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一百多号人站在门口迎接,他自己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盛誉晖被扔在车里看他潇洒的背影。

    鸣泉山庄位于纽约长岛,这里三面濒临大西洋,属北温带海洋性气候,气候宜人,风光美丽,拥有狭长的黄金海岸、大片生态保护区、湖泊、众多天然海湾港口和社区完备学区生活配套,以495高速公路、长岛铁路等驳接纽约市区繁华。

    更难得的是,鸣泉山庄依山傍水,连日的阴雨天气今天终于放晴,下过雨之后,空气格外澄澈清新,山庄周围遍植林木,枝叶参差,层层叠叠,影影绰绰投在身后的河流中,竟是连萧索的秋日都变得活泼生动起来。

    李泽惊叹于这里的美丽,最近整日被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的鼻尖终于脱离苦海,他驻足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再留恋,在何伯的带领下进门。

    盛誉晖将车钥匙扔给保安,跟在李泽身后进门,他这些天来医院、公司、基地来回跑,空暇的时间还有推脱不掉的饭局,上次那批货的事情欠了海关不少人情,但几千万的东西他大手一挥全部送于那边的人处理,最近几天几乎天天被那些洋鬼子的酒水灌得酩酊大醉,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赶在李泽发火之前遣散了保镖接他回家。

    他以前倒是没发现,李家这看似温润儒雅的翩翩二公子竟然也有脾气如此暴躁的时候,刚开始那两天他还会与他硬碰硬,彼此对峙僵持谁都不愿意退让半步,这几天他反而慢慢习惯了,惊得常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boss,可以开饭了。”

    “叫泽少爷下楼。”

    “是。”

    盛誉晖进衣帽间换了家居服,何伯接过佣人端着的托盘来到他跟前。

    “boss,这是eason医生特意叮嘱要在饭前服用的药物。”

    “泽少爷下来没?”

    “已经在餐厅等候。”

    盛誉晖将瓶盖中的药拢在手掌心,然后端起杯子就着水将药片咽下,他低声咒骂了eason几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餐厅,远在办公室写病案总结的eason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鼻子看看外面晴好的天气有些茫然。

    “怎么不吃?”

    “我一个外人,不好宣兵夺主。”

    “阿泽,别这样阴阳怪气与我说话。”

    “那我应该怎么说,不如盛总教教我?”

    人其实都有刻薄寡恩的一面,只不过有些人太过内敛,或者伪装的太好,因此不甚明显,有的人却天生长了那样一张冷漠无情的脸,我们都擅长以貌取人,也就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一个词,叫做假象。

    “我之前听说你学的是设计,如果你觉得家里闷我可以将你安排在盛景设计部工作,或者你喜欢的话可以开一个工作室。”

    李泽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他怔怔的看了看左手腕上仍旧缠绕着的纱布愣愣出神,仿佛这时候才猛然间想起,他用来画设计图纸的手差点被自己毁掉。

    “你不怕我窃取商业机密?”

    “这世界上还没有我盛誉晖害怕的事情。”

    盛誉晖笑了笑,他敏锐的察觉出了李泽眼底划过的那抹黯然神色,然后看他盯着手腕出神,多半也猜测出了原因。

    “eason说手术很成功,不会对你的腕部活动造成困扰,伤势恢复以后我可以为你联系美容医生除疤。”

    “为什么要除?”

    李泽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鲜少地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光。

    “留着不是最好么,好提醒我,我是怎样被你一步步算计占有,李恩是如何唯利是图将我出卖给你,也警醒我,尽快逃离你的魔掌。”

    “我都说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我也说了,除非我死!”

    李泽扔下手中的筷子率先离席,偌大的紫檀木桌上饭菜几乎未动,盛誉晖本就因为犯病胃口缺缺,这么不欢而散以后彻底没了食欲,他坐了坐然后起身,踱着步子去了后院,清爽的海风带着些许鱼腥味道窜入他的鼻腔,一阵作呕感沿着食道上涌。

    他摸出口袋中的烟点了一根,日暮低沉,只剩了一点点光还逗留在海平面,缭绕的烟雾熏得他严重缺乏睡眠的两只眼略微泛红。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泽回到山庄试图与肖灏取得联系,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提示关机,如此反复了几次以后他再拨越洋电话却发现怎么都拨不出去。

    肖灏成为他如今活着的唯一信念,他无法与他取得联系,整个人几乎崩溃。

    他心急如焚想要直奔机场飞回国,但找遍了行李都未曾翻出护照等身份证件,那两个如影随形的保镖又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他气恼之下将家中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趁机将那两人锁在卧室飞快的下楼。

    何伯年轻的时候也做过雇佣兵,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又具有出色的管理才能所以被盛誉晖收为管家,他这些年未曾放松过锻炼身体,丝毫不费力气就拦下往车库跑的李泽。

    盛誉晖驱车回到山庄,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狼藉和李泽怨毒的眼神。

    “盛誉晖,还我的护照!”

    “你想做什么?”

    “回国。”

    “阿泽,你又异想天开!”

    “你把阿灏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堂而皇之问你的旧情人,真的好么?”

    盛誉晖抬手轻轻捏着李泽的下巴,两个人目光对视,顷刻间便是刀光剑影。

    “他是我唯一的爱人。”

    “是么?”

    李泽明显感觉到盛誉晖捏着他下巴的手指施加了力道,他紧紧箍着他,手指慢慢移向他的喉间,窒息感逐渐将他吞噬。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他连话都说不完整,却依旧倔强的不愿意认输,甚至高昂着头一点都不挣扎地盯着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人,盛誉晖蓦然清醒,松了手下的力道,李泽连咳带喘一张脸憋得通红。

    “阿泽,你不要逼我。”

    “我的手机是你动了手脚?”

    “是又如何?”

    盛誉晖想要检查一下李泽是否受伤,那人却躲避瘟神一样退了好几步,他口口声声念叨着都是肖灏的名字,心心念念都忘不掉那个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人,他怎么能够不生气?

    “你凭什么这样做?”

    “凭你是我的!”

    “盛誉晖!”

    “这些东西你随便砸,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砸尽兴了以后让何伯列张单子给你亲爱的哥哥送过去,他一定巴巴的等着帮我报销呢。”

    盛誉晖真像是个魔鬼,他笑得阴冷又残酷,丢下一句话关上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李泽清楚的听到他向外面的保镖下命令。

    “泽少爷给我看紧了,出什么问题别怪我今天没提醒你们!”

    自那天以后,李泽与盛誉晖像是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他一直逃跑,他便一直追,但很多时候他连鸣泉山庄的大门都跑不出去。

    他刻意吵着让厨房做鳕鱼给他吃然后上吐下泻起红疹,高烧不退又差点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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