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那三个中国人到哪里去了?”

    “快去找!”

    一连串日语如同机关枪,传入三人耳中,他们脸色瞬间变了。

    “被发现了?”夜莫看看裴宇,“这么快!”

    裴宇倒是没有太多惊讶,他迅速开门,进入实验室,道:“已经算慢的了。”

    实验室里有两个同样打扮的日本人,在实验台前嘀嘀咕咕,似乎在研究什么,裴宇一进来,惊动了他们,他们其中的一个骂了一声,瞪眼回头看,一看是裴宇,目光瞬间柔软下来,道:“是您。”

    “嗯,”裴宇点头,“我要去实验场一次。”

    “可是实验场前几个月就封闭了,您不知道?”另一个人也回过头,怀疑的看着裴宇。

    “我当然知道,”裴宇敷衍着,径直走到白色的柜子前面,将柜子挪开一点,双手用力去推后面的墙壁,可是墙壁没有如他所愿地打开,而是纹丝不动,裴宇愣住,仔细观察,发现原本在墙壁上开的活门,已经被水泥全部封死,看水泥的颜色,就是近期封上的。

    原来,封闭是这个意思。

    裴宇大惊失色,转身一拍夜莫和罗翼:“快跑!”

    “怎么回事?”罗翼边跑边问。

    “事情有出入,”裴宇神色慌张,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入口怎么会被封呢?而且我一点也不知道,绝对不正常。”

    夜莫忽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咱们的计划又早就暴露了?”

    暴露这种事,夜莫都要有阴影了。

    “不会吧,”罗翼看着夜莫的样子,悄悄勾了勾嘴角,“你的那些暴露,全都不是你的问题,比如那个书店,是第一次去的刺客,在窗台上留下一小块包书的牛皮纸,否则我哪会想到那种地方?”

    “哼,”夜莫笑笑,“看得真够仔细的。”

    罗翼撇撇嘴:“你可比我仔细多了。”

    这时,大批日本兵已经围拢上来,三个人再无心情说话,一心一意逃跑。

    身后已经被堵死,裴宇带着夜莫和罗翼,东跑西跑,半天也没跑出去。

    在一个拐角处,罗翼站住脚。

    夜莫也停住。

    裴宇只好停下,不耐烦的看着罗翼。

    罗翼道:“你不用那个样子,你这到底唱的哪一出?给我说清楚。”

    “咱们被发现了,”裴宇焦急地长话短说,“本来可以从密道逃跑,但是现在不行了,一会儿咱们去我藏枪的地方,把枪取出来,冲出去。”

    “他们不开枪,是想抓活的,”夜莫道,“可是咱们要是开枪,他们恐怕就没什么顾忌了吧?”

    “嗯,”裴宇道,“那也没办法。”

    “藏枪的地方在哪儿?”

    “跟我来。”

    又要开始的一段逃亡旅途,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夭折。

    一个男人在两个日本兵的保护下,直直站在唯一的出口,山岳一般。

    男人头发花白,脸色阴沉,一身西装,外披一件土黄色军装。

    罗翼和夜莫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

    “爸?”

    “罗叔?”

    一个本该入土之人,忽然出现在面前,他们难以置信的同时,感到欣喜。

    罗翼欣喜自己的爸爸还活着。

    夜莫欣喜罗翼的爸爸没有死。

    他们之间唯一的隔阂就此消散。

    “小翼,过来,”罗有为忽然开口,“到爸爸这边来,日本人会原谅你的过失的。”

    “……”陶醉在亲人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的罗翼和夜莫,猛然间醒悟过来。

    罗有为虽然是亲人,但是同时也是敌人。

    夜莫不由自主看向罗翼。

    为他担忧,为他心疼。

    何必让他做如此抉择?夜莫心中叹息。

    罗翼愣住:“爸,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不懂?”罗有为的语气严厉起来,“要是没有日本皇军,咱们的生活怎么能那么优越,我怎么能死而复生?你竟然还和皇军作对,真是不知好歹,幸好皇军宽宏大量,他们答应,只要你肯回头,就既往不咎。”

    ☆、对峙

    “爸,”罗翼全身冰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罗有为冷哼一声,为儿子的冥顽不灵感到气愤,他扭头对夜莫道:“夜莫是吧,我记得当初你能够到日本学习,还多亏了我,现在回来了,竟然与我作对还想杀我,更可恶的是,你还把我的儿子领上歧途,我真是不明白,你们和日本人作对能有什么好处。”

    夜莫不语。

    他无话可说。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是你向日本人透露了我们的事情?”裴宇忽然开口问。

    罗有为道:“我只是提醒皇军,你们很可疑,以我对我儿子的了解,他不可能出卖自己的朋友,所以其内必有蹊跷。”

    “你应该为你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裴宇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能救多少人!”

    罗有为不屑地冷哼,嘴角残酷地一撇。

    对峙。

    僵持。

    罗有为身后的日本兵,举起□□,对准裴宇和夜莫。

    远处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罗有为身后的日本兵越来越多,很快把出口堵的严严实实。

    逃脱,已为奢望。

    没想到一切皆成空。

    这时,心里最难受的是罗翼,不仅有计划失败的沮丧,还有再见父亲的百感交集,本是喜事,却饱含苦楚,自己还想着和夜莫有美好的未来,现在一看,有命就不错了。

    “爸,我跟你回去,”罗翼妥协,“但是放了他们。”

    “哈哈哈哈,”罗有为好像听到全世界最搞笑的笑话,“放了他们?”

    罗有为上前几步,走到夜莫身边,单手抓住夜莫的衣领,瞪着罗翼,愤怒的质问:“为什么要放了他?嗯?他想杀我,他想杀你爸爸,你就不想杀了他,替我报仇吗?”

    “不是他想杀你,是□□要杀你。”罗翼急忙辩解。

    “有什么区别?”罗有为冷笑,“夜莫就是□□,还是说你现在也是?你加入了你仇人的队伍?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你爸爸的死活?”

    “当然不是,”罗翼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知道我当时多难过吗?但是那有什么办法?你要与全民族为敌,心甘情愿做日本人的走狗,仇人杀得过来吗?你让我怎么办?想让我和你一样?我做不到!”

    “你不是已经做了吗?”

    “那是因为我想给你报仇,”罗翼愤恨道,“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我已经不想再做违心的事情。”

    沉寂。

    死一般沉寂。

    罗有为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动摇,痛苦与无奈,然而下一秒,他猛的加大抓着夜莫的力度,一下子将其抵在墙上:“至少要铲除眼前的敌人!”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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