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愚蠢!你们根本不是亲兄弟!”

    “……母妃?你说什么?”

    德妃在那瞬间脱口而出的喊话让俩人都陷入了冷寂,德妃是懊恼,萧靖宇则是震惊。

    “母妃……你别开这种玩笑了。”

    德妃心痛的走到他身边,试着想触碰他却被躲开了,她手一僵,整个人尴尬而又悲伤地站在那里,只听得到她沉痛的声音徐徐道来。

    “对不起,靖宇,母妃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你……其实并不是皇上的孩子……”

    德妃还是个小小秀女的时候,不是自愿进宫的,只是为了父亲的官位顺利和家族兄弟的前程,她不得已,才去参加了秀女的海选。

    但后宫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秀女呆的了的地方?她没有背景,在这里只能被欺负,她没有钱财,谁也收买不了,她不是最美也没有特别出众的才艺,注定是要在后宫被淹没遗忘的。

    那年她家里出了事,母亲来信说求她一定要面见到皇上,不然她的父亲兄长弟弟就完了。

    她只是个小秀女,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哪里有这本事呢?他们都在逼她啊。

    那个时候,她在宫里有一个相识的侍卫,她是在几次被人欺负的时候,被他救了的,那人怜悯她,也关心她。她在宫里太寂寞了,想着,有一个人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于是俩人就这么熟悉了。

    后来她终于下定决心,跟他大胆地提出这件事时,那人起初是坚决不同意的,“这是欺君啊!”

    “算我求求你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她除了哭,没有别的办法,这是他们家唯一的出路,现在除了他没有别人能帮她了。

    架不住她的哭诉,她跪下来求他,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心软了。

    他仰天叹息,能怎么办呢?他见不得她再难过,算了,天大的事就由他替她承担吧。

    那之后,明宗在一次喝醉的时候,被她偶遇了,与她发生了关系,也是在那次后,她被发现怀有了身孕,时间是那么刚好,没有人怀疑,她瞒了这么多年,她侥幸也庆幸,但最多的还是害怕。

    担心哪一天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到时候她的靖宇怎么办?她不怕死,可她的靖宇何其无辜?

    然而今天……

    萧靖燕躲在门后,双手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靖宇跟她,不是姐弟?

    ☆、娘娘再见吧

    傍晚,夕阳的光辉笼罩细纱,阵阵和风袭来,带着花香流转在空气里,皇宫的西门就在这时打开了。

    一辆普通的马车嗒嗒地行了出来,向着洛城外的方向驶去,趁着城门还没关,今天还可以赶上出城的最后一波。

    当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在夜空,凤栖殿内,祁柒的屋门也被推开了,她立在窗前,幽幽叹息:“这样你满意了?”

    进来的人是萧靖燕,她低着头站在祁柒身后,“对不起,母妃……”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祁柒转身看向她。

    “你就非要做到这一步吗?”祁柒的声音里含着痛惜,面前的女孩是她疼了十几年的闺女,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早胜过亲母女。

    她养她的时候,从未想过得到什么回报,但有一天那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来,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教好她

    萧靖燕沉默着,她心有愧疚,对父皇母妃、德妃和靖宇,但是她不后悔,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于是她抬头,目光里的坚定看得祁柒一阵恍惚:“母妃,如果我不踏出这一步,我们永远都没有可能。”

    萧靖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萧靖宇的,在她还以为他只是弟弟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她们的姐弟之情很重,只是知道萧靖宇在她心里的分量除了母妃比谁都重。

    然而,当她知道他们不是姐弟的那刻,她忽然全都想明白了。她不想失去的,她想要的,她必须出手。

    将这个秘密告诉父皇时,她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她知道父皇一定会发怒,德妃娘娘对他的背叛、对他这么多年的欺骗,不是一个帝王能容忍的。

    但是萧靖燕知道,父皇的软肋是母妃,于是她先找到了祁柒,告诉了她原委。

    祁柒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任她站着,不说话,之前七煞出现告诉她,谢茗涓死了,表面上是被看守的老太监情急之下杀害的,但那是在萧靖燕离开之后。

    祁柒看着她那与谢茗涓相似的面孔,看着她又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气质,感慨终究这孩子还是像了自己。

    她没想瞒过她关于谢茗涓藏在暗牢的事,她想锻炼的,也正是她这份狠心,但当这狠心涉及到萧靖宇时,祁柒突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母妃,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劝住父皇了。”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非要跟你父皇说,非要将这事闹大呢?”其实靖宇不是皇子这事,祁柒也很惊讶,她震惊德妃的勇气和手段时,却没想过要将这事捅破。

    对她而言,血缘什么的从来就不是问题,靖宇既不是皇子,顶多也就不能再继承皇位而已,不抖出来,他还是个王爷,德妃也能在宫里住下去,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感情。

    萧靖燕低着头,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却很坚定的决心:“我们不是姐弟,为什么还要背负这样的声名?”

    “如果我不将这件事捅破,我们永远都得背着姐弟这个关系,我不要,我喜欢他,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祁柒突然就不知道还能说她什么了,后来她求了萧逸寒好久,终于只是将他们母子二人送出了宫,命令永世不得回京。

    萧逸寒这个帝王做到这份上实在已是仁至义尽,祁柒对这个结果已满意了。

    出去也好,至少以后他们都自由了。

    而临走时,萧靖宇来跟她道别,却是不愿意见萧靖燕的,祁柒劝他:“她这件事虽然做的有错,但也并非恶意,你素来顺着她,怎么偏偏在这事上就这么执拗了?”

    萧靖宇摇了摇头,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过去可以万事迁就萧靖燕,但唯独此事,他不能原谅。

    他不是怪她告诉了父皇,就算她不说,他也会向父皇坦白,母妃的错,他愿意承担。他一生光明磊落,不会为了区区身份而苟且偷生。

    他怪萧靖燕的,是她在做这个决定时从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她的心里永远自己更重要,而他无法接受萧靖燕这样自私的感情。

    对于他们俩之间的纠葛,祁柒除了叹息毫无办法,她不是不能理解萧靖燕的执念,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毫无目的的对她好,那一定就是萧靖宇了。

    萧靖宇是她的救赎,是她的光明,她怎么可能放手?

    所以即便天涯海角,她也要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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