,簪儿被东子抽出来掂在手上,重替他别上,才道:“早晚要去,早些何妨?”

    苻秋嘴唇润红,呼吸间脖颈白中带红,直是红到耳根,恨恨道:“早晚要去,晚些何妨?”

    东子坐直身,给苻秋盛汤。

    苻秋别过脸去。

    东子亲自拿勺舀来喂他。

    苻秋臊道:“朕又不是没手没脚!”

    苻秋本自细皮嫩肉,这时分羞臊。汤水入口,唇粘得油光水滑,那一味汤中本采了这时节早开的桃花瓣,桃花风流,未及少年风情。

    汤见底,东子将桃花瓣也喂入他口。

    苻秋嚼着没对,登时哭笑不得:“呆子,这是为着好看,不是叫人吃的……”

    话未说完,东子放了碗,欺身来将他按在席上,轻轻吻他,将嘴角桃花碎屑一并吃了,吻得投入,眼也闭着。

    黄昏万丈金光投入,东子眉目鬓发尽显得神圣庄重,苻秋不由得心头一叹,骂自己是着了邪了。做下这等分桃断袖的事便罢,以九五之尊屈居人下更令他思来心底里滚烫,手心里滚烫,眉间颈中俱是滚烫。

    次日方靖荣再想叫人联名上书拦阻袁歆沛出征却已无法了。方殊宛闻此举不成了,一时碰得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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