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三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蓝泽终于摆脱拐杖，重新回到医院，我也结束了到蓝泽家做饭的日子。
「蓝泽医生的脚好了，太好了！那你明天可以过来了吗？福利院的孩子们很想你呢。」话筒那头是静子阿姨的声音。
「好的。我明天过去。」
「那我明天下午来接你。还是老时间。啊？」
「好。明天见。」
我和静子阿姨说再见后，挂好话筒，转身准备走回病房，遇到蓝泽。
「东夫人的电话？」蓝泽拿着病历边走边问。
「恩。」刚好顺路，我和蓝泽并排走，说道：「还告诉我小朋友们在祭典的合唱比赛中得了第一呢。」
「代我恭喜他们。」
「好。我先代他们谢谢你了。」
我的病房到了。我停下，准备和蓝泽说再见，却听见他问：
「你周五上午有没有空？」
「周五，有啊。」
「陪我去买衣服。」
「哦，好。」难得蓝泽开口要帮忙，还是买衣服这等小事，当然没问题。我马上答应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劲，买衣服要人陪，不像蓝泽的作风啊。我惊讶的看着他：「你要买什么衣服？」
「正装，参加婚礼用的。」
「婚礼？谁的？」我更惊讶了，难道急救科的森木医生终于和cs小姐修成正果了？
蓝泽语调没变，看着我平淡的说：「我父亲的。」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我要走了。明天早上九点半，在病房等我。」
蓝泽父亲再婚的消息，隔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
我知道这消息时吓了一跳，蓝泽不像会把自己私事八卦出去的人，怎么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呢？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拜翔北的「广播台」藤川所赐。
蓝泽父亲山田一郎的再婚对象，是翔北理事长高苍今日子。消息一出，轰动整个翔北。
据说，山田和高仓曾经是同一所名校的师弟妹关系。
据说，高仓大学的时候曾经倒追山田，未果。
据说，山田毕业后和蓝泽夏美成婚，高仓得知后火速下嫁，一年后生女，离婚。
据说，得知山田离婚后又离开学术界，高仓曾派人打听山田下落，维持数年。
又据说，直至前两年山田回到翔北，偶遇高仓，高仓重新追求山田，终开花结果。
这些据说，出自藤川之口，真实有待研究，但故事的曲折据藤川口述的，可以拍一部20集的电视剧绰绰有余。我深深觉得，藤川转行去编剧，非常有潜力。
眼前，这位藤川未来编剧，还在滔滔不绝：「小惠小惠，你说这事一成，蓝泽成为翔北的太子爷也就指日可待了吧。身为未来太子爷的我们，也应该得到医院更大的重视了。毕竟，我们可是太子爷的同伴，以后太子爷的嫡系，翔北未来的支柱…」
我望天，无语。
「藤川，你无不无聊？」绯山pia过去，白了藤川一眼：「裙带关系你也好意思想？你以为蓝泽和你一样啊？」
「况且，高仓理事长有女儿，山田先生虽然是蓝泽的父亲，但他和蓝泽女士已经离婚，蓝泽跟妈妈，高仓理事长不必承认蓝泽的继承权，藤川你的太子爷理论不成立。」白石吞下最后一口点心，认真的说。
「你们…都这么认真干什么？有点娱乐神好不好。」藤川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急救科的压力这么大，拜托，现在是下班时间，放松下拉~~」
众人默，鄙视藤川。
「蓝泽呢？怎么今天没见他」打破沉默的是讶岛。
「还在值班。」我说，「听说为了去父亲的婚礼，和同事换了班，今天要值班到凌晨。」
「他真要去啊？」白石惊讶，「听我爸爸说，当年高仓理事长对蓝泽女士和自己爱慕对象结婚一事很恼火，不知会不会迁怒蓝泽呢？」
我汗一把，不会吧？要是真的，蓝泽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陪蓝泽去买衣服时，我顺口将昨天的担心说出来。
「没事，不用担心。能身为翔北的理事长，高仓女士不至于公私不分。」蓝泽语气淡漠的说,没事人一般，仿佛再婚的是一个路人甲，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知道他和山田一郎先生的感情不是很好，但这个表现也太奇怪了些。我好奇的问：「你父亲再婚，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和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一年前才再遇上，平时联系也不多，没什么感觉。再婚，他自己觉得好就行了。」蓝泽翻看着店里的服装手册，眉毛也没动一下。
「哦。」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印象了。蓝泽看来真的很不在乎这件事情，于是我不再问了，转而回到选衣服的话题上。
蓝泽想要的正装，不是现成的西装，而是要定做的。他找的店是一家家族经营的店，开在宁静的居民区里，店面看起来有些陈旧，但进去发现是个百年老店，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上个世纪，手艺父子代代传承。
这样的店，按道理来说，年轻人一般很少知道，不知蓝泽怎么打听来的。我想，以他一心扑在医术上的格，很难想象他会花时间在这些琐事上。
「蓝泽，你怎么找到这个店的啊？」我问。
「小时候，曾经带我来过。」
「哈？」小时候？那时他多大啊，还记得那么清楚。
蓝泽翻书的手停下，抬头，眼神有些迷蒙了，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情景中：「那时，母亲刚去世，要办葬礼。带我来这里，定衣服，黑色的小西装，我的第一套…正装，就是在这里定的。」
「对不起…」那时，蓝泽那么小，最亲的人却离他而去，一定很难过吧。后来，还有那封信…让他想起伤心的事了。我心里不禁责怪自己多嘴。
「没关系。过去了。」蓝泽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眼神清明了，「我也不大记得了。后来成人式的衣服，也是帮我从这里定做的，所以知道这家店的衣服做得不错，这次选这里了。」
「成人式？」还有这种传统？
「恩。男子二十二岁，女子二十岁，按传统都要穿和服到神社进行成人仪式，正式宣告自己成人。」见我疑惑，蓝泽解释道。
「哦。」我有印象了，「好像有这么回事，静子阿姨说过。」
他顺口问：「过两年到你了。有没有想过请谁帮你梳头发？」
我挠头，「还没…还有一年多，到时再说吧。」
他不经意的说：「哦。听说东医生的女儿在成人礼前去世。东夫人曾经很希望在成人礼上帮女儿梳头发。」
我眨了眨眼睛，吃惊的看着蓝泽。这意思是说…？蓝泽平时不是最不喜欢听别人八卦的吗？他哪里打听来的啊？
蓝泽依旧低头看手册，没有理会我的吃惊。不一会儿，他选好了款式和颜色，喊来店员，三言两语交代好，就去量身了。
我又奇怪了，他这么快就搞定了，还让我陪他来做什么？蓝泽这人有时真是怪怪的，让人看不懂。
没事做的我，只好在店里闲逛，店员看我无聊，随便拿来几本女装的图册让我打发时间。
这个店男女装都做，不限正装，也有较日常的款式。像我手上的连衣裙合集，就是便服款式类的，设计偏中老年人年纪，但款式很多很漂亮，就是价钱，呃，挺高的，毕竟，这是量身定做的店。
「喜欢吗？」量身完毕的蓝泽走出来，看到我在看图册，问。
「恩，都很漂亮，很适合静子阿姨他们穿。」我老实的说。
蓝泽凑过来瞅了瞅，转身到柜台和店员说了几句，拿了另一本图册给我，「你看这本。」
我接过翻看，这本也是连衣裙合集，但款式不一样，设计活泼大方，颜色也比较鲜艳，应该是针对年轻女子消费群的。
「这个，怎样？」蓝泽指着一款无袖小碎花收腰连衣裙问我。
「很好看。」我点头赞美，很青春靓丽的款式。
说罢，蓝泽抬头扬手，喊来服务员，问这个款式有没有货版，店员说有，他推了推我，说：「去试试。」
我不解，今天不是他买衣服吗？要我试衣服做什么？我没打算买衣服啊。
「磨蹭什么？快去。」蓝泽催我。
「哦。」我耸肩，好吧，反正试衣服又不用买，就跟着店员到试衣间换衣服。
裙子是雪纺质地的，裁剪很好，虽然有点大，穿上去肩膀和腰都松松的，但很好看。就是没有袖子，让我有点不习惯。我这个人思想有点古板，以前买衣服都要有袖子，因为我觉得没有袖子很暴露 –o-
换了衣服，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出来。
「很适合你。」蓝泽下巴，点头道。
我扯扯及膝的裙边，难为情的说：「这…裙子太露了吧？颜色也太…青春了…」
蓝泽闻言失笑：「哪里露了？不就没袖子？你才18，穿这个颜色正好。」
我-_-…。
蓝泽指着裙子对店员说：「麻烦，裙子就这个款式，按她的尺寸做，帐和刚才的西装一起付。」
给我做？我看向蓝泽，不解。
蓝泽丢来一个肯定的眼神，带着些许得逞的味道说：「是谢礼，做饭的谢礼。」
我顿时明白了，这才是他今天要我陪他来的真正目的。
这个蓝泽，就是别扭…真是讨厌的别扭…不过又好窝心的别扭…他要是对我直接说了，估计我不会和他来的。
转念又想到这衣服的标价，看了一眼一旁笑眯眯的店员，我咬唇，快步走到蓝泽身边，低头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这太贵了！」
蓝泽抬手轻轻的了我的头，温柔的。两人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我清楚的看到，他平时清冷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宠爱，然后，说出了令我眼泪盈眶的一番话。
他说，携手一生的丈夫，要你自己找，但是这之前，有个兄长，也不错。
他说，这个兄长，也许会很忙，会顾不上你，但是偶尔有空的时候，也愿意陪陪你。
他说，这个兄长，不是很有钱，但如果一件漂亮的衣服，能换做妹妹的一笑，即使有些贵，也必定是舍得的。
他说，这个兄长，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那个小妹妹，平时节俭得连衣服都不多买的小妹妹，却舍得买最好的料，做东西给朋友吃，做她的兄长，他是非常愿意并引以骄傲的。
最后，他温柔的问，这样的兄长，你愿意拥有吗？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掩着嘴，用力点头，眼泪如珠般落下。
蓝泽轻叹一声，抬起我的脸，小心的擦去眼泪，微笑着低声说，愿意的话，那个小妹妹，可否笑一个给兄长看？
闻言，我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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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蓝泽终于摆脱拐杖，重新回到医院，我也结束了到蓝泽家做饭的日子。
「蓝泽医生的脚好了，太好了！那你明天可以过来了吗？福利院的孩子们很想你呢。」话筒那头是静子阿姨的声音。
「好的。我明天过去。」
「那我明天下午来接你。还是老时间。啊？」
「好。明天见。」
我和静子阿姨说再见后，挂好话筒，转身准备走回病房，遇到蓝泽。
「东夫人的电话？」蓝泽拿着病历边走边问。
「恩。」刚好顺路，我和蓝泽并排走，说道：「还告诉我小朋友们在祭典的合唱比赛中得了第一呢。」
「代我恭喜他们。」
「好。我先代他们谢谢你了。」
我的病房到了。我停下，准备和蓝泽说再见，却听见他问：
「你周五上午有没有空？」
「周五，有啊。」
「陪我去买衣服。」
「哦，好。」难得蓝泽开口要帮忙，还是买衣服这等小事，当然没问题。我马上答应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劲，买衣服要人陪，不像蓝泽的作风啊。我惊讶的看着他：「你要买什么衣服？」
「正装，参加婚礼用的。」
「婚礼？谁的？」我更惊讶了，难道急救科的森木医生终于和cs小姐修成正果了？
蓝泽语调没变，看着我平淡的说：「我父亲的。」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我要走了。明天早上九点半，在病房等我。」
蓝泽父亲再婚的消息，隔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
我知道这消息时吓了一跳，蓝泽不像会把自己私事八卦出去的人，怎么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呢？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拜翔北的「广播台」藤川所赐。
蓝泽父亲山田一郎的再婚对象，是翔北理事长高苍今日子。消息一出，轰动整个翔北。
据说，山田和高仓曾经是同一所名校的师弟妹关系。
据说，高仓大学的时候曾经倒追山田，未果。
据说，山田毕业后和蓝泽夏美成婚，高仓得知后火速下嫁，一年后生女，离婚。
据说，得知山田离婚后又离开学术界，高仓曾派人打听山田下落，维持数年。
又据说，直至前两年山田回到翔北，偶遇高仓，高仓重新追求山田，终开花结果。
这些据说，出自藤川之口，真实有待研究，但故事的曲折据藤川口述的，可以拍一部20集的电视剧绰绰有余。我深深觉得，藤川转行去编剧，非常有潜力。
眼前，这位藤川未来编剧，还在滔滔不绝：「小惠小惠，你说这事一成，蓝泽成为翔北的太子爷也就指日可待了吧。身为未来太子爷的我们，也应该得到医院更大的重视了。毕竟，我们可是太子爷的同伴，以后太子爷的嫡系，翔北未来的支柱…」
我望天，无语。
「藤川，你无不无聊？」绯山pia过去，白了藤川一眼：「裙带关系你也好意思想？你以为蓝泽和你一样啊？」
「况且，高仓理事长有女儿，山田先生虽然是蓝泽的父亲，但他和蓝泽女士已经离婚，蓝泽跟妈妈，高仓理事长不必承认蓝泽的继承权，藤川你的太子爷理论不成立。」白石吞下最后一口点心，认真的说。
「你们…都这么认真干什么？有点娱乐神好不好。」藤川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急救科的压力这么大，拜托，现在是下班时间，放松下拉~~」
众人默，鄙视藤川。
「蓝泽呢？怎么今天没见他」打破沉默的是讶岛。
「还在值班。」我说，「听说为了去父亲的婚礼，和同事换了班，今天要值班到凌晨。」
「他真要去啊？」白石惊讶，「听我爸爸说，当年高仓理事长对蓝泽女士和自己爱慕对象结婚一事很恼火，不知会不会迁怒蓝泽呢？」
我汗一把，不会吧？要是真的，蓝泽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陪蓝泽去买衣服时，我顺口将昨天的担心说出来。
「没事，不用担心。能身为翔北的理事长，高仓女士不至于公私不分。」蓝泽语气淡漠的说,没事人一般，仿佛再婚的是一个路人甲，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知道他和山田一郎先生的感情不是很好，但这个表现也太奇怪了些。我好奇的问：「你父亲再婚，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和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一年前才再遇上，平时联系也不多，没什么感觉。再婚，他自己觉得好就行了。」蓝泽翻看着店里的服装手册，眉毛也没动一下。
「哦。」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印象了。蓝泽看来真的很不在乎这件事情，于是我不再问了，转而回到选衣服的话题上。
蓝泽想要的正装，不是现成的西装，而是要定做的。他找的店是一家家族经营的店，开在宁静的居民区里，店面看起来有些陈旧，但进去发现是个百年老店，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上个世纪，手艺父子代代传承。
这样的店，按道理来说，年轻人一般很少知道，不知蓝泽怎么打听来的。我想，以他一心扑在医术上的格，很难想象他会花时间在这些琐事上。
「蓝泽，你怎么找到这个店的啊？」我问。
「小时候，曾经带我来过。」
「哈？」小时候？那时他多大啊，还记得那么清楚。
蓝泽翻书的手停下，抬头，眼神有些迷蒙了，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情景中：「那时，母亲刚去世，要办葬礼。带我来这里，定衣服，黑色的小西装，我的第一套…正装，就是在这里定的。」
「对不起…」那时，蓝泽那么小，最亲的人却离他而去，一定很难过吧。后来，还有那封信…让他想起伤心的事了。我心里不禁责怪自己多嘴。
「没关系。过去了。」蓝泽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眼神清明了，「我也不大记得了。后来成人式的衣服，也是帮我从这里定做的，所以知道这家店的衣服做得不错，这次选这里了。」
「成人式？」还有这种传统？
「恩。男子二十二岁，女子二十岁，按传统都要穿和服到神社进行成人仪式，正式宣告自己成人。」见我疑惑，蓝泽解释道。
「哦。」我有印象了，「好像有这么回事，静子阿姨说过。」
他顺口问：「过两年到你了。有没有想过请谁帮你梳头发？」
我挠头，「还没…还有一年多，到时再说吧。」
他不经意的说：「哦。听说东医生的女儿在成人礼前去世。东夫人曾经很希望在成人礼上帮女儿梳头发。」
我眨了眨眼睛，吃惊的看着蓝泽。这意思是说…？蓝泽平时不是最不喜欢听别人八卦的吗？他哪里打听来的啊？
蓝泽依旧低头看手册，没有理会我的吃惊。不一会儿，他选好了款式和颜色，喊来店员，三言两语交代好，就去量身了。
我又奇怪了，他这么快就搞定了，还让我陪他来做什么？蓝泽这人有时真是怪怪的，让人看不懂。
没事做的我，只好在店里闲逛，店员看我无聊，随便拿来几本女装的图册让我打发时间。
这个店男女装都做，不限正装，也有较日常的款式。像我手上的连衣裙合集，就是便服款式类的，设计偏中老年人年纪，但款式很多很漂亮，就是价钱，呃，挺高的，毕竟，这是量身定做的店。
「喜欢吗？」量身完毕的蓝泽走出来，看到我在看图册，问。
「恩，都很漂亮，很适合静子阿姨他们穿。」我老实的说。
蓝泽凑过来瞅了瞅，转身到柜台和店员说了几句，拿了另一本图册给我，「你看这本。」
我接过翻看，这本也是连衣裙合集，但款式不一样，设计活泼大方，颜色也比较鲜艳，应该是针对年轻女子消费群的。
「这个，怎样？」蓝泽指着一款无袖小碎花收腰连衣裙问我。
「很好看。」我点头赞美，很青春靓丽的款式。
说罢，蓝泽抬头扬手，喊来服务员，问这个款式有没有货版，店员说有，他推了推我，说：「去试试。」
我不解，今天不是他买衣服吗？要我试衣服做什么？我没打算买衣服啊。
「磨蹭什么？快去。」蓝泽催我。
「哦。」我耸肩，好吧，反正试衣服又不用买，就跟着店员到试衣间换衣服。
裙子是雪纺质地的，裁剪很好，虽然有点大，穿上去肩膀和腰都松松的，但很好看。就是没有袖子，让我有点不习惯。我这个人思想有点古板，以前买衣服都要有袖子，因为我觉得没有袖子很暴露 –o-
换了衣服，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出来。
「很适合你。」蓝泽下巴，点头道。
我扯扯及膝的裙边，难为情的说：「这…裙子太露了吧？颜色也太…青春了…」
蓝泽闻言失笑：「哪里露了？不就没袖子？你才18，穿这个颜色正好。」
我-_-…。
蓝泽指着裙子对店员说：「麻烦，裙子就这个款式，按她的尺寸做，帐和刚才的西装一起付。」
给我做？我看向蓝泽，不解。
蓝泽丢来一个肯定的眼神，带着些许得逞的味道说：「是谢礼，做饭的谢礼。」
我顿时明白了，这才是他今天要我陪他来的真正目的。
这个蓝泽，就是别扭…真是讨厌的别扭…不过又好窝心的别扭…他要是对我直接说了，估计我不会和他来的。
转念又想到这衣服的标价，看了一眼一旁笑眯眯的店员，我咬唇，快步走到蓝泽身边，低头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这太贵了！」
蓝泽抬手轻轻的了我的头，温柔的。两人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我清楚的看到，他平时清冷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宠爱，然后，说出了令我眼泪盈眶的一番话。
他说，携手一生的丈夫，要你自己找，但是这之前，有个兄长，也不错。
他说，这个兄长，也许会很忙，会顾不上你，但是偶尔有空的时候，也愿意陪陪你。
他说，这个兄长，不是很有钱，但如果一件漂亮的衣服，能换做妹妹的一笑，即使有些贵，也必定是舍得的。
他说，这个兄长，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那个小妹妹，平时节俭得连衣服都不多买的小妹妹，却舍得买最好的料，做东西给朋友吃，做她的兄长，他是非常愿意并引以骄傲的。
最后，他温柔的问，这样的兄长，你愿意拥有吗？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掩着嘴，用力点头，眼泪如珠般落下。
蓝泽轻叹一声，抬起我的脸，小心的擦去眼泪，微笑着低声说，愿意的话，那个小妹妹，可否笑一个给兄长看？
闻言，我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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