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伯你先下去,让人给小姐上茶。”

    “是,boss。”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melantha往日里明艳动人的一张脸染上了少许的颓意,她分明恨得紧,却不得不乖乖坐下来,看着自己永远吃人不吐骨头的哥哥却无论如何做不出笑脸相向。

    “你非要将我赶尽杀绝?”

    “这话从何说起?”

    “盛誉晖!”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盛誉晖丝毫不见恼怒,他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举起茶杯极享受的闻了闻茶香,然后放至嘴边轻轻啜了两口便倒入旁边的废水壶中,表情神色极为惋惜。

    “茶叶再好,过了季便再没有当时的味道。”

    他像是自言自语说得漫不经心,但melantha听在耳中却倏然变色。

    “你要兼并黑龙?”

    “与你说话从不费事。”

    “外祖父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他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早已经力不从心,我总要在他糊涂的时候严格把关。”

    “不!你不能这么做!”

    melantha激动之下骤然起身,站在门口的保镖应声进门,悄无声息几乎是一瞬间便出现在客厅。

    “你们下去。”

    “是,boss。”

    “盛誉晖!”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暂时考虑留着它给你们父女两个折腾。”

    盛誉晖不动声色抬头看她,那张从来都是精明傲气的脸不复之前的恼意,melantha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没有遮掩住她的花容失色。

    “什么条件?”

    “办一场假婚礼。”

    “和谁?”

    “你应该认识,李氏二公子,你的合作者李恩的弟弟。”

    melantha闻言怔怔的坐在原处,由一开始的木然到最后的恍然大悟。

    “是那天你拼命保护的那个男人?”

    “果然是你派人偷袭我。”

    “上次不是我,是父亲。”

    这兄妹俩说话做事从来都不屑于绕弯子,追杀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口中就如同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差不多。

    “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一枪嘣了他!”

    “你该庆幸当时没有那么冲动,否则...”

    盛誉晖眼里盛着满满的笑意,但却感觉不到一点友善,反而愈发让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那批货物之所以被扣留,幕后的操纵者是你!”

    “你总是聪明的让我惊喜,我有时候会为我们是敌人的关系感到深深的遗憾。”

    “我竟然没想到那捕风捉影的传言是真的,盛誉晖你倒是真舍得下血本!”

    “我们彼此彼此,你不也金屋藏娇放弃了全天下的男人么?”

    melantha目光紧紧一缩,一动不动怒视着盛誉晖,她的手不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额角的青筋都若隐若现,一张脸竟是有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你敢动她!”

    “我的条件你是答应还是拒绝,尽可以慢慢考虑,听说索马里那边的人一向不喜欢人言而无信。”

    盛誉晖气定神闲地坐在一边,极其满意的看着自己妹妹再一次恼羞成怒。

    这个世间,谁都有软肋,即使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盛誉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卑鄙无耻!”

    “还不是你们逼出来的。”

    “我竟是想不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盛总也会选择暗度陈仓这条路。”

    “你应该感谢我帮助你瞒过外祖父。”

    “这么做,你一定会后悔!”

    在之后的七年中,每每和李泽怄气的时候,盛誉晖都会忍不住想起melantha这类似诅咒的预言,那个时候他会忍不住的动摇,如果早知道会是那样的情况,他会不会用这样武断又自私的方式答应李恩的计策将他留在身边。

    李恩虽然不学无术,但作为亲兄弟,他确实更了解李泽,公司和兄长有难,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但以他的性格,从来也不会委屈求全,更不会接受出卖自己的身体和感情换取别人的重生,他极清楚自己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大圣人,只会尽人事听天命。

    盛誉晖听闻李恩这样说的时候,竟是忍不住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与李泽是相似的人,他们都不擅长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事情。

    李泽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亲生哥哥甚至亲生母亲会对他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母亲今天主动打电话要他回家吃饭团聚,这几日他被公司事务搞得焦头烂额,几乎日日出去碰壁遭人拒绝,他当时刚刚走出投资方的大楼,满心疲惫。

    接到母亲的电话他心中没由来一阵酸涩和温暖,径自驾车回家,席间,哥哥与母亲轮番夹菜叮嘱他多吃点要注意身体,那一瞬间,李泽几乎要流下眼泪。

    他以前不知道,亲人之间的关怀也会是怀揣着其他目的,就像是刚刚听到李恩和母亲支支吾吾提出联姻融资的请求,他的整个世界顿时天塌地陷。

    李恩口才竟是那样好,说话滔滔不绝,有理有据有节。

    他说melantha喜欢的是女人,他与她各有所爱,各有目的,只不过举办一场虚假婚礼,骗过众人,骗过她的外祖父richard,事成之后一拍两散,谁都没有损失,反而各取所需。

    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好。

    到了后来,李泽只记得李恩说的眉飞色舞,母亲在一旁苦口婆心规劝,一颗心透心的凉。

    两日后,李恩再次被atf派来的人带走,melantha上门催债,母亲和大嫂在家中以泪洗面,他把自己关在房中抱着父亲的遗像突然间不知何去何从。

    这几天即使忙得天昏地暗,他都会抽出一点点时间与肖灏讲电话,那人一直对于父亲去世没有及时赶到他的身边陪伴他心生自责,几乎每次都要不停向他道歉,最近的遭遇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告诉他让他担心。

    越洋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李泽发现他眼角带泪,肖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有磁性。

    “阿泽,睡了没?”

    “还没,你吃过午饭了?”

    “正在吃。”

    肖灏稍微停顿了一下,隔着电话像是在酝酿什么。

    “阿泽,父亲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我打算过些日子再找他谈一谈我们的事情。”

    “我无意让你们父子反目,阿灏,再等一等吧。”

    李泽细细想肖灏那张张扬带着些许痞气的脸,总是恨不得他此刻就坐在他身边,抬手便可以触碰到。

    “阿灏,你愿意等我么?”

    “为什么这么问?”

    “你愿意等我么?”

    “你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吗?这辈子我非你不要。”

    “那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那肯定,死也不会忘记。”

    “我要是哪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李泽低声喃喃,几乎是在自言自语,肖灏却敏锐的发觉了他情绪异常,他话还没说话便被那人匆忙打断。

    “阿泽,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人活着,年纪越大,越身不由己。”

    李泽将李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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