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卫泠被他抱在臂弯,身下伤口一抽一抽的疼,感觉好像又有血渗出来了。他不敢说什么,男神的脸色……从来没有这样难看过,他后悔的简直想杀死自己。恐惧的看着他的眼睛,抽泣着低低哀求他:“王爷?表哥?阿泠错了,阿泠知道错了……”

    裕王没有理睬,阴着脸沉默的抱着他出了门。内院外的场地上,密密麻麻站着几十个剽悍的王府亲兵,与逐风十三骑为首的北戎士兵们冷着脸兵戎相对。见他出来,立刻一阵小幅骚动。

    纤细的少年被连头搭脑的裹在大披风里,黑墨一般的布料在臂弯软软垂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腿,连着一双小巧秀气的裸足,一同暴露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裕王撩起眼皮扫一眼全场,面无表情:“走。”

    逐风十三骑唰的抽出刀,王府亲兵们立刻举刀迫进一步,场面紧张一触即发。

    “阿齐勒,放下刀。”拓跋闳忽然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院门口,脸色十分难看,但是指令明确。

    裕王瞥他一眼,冷笑一声,抱着卫泠大步而出。

    35.

    出了北戎驿馆,裕王直接抱着人进了马车——便是卫泠来时那辆,不过赶车的和近身服侍的已全数换成自己的亲卫。有些画面,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就控制住,避免外传。

    派了人去公主府报信,只道小侯爷喝醉了,吐了王爷一身,被一道带回去洗刷醒酒了,明天再送回来。

    至于宫里,只回了一句人带回来了,多的一个字没有。皇帝想知道什么,自然能知道。

    微微颠簸的马车里,卫泠蜷缩在他怀中,听着他用最简短的话吩咐手下,声音里像结了一层霜,双手虽然抱着他,却没有低头看他一眼。

    酒意上涌,身下又疼的不行,小侯爷只觉一阵冷一阵热,渐渐头疼欲裂。仰起头,搜索对方的表情,心中惧怕,低低唤他:“王爷……”

    男神依然没有睬他。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卫泠昏头昏脑的扒住他胸前,颤抖着小声哽咽道:“表哥,我错了,你……你别生气……呜呜呜……”动作间披风下滑,露出赤`裸的肩膊,黑暗中都藏不住的温香软玉,混合着果酒的淋漓甜香,裕王只觉得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直想把这没脑子的小东西按住狠狠打一顿屁股,又想干脆按住他直接在马车里给办了。

    一番折腾,回到裕王府时已近二更。犹豫了一下,不敢把这个模样的人往正院自己的卧室里带,怕惊扰了住对面的王妃。只得抱着小东西去了客院,留下几个最贴身的仆从,吩咐着备水沐浴、准备衣物,再让厨上熬碗鸡粥来,想了想,又令人带着王府的帖子去医馆把当初那位贺大夫给请了来。最后,还不忘再下一遍封口令。

    男神还是没跟自己说话。卫泠赤`裸的蜷在披风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裕王黑着脸上前,一把扯开披风,抄起他就丢进浴桶里,水花哗啦一下溅了一地。卫泠发出急促的惊叫,随即呛了一口水,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双手扒着木桶壁,好容易支起头来,湿漉漉长发凌乱的纠缠在后背胸前,苍白小脸上一双惊惶的小鹿似的眼睛哀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小东西今天也吃过苦头了。裕王在心底叹口气,脸色终于软下来一点,轻轻撩开了他额前乱发。

    卫泠慌忙捉住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淌下来,想说什么又不敢,只是握着他的手发抖。

    “拓跋闳的酒,好喝吗?”男神板着脸问他。

    小美人一边抹眼泪一边拼命摇头。

    “下回还去吗?”

    摇头摇头摇头。

    男人无奈的用指腹抹了抹他的眼角:“以后记得长点防人之心……行了别哭了,没事了,别哭了。”

    话说贺大夫深更半夜的被从被窝里拎出来,战战兢兢的被塞上车送来裕王府,抱着药箱跟着前方看似客气实则态度强硬的王府侍役七转八转的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对方送他到门口,与守卫低声说了两句,后者转身进去通禀一回,随即出来将他带了进去。

    这架势,让贺大夫内心有些打鼓。

    一进内室,待看清楚室内情形,连腿肚子都开始打鼓了。

    两张熟面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裕亲王,怀里抱着同样天潢贵胄的安乐侯,额角相碰,喁喁细语。两人俱是仅着内衣,才沐浴过的样子,小侯爷更是披着一头丝缎似的长发,湿漉漉散在肩头,愈发显得一张素脸皎洁如月,两只眼睛粉光融融,明显才哭过的样子。

    贺大夫自觉又看到了不该看的,心中升起“不会被灭口吧”的巨大恐惧,下意识的就跪下了,深深伏地,颤声道:“草民见过王爷。”

    “贺大夫,星夜相召,打扰了。”王爷淡淡与他打招呼。

    可怜的贺大夫深吸一口气,不敢抬头:“但凭王爷吩咐。”

    “这孩子……”裕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身下有些撕裂,劳烦先生看一下。”

    轰隆隆!尽管早有准备,贺大夫还是被头顶一个大雷炸的有些晕。

    卫泠涨红了脸,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不要……”

    “听话!”裕王捉住他。

    “不要!”那声音里开始带上哭腔,挣扎的愈发厉害。

    贺大夫头也不敢抬,握握拳,小心翼翼道:“若是……伤的不太厉害,抹点金疮药,几日下来应该便能收口。”

    卫泠揪紧男人的手,眼眶又红了。已经够羞耻了,他才不要再让不相干的人检看触碰那里,医生也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裕王叹了口气:“拿来吧。”

    贺大夫抖抖索索的从箱子里取出上好的金疮药,又翻出一罐极纯净的貂油,小声道:“将金疮药一对一的混在油里,每日早晚涂抹伤口,里面……也得涂……”

    说着,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一眼裕王的体格,再看看小侯爷弱不胜衣的模样,咬咬牙,决定好人做到底:“这貂油质地精纯,亦可作润滑之用……”那啥,王爷您悠着点啊。

    卫泠把脸埋入男神怀里,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裕王玩味的看着他,表情十分奇异、难以形容,半晌,方才道:“知道了,退下吧。”

    贺大夫恭恭敬敬磕头行礼,脚步有些凌乱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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