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近身。

    看着南宫桀落荒而逃的背影,众人高声欢呼,楚郢的脸上也露出了些微笑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阮寻,但,却没有看见人。

    “军师呢?”楚郢大喝一声。

    袁言抱着阮寻倒下的身子,在后方急道:“将军,皇,军师在这儿!”

    楚郢忙飞身过去,只见阮寻的一身灰色长衫也被鲜血浸染,那张苍白精致的小脸上也满是血珠,微微蠕动的嘴唇更是显示出主人的难受。

    楚郢以为他受了重伤,但阮寻知道,是自己体内另一只蛊虫苏醒了。

    楚郢见阮寻突然抽搐起来,忙从袁言怀里将人接了过来,声音轻怜且急切的唤了一声,“阿离~。”

    阮寻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的更加苍白,他咬着自己的下唇,迫使自己不要颤抖,眼神佯装寒戾的盯着楚郢,“我不是,不要再把我当成是他,拜托你。”

    最后的三个字,阮寻像是被抽干了周身所有的力气,才缓缓的从嘴里吐了出来,那种从内心深处发散出来的痛苦,扎的楚郢跟着痛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是,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被我自己潜意识的忽略了。”

    ☆、生命的流逝

    阮寻一直痛苦的蜷缩在楚郢怀里,他紧紧的闭着眼,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的太厉害。

    还好那只蛊虫只是刚刚苏醒,还没有开始在他体内游走,虽然痛苦,但阮寻勉强能忍住。

    只是微微出口的□□,和惨白的脸,仍让楚郢担忧不已。

    楚郢下令就地扎营,阮寻却睁开眼,抓着楚郢的胳膊道:“快去,去做你要做的,快去!”

    楚郢怔住,看着阮寻这样难受,也不知伤到了哪里,他怎么能撇下他。

    阮寻抓着他胳膊的手略一用力,忍着痛苦,挣扎道:“现在是收回江都的最好时机,只要江都不被破,楚国就无法和另两国相聚。”

    楚郢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现在,他从没有这样犹豫踌躇过,“你伤到了哪儿?”

    阮寻摇摇头,汗水不停的往下落,“皮外伤而已,我没事。”

    楚郢沉默了会儿,最终吩咐几个人留下来照顾阮寻,这才带人往江都而去。

    上马离去的那一刻,楚郢回头看着倚坐在山坡上的阮寻,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阿离倒在自己怀中死去时的脸,仿佛这种失去感,会再一次发生。

    “阮寻!”

    楚郢脱口而出。

    阮寻微微一愣,扬起脸,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等我回来。”楚郢轻轻的道了一句,便一声喝令,纵马而去。

    阮寻没有想过楚郢还会叫他的名字,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楚郢会把他和萧阮离分离开来。

    但不管楚郢是为什么而这样,这两个字足够让他紧紧的揣在心里。

    “啊~”痛苦的声音破口而出,手腕上的‘红痣’开始上下左右的移动,被留下的几个士兵见阮寻痛苦至此,都惊慌的忙解开他的衣服,给他的那些皮外伤做着包扎。

    阮寻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泥土,整个人都快要蜷缩到了地上,几个士兵见了,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军师,您伤到哪儿了?”

    其中一个人担忧的问道,可话音才一落下,几个人便都被石子击中,晕倒在地。

    阮寻倒在地上,看着前方楚郢离开的身影,已经渺小到只有那么一点,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来。

    “楚郢~”阮寻喃喃的唤了一声,倒下的身子却被人扶了起来。

    玉龙煌的眼里载满了戾气,见阮寻疼成这个样子,也有些难受,张口喝道:“我给你的药呢?”

    阮寻已口吐白沫,整个身体都在抽筋,整个皮肤痛痒难耐,若不是玉龙煌抓着他的双手,他一定将自己抠了个皮破血流。

    玉龙煌也顾不得其他,忙掏出药丸给他吃下,可吃下后,居然没有一点作用。

    “怎么会这样?”玉龙煌一向漂亮的凤眼里,露出了一丝神伤和惊诧。

    “打晕我!”阮寻大吼一声,玉龙煌便一掌朝他劈去。

    ******

    再睁眼,已是夜幕降临,耳畔响起啪啪的篝火声,玉龙煌坐在火堆旁,那一袭白发映在那抹火影光辉里,戾气减少了许多。

    “你的头发究竟是怎么白的?”

    阮寻突然开口问道,问了后才觉得有些不妥,要是在以前,玉龙煌绝对会立马回身甩他一个耳刮子,就算是现在,说不定也会骂他多管闲事。

    但是,玉龙煌没有,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只是拿着手中柴禾,盯着那燃烧着的火焰,徐徐道:“当年,我只身去江南,遭到了名门正派的暗算。”

    阮寻撑着身子坐起来,慢慢的朝玉龙煌靠近。

    “危急时刻,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救了我一命,可他却中了他们的毒。”

    淡漠的说了两句,玉龙煌不再继续,阮寻却明白之后是怎么回事。

    玉龙煌从不欠人东西,那人冒险救了他,那他也会倾尽全力替他解毒,这头发,大概是就是替那人运功逼出毒素导致的。

    阮寻坐在玉龙煌身旁,一起看着燃烧的篝火,那篝火映在玉龙煌的脸上,将他那张绝美的脸庞衬的比日月光辉还要迷人。

    “那个救你的人是邵然?”

    阮寻轻声问道,玉龙煌却不再言语。

    “我派人查过,皇族在民间都会培养一个世家,专门为皇帝视察民情,是大周皇族的心腹,而邵然曾经是江南一世家的公子,后来那个世家不知道怎么的,没落了。”

    玉龙煌将手中的柴禾扔进火堆里,啪的一声好似在阻止,阮寻扯扯嘴角,也不再继续。

    凉风习习,玉龙煌的白发被吹的有些飘扬,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是楚人同派人做了手脚,令邵家慢慢没落,全家几乎间接死在楚人同的手上,可他最后居然和楚人同一起和我作对!”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玉龙煌啐了一口,仰头看着夜空里那轮残照,愤愤道:“当初是打算最后告诉他,让他后悔,可是,那夜我在宫中走火入魔,他救了我,他说的对,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我。”

    阮寻突然间有些明白了,邵然其实和自己抱着同样的心态,只是立场不同,要护着的人也不同罢了。

    “不过楚郢,你和阮离都说的对,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知大义,明是非的君子,得知真相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只是…”

    玉龙煌顿住,然后转头深深的望着阮寻,“只是,阮离在他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阮寻对上玉龙煌妩媚的凤眼,什么都没说。

    “阿寻,你可知,你活不了多久了。”

    玉龙煌收回视线,盯着那团火,从那些摇曳的火芯里仿佛看到了阮寻的脸,每一张都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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