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好吧,我和你换。”

    尹春晓:“!”

    尹少阳:“!!!”

    接下来大家伙欢欢喜喜的各就各位,迟小捞和谢徽撑开了第四个便携帐篷时,听到安装烧烤炉的两只在吵嘴。

    “靠!不接燃气罐你他妈烤个屁呀!”

    “闭嘴!老子在找气眼儿!”

    “长一双招子尽吃-屎了!眼儿在这,在这!!!”

    “丫再聒噪,信不信爷爷插-你-屁-眼儿!”

    “操-你八辈祖宗……”(大家伙听的出谁是谁吗?)

    谢徽正给帐篷扑地席,闻言摇摇头,叹道:“尹叔怎么生出这么两个混账东西,这造是哪辈子孽哦……”

    帐篷外传来许安宁自言自语的咕哝:“……兄弟?伦理?年上?年下?互攻!?”

    谢徽听的云里雾里。

    他们选的位置挺好,四周密密麻麻一片水杉,长年累月的落叶在地上扑了厚厚一层,如同赭色厚毯,最近没有下雨,表面枯黄的叶子很干燥,踩上去软绵绵的。

    各人的准备工作做好后,许安宁点亮了营灯,四五盏营灯错落有致的亮在不同的地方,衬得这片被树木围成的旷野就像是绿野仙踪里的仙境,不知道哪棵树后面就会冒出一只长翅膀的小精灵。

    孩子们可兴奋了,在地上滚来滚去,许安宁说:“现在的孩子哪个不是家里的宝,像野营这种小活动见怪不怪,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难得的一次体验。”

    迟小捞正在给鸡翅刷蜂蜜,刷好一只往旁边一伸,候在旁边的四只手就过来抢,看谁手快。

    “许妈妈弥补了他们的母爱,这些小家伙也挺快乐的,‘上帝拿走你一样东西总会给你另一样’,他们会活得很好的。”

    许安宁点点头:“对。”

    “这样的孩子反而会更加珍惜拥有的一切,因为他们知道一切来之不易,往后他们做了父母,会加倍的疼爱自己的孩子。”

    许安宁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话对那些父母同样奏效,等他们后悔时,已经晚了。”

    两人像是一唱一和的,不知道说给谁听,迟小捞这时接话:“这样的父母毕竟少数,大多数父母还是一心一意为着孩子的,不管几个孩子,都是同样的爱。”他说完这话就闭了嘴,也不知道后面竖着耳朵的俩兄弟听进去了多少。

    尹少阳坐在炉子边,从迟小捞侧后方只能斜斜看到他的耳根和一截脖子,因为跳舞的原因,他的背脊总是挺得很直,后颈发根处有条优美的凹槽,他不仅有些心猿意马,看着那截脖子开着小差。

    “喂!糊了!”尹春晓总是那么的欠扇。

    许安年远远的蹲在地上不晓得在干嘛,迟小捞跟他那次惊心动魄的对话一直没跟许妈妈说,这事压在他心底怪不舒服的。

    他问许安宁:“安年离家出走五年,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吗?”

    许安宁思考片刻,“我妈说只有他一个人,是中午回的家,就像上学回家一样。”

    他顿了下,接着说:“安年回来时穿的衣服很干净,身上没有新伤,右手手掌有一道老疤,他只是自闭,不是弱智,天天爬树为了等那谁,那人肯定不会是伤害他的人……可那人为什么不出现呢?”

    尹少阳和尹春晓都被吸引了过来,两人目光灼灼明目张胆的偷听。

    迟小捞心想许安年既然愿意等,那么就顺其自然吧,至于他等的是谁,这些事他们局外人没必要深究,那是许安年自己的事。

    于是扯开了话题,“小满要是再大点就能跟我们一块来了。”

    尹少阳立即接话:“你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话一出,有片刻冷场。

    以后?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这世上有太多的意料之外,昨天相濡以沫今天相忘江湖,昨天歃血为盟今天兵戎相见,昨天兄友弟恭今天同室操戈,前一刻十指相扣后一刻翻脸无情,前一刻争战舞台后一刻落地成灰……

    剧情多舛福祸难料,倒不如活在当下。

    迟小捞敛目低笑——世事消销,不复明了,唯我清风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第五十八章

    迟小捞表情淡淡的将一排鸡翅翻了个面,自动屏蔽他不想听的废话,用刷子在鸡翅上招呼了两下,装盘。

    “鸡翅熟了,快过来吃!”

    孩子们一窝蜂的扑了过来,一人领了一串鸡翅大快朵颐。

    迟小捞说:“吃完的骨头记得装在帐篷旁边的垃圾袋里。”

    小孩儿们异口同声的说:“知道,要爱护环境,老师天天教!”

    尹少阳一听乐了:“小崽子们还挺机灵的,比市区的孩子强多了。”

    “就是!”谢徽满口的鸡肉,含糊不清的说:“我们大院里几个小嘎杂子见天的四处晃荡,被我逮住几回给好好教训了一顿,你们知道那些小崽子爹妈怎么着?拎着大礼上门感谢啊,‘徽子你打的好啊,小阎王在家没人管的了啊,这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啊,我们对不起党和人民啊……’”

    迟小捞笑道:“那些孩子可不就是你的缩影。”

    谢徽挺挺胸脯:“你可别再提以前的黑历史,我老早已经被媳妇儿改造了。”

    小两口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不是碍着孩子们在这,早丢了鸡翅啃嘴皮子去了。

    许安年吃东西时垂着脑袋,细嚼慢咽,涛子坐在他旁边,听谢徽挤眉弄眼的说话乐的跟什么似的,一笑嘴皮子就愈发合不拢,口水咻咻咻往外喷,照说许安年让一让就能避开,可少年坐在那巍然不动,两手端着鸡翅苦大仇深的盯着看。

    这时众人都注意到了这边,尹春晓和尹少阳有些不明所以,迟小捞他们几个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许安年打小都不让人接近,遑论是吃别人的口水,在家吃饭时座位都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把他和涛子分得远远的。

    他要是发脾气摔了鸡翅,让涛子怎么想啊?

    迟小捞挪动了一下,准备把钎子下面一个自己没下嘴的让给许安年,却见他和上次吃棒棒糖时一个表情,对着鸡翅一口咬了下去。

    迟小捞挪出一半的屁股定在了那,凝视许安年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许安宁定定看着埋头啃鸡翅的弟弟,一时间心绪翻涌不止,最后默默别过头,对着无人的地方眨巴眼睛。

    谁也说不清许安年降临这个世界时一同带来是困顿他的牢笼,还是一个防空洞,说不清他接受小世界以外的大世界是好还是坏。

    他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灰色地带,他收获了黑白以外的缤纷色彩,是否同时也失去了纯净的真空地带?

    尹少阳好像觉出了什么,趁着涛子跑远了,问迟小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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