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

    “我犯了什么法?”她问道,半开玩笑半是认真。

    两个男人都笑了。“什么也没有。”麦吉柏向她保证。“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一个你认识的人。”

    她跌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谁?”搞不好他们是盯上了伍法洛,也许这世界上毕竟还是有公理。

    佛兰由口袋中掏出一本记事簿,然后打开,显然是在查对资料。“你是葛洁伊,柯斯迪的前妻?”

    “是的。”原来是和斯迪有关,她早该猜到的。不过她很少想到他,而今天她想到他之后,居然又有人为了他的事找上门来,实在奇怪。她几乎想不起来他到底长相如何了。

    “你的前夫有没有亲戚?或是比较亲近的人?”

    洁伊缓缓摇头。“斯迪是个孤儿,他在好几个认养家庭中长大,据我所知,他和曾经认养他的人并未保持联系。至于亲近的朋友--”她耸耸肩。“自从我们五年前离婚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也没有他的消息,所以我不知道他有些什么朋友。”

    佛兰皱起眉头。“你是否认得他从前的牙医,或任何一位医生的姓名?”

    洁伊瞪着他摇摇头。“没有,斯迪健康得不得了。”

    两个男人愁容满面,面面相觑。麦吉柏不动声色地说道:“该死的!这件事真难办。我们一直到处碰壁。”

    佛兰脸上显出疲倦的纹路。他又为难地望了洁伊一眼。“你想咖啡好了吗,葛小姐?”

    “应该好了,我马上端来。”

    她愁眉不展地端着咖啡回到客厅放在茶几上。“斯迪做了什么事?”

    “据我们所知,他并无非法行为。”佛兰急忙答道。“只不过他牵涉进了一个……敏感的情况。”

    斯迪没有犯法,而联邦调查局却在调查他?她倒出三杯咖啡的时候,眉头皱得更深了。“是什么敏感的情况?”

    佛兰面有难色地望着她。洁伊突然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的目光清明,并且很奇怪地,还带着同情的神色。这是一对温柔的眼睛。和她想象中联邦调查局探员的眼睛一点也不像。他清清嗓子。“非常敏感,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为何会在那里,不过我们必须找到能辨识他身分的人。”

    洁伊脸色转白。斯迪死了,虽然她对他的爱早已消逝,但她仍旧感到锥心的悲恸。他一向是个快乐的人,眼神愉悦,笑口常开。现在知道他再也不会笑了,感觉好象她幼年的一部分亦随之而逝。“他死了。”她怔怔地说道,注视着手中的杯子,她的手发着抖。

    裴佛兰随即伸手取过她的杯子,放在桌上。“我们还不知道。”他的脸色越发为难。“在一次爆炸后,有一人幸存。我们认为那人是柯斯迪,但我们不能确定。目前我所知也不多,无法对你做进一步的说明。”

    这是漫长难捱的一天,看来现在并无改善的迹象。她用颤巍巍的双手用力压着太阳穴,试图了解他的话。“那人身上没有任何身分证明吗?”

    “没有。”佛兰回答道。

    “那你们凭什么认为那就是斯迪?”

    “我们知道他在现场,他驾照的碎片在现场被发现了。”

    “你们见过那个人,难道还不能看出他是谁吗?”她叫道。“你们何不辨识出其它死者的身分,然后再推断幸存者是谁?”

    麦吉柏调开目光,裴佛兰眼神一暗。“他们都被炸得粉身碎骨,无法辨识。”

    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也不想知道细节,但她可以想见当时的惨状。她倏然全身发冷,仿佛全身的血液已不再流动。“那斯迪呢?”她无力地问道。

    “那幸存者伤得很重。不过医生们对他抱持所谓“审慎的乐观看法”。他还有机会活下去的。两天以前,医生们几乎断定他熬不过来了。”

    “你们为何急着现在弄清楚地的身分?如果他活下去了,你们大可以问他。他万一死了--”她猛然住口。万一他死了,那他是谁也无关紧要了。无人幸免,他们可以就此封闭这个档案。

    “除了我们需要知道这人的身分以外,恕我无法告诉你其它的事情。我们必须知道死了哪些人,以便采取一些必要措施。葛小姐,我可以告诉你本局和这件事并无直接牵连,我们只是在配合别人的行动,因为这件事关系着国家安全。”

    洁伊骤然明白他们希望她怎么做了。他们要她亲自去辨认那名伤者是否就是斯迪。她木然问道:“难道他们无法从一些个人资料查明这人的身分?他们一定有身高体重,以及指纹记录那些东西的。”

    她垂着眼睛,所以没有看见佛兰眼中忧虑的神色。他又清清喉咙。“你的丈夫--前夫--和我们的人……身材近似。他的手被灼伤了,辨认指纹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你是我们所能找到对他认识最清楚的人,也许你可以从他身上的胎记或是疤痕什么的认出他。”

    她仍然大惑不解!她不明白他们为何认不出自己的人,除非他已伤得面目全非……她哆嗦了一阵,不敢再想下去。如果那真的是斯迪呢?她并不恨他,从未恨过他。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并不残忍,也不恶毒。即使在她不再爱他以后,她仍然喜欢他,以一种无可奈何的方式。

    “你们要我跟你们一起走。”她说道,她这句话并非问句。

    “拜托你了。”佛兰静静地答道。

    她不想去,不过现在听来似乎成了她身为国民应尽的责任。“好吧!我去拿件外套。他在什么地方?”

    佛兰又清清嗓子。洁伊紧张起来,她已经知道每当他要告诉她一些很难启齿的事情时,就会来上这么一下。“他在华盛顿的贝西连海军医院。你得收拾一下行李,现在有一架专机在肯尼迪机场等着我们。”

    事情进展得太快了,使她无法了解,她似乎只有听凭摆布的分了。今天可是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她被解雇,回来发了顿脾气,现在居然又出了这种状况。过去五年来她的生活一直十分平淡,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得这么快?

    她木然地取出两件适于旅行的洋装,然后到浴室去拿她的化妆品。当她将这些东西塞进一只小塑料背袋时,被镜中自己的影像吓着了。她看起来好苍白,而且疲惫枯槁,她的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这显然是工作过度并仰赖胃乳片维生的结果。等她回来以后,就得赶快找工作,还有把她原来的职务做个了结,这表示她还会省掉好几餐。

    这时她为自己感到可耻。斯迪--或是某个别人--正在病床上挣扎求生,她居然还在操心自己的工作。斯迪总是说她无法享受今天,因为她已经在替明天担心了。也许他说得没错。

    斯迪。泪水忽然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希望他不会有事。

    直到最后一刻她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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